第一百三十九章：烏髮的心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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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們指派導演和主要劇組成員？」李學初可想不到烏髮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麼在劇組方面大概要投資多少錢？」
「具體的數額現在還無法精確計算，不過我想節約點來算的話一千兩百萬馬克應該就夠了。」『人熊』很『體貼』地報出了個自以為優惠的預算。
「嘶~~」唐胖子牙疼般地吸了一口氣：「席勒先生，這太貴了，我反對這個提議。」
「唐生說得對，這樣預算就嚴重超支了，五千萬香江幣都不夠用。」李學初也大搖其頭。
看老闆支持自己的意見，唐胖子鬆了口氣。一千兩百萬馬克，兌換美刀近四百萬，轉成香江幣就快三千萬了，開什麼玩笑。
「米斯特李，這個價錢我認為是合適的。要知道香江到歐洲幾乎要橫跨半個地球了，如果薪酬太低根本不會有人來的。」別看歐洲電影的票房不高，公司時常虧損，可在製作成本上比荷里活也低不到哪去。
『所以之前根本就沒打算讓你們參與製作嘛，你們只要投錢就可以了。』這話李學初只能在心裏腹誹，不好直接說出來。
「席勒先生，如果光劇組都要花這麼多錢的話，我們的預算根本不夠用，要知道光特效就要三千萬了。我們沒有額外的預算聘請這麼昂貴的劇組和導演。」這價錢在歐洲真不算離譜，但放香江就幾近天價了。
「香江的行情席勒先生你也清楚了。我可不想額外多付兩千萬。」李學初可沒拿自己的電影給歐洲菜鳥練兵的打算。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有些問題想跟貴公司探討一下呢。」『人熊』笑眯眯地說道：「好像香江的製作經費問題和李先生您之前說的不太一樣。」
「呃。事情是會有變化的。」李學初支吾着想混過去。
以前為了抬價，李學初也沒少吹高香江的電影製作成本，不過隨着歐洲公司的視線慢慢轉了過來，之前的扯淡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發現上當了之後，烏髮倒是不為己甚的選擇性遺忘了夢工廠的不實誠。只要有錢賺，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矛盾只會發生在虧損以後。不過現在，這事被人熊『想』起來了。
「席勒先生，生意就是生意。明顯虧損的事我是不會有興趣的，我想貴公司也應該不會有興趣吧？」李學初攤了攤手。
『人熊』猶豫了一下，以商量的口吻說道：「米斯特李，作為一家電影公司，我們當然也知道製作成本上升會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壓力。但是我們堅持認為，多選擇一些歐洲電影人加入製作環節還是很有必要的……」
「要知道，歐洲的市場比亞洲大出很多，貴公司的很大一部分利潤都來自歐洲。當然，貴公司在歐洲取得的成績令人欽佩。不過如果貴公司想繼續鞏固和加強歐洲市場份額，那麼更多的和本土電影人士合作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我們更加清楚歐洲觀眾的審美習慣，同時。這也能更好的討好觀眾。或許這話會讓你感覺不快，但抱歉，這是事實。」
這事李學初也無法反駁。夢工廠的電影在歐洲的成績還算亮眼。不過李學初也清楚，如果電影里的那些面孔換成白人。那成績無疑會好上許多。
歐美可不是一些人吹捧的那樣是開放熱土，至少八十年代還配不上這個稱號。否則也用不着制定那樣嚴厲的反種族歧視法案了。很多觀念是深深植根在人們心裏的，法律的制定和政府的引導沒個二三十年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很多人看到電影海報里的亞洲面孔就直接選擇了pass，就算一些人說得再好也沒多少興趣去看。當然，亞洲也差不多情況，荷里活突破亞洲國家的文化壁壘也用了近半世紀，算起來也公平。
「那樣的話，選擇藝人加盟才是更好的選擇，觀眾可看不到劇組和導演。」李學初還是選擇了拒絕。
看『人熊』張口還想說什麼，李學初擺手說道：「席勒先生，夢工廠的電影在歐洲並沒有顯示出明顯的文化不適，我們在這方面做得還是不錯的。如果席勒先生您是想引入部分歐洲藝人加盟的話我很歡迎，但是劇組的話，抱歉我沒有興趣。」
「米斯特李，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如果是擔心經費問題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單方面增加預算，請不用太過擔心。」
「那樣我們的份額就少了。」
「我們也可以考慮適當的增加貴公司的份額。」人熊繼續加碼。
靠，這傢伙鐵了心想塞導演和劇組進來了。看他這麼堅決，李學初心裏警鈴大響。
「席勒先生，使用香江劇組的話，兩百萬就足夠用了。如果烏髮公司堅持要用歐洲劇組的話，那預算也只能折價兩百萬，多出部分有你們自行負責。」李學初使出了『殺手鐧』，要是這條件都答應的話，自己還真攔不了他們了。
「當然，如果電影的製作水準達不到我們預想的要求的話，我們有權解僱劇組，其中造成的損失也需要你們承擔。如果這兩個要求烏髮都答應的話，那我沒意見。」
「米斯特李，你是認真的嗎？」人熊的臉色不好看了：「這樣的要求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答應的。」
唐靜年有些緊張地看了人熊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老闆。雖然也反對這項提議，可要是因此和烏髮鬧翻了可不是好事，要仰仗人家的事還多著呢。
烏髮作為現今歐洲的電影發行巨頭，真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雖然歐洲發行商眾多，可真正的大咖也就英法德三國各有兩三個，要真和烏髮一拍兩散了，那歐洲的路子一下子就窄了不小。
李學初不為所動：「席勒先生，我是個商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的話，一個子兒我也不想多出。請不要再說文化差異了，這方面夢工廠下了不少功夫了，而且也取得了一些成績。顯然，我們做得不錯。我完全不知道烏髮為什麼要為這事和我商談這麼久」
人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李先生，我堅持認為只有歐洲人才能更好的了解歐洲觀眾的需求。」
「很顯然，歐洲的觀眾更喜歡看的是美國電影，你們自己的電影票房並不高，很多電影甚至不如我們夢工廠。否則的話，席勒先生您也不會到香江來了不是嗎？」李學初笑道。
赤果果的打臉，人熊的臉上漲得通紅。
「我絕沒有看輕歐洲同行的意思，相反，我非常尊敬他們。歐洲有很多值得尊重的電影人，他們的很多作品簡直可以稱之為藝術。我對這些導演可是相當敬仰的。」好像說得有些過了，李學初連忙補救。
人熊露出了一副哭一般的笑容。
歐洲電影圈的處境和國內還真有些像。以『藝術家』自居，對商業電影及其不屑的同時又羨慕嫉妒恨著。歐洲被荷里活欺負得死死的，國內則被香江電影壓得抬不起頭。人家的『沒深度沒內涵』的商業電影上座率居高不下，換成自己的電影上映時，影院裏空得老鼠都敢出來溜達幾圈。
不過電影圈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很多發行商早就對自命清高的本土電影人怨氣衝天了。我要的不是tmd藝術，我要的是錢，你們沒事老拍那些沒人看的電影幹嗎？我投錢給你要的是利潤，不是為那些放在柜子裏裝逼的獎盃。
對商人來說，藝術只是在某些場合里裝逼用的，對錢的追逐卻從來沒有停止的時候，賺不到錢，得再多獎都開心不起來。
「好吧，米斯特李，至少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沒必要為一些無謂的事爭吵。我想我們應該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了。」
「是的，我還是希望我們兩家公司能合作愉快的。」李學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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