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結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結局

「讓她進來吧!」奚雲妝說完,讓人扶著坐起來了。

旁邊的婢女趕緊在奚雲妝的身後墊了被子,怕奚雲妝坐的時間長覺得累。

武嬪進來之後,就看到奚雲妝這副摸樣,總是覺得與想像中的不同,至少鳳湛出事,奚雲妝不應該還這麼從容,旁的不說,眼睛應該還是紅的。

「王妃。」武嬪輕輕的點了點頭,依舊沒有特別的熱絡。

「娘娘請坐。」奚雲妝用手指了指,讓人添了把椅子放在武嬪的跟前。「許久不見娘娘,好像清減了不少。」

「死裏逃生,能有條命就不錯了,哪裏還能管其他。」武嬪說這話的時候,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自艾的表情,倒像是僅僅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對於這件事,奚雲妝也沒有多說什麼,人總是要經歷許多,才能看清楚一些事情。

武嬪有些恍惚,然後如奚雲妝第一次見到的一樣,笑的溫婉,大氣!「聽聞王爺出事,今日我便要回宮了,若是王妃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我必然盡我全力。」武嬪知道她們是合作關係,但是也聽說了奚雲妝的身子那是鴻王救的,這麼問其實也是在試探奚雲妝的態度。

奚雲妝心裏明白,「多謝娘娘好意,不過還真要一件事,需要麻煩娘娘。」奚雲妝低聲對武嬪說了幾句。

武嬪點頭趕緊應了一聲,奚雲妝現在能用的着她,那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武嬪離開后,奚雲妝便不說話了,讓人拿來被子,繼續睡覺。

這一次武嬪自然學乖了,至少她安排的縝密,今日出門一定不會被人知道。

回到宮裏的時候,武嬪直接去了皇后的宮裏,皇后如今算是報了大仇了,心裏頭多少有些安慰,可是又有些空洞。

「參見娘娘!」武嬪進來,還沒有換下在宮外的裝束,如一個普通婦人一樣,跪在了大殿的中央。

皇后輕輕的咳了一聲,或許心裏的那跟弦下來了,身子倒不如以前的爽利了,「起吧,這些日子受苦了。」皇后說的客氣,其實也讓是因為眉長公主,畢竟她們以前也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武嬪沒有起來,她雙手呈上一快白色的布錦,「請娘娘看看臣妾的誠意。」

皇后強打着精神,讓人拿了過來,上頭寫着字,當然為了顯示誠意,血是一定要用的。上頭清楚明了的求皇後繼續支持連王,而武嬪的誠意那就是讓連王將來投靠在皇后的膝下,在連王登基之時,武嬪自己會選擇,用一個合適的方式永遠的在這個世界消失,讓連王日後,永遠只尊敬皇后一位太后。

皇后審視的看着武嬪,似乎是在看武嬪這話是真還是假。

「本宮如何信你?」皇后說着,隨手讓人將帕子拿走處理掉。

「為了皇後娘娘與連王的命,皇後娘娘應該信臣妾,皇後娘娘幫連王是在幫自己,而臣妾這麼選擇是為了連王,況且臣妾的身上已經被定上了心術不正的人,留着也只能是連王的累贅。」武嬪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分析,沒有停留,好像這理由,已經在腦海里過了千遍一樣。

皇后微微的垂著頭,手指輕輕的敲著旁邊的桌子。其實武嬪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她與鴻王也算是有過節,鴻王登基,自然不會放過她。而連王,也算是與鴻王爭奪皇位的人,鴻王自然也不會放過連王。

皇后的心中不由的想到了蓉公主,可是又搖了搖頭,她與蓉公主肯定是走不到一起,從安王出事後,皇后的心裏也算是有疙瘩了。對於蓉公主,一個隱藏這麼深的人,身子於自己的親哥哥也沒有任何感情的人,還指望她能對自己多麼的孝順?

「你起來吧!」皇后抬了抬手,「只是如今皇上已經下旨了,恐怕也不好辦!」

聽到皇后這話,武嬪才鬆了一口氣,無論成與不成,這皇后至少已經鬆了一口了。「那不妨用皇貴妃的招數!」

武嬪這話倒是點了皇后,是啊,若是鴻王都不配為皇子,更枉論是太子了?

後宮之中,如今沒有了皇貴妃,自然都是皇后說了算了,她低聲對旁邊的嬤嬤吩咐幾句,嬤嬤聽后應一聲,趕緊的退了出去。

皇后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點笑意來。

而在趙倩這邊,趙倩那可是成日裏鬱悶的厲害,越想越覺得活着都沒意思。

用午膳的時候,趙倩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都覺得沒食慾,旁邊的宮人趕緊勸道,「公主您好歹不說用一口,身子是您的,您若是不愛惜自己,還有誰會關心愛惜您。」

話是這麼說的,道理趙倩也都懂,可是想到鳳湛,趙倩的心裏那可就是不是滋味,「拿下去,本公主不餓。」趙倩擺了擺手,只是想着,該怎麼樣才嫁給鳳湛,如今皇貴妃也死了,誰能幫她?

宮女抿著嘴,低着頭在趙倩的耳邊說了句,「公主,奴婢知道您惦記着攝政王,如今有的是機會,您用完膳之後,再去尋那攝政王也不遲啊。」

一聽宮女的話,趙倩的眼睛瞬間明亮了,本想問個明白,有得了宮女的眼色,看了旁邊站着不少人,趕緊擺了擺手,讓人都退了下去,「你快仔細說說,如今還有誰能幫幫本公主!」

宮女還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真的沒有人偷聽,這才低聲繼續說道,「此事旁人自然靠不住,要靠公主您自己了。」說完,又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然後一臉神秘的看着趙倩,「只是要委屈了公主。」

看了看着兩個字,趙倩還是沒有明白,不過到底是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宮女,「你說清楚。」

聽到趙倩不悅的語氣,宮女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公主,您瞧著個地方,戒備已經鬆懈!」

宮人說的這麼明白,趙倩這才恍然大悟,雖說有些冒險,也有些有*份,不過她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得寵的公主了,身子也沒了清白,自然是不會在意那麼多的。

「只是,此事要鬧大了父皇才會做主,該如何是好?」趙倩就覺得此事可行,壓低了聲音與宮女商量。

宮女笑了笑,「只要公主捨得花銀子,自然沒有辦不成的事!」

兩個人說了一陣子,趙倩也覺得非常的妙,馬上著人準備,擇日不如撞日,就選擇在了今天了。

地牢裏頭,鳳湛依然穿着來之前的衣服,雖說衣服因為許久未換,上頭有些折皺,可絲毫不減鳳湛身上的貴氣。不過,也虧得皇帝沒有讓他換囚服,不然更要遭不少的罪。至少,那囚服一定不會比他自己的衣服乾淨。

「來來來,吃飯,吃飯了!」都已經過了晌午的點,牢頭才大喊了一起。

囚犯們紛紛走到了木門跟前,拿着自己許多日子都沒有洗過的碗,伸了過去。

鳳湛是被單獨關着的,所以也不着急,慢慢的走了過去,這些日子他竟然都習慣了,伸手與人家要飯。

牢頭拿着一個木桶,給那碗一勺一勺的舀著,四周都撒了不少,鳳湛領完了之後,坐在地上,也就慢慢的用着。

他甚至敢發誓,這一段時間,絕對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時間!

「王爺,這有可能是您最後一頓飯,您可要吃好喝好!」牢頭說着,特意往鳳湛那邊扔了一根雞腿,不過別的囚犯也不羨慕,這牢裏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馬上要死的人吃能一頓好飯,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就算吃的不好,也沒有誰會求着死的。

鳳湛看着地上的雞腿,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伸手一把就拿了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用眼角看見那牢頭正盯着他瞧。鳳湛心中便知道,這雞腿一定有鬼怪,不過鳳湛倒也不怕,白送來的不吃白不吃。

看到鳳湛大口大口的吃,牢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倩過來的時候,鳳湛已經躺在地上了,給了牢頭打賞的銀子,牢頭才笑着退出去。

不過,趙倩既然安排這種事情,自然不願意讓旁人看到的,是以牢頭特意將其他的犯人關到比較遠的地方,就剩下鳳湛與趙倩兩個人。

趙倩看着地上的鳳湛,心裏頭也是激動,嚴格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與鳳湛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不過看着四周的環境,趙倩心裏還是有些打怵。

手指顫抖的碰自己的衣服,又怕有人偷偷的看,趙倩想了想,最後選擇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姿勢,趕緊蹲下身子來,可是在看到鳳湛的臉的時候,趙倩又下不去手,就像多看一眼。

「公主,公主!」後頭牢頭的聲音讓趙倩嚇了一跳,趕緊抱緊了身子,扭過頭去。

牢頭低低的一笑的,不過卻沒有迴避,「公主,您抓緊點時間,估計很快就來人了!」

趙倩趕緊應一聲,「知道了,你趕緊給本公主滾開!」趙倩不耐煩的說了句。

牢頭呵呵的倒了聲是,便又退到了外頭。只是心裏頭對趙倩是不屑的,一個公主,下賤成這樣,這真夠掉價的。

而且趙倩還想將事情鬧大,若他是皇帝絕對會將這個沒腦子的給處死!

趙倩此事怕牢頭再衝進來,整個人身子都趴在了鳳湛的身上,今日她自然也沒有打算與鳳湛真的做什麼,到時候兩個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切,左右都是她說什麼是什麼了。再說,實在不行就驗身,反正她早就不是處子了。

趙倩想的是美,可是在低頭看着鳳湛明亮的眼睛的時候,腦子有那麼片刻反應不過來。

等到她想要出聲的時候,都已經晚了,鳳湛一下子就打在了趙倩的脖子上,趙倩暈了過去。

外頭,牢頭正把玩著趙倩賞他的銀子,就看到有人過來了,牢頭趕緊走過去,看清楚來人牢頭自然是滿臉堆笑,「不知貴人怎麼過來了?」

這人牢頭自然認識的,可是皇後跟前的大紅人。

「公主宮殿裏的人已經與皇後娘娘告發了,你且進去將公主請出來,若是鬧大了,別說是公主了,你也得受罰。」嬤嬤微微的抬高額頭,一臉的冷漠。

牢頭的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竟然驚動了皇后,趕緊笑着應了聲,快步的朝裏頭走進去。

看着牢頭進去了,嬤嬤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卻沒有等牢頭,而是轉身離開。

等牢頭進去后,看着大牢裏頭早就沒有鳳湛的影子,只有趙倩一個人躺在地上,心裏就想着壞事,剛要轉身,就覺得眼前一黑,一頭就倒了在了一旁。

鳳湛看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彎下腰來,將牢頭與趙倩扛到了一個角落裏面。快速的走到了外頭,看到剛才牢頭坐着椅子上,放了一顆藥丸。鳳湛捏了起來,放在鼻尖一聞,然後又回去,掐著牢頭的臉,將藥丸放到牢頭的嘴裏。

而鳳湛自己,卻又轉到了自己剛才的牢房裏頭,再蹲著身子坐了下來。而牢房上頭的鎖,也隨手落下。

至於牢頭,沒過多久就醒來了,只覺得渾身熱的厲害,伸手一碰,就碰到趙倩那半裸的身子,這下腦子更是亂了,翻身就將趙倩給壓住了,努力的動着。

而此刻在,趙倩那邊讓人給皇帝送信,說是鳳湛要服軟了,讓皇帝去瞧瞧。

皇帝心裏倒是不信的,且不說鳳湛時不時真的服軟了,就算是真的,怎麼也不應該是趙倩的人送信。

瑾妃就坐在皇帝的一旁,「臣妾說句話,皇上也不要不願意聽,倩公主對那攝政王的心思,估計無人不知,這次想來倩公主也是費了不小的心思出來,如今皇貴妃姐姐也不再了,倩公主到底也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切莫因為皇貴妃姐姐的死而變的生分了。」

皇帝聽着瑾妃說話,自然是非常的受用,拉着瑾妃的手,不住的點頭,「朕能得愛妃,那是天朝之福。」

聽到皇帝如此感慨,瑾妃只是當做害羞的低着頭。

最終,皇帝還是被瑾妃說動了,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天牢那邊走去!

皇帝這邊一走,皇后與武嬪同時得了消息,武嬪現在是更加的佩服奚雲妝的了。其實這話是奚雲妝告訴她的,奚雲妝說,只要自己這麼與皇后說話,皇后一定會派人去找鳳湛,一定會與鳳湛聯手。

果真是如奚雲妝所料啊,趙倩那麼愚蠢,上了皇后與鳳湛的當都不知道。

而皇后那邊,武嬪與她說了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鳳湛,在她看來奚雲妝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鳳湛也一定不傻。如今的局勢看似已經對她們不利了,可是她絕對不相信,鳳湛會沒有后招,是以,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讓人探聽了鳳湛的話。而鳳湛也明確的表示了,還是會支持連王,並且也說了他的計劃。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皇帝來了。

因為趙倩的大殿,這大牢顯的很空,身子無論出什麼樣的動靜,外頭的人也不會進來。是以,當皇帝過來的時候,除了外頭站着的人,裏頭的牢頭們卻是一個都沒在。

整個大牢裏頭顯得空蕩蕩的。

皇帝與瑾妃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一臉狐疑的往前走。

一進去,最惹人注意的還是鳳湛!他坐在地上,閉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

「皇上到了,攝政王還不趕緊拜見!」旁邊的公公瞧著皇帝臉上有些不悅,趕緊在一旁提醒。

鳳湛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不過卻並未起身,「見過天朝皇上。」

看到鳳湛都淪為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皇帝自然不痛快。

只是旁邊的瑾妃卻拉了拉皇帝的袖子,「皇上,怎麼沒有瞧見倩公主,剛才有人過來稟報,說是倩公主隻身來到大牢了。」

聽到趙倩的名字,皇帝瞪了鳳湛一眼,還是按照瑾妃說的,先去尋趙倩。

而趙倩這邊,被人壓的實在是難受,而且對方明顯就是為了發泄,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憐香惜玉,趙倩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牢頭那一張放大的臉。

「啊!」趙倩大喊一聲,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直接一腳就對着牢頭給踢了過去。

牢頭正在動情的時候,自是沒有防備,被趙倩這麼一踢,整個身子都滾了出去。

趙倩趕緊的坐了起來,不過衣服也因為趙倩的動作,那是全部滑落到了腰間了。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能驚動前來尋趙倩的人,侍衛們還以為是除了什麼事情,趕緊的小跑過去,然後就看到鳳倩,幾乎是一絲不掛的坐着。

看到這一幕,侍衛們都驚了一下,一時間都忘記了反應,所以,那十幾雙眼睛,那是齊刷刷的盯着趙倩。

趙倩又急又惱,趕緊拉扯衣服給擋着身子,可是這衣服已經被這牢頭給撕爛了,趙倩怎麼拉扯都擋不住身體,着急之下,除了大喊還是大喊。

皇帝與瑾妃就聽着趙倩的聲音,連個人也顧不得鳳湛了,趕緊快步走了過來。

然後,就算荒淫如皇帝,也忍不住驚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親生女兒的身體,他現在就覺得臉上那是火辣辣的疼!

丟人,非常的丟人!

「無恥,下賤,下賤!」皇帝氣的大罵了起來,他雖然腦子是不好使,可是並不代表他是傻子。趙倩是公主,就算是再落魄,她自己不願意來這大牢,也沒有人能綁來。

旁邊的牢頭現在是非常的清醒了,這樣的事發生了之後,他想活着根本就不可能了!而他現在若是不住的求饒,除了死的更慘以外,沒有什麼別的結果了。

牢頭眼珠子一轉,既然只有死路一條,那就選一條比較不痛苦的死法,牢頭伸手就搶過一個侍衛的劍,對着自己的脖子就用力了。

一聲沒吭,血流了出來,人也就沒了。

不過牢頭心裏是舒服的,這樣一來,皇帝的火氣也只能對着趙倩發了,自己這一死,別的不說,至少應該不會連累家人了吧。

牢頭想的也不錯,人都死了,皇帝還能怎麼樣,只能瞪着趙倩。

瑾妃也顧不得形象,趕緊讓人脫了自己的外衣,也幸好如今已經入秋了,穿的多了,雖說現在只有裏衣,但至少比趙倩什麼都沒有要強!

瑾妃脫掉之後,那是親自給趙倩披在身上。

而趙倩,再怎麼不要臉,也知道什麼叫丟人,頭低着,一把就搶過瑾妃手中的衣服。

瑾妃身子一動,就好像是沒有防備,被趙倩給拽倒了一樣。而就因為這麼一倒,原本拿在趙倩手中的衣服,又被瑾妃壓在了身下,到最後,還是趙倩什麼都沒有。

看到瑾妃摔倒,皇帝那是快步走了過去,趕緊將瑾妃抱在懷中,「既然你願意讓人看,那就讓人看個夠,衣服都不許給她!」

皇帝絕起情來,那是非常的絕情,以前寵著皇貴妃,才會慣着趙倩,如今他最喜歡的是瑾妃,趙倩自然什麼都不算了。

趙倩看着皇帝翻臉,心裏自然也慌了,甚至都忘了告鳳湛,就抱着甚至蹲在地上。

皇帝既然下令了,那侍衛們也都不客氣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雖說趙倩不好看,可是好歹不說趙倩也是個公主,能看公主那可是千年難遇啊。

皇帝這幾日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麼一氣,馬上就咳嗽了起來。

「皇上,您龍體重要啊,倩公主不懂事,慢慢的教導便好了!」瑾妃在一旁低聲安慰,不過卻拉着皇帝,準備離開了。

皇帝也懶得理會趙倩,一個公主,這麼丟人,還真的不如不要了。

趙倩一看皇帝要走,就好像天塌下來了一樣,大聲的哭了起來。

瑾妃馬上板起了臉,「倩公主要是想哭喪,在皇貴妃的墳前去哭,莫要在這裏讓人聽了心煩!」

趙倩是想說什麼,可是皇帝不想聽了,越想越覺得瑾妃說的沒錯,趙倩那麼嚎跟哭喪沒什麼區別,可是皇貴妃已經去了多日,怎麼可能是趙倩哭皇貴妃,分明就是哭自己。

「此事你安排便是。」皇帝擺了擺手,不再理會趙倩。

瑾妃應了一聲,眼神卻是看向鳳湛。

不過此事交給她那就好辦了,既然皇帝說了,趙倩既然願意讓別人看,那就讓別人看個夠,自然是不能給衣服穿的,至於趙倩想找皇帝,這輩子怕沒機會了。

瑾妃給旁邊的人使了個臉色,旁邊的人趕緊點了點頭,讓人看着趙倩,讓瑾妃與皇帝先離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倩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覺得而恐慌,她如今已經沒有了皇貴妃,不能沒有皇帝,趙倩也顧不得別的,趕緊站起來朝着皇帝跑了過去,「父皇,兒臣是被人算計的,被人算計的!」趙倩大喊,現在她也不奢望什麼嫁給鳳湛了,只要皇帝不要拋棄她就好。

可是皇帝被瑾妃攬著,就算皇帝的心一動,瑾妃也會勸著皇帝離開的。

趙倩想跑出去,可是有瑾妃的授意,侍衛們自然是攔著的,而且趙倩想衝出去,侍衛們也不動粗,直接對着趙倩前面的凸起捏了過去,趙倩趕緊退出回去,來回這麼兩次,皇帝就已經走遠了。

侍衛們都是有功夫的,耳朵自然好使,一聽到皇帝走遠,一群人相互對了一眼,算是彼此明白了意圖。

而趙倩是在看着侍衛們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才領會了這些人的意思,可是如今已經晚了,她隻身一人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管她。

「放肆,我是公主,你們敢對公主無禮!」趙倩大喊著,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有些底氣。

「哥們幾個,今兒個玩的就是公主!」侍衛大笑着,一把就將趙倩給推到了。

不過卻不着急吃掉趙倩,而是慢慢的與趙倩玩,趙倩起來他們就推到,趙倩要是不起來,他們就拉着趙倩的兩條腿,強迫趙倩分開,而趙倩越掙扎,這些人越是高興,甚至有人直接流了鼻血。

這是鳳倩人生最無助得時候,當那些人終於壓在她的身上的時候,趙倩突然間想明白了,她的眼睛就瞪着安坐在牢裏的鳳湛,她只是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傻,真的就來牢裏了,真的以為在這宮裏,錢就是萬能的了?

趙倩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着鳳湛,但是既然你的一幕她敢肯定,一定就是鳳湛安排的!

趙倩突然想到了在驛館那一夜,她一直不敢回想,不敢面對的一夜,而今就那麼清楚的展現在自己的眼前。趙倩除了覺得自己傻,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那一夜,看似都是偶然,可是細想之下也有許多的破綻,那個人不過是一個下人,怎麼可能帶着自己離開戒備森嚴的驛館?

趙倩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麼恨一個人,恨這個她一心想要嫁的人。

可是在旁人眼裏,趙倩也只是報應。皇貴妃得寵的時候,在後宮幾乎是一手遮天,像趙倩今日的絕望,也不過是償還了那些被皇貴妃害過的人罷了!

趙倩最後是暈過去的,而她的下身也因為侍衛們太過於猛烈而血流不止,不過也因為這樣,才暫時的結束了她的悲慘,讓人送到了太醫跟前。

瑾妃自然有本事將此事壓下去,當初皇貴妃得寵的時候,迫害了那麼多妃嬪,而她也不過是處置一個不配為公主的公主罷了!

再說,就算皇帝查起來,又能查到什麼呢?皇帝的人是趙倩自己引過去的,就算真的懷疑牢裏有什麼,那也只能說是趙倩自甘下賤,再說那牢頭都已經死了,真像也就註定了永遠不會浮出水面。

至於趙倩被那麼多人羞辱,只要侍衛們一口咬定沒有,趙倩一個人還能說破天去?至於身上的傷痕,也有可能是被那個牢頭弄的。

所以,瑾妃那是一點都不擔心。

等皇帝緩和了過來之後,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惦記趙倩的。瑾妃伺候皇帝的日子也不短了,多少也是能猜到皇帝的心思的,她緩緩的倒在皇帝的身上,「皇上切莫生氣了,倩公主也是被人慣壞了,只是今日的事情被這麼多人瞧見了,恐怕下頭的人已經傳開了,皇家的顏面,唉!」瑾妃說着,不由的嘆口氣,似乎是說不下去了。

皇帝好歹不說也是知道臉面的人,趙倩別說經歷了什麼,就是被那麼多男人看了身子,也是不潔的了。

「皇上,臣妾想給倩公主求個情,雖說皇家顏面是大,可是倩公主到底是皇上的女兒,若是就此斷送了她的一生,臣妾也於心不忍。」瑾妃說完,還用帕子擦拭了眼角,好似多麼的難受一樣。

「就你是個心善的!」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前覺得皇貴妃是千般的好,可是這一次次的出事,再加上皇貴妃都已經死了,感情自然淡了。如今趙倩出事,只能說皇貴妃教子無方,皇帝不喜也是正常。

瑾妃又與皇帝說了一會兒話,最後皇帝同意瑾妃的提議,那就是將趙倩送出宮去,給足夠的銀子讓她下輩子衣食無憂,至於宮理由,就對外宣稱倩公主已經病逝,讓人以後切莫再提起倩公主。

送倩公主走的時候,還是瑾妃親自送出去的,趙倩自然不樂意,如今身子剛好一些,就被趕出宮去,這口氣她怎麼能咽下去!「我是公主,賤婢都我放開,放開!」趙倩那是揮動着雙手,死活都離開。

瑾妃就在一旁看着,然後冷笑一聲,「無能!」

聽到瑾妃這麼一說,原本還不敢對趙倩動手的宮人,這會兒那是連扭帶掐的就對着趙倩招呼了過去。

趙倩吃痛除了連連退後,可是一點旁的辦法都沒有。

瑾妃本來想打算是刺激趙倩幾句的,可是瞧著趙倩只會莽撞的亂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戰鬥力,也就覺得無趣,揮了揮手,讓人打發了,自己也懶得再看了。

趙倩還要大喊,最後是被人堵著嘴,綁着身子給扔到了瑾妃給趙倩買的院子裏的。

這院子倒是明亮,除了地段偏殿也沒有被的缺點。可是趙倩卻沒有心思來欣賞這裏的一切,她只是驚恐的看着四周,那些人將她扔進來之後,進來沒有給她鬆綁,直接關了門離開了。

這也就罷了,趙倩想自己站起來,尋個地方將繩子給磨斷了,可是門再次被打開了,誰能告訴她,那十幾個大漢是怎麼回事?

瞧瞧一個個虎背熊腰的,讓人看着就害怕。

「哥幾個,今是賺了!」為首的一個大漢笑的暢快,旁的大漢會意,馬上伸手去拉趙倩。趙倩身子被綁着動不了,嘴也被堵著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在她的身上為所欲為。

如今趙倩才知道,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在宮裏頭那些侍衛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可是這些人完全是沒有顧忌的,怎麼痛快怎麼玩,甚至趙倩一度覺得自己要死了,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能睜開眼,之後再痛過去,再睜開眼,周而復始,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趙倩哭的眼淚都沒有了,她的腦子不由的想起以前被她欺負過的人,也不知道當時她們的心情會不會如她現在一樣。

其實這麼想想皇貴妃與應王也都算是幸運的,至少能痛痛快快的死了,不比她在這裏受盡折磨!

趙倩的遭遇是瑾妃派人告訴奚雲妝的,奚雲妝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覺得,皇貴妃母子三人再受盡磨難,也是罪有應得。

趙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鳳湛的再次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再加上瑾妃這邊已經對皇帝停了葯了,皇帝的精神也慢慢的好了,對於如何處置鳳湛,皇帝也開始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若非瑾妃勸著,鳳湛是難逃一死。

但是饒是瑾妃出力,皇帝也只是答應放過鳳湛一人,但是寶兒肯定是要處死的。

是以,鳳湛這次又出現在了御書房裏,不過相對於上一次,這次表現的還是有些正規,至少除了瑾妃之外,這裏還是站着幾個大臣的。

鳳湛這次倒沒有囂張,而是恭恭敬敬的見禮,「皇上的決定本王也知道,但是本王想說的是,本王的女兒,絕對不會是什麼禍害,請皇上明察!」

鳳湛這麼說話,其實皇帝早已經料到,所以鳳湛說完,皇帝也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就當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罷了!只要你交出你的小女兒,朕保證讓你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離開京城!」

一聽皇帝這麼說話,鳳湛只是抿緊了嘴,不吱聲了。

皇帝看着鳳湛這個樣子就來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朕是看在兩國交情的分上,才通知你一聲的,你若是執迷不悟,別怪朕翻臉!」

鳳湛抬起頭來看着皇帝,「那麼皇上要怎麼樣相信,本王的女兒絕非禍害!」

皇帝冷哼一聲,「除非悟心大師告訴朕!」

「皇上,武嬪娘娘求見。」這邊還僵持不下,太監進來稟報。

「她來做什麼,朕不見!」皇帝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

太監看了瑾妃一眼,這才又說道,「說是關於紀嬪娘娘的死,一定要見皇上!」

皇帝本來想讓人直接打發了,可是聽到紀嬪的名字,皇帝還是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兩邊的大臣,最後決定還是讓武嬪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武嬪進來,直接在地上行跪拜大禮。

皇帝不喜武嬪,隨意的擺了擺手,「有話快說!」

武嬪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緩緩的抬起頭來,「啟稟皇上,臣妾冤枉,求皇上做主。」

「冤枉,什麼冤枉?你別這裏無事生非!」皇帝說着就要讓人將武嬪趕走,倒是瑾妃在一旁拉了拉皇帝,示意朝中大臣都在,昂皇帝好歹不說聽聽武嬪到底是有什麼話要說。

武嬪趕緊說道,「啟稟皇上,今日有一個伺候過紀嬪的小宮女與臣妾宮裏的人透漏過,紀嬪根本就不是自盡!」

「不是自盡?那還可能是別人害的嗎?」瑾妃驚呼一聲,又似乎覺得自己好似說錯了什麼話,趕緊捂上了嘴巴。

若非是自盡,被人害的話那就是有怨氣,這樣一來,只要找出兇手,一般那怨氣就會散了的,悟心是得道高僧,這一點他如何不知道,除非他是有意為那個人隱瞞。

皇帝被瑾妃這麼一點,多少也能猜出來了。「你有什麼證據?」

「紀嬪的求救手帕!」武嬪說着,就從袖子裏頭取出了一方乾淨的帕子,「這是強迫紀嬪換衣服的時候,紀嬪留下的,可是因為對方勢力太強了,那個小丫頭看見后,也只敢將帕子藏起來,不敢拿出來,直到前幾日對方徹底倒台,這才敢將這東西拿出來。」

其實光一方帕子也看不出什麼來,慌亂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筆跡可言,字是認不出來的,只能說從這件事上,讓她們對於紀嬪兒的事,多少有些懷疑罷了。

「告密的小宮女呢?」皇帝沉聲問道。

「回皇上,那宮女知道以奴告主本就是死罪,所以呈上這帕子之後,就自盡了,臣妾不敢隱瞞,趕緊以最快的速度稟報皇上,以求真相大白於天下!」武嬪其實這也是在堵,空手套白狼的戲碼,雖然贏了那就賺大了,可是輸的可能性卻還是更大。

鳳湛這個時候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若真的如武嬪所言,那就能證明悟心的話不可信,這樣一來,首先武嬪身上的所謂的什麼心術不正肯定也就是不存在的。

「臣妾本來是想稟報皇後娘娘的,可是宮人說皇後娘娘因為近來事多,出宮祈福去了,臣妾萬不得已才來打擾皇上。」武嬪這話自然也是不假,因為按照她們之前設定的,皇后是要牽制住蓉公主,免得她在裏面攪局,所以提前帶着蓉公主離開皇宮,也正好安王要過頭七,皇后親自去宮外,請人大辦法事,超度亡魂!

皇后出宮皇帝肯定也是知道的,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瑾妃,瑾妃只是皺着眉頭,在對上皇帝的目光的時候,臉上似乎有那麼片刻的猶豫,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低聲在皇帝的耳邊說了句,「皇上,若是此事是真的,那悟心師傅一個出家人為何要幫那個人!」

雖說武嬪的話沒有直白的告訴眾人,可是眾人心裏也就有數,她指的就是皇貴妃。

聽起來,瑾妃說的單純,好像不知道裏頭的道道,可是皇帝清楚,悟心雖然是出家人,可是他更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用生命在幫一個女人,這樣的交情,只能說除非是在床上有過瓜葛的。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皇帝就覺得渾身似乎都不舒服了,他是在接受不了,他的女人竟然還有別的男人。

看到皇帝的臉色,瑾妃好像也明白了什麼。

「皇上,此事萬不可聲張,暫且壓下去,等到確認之後再來定論。」瑾妃低聲在皇帝的耳邊說了句。

這自然合皇帝的心意,他所關心的從來都不會是誰有沒有被冤枉,而是他的顏面。

「簡直是一派胡言,一個宮女的話豈能作數,來人將武嬪給朕帶下去!」皇帝一揮手,就不給武嬪說話的餘地。

對於這樣的結果,武嬪也早就知道,不過還是做作難受的流了幾滴眼淚。

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自然也無心理會鳳湛了,讓人又將鳳湛帶下去,而皇帝也對眾位朝臣說句自己乏了,就讓眾人退下去了。

朝臣們一看皇帝的反應,心裏頭大概也就有數了。

這流言也就傳出去了,甚至越傳越誇張,最後成了皇貴妃有與悟心那是有私情的。如果說這是按照正常程序去查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快有結果,而流言這東西,又不需要什麼證據,傳的也快。

有瑾妃的特意告知,皇帝想不知道也難。可是皇帝心裏也有跟刺啊,便派人去查悟心師傅那邊,人都已經死了,肯定查不出什麼來,而且,若真的那麼好查,皇后又豈會放這樣的人進宮。

不過,也算是老天開眼,幾番周折,終於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在進宮之前,確實有人給悟心師傅送過信,收到信件之後悟心師傅曾一度愁眉不展。當然,至於是誰送的信,裏頭寫的什麼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事,越想越只會讓人覺得合情合理,皇帝心裏就跟貓抓一樣,迫切的希望知道結果,可是帶回來的消息每每都讓他失望,最後皇帝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與趙倩滴血驗親,旁的不說,至少可以確定趙倩是不是他的女兒。

趙倩這邊,瑾妃自然早就做了安排,人也被趕走了,東西也散了出去,而趙倩的舌頭與身子都毀了,只能跟個乞丐一樣在地上爬。瑾妃就直接稟了皇帝,說是趙倩已經不知去向了。

皇帝聽后自然發了雷霆之怒,甚至已經確定趙倩就根本不是他的女兒,而且還直接讓人掘了皇貴妃的墳!

都說是牆倒眾人推,大概就是現在的情況。

皇貴妃如今徹底被皇帝厭惡,而她的罪行也被人一條條的扒了出來。

這樣順藤摸瓜,刑部那邊甚至都查到了當初也是皇貴妃派人行刺的眉長公主,也是皇貴妃派人對付的武嬪。

如此一來,悟心師傅的話也就不可信了,朝堂之中都沒有人再提出什麼心術不正的話來了。而至於那個什麼所謂的禍害,也自然不存在了。

皇帝大開殺戒,以前皇貴妃的黨羽,幾乎是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除。

連帶着,被皇貴妃舉薦的鴻王,也讓皇帝不喜了。只不過,冊封鴻王為皇太子的旨意已經下了,皇帝想反悔也只能另尋借口了。

朝堂之上聲顯得微妙了起來,原本已經沒有希望的連王,如今倒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鳳湛出大牢的時候,瑾妃是親自來接的,雖說有些不合禮數,但是這麼厲害的人物,值得敬佩。

在牢裏的日子其實過的很不舒坦,就連鬍子都沒有刮,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有些狼狽的,只是一雙眼睛卻似乎能提了整個人的氣質。

「王爺!」瑾妃豪氣的抱了抱拳頭,讓人準備了或碰,讓鳳湛邁一邁,算是給鳳湛去晦氣了。

鳳湛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瑾妃本來想與討教一二的,看着鳳湛那一張臉,就差直接寫上生人勿近這幾個字了,最後也只能作罷,簡單的送行自己也就回去了。

鳳湛回來的時候,奚雲妝正在睡覺。下人們一個個低着頭,生怕鳳湛生氣,畢竟再怎麼樣,奚雲妝也不能睡的這麼香。鳳湛為了奚雲妝那可謂是出生入死,奚雲妝現在就顯得是有些沒心沒肺了。

與旁人所擔憂的不同,鳳湛看到奚雲妝正在睡覺,突然笑了,笑的非常得意。

下人們也就搖搖頭,主子的世界她們還真的不理解,都這樣了,還能笑出來。

而奚雲妝是真睡著了,就在下人稟報,說是鳳湛被放出來后,就沉沉的睡了,這一覺幾乎是從天亮睡到天黑。鳳湛都沐浴完畢,又小睡了一會兒了,而奚雲妝那邊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鳳湛一度以為奚雲妝這是生病了,就拿着奚雲妝的手開始把脈,可是怎麼把怎麼沒病。

奚雲妝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鳳湛正拿着她的手,也不知道研究什麼。

奚雲妝沒有打擾鳳湛,鳳湛從被關入大牢之後,奚雲妝從未告訴任何人她擔心,一直就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旁人只當她是沒心沒肺,而她自己卻比誰都知道,也只有她這樣,才是眾人的定心丸,也只有她好好的,鳳湛才無後顧之憂。

鳳湛查不出什麼來,煩躁的將奚雲妝的胳膊又給放回被子裏頭了,一抬頭就正巧看到奚雲妝明亮的眼睛在盯着他笑。

鳳湛也不由的勾起嘴角了,這一笑,好似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鳳湛抬起頭來在奚雲妝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回來了!」

奚雲妝笑着展開雙臂,緊緊的將鳳湛抱住,是「歡迎!」

都說小別勝新婚,奚雲妝與鳳湛之間好像看上去沒有所謂的轟轟烈烈,可是內心的激動卻也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

在牢裏的生活怎麼樣,受了多少苦,奚雲妝沒問,鳳湛也沒說,她們好像已經選擇遺忘那一段時間,而是讓奶娘將小寶兒給抱過來,兩個人陪着小寶兒好像要將之前耽擱的全都補上一樣。

不過所有人裏頭恐怕就只有小寶兒過的自在,還沒出月子呢,奚雲妝就感覺她重了不少,聽奶娘說,她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孩子,奚雲妝表示也很無奈,這個小吃貨從肚子裏的時候就有所表現了,奚雲妝如今顯得非常圓潤的身體,就是拜小寶兒所賜。

「王爺,鴻王來了!」這日,鳳湛與奚雲妝正抱着小寶兒曬太陽,下頭人低聲稟報。

提起鴻王來,鳳湛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而今朝堂之上絕大部分的人是支持連王的,鴻王來找她們其實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若是不想見他,我來見他!」奚雲妝自然是看出了鳳湛的為難,說到底男人與女人還是有區別的。

鳳湛丫頭,奚雲妝都還沒出月子呢,怎麼能出去。

奚雲妝隔着窗戶,看着鴻王手裏頭似乎還拿着東西,奚雲妝笑了笑,「你不讓我見恐怕還不成,今日鴻王的目的十有*就是為了見我。」

最後,還是在內室見的鴻王,而奚雲妝也穿戴妥當,因為馬上要出月子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王妃的臉色瞧著倒是不錯。」鴻王淡笑着坐了下來。

奚雲妝也笑着了笑,「本來與王爺商議了,要親自登門道謝的,沒想到王爺這就來了。」無論如何,奚雲妝這條命是鴻王救的,鴻王提起來,她也不會不認。

鴻王將坐定身子,看向鳳湛,他始終沒有想到,驕傲如鳳湛,為了奚雲妝竟然會狼狽的給求自己,當時他分明就能感受的到鳳湛的絕望,鴻王輕輕的咳了一聲,若是沒有奚雲妝,他大可以以救人的恩情來要挾鳳湛,可如今奚雲妝在跟前,鴻王也只是搖了搖頭,根本就不敢有什麼奢望了。

過河拆橋的事,他相信奚雲妝非常的能做出來。

「前些日子,本王讓人去大宇打探了,說是皇後娘娘曾落過胎。」鴻王沒有兜圈子,直接說出了事情的根源。

這些日子她想了想,好像從大宇來到天朝,奚雲妝與鳳湛就沒有表現出要幫他的意思,他以為能用孩子綁住奚紅瑜,如今看來應該是適得其反,如今要想重新獲得大宇的支持,必然要從根本上解決。

奚雲妝微微的挑了挑眉,她沒有刻意的打聽說奚紅瑜為何突然間會給他們送信,讓他們不要管鴻王。而今鴻王說出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瞧鴻王這樣子,應該是早就料定奚紅瑜會懷身孕,這目的卻更加的明顯了。

「從回到天朝之後,我每日都不得安寢,因為我利用了我深愛的女人,我現在願意放棄一切,只要讓我回到皇后的身邊,我相信王爺一定有這個能力的。」鴻王說的動情,甚至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鴻王這話說的,倒讓本王妃聽不明白了,王爺畢竟天朝的王爺,說話可是要三思啊!」不等鳳湛回答,奚雲妝自然是一口回絕了。

鴻王也不惱怒,擦了擦眼角這才站起來,「王爺與王妃也別生氣,王爺好生的想想,本王等王爺的消息!」說着,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了下來。

奚雲妝瞧著應該是玉佩之類的,奚雲妝一想就知道,估計是什麼能代表身份的東西吧。

等鴻王走了之後,奚雲妝卻冷笑了出來,「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盤!」

這東西一出來,奚雲妝再怎麼強勢也一定會告知奚紅瑜,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在路程這一段時間,是可以拖延的。

而鴻王要的,恐怕也就是這幾日自己與鳳湛不出手安排。

奚雲妝與鳳湛相互看了一眼,鴻王這麼着急,恐怕是欽天監那邊已經算好了日子,他這麼做是為了減少意外。

男人啊,果真是為了江山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的。

奚雲妝又看了鳳湛一眼,越瞧越覺得還是自己的男人好,至少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絕對沒有利用自己。

當然,無論如何鴻王的話奚雲妝也一定會給奚紅瑜帶到了,這畢竟也是奚紅瑜的事情,奚紅瑜有權利知道,也有權利決定到底如何處置。

奚雲妝出月子的時候,欽天監那邊也算出來了,是等到快過年的時候了,當然原來欽天監定的日子肯定沒有這麼晚,宮裏頭有瑾妃周旋,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正常。雖說不能馬上廢掉這旨意,但是可以拖,時間越久於連王而言,越是有利。鴻王得知后,肯定還是來找過奚雲妝與鳳湛,不過這次奚雲妝與鳳湛倒沒有見他,也算是給了鴻王態度了。

寶兒過滿月,鳳湛不能大半,畢竟這算是異國他鄉了,沒有在自己的地方自在,但是也沒有虧待寶兒,東西可是給準備了不少,就連鳳雪舞,一個三歲的孩子,竟然都給寶兒親手做了件衣服。

當然,這些寶兒都不會看在眼裏,她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嘴裏的東西,只要不讓她的小嘴停下,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相對於奚雲妝這邊其樂融融,皇后這邊倒是冷清。

皇后帶着蓉公主來的是城郊的一個廟裏,在這裏她是給安王守過了五七了,而且在這期間不讓任何人打擾她,只一心一意的誦經念佛。

終於,五七過完了,宮人也就稟報了這些日子兒京城裏頭髮生的大事。

皇后聽了之後,心不由的一跳,這戲碼雖說武嬪與她稟報過,可是卻有些出入,至少武嬪的污點被洗清,這是之前沒有商量好的。

蓉公主這邊,也是今日也才得到消息,鴻王屢次要給她送信,都被皇后的人擋下了,現在倒她手上攢的消息已經有十幾條了,每一條都至關重要。

蓉公主氣的咬牙,她是沒想到奚雲妝與鳳湛竟然呢個這麼狡猾,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到。如今眼看着瑾妃勢力越來越大,隱隱的有之前皇貴妃那樣的趨勢長去,讓蓉公主越發的不安。

如今能制衡瑾妃好像只有皇后了,可是武嬪那邊,想起武嬪來,蓉公主也就反應過來,如今她們共同的敵人皇貴妃已經倒了,怎麼瑾妃還這麼死心塌地的幫着武嬪,而且瑾妃的位分還要比武嬪高,這不正常!除非,蓉公主猛的抬起頭,除非瑾妃一開始就是武嬪的人,兜兜轉轉的,也不過迷惑眾人眼睛的把戲。

蓉公主想通之後,趕緊來到了皇后的跟前。

「參見母后!」蓉公主微微的福着身子,皇后沒應,隨意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蓉公主坐下。

蓉公主低着頭,自從皇後知道了她暗中幫助鴻王以後,對她的態度就冷冷淡淡的,她也習慣了。「你們都下去吧。」

蓉公主擺了擺手,她身後的人先退了出去,不過皇后的人都沒有動,看着皇后的微微額首,這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蓉公主這才跪倒皇后的跟前,「母后,求母后成全蓉兒與鴻王!」

聽了蓉公主的話,皇后的臉色不由的一變,「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即便皇后已經失態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蓉公主還不為所動,「母后,蓉兒早就是鴻王的人了,求母后成全。」

看到蓉公主低着頭,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皇后氣的恨不得已經踹在蓉公主的身上,「荒唐,簡直是荒唐!」皇后在蓉公主的跟前走來走去,氣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蓉公主這才抬起頭去,不過為了顯得動情,顯得無奈,眼淚還是多少要流出來些的。「母后,兒臣與鴻王又沒有血緣關係,為何就是胡鬧了?」

本來還在暴怒下的皇后,聽了蓉公主的話,一下子驚的停下了腳步,臉上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蓉公主絲毫不為所動,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道,「兒臣都看見了!」

這幾個字,讓皇后的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住。

可是到底都看到了什麼,蓉公主沒有說,皇后也沒有問,皇後到底還是坐在了地上,實在是撐不住這身子了。

不錯,蓉公主的確不是皇帝的女兒,還是皇貴妃得寵之後,皇后一氣之下也尋了一個面首日日荒唐,因為皇帝幾乎是從來不去皇后的宮裏頭,皇后也是戀上那種有男人陪伴的感覺,一直到了蓉公主懂事之後,皇貴妃那邊出了爾逸公子的事,才讓皇後有所警覺,下令直接將那個面首給處死了,還有知道真相的宮人也都處置了。

皇后想了想,好像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蓉公主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

「無論真相如何,你永遠只能是鴻王的妹妹!」皇后咬着牙,此事到底茲事體大,若是被人知道,她這一輩子也就算完了。等等,她這才注意到,蓉公主說她已經鴻王的人了,也就是說,鴻王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

皇后這下真惱了,對着蓉公主一腳就踹過去了。

以前她一直覺得,趙倩就是皇貴妃的敗筆,可如今瞧來,真正的敗筆還是她的女兒。

蓉公主不閃不避,由著皇后打罵,知道皇后打也打累了,兩個人才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母后,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可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只有讓鴻王上位,兒臣做了皇后,我們才能無後顧之憂!」蓉公主繼續遊說。

聽了蓉公主的話,皇后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傻!」如今鴻王是需要蓉公主的幫助,所以現在許諾什麼都有可能,可是真到鴻王做了皇帝,怎麼可能會迎娶自己的妹妹?除非蓉公主的身世告知天下,可是若是這樣皇后就成了罪人了,一個罪人的女兒憑什麼做皇后?

蓉公主低着頭,「母后,兒臣相信他,而且他現在也是我們唯一的退路了,我們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一提這事,皇后更是氣的厲害,若非沒有力氣了,現在一定會再起來狠狠的將蓉公主敲醒了。「他是你的退路,不是本宮的,有朝一日,本宮一定會處死他!」皇后說的陰狠,被說鴻王現在只是得到了蓉公主的身體,就算她們拜堂成親了,自己也不會手軟,任何人都不能損害自己的利益!

「母后,您糊塗啊,如今的情勢您還沒有看明白啊?連王真的登基,您又算的了什麼?」蓉公主點破了現在的困局。

而這一點卻也是皇后最為擔心的,武嬪在這件事上敢與她耍小心思,不難想到以後的也會耍小心思,如此,連王這條路是該早做打算!

「母后,您也不必太過憂慮,兒臣都已經打算好了,他日鴻王登基,兒臣將會用另一個身份活下去,再則,兒臣有的是法子,讓鴻王這輩子都離不開兒臣!」蓉公主說的肯定,好像一切都心中有數。

看蓉公主說的自信,皇后也有那麼片刻的動搖,都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縱然安王的仇要報,可是自己也有想辦法活下去,並且是尊貴的活下去。

皇后是連夜趕回皇宮的,回到皇宮之後,沒睡兩個時辰天就亮了,皇后直接讓人將欽天監的人給請到了自己的宮裏。

監正是個老油子了,在皇后宣他的時候,他大概也能猜到十有*與鴻王封太子的日子有關係,不過按照表面上的是皇后與連王一派的,可是自己已經將日子拖的不能再拖了,還宣自己做什麼事?監正想着要不要給自己家人送個信,可是想可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再加上宣的人一再催促,監正也來不及交代,趕緊去了皇後宮殿裏。

到了之後,就看到皇後端坐在正位上,旁邊站着的是蓉公主,監正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隨即又堆了一臉笑容,「臣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皇后淡淡的說了一句。

監正坐下之後,倒不見有人上茶來,心裏不由的咯噔一下,看來今日那可是來者不善啊。

「本宮聽聞,鴻王冊立太子的吉日是你帶領人算的?」皇后說話好似有些不經意,還捂著嘴打了一個哈切。

監正的眼微微的一跳,趕緊站了起來,雙手交疊與額前,「回皇後娘娘的話,正是!不過,若是皇後娘娘有吩咐,臣自當竭盡所能。」

聽監正這麼說,皇后嘴邊噙了一份冷意,只能說着監正太過於圓滑了,能與自己跟前這麼畏畏縮縮的,也能在旁人跟前討巧賣乖。

「這日子既然是欽天監的人選定,自然不會有差,本宮近來思念安王的緊,聽聞監正家裏添了新丁,就是隨便的問一問,可是乖巧?」皇后笑的和善,好似就只是相遇監正閑話家常。

監正如何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娘娘要是有吩咐,無論刀山火海,臣在所不辭!」

看到監正這樣,皇后笑出聲來,「瞧你,本宮不過隨便的問問,你想到哪去了。不過,本宮既然知道,旁人想必也會知道,這孩子乖巧了,總是讓人眼紅,你可要看好了!」

皇后不過短短數語,監正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臣明白,臣一定會好生的看管。」監正出來以後,馬上派人回家查看,可是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連僕人都不見了。

監正的腿都軟了,他在宮裏左右逢源,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路平順,更重要的保家人平安,可如今出了事,他也只覺得是自己無能!

監正望着皇后的宮殿處,一咬牙,轉身問旁邊的人,「皇上今日下了早朝沒有?」

「回監正的話,今日好像鴻王與連王起了爭執,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出來。」旁邊的低聲叫說了句。

監正一咬牙,快步的就朝大殿走去。

平日裏欽天監的人肯定不用上早朝的,也就是有什麼大事才過來稟報。

朝堂上,因為徵集糧草之事,鴻王與連王爭論不休,今年的收成不好,鴻王氏主張少徵稅,而連王卻恰恰相反,他主張稅務還是按以前的來,若是每逢災年,都少收稅的話,只會讓人產生怠慢,不會想方設法的去減少災難,反而覺得反正會少交上給朝廷,多點少點也都無所謂了。

這兩個觀點,都有人支持,不過大部分還是支持連王的,畢竟今日的災情並不是很嚴重,沒有必要朝廷改變徵成。反而鴻王的心思讓人懷疑,若是他今年被封為太子,朝廷再做這麼個決定,流傳下去,百姓們也只會說新太子仁德。

當然,就鴻王的心思若是沒有人說破,皇帝是不知道的,這不,皺着個眉頭,好像還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一樣。

不過,朝中大臣還是有些人會覺得好奇,鴻王一向嚴謹,這麼大的紕漏出來到底是為什麼,就是為了將連王引出來?

「皇上,求皇上為臣做主!」監正跪在地上,一臉的悲戚,好像發生了什麼驚天之事一樣。

「怎麼回事?起來說話!」皇帝到底是有些不高興,但是欽天監這個地方,若是無事的時候倒顯不出什麼來,可若是有事,大約還是要指望欽天監的。

監正還是跪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回皇上的話,臣是來請罪的。」

這一聽,皇帝倒是樂了,雖說最近事多,看真沒有欽天監什麼事,再說欽天監的人想犯事其實也不容易,不過就是算個日期,至於日期的好壞,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哦?朕倒是聽聽,究竟你有什麼罪。」

監正那是連叩了三個響頭,無比的虔誠,好像是真心悔過一樣,倒是讓朝臣們一愣一愣的,看這情形,不知道還以為監正是犯了什麼謀逆大罪一樣。

「臣有罪,罪關社稷。前些日子,有人托臣讓臣將立太子的日子往後推,並贈以重金!臣一時糊塗,竟然就應了那個人無禮的要求!」監正的話就像是一顆悶雷,將整個朝堂之上炸的沸沸揚揚的。

眾人也都看向了連王,畢竟拖立太子的事情最有利的最有動機的就只有連王了。

連王的臉色有些不好,可是他有不能指認監正是胡言亂語的,畢竟監正又沒有明說好似他,若是他這麼無端的跳出來,反而顯得是他狗急跳牆了。

「有人贈你重金,是誰?朕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皇帝生氣的拍在龍椅上,應該說無論他多麼的愚蠢,但是他也不會想要讓人欺騙到自己的頭上去。

監正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向了連王,就連眾人都已經準備好,監正會指認連王的時候,沒想到監正突然低下了頭,「回皇上,臣的妻兒都在那個人的手上,臣今日斗膽舉報他,那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才能救回臣的妻兒,求皇上恕罪!」

監正的話很簡單,就是你給我救人,我才告訴你事情。

「放肆!」皇帝是自負的,他覺得這天下都是他的,誰敢這麼大膽。

但是監正也有監正的打算,他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

「啟稟皇上,臣願意請纓,先救回監正的妻兒!」說話的自然是鴻王這邊的人。

朝堂之上又是一番爭論,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確實讓人難以應付。

瑾妃知道的時候,已經算晚的了,皇帝已經下令讓人去尋回監正的妻兒。瑾妃氣的跺了旁邊的椅子一下,其實開始的時候,奚雲妝就提醒她們,一定要小心皇后,昨日皇后剛剛回宮,她們以為不會有事,可誰知道竟然出這麼一招。

從奚雲妝打算讓武嬪欺騙皇后的時候,就知道皇後到最後一定會倒戈,尤其是由蓉公主在一旁,一定會給她們使絆子,所以,一出事她們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就猜到了此事必然是皇后所為。

朝堂上的事,武嬪也一直派人打聽,之前鴻王出的什麼減免賦稅的事,也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的目的,是要拖延時間,拖延到監正倒戈的時間!

平日裏皇帝與瑾妃大多都是在一起的,他們想尋機會是不太容易,只有上早朝的時候,讓皇帝遠離瑾妃,才有可能讓皇帝做出有利她們的事情。

武嬪的臉上有些焦慮,之前她在後宮雖然不與人爭寵,但是那些個爭鬥的手段也看多了。皇后與皇貴妃過招如此,都被皇貴妃壓了下去,該怎麼說呢,皇後有陰毒的勁,但是計謀不夠,今日的事情,怎麼瞧著也不可能是皇后的手筆。

武嬪冷笑一聲,宮裏頭竟然藏着這麼一個厲害的人,她竟不知道,當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想想也是,趙倩當初從未見過鳳湛,為何突然提出要嫁給鳳湛,那日既然是鴻王的人,鴻王出使大宇,必然也是對方的意思,看來她們籌劃許久了。

「隨我去拜見皇后!」武嬪當下決定,馬上要面見皇后。

不過,馬上要與皇后撕破臉了,此去必然是有危險的,旁邊的宮人有些擔心的看着武嬪,武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她當然知道此去兇險,可是若是沒有人去絆住皇后,也許下一個出事的就是瑾妃了,她死了可惜,但是卻比不得瑾妃,只要瑾妃活着,她們就還是有希望。

若是在以前,出了這種事,武嬪肯定會想到先送信出宮,問問奚雲妝的意思,而經歷生死之後,有些事情也都想明白了,危難時間,也許自保要比求救更重要。

武嬪去皇後宮殿之前,同時也讓人給瑾妃送了信,讓瑾妃無論如何一定要去見皇帝,只有在皇帝跟前,才能保她周全!

皇后與蓉公主正在用早膳,朝堂之上,因為涉及皇子,此事必然要儘快處置,所以她們也不擔心有變,而瑾妃那邊,皇后也已經派人去處置了,也許等皇帝下朝之後,迎接他的,只有瑾妃那冰冷的屍體。

只要瑾妃一死,這後宮依然是自己的天下,皇后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武嬪的道來,倒是讓皇後有些詫異,「她還有臉來見本宮?」

蓉公主看了一眼皇后,「母后不妨讓她進來,也許她有什麼要與我們交換的。」

聽着蓉公主說的也有道理,皇后讓人將早膳給撤了,才將武嬪給宣進來。

武嬪看見蓉公主的時候,眼微微的閃過一絲的不解,隨即又有些驚訝,她們一直忽略的人,好像只有蓉公主,因為蓉公主身子不好,別說是後宮妃嬪對她不防備,恐怕就連趙倩也不會防備蓉公主吧。

「見過皇後娘娘,蓉公主。」武嬪半蹲著身子,臉上倒沒有一點尷尬。

皇后眯了眯眼睛,「武嬪今日請安來的似乎有些早了。」皇后這話自然是故意說的,自從皇貴妃得寵之後,皇帝有一日便廢掉了每日後宮妃嬪對皇后的晨昏定省的規定,是以,後宮妃嬪除非過年過節的,根本沒有人過來給皇后請安。

武嬪笑了笑,「聽聞皇後娘娘回宮了,臣妾自然該過來看看,許久不見,娘娘似乎有些清減了。」武嬪笑容不減,但是卻不往主題她說去。

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一個拖字!

皇后冷哼一聲,也不接話,這場面倒是有些尷尬了。

武嬪也不急就這麼坐着,沒人理她,她就在一旁喝喝茶什麼的。

蓉公主的眼睛微微的衣衫,腦子裏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看了一眼皇后,附在皇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皇后的眼神一變,看向武嬪的時候,有些凌厲。

「本宮乏了,你退下吧!」皇后說着,就站了起來。

武嬪也趕緊緊跟着起身,「娘娘可是哪裏不舒服,臣妾給您捏捏,或許能好受一些。」

武嬪的刻意,任何人都看了出來。

「娘娘。」外頭進來一個宮女,神色匆匆,似乎有什麼要緊的話要稟報皇后,看向武嬪的時候,眼中有一些猶豫。

蓉公主領會宮人的意思,讓那宮女過來,附在她耳邊說話。當蓉公主聽到失手了那三個字,臉上也有些不甘。

等到宮人往後稟報,蓉公主的眉頭自是皺的更緊了。

「放肆,母后說話你聽不明白了,馬上出去!」蓉公主斥了武嬪一聲,就要拉着皇后往一旁走去。

誰也沒有想到,武嬪居然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后的跟前,而她跪的地方,正好擋住了出門的路,「皇後娘娘,臣妾知道您惱臣妾,可是臣妾若是說,這並非臣妾所料想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知皇後娘娘可信?」

皇后的眼微微的一閃,不由的掃了一眼蓉公主,但是又覺得不可能,當時她可是實心眼的很,就讓人盯緊了蓉公主,她非常的確定,蓉公主絕對沒有能力去安排這些事情。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是在這樣胡攪蠻纏下去,本宮絕對不會饒了你!」皇后冷聲斥責,她心裏也是有些着急。

本來,她們是安排人給瑾妃下毒的,可誰知道瑾妃今日晚了,早膳用的也就晚了些,眼瞅著馬上就用到有問題的飯食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急急忙忙衝進來報信的小宮女給打擾了。

這也就罷了,皇后自然是安排了兩手,暗的不行那就來明的,直接讓人將瑾妃給壓下,準備就地處決!

可是瑾妃得寵了這麼久,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而且瑾妃根本就不與這些周旋,那是下了死命令,讓人與皇后的人直接大打出手,拚死也要出去,這個時候,若非皇后親自出面,恐怕是不能將此事壓下去。

雖說皇后已經安排人,暫時瑾妃宮裏那邊還送不到消息出去,可就怕時間一長,萬一被一個人衝出來,那稟報給皇帝,皇后的安排便功虧一簣了。

原本,他們是不用冒險的,可是皇後知道枕邊風的威力,鴻王立太子的事情,耽擱的時間越長,對她們越有損失,說不定,到最後還直接來個大反轉!

可武嬪的身子根本就動也不動,「皇後娘娘,切莫被小人蒙蔽了雙眼!」

皇后這下是真的惱了,一腳就踹在了武嬪的身上,「來人,這這個惡婦給本宮拖出去!」

武嬪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任憑旁人證明拉她她都不動,到最後武嬪感覺自己撐不住了,隨手就將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皇後娘娘,今日臣妾就死在你這裏,臣妾要是死了,連王一定會為臣妾報仇,也許不一定能殺了你,但是一定有能力讓你一無所有!」武嬪幾乎就是怒吼出來的。

今日兇險,若是真的讓皇后的計謀成功,她們一切的謀算就都白費了。

被武嬪這麼一吼,倒是將旁邊的幾個嬤嬤嚇住了,畢竟妃嬪的生死也是大事。

皇后冷笑一聲,「那你就去死吧!來人,給本宮打出去,本宮倒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死!」皇后這一下命令,旁邊的嬤嬤也來了提起,一群人那是對着武嬪就上手了,武嬪不動他們就掐,專門朝肉嫩的地方掐。

武嬪當然不會死,她還要活着看着自己的兒子登基,簪子掉了,不過在皇后要邁出門的時候,武嬪還是拚死了去抱住皇后的腿。

雖說這時間上是拖延了一會兒,可是武嬪卻吃了不少的苦頭,可以說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塊不青的地方了。

到最後,還是武嬪躺在地上,無力的看着越走越遠的皇后,她大口的喘息,不過也沒有什麼遺憾的,左右她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了,瑾妃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也就要看造化了。

瑾妃這邊,瑾妃直接上了刀子了,只要敢攔她的人,無論是誰一律殺無赦。

皇后趕到的時候,瑾妃已經衝出來了,與皇后正好打了個對面。

現在的瑾妃身上全都是血跡,頭髮也亂了,這個摸樣也沒有任何的美感。

「瑾妃好大的架子,本宮要見你,還要看你的心情?」皇后笑了笑,卻一步步的靠近瑾妃。

瑾妃的手微微的一動,可是手上的劍卻不敢對準皇后。今日,無論皇后的目的是什麼,只要她動手傷了皇后,就變成她是沒理的人了。

瑾妃環顧四周,原本這個地方應該是有不少的宮人,可現在卻只有皇后的人,瑾妃低低一笑,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內務府的人也都換成了皇后的人了。

瑾妃倒不怪任何人,這是她輕敵的下場。是她沒有想到皇后能這麼動手,其實要說輕敵,她輕的不是皇后,而是蓉公主。

「忘皇後娘娘恕罪,臣妾有急事要見皇上,改日臣妾一定會親自與皇後娘娘請罪!」瑾妃說的客氣,但是臉上還是有些着急。

到底是經歷的風雨少了,沒有皇后的從容。

宮外,奚雲妝抱着寶兒逗樂,鳳湛一臉風塵的從外頭回來,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裏都是軟的。

「你回來了?」奚雲妝說着,隨手就將寶兒遞給了奶娘,伸手接過鳳湛的衣服,放在一旁。

兩個人相視一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鳳湛的事情,奚雲妝都喜歡親手打理了,甚至鳳湛都感覺到寶兒那幽怨的眼神了。

「嗯,過些日子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路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等著這邊塵埃落定了。」鳳湛伸手攬過奚雲妝,又單手將寶兒抱了起來。

「這麼沉!」就是連鳳湛都忍不住驚嘆,他可是記得清楚,當初鳳雪舞一歲的時候,都還沒有這麼重呢。

聽到鳳湛的聲音,寶兒非常不客氣的哭了起來,哭的那可謂是撕心裂肺啊。鳳湛有些無奈,雖說有了一個女兒了,可是帶孩子經驗機會沒有什麼,鳳雪舞那是從出生就比別人懂事,除了不開口說話之外,還真沒讓他們多費心。

可這個寶兒,那是稍不如意就哭,哭的人心裏都躁的厲害!而且還磨人,聽奶娘說,著孩子睡覺很多時候,都是讓人抱着睡的,你一放下來她就醒了,一抱着就睡了。

這個毛病在月子裏都還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染上了。

這種重的孩子,也真夠奶娘受的了。

奚雲妝無奈的接過來哄哄,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怎麼了,反正一抱着就睡著了。因為鳳湛憐惜奚雲妝,平常的時候都不怎麼讓奚雲妝抱孩子,如今都出了月子了,奚雲妝還是想多抱抱,想了想,既然孩子讓抱着睡那就抱着吧,左右還能抱幾年。最後因為鳳湛的堅持,孩子還是落在了奶娘的懷裏。

「宮裏怕是出事情了。」奚雲妝拍了拍胳膊,剛才抱了一會寶兒,倒是覺得酸痛。

鳳湛瞧見后,伸手就為奚雲妝捏了捏,「自作虐不可活!」兩個人抬眼看了彼此,也都不再多言了。

而宮裏頭,皇后剛讓人將瑾妃壓着的時候,皇帝就趕來了。

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慌亂,她怎麼也沒想到皇帝能來的這麼快,按照她的設計,怎麼也會耽擱一會兒,至少人是不可能那麼快尋到的。

「皇上,救命!」一看到皇帝,瑾妃那是拼了命的喊。

皇后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狠歷,給旁邊的人使眼色,旁邊的人一咬牙,拔下簪子來,就要對着瑾妃刺過去。

皇帝雖然看的清楚,可是畢竟離了有一定的距離,想趕過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千鈞一髮,皇帝趕過來的時候,瑾妃還是被刺中了,只不過因為瑾妃可以的閃躲,這一下倒是沒有生命的危險。

皇后被皇帝一腳踹到了一邊,打橫將瑾妃抱了起來,大喊著宣太醫。

皇后看着皇帝的背影,拍了拍身上的土,只是隨意的問了一聲旁邊的人,「事情怎麼樣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連王已經下獄了,而皇上也下旨三日後,冊立太子。只是。」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皇后的計劃而去的,只是這人心裏還是有些疑問。

皇后擰著眉,「只是什麼?」

「只是,在過程中並沒有按照娘娘的預想而來的,刑部那邊說,好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引導他們,讓他們快點破案!」這一點,其實也是皇后所疑心的。

皇后看了一眼蓉公主,蓉公主搖了搖頭,表示並非是自己的手筆。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對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不過能知道自己動手的人,一定是一個厲害的人。

厲害的人!皇后與蓉公主心裏同時都想到了奚雲妝,若是說奚雲妝天朝一點自己的勢力沒有,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因為皇后這次動作很快,難免會有疏露,被人看見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若說是奚雲妝,又想不出為何要這麼做,到底奚雲妝那可是與連王一邊的人,難道說,因為鴻王救她一命,她倒戈相向,可又說不通,如今皇后安排事情,已經是十拿九穩了,根本就不需要奚雲妝再來一個錦上添花。

蓉公主的腦子到底是比皇後轉的快,她看向了瑾妃那邊,如果不是此事早就塵埃落定,皇帝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及時,至少瑾妃的命是保不住的。

也就是說,奚雲妝還是站在連王這一邊的。

可是,她既然已經察覺皇后的意圖了,為何沒有破壞皇后的計謀,還上演這一出將計就計,這是為什麼?

「母后,我要去見一見奚雲妝。」蓉公主在皇后的跟前壓低了聲音,皇后的眼微微的一動,同意了蓉公主的話。

蓉公主那是片刻都不敢耽誤,不過她沒有先去見奚雲妝,而是去見鴻王。自然,皇后並不知道,她現在就等著看皇帝如何處置她,其實皇后是不怕的,只要鴻王當太子,自然會有人替她求情,再說,瑾妃又沒有死,真要出事後,推出去一個墊背的便是了。

至於,她壓着瑾妃,直接就說是瑾妃先藐視她的,不管借口如何,只要能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合情合理便是了。

不過,如今皇帝卻沒空理會皇后,就守在瑾妃的床邊,而宮人一個個出入着急,本來這傷倒不算是嚴重,可偏偏太醫診斷出瑾妃有身孕來了,這樣一來,皇帝自然格外關注。

皇后的身子微微的一顫,她懷疑過瑾妃是武嬪的人,可是若真的是武嬪派來邀寵的,就一定會想辦法不讓瑾妃懷孕,可如今這又算什麼?一個懷了身子的人,與沒有懷差別還是很大的。

這廂,蓉公主到了鴻王的居所,鴻王正在與親近的大臣商量,如何走下一步棋。其實鴻王最想聽到的,就是想辦法讓連王死在牢裏。

大臣們紛紛獻計,可是鴻王都不算滿意,尤其是現在,宮裏頭那邊都還沒有除掉瑾妃的情況下,萬事都要小心,切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瞧著大臣們商量無果,鴻王有些煩躁,讓眾人先回去想想,等想到了再稟報他。朝中大臣散去,下人才稟報鴻王,說是蓉公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其實,蓉公主來鴻王這裏,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不過像這麼光明正大的過來,倒不多見。

鴻王聽了之後,突然有些反感,自從從大宇回來之後,他對蓉公主就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了。不過,如今他需要蓉公主的幫助,無論如何,都要去見見蓉公主。

「寓。聽下人說你在忙,我便在這裏等等,倒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蓉公主在看到是鴻王的時候,眼睛笑的彎彎的,如尋常的少女看到自己心愛的情郎一樣,眉目都含情!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心機頗深的女子。

「你怎麼過來了?」鴻王自己都控制不住,不願意與蓉公主多談。

都說女人的心思最為的敏銳,鴻王的轉變蓉公主自然是瞧出來了,她只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笑着去拉鴻王的手,鴻王雖然沒有推開,但是那緊皺的眉頭已經表現出他的不悅來了。

蓉公主很想無事這樣的轉變,可是又做不到,眼瞅著好像大事要成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心裏空的厲害。「我已經與母后稟報了我們的事情,她也同意了,並且也同意來支持你了。」蓉公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的溫和。

鴻王看向遠處,卻將自己的手拿了出來,「這些你在信上已經說了。」說完之後,鴻王才又覺得自己說的太過於強硬,才又迫使自己低下頭,用着自以為深情的目光看向蓉公主,「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你這麼冒然出宮,恐怕會讓旁人懷疑。」

聽了鴻王的話,蓉公主都想笑了,如今局勢明了,除非瞎子看不出她支持的是鴻王,讓別人看不看見,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

蓉公主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們之前還琴瑟和鳴,可為何從大宇回來一趟就變成這般摸樣了。

蓉公主告訴自己一定不要鬧,可是看到鴻王這樣,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你還想着那個女人?那個破鞋?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挂念倒現在!」蓉公主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風度可言了。

都說爭吵中的女人最丑,說的一點都不假,現在的蓉公主,在鴻王眼裏已經沒有什麼美麗可言了。

「你別在這裏胡鬧了,本王還很忙,你自己隨意!」鴻王說着,轉身就離開了。只是腦子裏不由的想着,奚紅瑜落胎的時候,一定恨自己吧,也不知道當時他若是在大宇的話,奚紅瑜會不會如蓉公主一樣,只會歇斯底里的咒罵?鴻王想了想又一笑,該是不會的,就奚紅瑜那樣的人,自做不到像瘋子一樣的事情。

蓉公主在後面喊了鴻王幾聲,鴻王根本就連頭沒回,蓉公主氣的拿跟前的東西發火,可是越生氣,好像腦子裏面越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似乎都是男人的絕情。

蓉公主咬着唇,她從看見鴻王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鴻王,這個男人一定是她的!等到將來鴻王登基,她一定會讓人去攻打大宇,將那個勾引鴻王的賤人千刀萬剮,當然,還有那個奚雲妝,鳳雪舞,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過蓉公主在鴻王這裏多生氣,出去之後臉上馬上就變的非常的平靜了,她上了馬車,讓人去驛館,不過中途的時候,有人稟報,說是尋到了趙倩。

蓉公主又讓人改道,先去看了趙倩。

其實,瑾妃說什麼趙倩逃了,她壓根都不信,一直暗中派人去尋找,甚至連青樓都找了,最後沒辦法了才去尋的乞丐窩,最後看到一群乞丐在欺負一個女乞丐才注意到,沒想到竟然是趙倩。

若非是這張臉,蓉公主見她的時候都不敢相信。下身也不知道趙倩是怎麼了,反正腿是在的,可是一定走不了路了,至於舌頭,被人給割掉了,蓬頭垢面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公主的風采。

原本趙倩的眼睛如死灰一樣,可是看到蓉公主的時候,瞬間明亮了起來,準確的是,帶着一些恨意。

「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吧,不錯是我故意讓你看見鳳湛的畫像,也是我故意激你要你嫁給鳳湛,可那又如何?害你這般摸樣的,不是我,是宮裏那個享受榮華富貴的瑾妃!」蓉公主說着,又拍了拍趙倩的腿,「這是沒知覺了?倒是有些麻煩了。」

看着蓉公主喃喃自語,趙倩着急的想說話,可是發出的聲音別說是旁人了,就是自己也聽不懂。

「不要急!」蓉公主拍了拍趙倩的臉,面上堆著滿滿的笑容,「你想不想報仇?想的話點點頭!」

一聽蓉公主的話,趙倩那是猛的點頭。

蓉公主滿意的笑了,「我會幫你,不過你可能會吃一些苦頭,不過,我相信,只要能報的了大仇,再大的苦也能受的了,是不是?」

趙倩想着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幾乎是沒有考慮的點頭。

她想,她活着唯一的心思,就只有恨。

蓉公主讓人好生的照顧趙倩,她可是日後會起大作用的人。而自己去尋奚雲妝。

不過,這麼來回的折騰,等到蓉公主到了驛館之後,已經是午睡的時間了,奚雲妝倒沒有睡意,不過下人通報說是蓉公主來了,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不應該顯示自己的傲慢,還是讓蓉公主在外頭等一等。

這一等時間可不短,開始蓉公主覺得奚雲妝做作拿架子,可是後來卻有些疑惑了,如今瞧著明明是自己佔了上風,可奚雲妝還是這麼氣定神閑,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如自己所料,她有回天之力?

等到奚雲妝真的見蓉公主的時候,蓉公主倒是比之前還要警醒。

「王妃!」蓉公主笑了笑,然後又用帕子掩著嘴輕輕的咳了一聲,「許久不見,王妃的氣色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奚雲妝坐在主位上,並沒有與蓉公主搭話,而是端起茶水,慢慢的品了一口,「是天朝的水養人。」

蓉公主也笑了,「那麼看來王妃是不想走了?」

奚雲妝搖了搖茶杯的里的水,然後又放下了,「水似不錯,但就人就是噁心了一點。」

明明剛才兩個人還能平和的聊天,可是就在這下一刻,聽起來能稱得上惡毒的字眼,就從奚雲妝的嘴裏迸了出來。

蓉公主的笑容,就在瞬間,一片片的凋落!隨即,蓉公主冷下了臉,「王妃是覺得能在天朝,隻手遮天?還是覺得,本公主軟弱可欺?」

奚雲妝抿著嘴,卻是帶着笑容,看着蓉公主那憤怒的樣子,很不屑的說了句,「都有!」

蓉公主覺得奚雲妝一定是瘋子,除了瘋子,誰敢這麼張狂呢?

蓉公主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然自己平靜了下來,她覺得,與奚雲妝說話,一定會少活幾年!「為什麼?如果你不激怒母后,也許你的計策就成了呢?」

奚雲妝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可是卻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的評論,「我累了,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觀賞風景!」奚雲妝說完,就真的讓人扶著去休息了。

蓉公主氣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她今天過來,本來就是想要試探奚雲妝,而且看着奚雲妝這麼張狂,應該會說些什麼,可誰知道,說道關鍵的地方,奚雲妝竟然避而不談。

她這次算是白來了。

蓉公主離開的時候,突然腦子一閃,白來了?她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這三個字。

明明都已經走出去了,又轉了回來,這一次她不是來尋奚雲妝,而是見鳳湛。不論這驛館多麼的戒備森嚴,可是這到底天朝的地盤,她是堂堂的公主,來驛館見個人,還真沒有誰有不告訴蓉公主,那個人在哪。

鳳湛要是知道蓉公主會來找他,他絕對不會出來,這樣也不會正巧就迎面碰到了蓉公主。

不過,鳳湛可不是奚雲妝,表面上的東西都懶得與蓉公主維持,蓉公主做了個福,與鳳湛見禮,而鳳湛就如同沒有瞧見一樣,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

「將來,若是鴻王迎娶了貴國皇后,也許我們也都是親戚了!」看這鳳湛不停下腳步,蓉公主就那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鳳湛這才回過頭來,不過卻是一臉冷漠的看着蓉公主。

蓉公主對着鳳湛笑了笑,「王爺也不必緊張,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和你談樁買賣,你看若是鴻王當了皇上,再與大宇聯姻,這江山,不都是你倆同坐了?」

鳳湛真的不願意看蓉公主,雖說鳳湛心裏頭覺得奚紅瑜也不是個聰明的,但是至少奚紅瑜沒有蓉公主這麼愚蠢,說出這種搞笑的話來。

聯姻?她當別人是傻子嗎?天朝能接受別國的皇后做自己的皇帝的妃子,還是她在嘲笑大宇人的智商,讓自己的國家的皇後去聯姻,腦子都壞掉了嗎?

如果不是以皇后的身份,不名正言順的,又豈能用聯姻二字。

「有病,該治!」鳳湛想了想,覺得奚雲妝以前說的話最為的貼切。

蓉公主有些氣惱,總感覺她就好像小丑一樣,在奚雲妝跟前蹦躂完了,又到鳳湛跟前蹦躂。這種感覺非常的不美好,不過蓉公主還是為自己打氣,覺得子那是聰明無雙的人。

恰巧鳳雪舞經過這個地方,遠遠的就看到蓉公主與鳳湛站在一起,不由的停住腳步,而蓉公主也看到了鳳雪舞,她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本來就不高的領子,被她拉的更低了。

「王爺若是不愛江山,那美人如何呢?」蓉公主彎著腰,以奇怪的姿勢站在鳳湛跟前,說的直接些,就是她就差讓自己脫光了送到鳳湛的跟前了。

鳳湛現在連看一看都懶得看了,只覺得天朝的人,都是瘋子,不可理喻的瘋子!

鳳湛走了,蓉公主整理了整理衣服,若無其事的往回走,而鳳雪舞沒有閃避,她總覺得蓉公主不經意間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像誰。

蓉公主走到鳳雪舞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鳳雪舞,「瞧多麼可愛的小姑娘啊,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得喊我一聲母親了,想想好像也覺得舒心。」

蓉公主說完,看着鳳雪舞那比吃了蒼蠅還噁心的樣子,心裏就痛快了。反正,既然自己不舒服,倒不如讓別人也跟着自己難受!

鳳雪舞還真的被蓉公主噁心倒了,甚至覺得,這個什麼蓉公主比趙倩還讓人噁心。

蓉公主回到皇宮的時候,身上覺得有些疲憊,到底是這身子不爭氣,只要一忙點,就覺得累了。

本來想着,一回宮就好生的休息的,可誰知道剛進宮,皇後跟前的小宮女就氣喘吁吁的跑來了,「公主,您可算回來了,皇上鬧着要殺了皇後娘娘。」

一聽這話,蓉公主就有些頭疼,不過還是趕緊趕了過去。

據說到現在瑾妃都還沒有醒來,若單是受的傷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可偏偏人家肚子爭氣,皇帝又不是那種講理的人,皇后就算找出一千條正當的理由出來,皇帝也不會理會的,他就只會認他的那個死理!

蓉公主到的時候,果然就看着皇帝拿着劍指著皇后,不過旁邊倒是有聞訊而來的大臣當着,只是朝蓉公主的方向看上去,皇后的臉色很不好看,而且臉上也有傷,估計是被皇帝動手打的吧。

蓉公主快步的走了過去,「參見父皇。」

可惜現在皇帝還真沒空裏她,本來皇帝是沒心思處置皇后的,就一心的擔心瑾妃,可偏偏這麼長時間了,瑾妃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皇帝等的着急,一着急就容易憤怒!

一憤怒肯定就對着皇后發脾氣,皇后看着情形不對,馬上安排自己的心腹出宮請人,當然,與皇帝講理肯定事講不通的,是以,皇后也時能幹受着,不過,皇后當時的心裏就想着,瑾妃怎麼不起死?也怪得她身邊那個宮女,人都離著這麼近了,怎麼就下手這麼輕。

其實皇后也不想想,宮女到底是個下人,皇帝就在不遠處,讓她行兇,肯定心裏頭就害怕,一害怕身上就發抖,再加上瑾妃那是拼了命的躲,能刺在瑾妃的身上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蓉公主將皇后給扶了起來,皇帝一看皇后竟然還敢起來,又要作勢踹過去。

「父皇這是做什麼?」蓉公主擋在皇后的前頭,然後又看向旁邊的官員,官員們自然也趕緊攔著皇帝。

「皇上,瑾妃娘娘醒過來了!」一聽瑾妃醒來了,皇帝趕緊轉了回去,匆匆的走了進去。

皇后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一鬆口氣后,身上才覺得疼的厲害。不過,如今皇帝還沒命令她們離開,她們還是要守在外頭的。

屋子裏頭,瑾妃對着皇帝,只是無言的哭泣。似乎有些抱怨。

「對不起,都是朕來晚了。」皇帝心疼的厲害,拉着瑾妃的手,都不知道該如何的哄瑾妃,尤其是看到瑾妃的眼淚,更是心裏發悶。「朕去殺了那個賤婦!」

瑾妃趕緊拉着皇帝的手,「皇上,不要!」瑾妃吸了吸鼻子,「如今宮裏都是皇後娘娘的人,恐怕皇上殺不了皇後娘娘了。臣妾怎麼也不會讓皇上冒險的。」

「怎麼會!」皇帝有些不以為然,「你想多了。」

「皇上,是武嬪姐姐救了臣妾,她讓人給臣妾送信,懷疑皇後娘娘要對臣妾下手,臣妾才躲過一劫,至少沒有被飯菜里的毒藥給毒死了,可誰知道,臣妾要找皇上的時候,門外來了不少人攔著臣妾,勢必是要臣妾的性命。也幸好臣妾宮裏的人都是忠心的,保著臣妾闖了出去,可誰知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侍衛沒有一個來的,宮裏頭沒有一個能主持公道的,甚至除了攔著臣妾的人,連多餘的宮人都沒有,這可不是說,內務府是皇後娘娘的人,連御林軍都是皇後娘娘的人,這樣的情況下,臣妾又怎麼能讓皇上冒險!」瑾妃說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又摸著自己的肚子,「怪只怪臣妾肚子來的不是時候,可是臣妾相信她是堅強的,也會體諒皇上,為了自己的父皇,哪怕受些委屈也是應當的。」

瑾妃不說還好,一說皇帝就覺得腦子一熱,這江山是他的,而不是皇后的。

皇帝當場下令,處死內務府總管,還有御林軍統領。

外頭的朝臣自然是要阻止了,可是皇帝說了,皇嗣為大,若是誰敢求情,就休怪他以同罪論處。

皇帝自有自己的侍衛,殺死皇后茲事體大不好一意孤行,可是兩個奴才皇帝還是這個能力的。

皇后在外頭聽着,氣的牙疼,蓉公主皺着眉頭,也沒想到瑾妃這麼厲害,三言兩語就能處死他們費心拉攏的人。

其實蓉公主覺得皇後身邊兒的人也挺無能的,離這麼近,竟然還沒有得手。

瑾妃靠在皇帝的身上,不過因為她可以提起了武嬪,皇帝論功行賞,自然是宣武嬪過來的。

而武嬪從皇后的宮殿裏爬起來,剛回到自己的宮殿,就收到了奚雲妝的送來的消息,武嬪看到后,只是微微的點頭,只能說奚雲妝真的是一個善於玩弄權術的人。

武嬪來的時候,臉上是有傷的,不過為了所謂的婦容,至少不能嚇到皇帝,所以臉上蓋了不少的粉,整個臉顯得很白,唇她也沒有刻意的去畫,還是用自己的原來的唇色,因為武嬪給人的感覺,本來就是端莊得體的,如今多了些許的病態,更加將女子的柔和顯露出來。

武嬪跪下來的時候,皇帝都還有片刻的閃神,只覺得怎麼以前就沒有主要到,原來武嬪竟然還怎麼美。

「起來吧!」皇帝說的溫和,他又看了一眼瑾妃,心裏不由的比較,瑾妃呢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無論一瞥一笑,都能散發無窮的魅力!而武嬪不同,她幾乎是一個截然相反的存在,端莊,大氣,身上只有女子該有的規矩。

其實這妝也畫的恰有好處,如果在太陽下,只會顯得蒼白,顯得不真實,可偏偏是在屋內,武嬪的頭髮很黑,更顯得別有風情。

男人喜歡瑾妃那樣的女人,他能滿足你所有的驕傲,但是男人的劣根也喜歡武嬪這樣的女人,他們喜歡挑戰,喜歡看一個規規矩矩的良家女子,在他們的身下慢慢的綻放。

武嬪是聰明的,她從來都不刻意的去爭寵,她總想着如何避開後宮的紛爭,所以她每日的妝容,與其說是打扮,倒不如說是醜化,而武嬪身上的氣韻卻是多年的沉澱,並非誰能學來的。

瑾妃注意到皇帝的神色,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對着武嬪伸開了手,「今日多謝姐姐了。」

武嬪笑着說不客氣,不過既然瑾妃伸來了手,她自然是要去拉的,可是走到皇帝身邊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歪,皇帝趕緊伸手去扶,武嬪倒吸了一口冷氣。

皇帝驚訝,快速的掀起了武嬪的袖子,就看到那胳膊上一片片青紫,好不嚇人。

皇帝的臉沉了下來,沒有說話,又去拉武嬪的衣服,香肩半露,最心驚的依然上頭的傷口。皇帝看完之後,武嬪趕緊將衣服整理還,雖說兩人也算是老夫妻了,可是武嬪還是沒有習慣這麼親密的。

「這是怎麼了?誰敢對你動手啊?你可是皇上的嬪啊,別說別的妃子了,就算是皇後娘娘,要用這麼大的刑,也該稟報皇上的!」瑾妃似乎是嚇壞了,捂著嘴就哭了起來。

「嚇到了瑾妃娘娘,臣妾該死!」武嬪說着又要跪下,可是膝蓋猛的一碰地,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壓着怒火,一手攔著瑾妃,輕輕的安慰,另一隻手伸出來,遞到了武嬪的跟前。

武嬪想了想,還是將手輕輕的放在了皇帝的身上,今日奚雲妝在信中說的沒錯,女人想要自強不是不對,在你沒有那個能力之前,就算是依附男人又如何?將來成功了,別人只會揚起臉看你,誰還會在乎不久以前你的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日臣妾的婢女無意中發現皇後娘娘跟前的人在瑾妃娘娘的早膳里動手腳,臣妾想着後宮姐妹主要責任都是服侍皇上,若是瑾妃出事皇上必然傷心,就讓人趕緊去告知瑾妃娘娘,而臣妾也有些自不量力的想要去勸說皇後娘娘,可到底還是臣妾無能,落的這一身傷還不說,最後依然沒有勸的了皇後娘娘。」武嬪說的無奈,頭微微的低着,面上似乎滿滿的都是內疚。

「狐媚子。」皇后在外頭忍不住吐了一口,以前武嬪從不屑用這種手段,沒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讓皇後進來。」皇帝大聲說了一句,似乎又覺得不妥,「等等,讓朝中大臣都來,朕要廢后!」皇帝這一句,說的那是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公公趕緊去傳旨,已經在外頭的大臣直接進來了,沒有來的大臣都被人派去宣了。

因為有外臣進來,皇帝他們肯定是要在正廳見人的,至於床上的瑾妃,雖說沒有人進來見她,但是她還是讓人放下了床幔,阻擋所有人的視線。

「皇后你想必已經聽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皇帝手指著皇后,從他的眼裏早就看不到夫妻情分,有的只有厭惡!

皇后冷冷一笑,「臣妾只是想知道,怎麼一出事,都是武嬪的宮女都恰巧碰到了,本宮瞧著,武嬪的宮人比刑部的人還要厲害!」

武嬪本來是在皇帝身邊坐着的,可是皇后既然這麼說,武嬪也就站了起來,「難不成皇後娘娘想要要臣妾怎麼說?說皇後娘娘已經囂張的到根本不去避諱任何人,直接當眾行兇嗎?還是要臣妾說,皇後娘娘濫用私刑。皇後娘娘,臣妾不想將一國之母變的那麼不堪,也請皇後娘娘自重,至少為自己留那麼一點顏面吧。」

「你,放肆!」皇后是沒有想到,武嬪竟然這麼能言善辯,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這次悟心師傅的事做的太明顯了,她又怎麼會注意的到武嬪?想想,這麼多年了,皇貴妃害了多少妃嬪,就只有武嬪這邊,無論是從懷孕還是到連王長大,幾乎從未出過什麼岔子。

武嬪被皇后這麼一訓就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

皇帝看着皇后這般跋扈,不喜的神色越來越冷,「等著朝中大臣都到齊了,朕就廢了你這個惡婦!」皇帝訓著皇后,可是再轉身面向武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變的柔和了起來。

武嬪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算是回應了皇帝。

只是覺得,好像每一次奚雲妝做什麼決定就恰到好處,若不是今日有瑾妃的引薦,她怎麼會讓皇帝正眼想看。至於容貌,武嬪也知道自己不醜,但論那些爭寵的心計,武嬪還是承認她放不開,所以,若是皇貴妃當權的時候,她爭不過。而瑾妃不引薦她,她也未必能這麼順利的入皇帝的眼。

皇帝如今憐惜武嬪,皇后說什麼其實也沒有用了。只能等著朝中大臣們都到齊了,再做打算。

蓉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複雜,原本她是打算除掉瑾妃,可沒想到又冒出來了一個武嬪,就算是瑾妃倒了,皇后依然不能獨大而且,無論這次皇后能不能被廢,皇帝都厭惡了皇后了,想到這,蓉公主心頭其實就已經有了煩躁了,可是如今她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了,箭在弦上,只能發了。

朝中大臣們都到齊了,皇帝自然是要提出廢后的。

別說之前皇后做過什麼事讓皇帝厭煩了,就是今日,皇后無端的謀害懷有龍嗣的妃嬪,還又對妃嬪擅自動用私刑,再加上皇帝又起眼目睹了,皇后命人當着他的面,刺傷瑾妃。

單就這一條,不需要任何證據,皇帝都能廢了皇后。

可是皇后自然都不認的,她說,是武嬪先頂撞的她,又攔着她不讓出門才對武嬪動手的,這一點自然她宮裏的人都能作證,至於瑾妃也是誤會,她是想宣瑾妃敘話的,可是瑾妃不僅不去見她,還非常囂張的嘲諷皇後有名無實,皇后這才親自去看瑾妃的,至於會有人對瑾妃出手,皇后也說了,那是意外,可能是那人與瑾妃有宿仇,她也很意外。

無論皇后說的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是能說的過去了。當然皇后再怎麼說,也有管教不嚴之罪,好歹不說,先保住后位再說。

「一派胡言!」皇帝說着,就下令讓人嚴審皇後身邊的人,重刑之下,必然有鬆口的人。

「皇上,萬萬不可,如今立太子在即,動皇後娘娘只會人心不穩,再說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對皇後娘娘身邊的人用大刑,恐引天怒!」自然有大臣反對,尤其是追隨鴻王的人。

「兒臣附議!」鴻王緊接着就帶頭跪了下來。

鴻王一派的人也都跟着跪下。

至於原連王身邊的人,雖說心裏不滿,可是又不敢擅自開口。畢竟監正的事連王下獄都還沒有被放出來,就算武嬪看起來得寵,可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除非武嬪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當然,也不能說這些大臣們心中沒有道義,只是跟在這樣的皇帝身邊久了,你不得不學會察言觀色,因為皇帝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幾乎都是憑自己的心情而定的,就算是有人怎麼以死相鑒,那也只能說他想不開了,再來,皇后的事又不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也犯不着冒這麼大的險。

武嬪看了一眼鴻王,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跪在了皇帝的跟前的。「既然眾位大人要證據,那臣妾就只能拿出證據來了。」

武嬪得了皇帝的會意,然後緩緩的走到了皇后的跟前,微微的行禮,卻是在皇后的耳邊說了一句,「鴻王與蓉公主的事情,不知皇後娘娘可否知情?」

皇后一聽,身子不由的一顫,「你什麼意思?」

武嬪笑了笑,「字面上的意思,若臣妾是皇后的娘娘,一定會想辦法先保住鴻王的太子之位,只有這樣,皇後娘娘才能有機會翻身!」

皇后眼睛微微的一閃,「本宮憑什麼信你?」

武嬪半垂著頭,「如今皇後娘除了信臣妾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要不然臣妾在皇上跟前建議滴血認親,也許到時候,臣妾也不需要拿出什麼證據來,就能讓皇上廢了娘娘?」

皇后咬着牙,「算你狠!」她不知道武嬪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可是她只知道,此事一點曝光,不僅她會死,就連蓉公主也一定會死!「希望你說話算話!」

皇后對着武嬪斥了一句,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妾認罪!」態度倒是與剛才的猶如天壤之別。

旁人自然不知道武嬪與皇后說了什麼,只能看見兩人低言兩句,皇后就改變了態度。

「皇上仁慈,皇後娘娘既然已經有悔改之心,求皇上格外開恩,莫要牽連其他!」武嬪也跟着跪了下來。

這些話,也都是奚雲妝告訴她的,而她隱約能猜到什麼,可是那樣太瘋狂了,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不然別說是她,就算任何人都不敢拿皇嗣開玩笑。

而奚雲妝,她當然也不會知道,皇后的秘密,畢竟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知情的人都死了,奚雲妝也不是神仙,自然查不出來。但是,蓉公主竟然與鴻王有關係,除非他們中間有一人並不是皇帝的孩子!可這個人是誰,奚雲妝並沒有把握,而她讓武嬪說的話也只是含含糊糊的,仔細分析下來,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皇后心裏有鬼,不然也不會中計。

至於蓉公主,要怪只能怪她來尋奚雲妝來了,她倒是沒有套出奚雲妝的話來,可是卻被奚雲妝給聽出她的話來了,她與鴻王的事情,皇后一定也知曉。

若是尋常,蓉公主也許不會這麼直接,可誰讓奚雲妝之前晾了她那麼長時間,然後讓蓉公主誤會了奚雲妝知道了什麼。

這一招,奚雲妝是將她知道的東西,無限的放大,然後利用了出去。

既然皇后已經承認了,那廢后也就沒有什麼懸念了,皇帝馬上讓人起草了聖旨,將皇后永遠的禁於冷宮,不應該說現在已經沒有皇后了,只是將常氏禁於冷宮了。

常氏臨走的時候,不知為何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她與皇帝的美好到底是過去了,她不知道當初她的嫡姐選擇用死亡來結束一切的時候,會不會也應將心冷的厲害了。

鴻王一黨的人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廢後於他們而言其實是一件壞事。

蓉公主如今就等著趙倩了,而趙倩也沒有辜負蓉公主的希望,下頭的人稟報說,趙倩趴在宮門外,還用血寫着告詞,說自己遭遇莫大的屈辱。

皇帝一聽是趙倩,臉上其實挺不高興的,因為對外已經宣稱趙倩病逝了,可現在又出來一個趙倩,他顏面到底無光。

皇帝是想着直接用一句有人假冒趙倩打發了,可又聽說趙倩是趴在地上告狀的,可是趙倩這段時間遭遇了不少。再加上,趙倩的出現,蓉公主與鴻王都支持要調查清楚這件事,皇帝也就順水推舟讓趙倩進來了。

不過,為了達到可憐的目的,趙倩是從蓉公主給她的屋子裏自己爬出來的,可以說,除了臉與後背意外,膝蓋乃至腹部都磨破了,本來蓉公主讓人給她的衣服都很舊,這麼一磨,身上都是血衣服也破了,比街上的乞丐還要狼狽,也幸好趙倩的臉是好的,不然就算是皇帝出去,都認不出是趙倩來了。

「父皇!」趙倩一看到皇帝馬上就哭了,這次倒也不是做作,是真的受了這麼苦,心裏頭才念想着皇帝也好。

別人不知道,可皇帝心裏頭清楚,這肯定是自己的女兒,就算他不喜歡趙倩,厭惡趙倩,可是說到底趙倩也是他的女兒,趕出宮去已經算是懲罰趙倩了,可現在,看見趙倩如此狼狽,腿好像也廢了,皇帝驚的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甚至有些蹣跚的走到了趙倩的跟前。

「你是倩丫頭?」皇帝的聲音有些顫抖,手都不知道該如何的放在趙倩的身上,「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皇帝幾乎是吶喊出來了。那種憤怒,是從心底發出來了。

趙倩看了看蓉公主,蓉公主微微的點了點頭,是以她繼續說下去。

趙倩幾乎是泣不成聲了,她滿眼悲戚的看着皇帝,「父皇,你要給兒臣做主啊。」

哭的那個傷感,讓皇帝都忍不住眼眶有些濕潤了。皇帝是不是一個好皇帝,也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是一個人,有人該有的感情。「你輸哦,父皇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皇帝保證!

武嬪心裏頭不由的一顫,如果趙倩指認了瑾妃怎麼辦?就算瑾妃得寵,可是這麼多大臣盯着呢,皇帝就算心中不忍,也不會放過瑾妃的。

有那麼一瞬間,趙倩幾乎就好破口而出了,可是她臉上有些糾結,有些猶豫,最後她閉上了眼睛,等到睜開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父皇,是他,是他害了兒臣。」趙倩怒吼的之後,蓉公主面上是有些笑容的,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在望,可是等她看清楚指的人的時候,蓉公主差點就破口大罵了。

「你可看清楚了,害你的人是誰?」蓉公主強壓着怒火,在一旁似乎是在提醒。

「是,兒臣看清楚了,就是他鴻王,那日兒臣暈倒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醒來之後就只有鴻王守着兒臣,他說什麼母債子償,讓兒臣受盡折磨,而且,他,他竟然不顧禮義廉恥,佔有了兒臣!」趙倩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似乎頓感羞愧,直接將頭低到的地上。

皇帝聽后,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前頭說的他能接受,可是後頭的根本就無法想像,他們可是親兄妹啊,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可無論此事真假,只要有這樣的流言傳出去,鴻王的太子之位就是奢望了。

「不,父皇,兒臣沒有。」鴻王也着急了,他狠狠的瞪着蓉公主,彷彿是在指責蓉公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趙倩冷哼一聲,「你當然不會承認了,可是混亂之中我拽下了你身上的玉佩,死死的攥在手中,無論挨打還是受辱,我都沒有鬆開過。」趙倩說着,將手掌攤開,而映入眼帘的卻是皇家皇子們特有的玉佩。

這玉佩上頭刻着每個王爺的名字,是將來等著送給王妃的,這種東西王爺們都會妥善保管。別說現在落魄的趙倩了,就算以前的趙倩,她也沒有能力去拿鴻王的玉佩,更加沒有心思去拿這塊玉佩。

皇帝拿着這塊玉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鴻王也驚了,這玉佩是他拖奚雲妝交給奚紅瑜的,他相信奚雲妝一定會告訴奚紅瑜,而這塊玉佩出現在了趙倩的手中,那隻能說明奚紅瑜是真的恨了他了,鴻王心不由的一痛,他以為要成就霸業,就不該顧及兒女私情,可是他還是心心念的對那個女人。「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也玉佩早就丟了,許是有心人撿去了,故意陷害兒臣。」

只可惜,這樣的借口,蒼白到沒有誰會信了。

蓉公主緊緊的閉上眼睛,她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心思了,只覺得自己從頭到尾好像都那麼好笑,算計人算計的不成,也就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趙倩是瑾妃送出宮的,她怎麼能放任趙倩不管,這分明就是陷阱,是奚雲妝佈下的陷阱,而自己就傻傻的往人家坑裏跳,還自認為聰明的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鬧劇。

關於感情方面,她更是敗的一塌糊塗。鴻王的玉佩肯定不可能是趙倩得來的,除非是鴻王自己送出去的,而能讓鴻王自己甘心情願的送出去的人,恐怕只有那個遠在大宇的皇后,奚紅瑜了!

蓉公主笑了,笑着笑着嘴裏頭鹹鹹的,好像是哭了一樣。

這到底是皇家的醜聞,可偏偏因為要廢后,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都不自帶該用什麼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恨,他恨不得趙倩現在就死了,活着幹什麼?可是他又氣,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竟然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對於鴻王,皇帝連看都不願意看了,他真的抬讓自己失望了。

最終,鴻王也沒有做成太子,被皇帝貶為庶民,永遠不得踏入京城半步。而趙倩,皇帝賜了一坐非常落魄的公主府,讓趙倩在外修養。非召不得進宮!

趙倩含淚謝恩,如論如何她到底是保一下了一條命!趙倩記得,在她被蓉公主抓走之前,奚雲妝竟然主動見了她,奚雲妝早就料到趙倩會尋她讓她狀告瑾妃,可是奚雲妝告訴趙倩,蓉公主絕對不會贏,因為奚雲妝將她的行動都了如指掌,自然有的是法子破壞她的預謀!奚雲妝也對她分析了利弊,也告訴趙倩只有配合奚雲妝,她才有能夠活命。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趙倩臣服,最讓趙倩無奈的是奚雲妝餵了她一顆葯,一顆據說會讓她生不如死的葯,只有她照着奚雲妝的吩咐去做了,她才能得到解藥。

雖然她恨奚雲妝,恨鳳湛,更恨瑾妃,可是比起報仇來,更重要的是活着。

奚雲妝在驛館裏頭已經得了消息,她卻沒有什麼驚訝的,左右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只可惜了蓉公主與皇后,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自己既然讓人去設計她們,有豈會沒有后招?至於趙倩,一個公主都被那麼多人侮辱了,若是有烈性的早就咬舌自盡了,可是趙倩還這麼苟且偷生,說明她怕死,對於怕死的人,奚雲妝自然有的是手段讓她臣服。

奚雲妝看着滿盤的棋子,一顆顆的去掉,最後還剩下幾顆,只是覺得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因為此事尚未涉及到蓉公主,蓉公主還沒有被處置,不過,只要瑾妃緩過這個勁來,蓉公主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奚雲妝這次出門,只覺得這天好像也藍了,這一路倒是走的順當,奚雲妝今日要見的必然是眉長公主。

長公主府已經還如一切一樣,好似外頭風雲莫變與這裏並無關係一樣。

奚雲妝進來的時候,門房好像已經得了眉長公主的吩咐,沒有通報,直接讓奚雲妝走了進來。不過下人們並沒有給奚雲妝帶路,而是由著奚雲妝自己走過來。奚雲妝來過這裏幾次,雖算不得熟悉,但是走大路依稀還能記得如何到長公主的院落。

這院子以前覺得是剛毅,多了男子該有的陽剛之氣,今日瞧著卻無比的頹廢一樣,死氣沉沉的,好似沒有了生機。

眉長公主在主殿內品茶,輕輕的抿一口,似乎又不滿意,再重新倒上,旁邊的放着茶水的盆,都快滿了,不過眉長公主就好像沒有看見,自顧自的重複這幾個動作。空曠的主殿,連一個伺候的都沒有,自然讓這裏顯得格外蕭條。

奚雲妝讓自己跟前的人都侯在門外,自己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這壺裏的茶水沒有換,往杯子裏倒的再多,也都是一個味道,長公主是聰明,又何必做這些無用之功。」

聽到奚雲妝的話,眉長公主的手明顯的一停,不過隨即又倒了出去,「這茶水是一個味道,可是也只有這麼一杯一杯的倒下去,將這水都倒完,才有機會再注入新水。」

奚雲妝看了那茶壺一眼,盤腿坐在了眉長公主備好的墊子上。兩個人其實心裏都清楚,明著說的是茶壺,其實都在談論國家,談論天朝。

看着眉長公主還要繼續倒下去,奚雲妝伸手按住了眉長公主的手。「長公主如何這般執拗,這水倒掉了再新加上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這天朝自己的水。」

看着奚雲妝的手,眉長公主冷哼一聲,直接一把將奚雲妝的手給打開了。「這水究竟是天朝的,還是你大宇的,最要緊的還是要看倒水的人的心思了。」

奚雲妝不惱,將手慢慢的收了回來,眉宇間多的是平靜,「那長公主覺得,誰才是這倒水的人?」

眉長公主卻不說話了,似乎想了片刻,又似乎想到什麼惱怒的地方,伸手就將茶杯給扔了,可似乎又不解氣,直接將茶壺也推翻了,「本公主佩服王妃的計謀,將所有人的耍的團團轉,也就在這個時候,本公主竟然才想明白,那宮裏的瑾妃根本就不是本公主的人,而是你特意安排的吧?還有皇后,也拖不了你的關係吧,甚至本公主都懷疑,安王,應王,是不是都是你的手筆?」

眉長公主高聲的質問,奚雲妝只是淺笑着細聽,「長公主覺得,眾位皇子之間,到底誰有能力做天朝的皇帝?應王?安王?鴻王,還是連王?甚至是那幾個沒有成年的皇子?或者,長公主覺得,皇帝把持着朝政是最好的?」

奚雲妝不直接回答,但是她問的問題卻很犀利,應王是皇貴妃的兒子,身上的戾氣太重,並不適合做皇子,而皇貴妃為人陰險,這樣的人不除將會後患無窮!至於皇后,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庶女搶了嫡姐的男人,本身就不配為後,而安王,既然被廢了太子,除了皇貴妃的設計,還有原因,那就是本身也有問題。

鴻王看起來不錯,但是在趙倩拿出鴻王的玉佩的時候,長公主心裏也清楚,這玉佩肯定有問題,即便不是鴻王落在趙倩手中的,那也一定給了不該給的人,而這個人就是奚雲妝。

再說,這天下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奚紅瑜與鴻王的事情,少不得被傳出來。其實說來說去,還是連王最合適,而更重要的是,武嬪是個穩重的。

「長公主若說我算計了什麼,我自然也承認,只是長公主我真算計那也只是為了自保!大宇與天朝本來從未有所交集,可偏偏倩公主突然要揚言嫁給王爺,這到底是誰的手筆,長公主必然有數!因果循環,這一切也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再來,對於大宇的情形,長公主必然該有所耳聞,我與王爺若是貪戀富貴之人,何苦會離那皇位這麼遠?」奚雲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眉長公主也並非那種拘泥小節的人,她自有男兒的氣概,更何況,奚雲妝句句在理,其實別人再多的計策,你若真的心無旁及,自然不會出事。

「長公主心繫天朝,我其實也着實的佩服,可是長公主既然這麼擔心我禍害天朝,何不將天朝緊緊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奚雲妝始終保持平淡,即便說出這麼張狂的話,可是從她的表情上,只覺得這無比的簡單。

「你這話何意?」眉長公主問奚雲妝的時候,不由的看向了門外,怕被人聽到。畢竟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若是傳出去,她這條命也可撘進去了。

倒是奚雲妝卻不見一點的緊張,「如今連王深陷牢獄之中,縱然武嬪得寵,瑾妃幫襯,可是若想將連王救出來,還要過朝中大臣這一關,若是這個時候,長公主能將連王救出來,武嬪娘娘,乃至連王自然會記着長公主的好處,他日連王登基,長公主功不可沒,重新攝政也不無可能。」

眉長公主心思一動,不過卻還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奚雲妝,「是武嬪讓你來的?」

奚雲妝搖了搖頭,「如今後宮風雲波起,武嬪娘娘恐怕分身無術,再來,我的手段長公主必然心裏有數,若我真的如此上心,何必親自出手去救?」

這話眉長公主自然知道,並非是自誇。「為什麼?」奚雲妝這麼做的原因,眉長公主始終想不明白。

看到眉長公主審視的眼神,奚雲妝所謂的笑了笑,「因為我怕麻煩。」言盡於此,奚雲妝站起來,對着眉長公主微微的俯下身去,「希望從此不必再見了。」

門被奚雲妝打開,陽光瞬間照了進來,眉長公主不由的用手遮住了眼睛,好像這一刻,她無法直視奚雲妝身上散發的光芒。對於奚雲妝的目的,眉長公主依然不明白,就如同奚雲妝提到大宇的形勢一樣,她與鳳湛不願意做那人上人,在所有人眼中也都是迷一樣的從在。

到底眉長公主還是出手了,關於朝臣眉長公主自然比別人有數。那日查出藏匿監正一家人的地方,本身就是皇后的人的地方,只不過因為皇后支持連王,這人與連王看似來往密切了一些,而皇后也許是有恩於這個人,竟然讓這個人以死謝恩,也因為這個人死了,連王的案子才難破。

不過再難破的案子,只要有線索,也總有能破的了的時候。

眉長公主讓人查出了這人與之前皇后的一些來往的證據,直接在早朝的時候,上書給了皇帝。再加上,皇后如今被廢,牆倒眾人推,多人是想要保命的人,來提供證據。

之前也說了,監正是一個非常圓滑的人,如今皇后大勢已去,朝中大臣多是支持連王,只要連王翻身他必然會倒霉。而如今宮裏的兩個妃子都是支持連王的,連王翻身也不過是早晚的時候,與其到時候被連王處置,倒不如這個時候認罪,只希望保條命去。

監正主動承認,是廢皇后指使,他才撒下了彌天大謊。皇帝憤怒,將監正革職查辦,不過到底因為朝中大臣的求情,並未株連九族!而連王自然是被放了出來,而朝中大臣也都提議,封連王為太子,如今武嬪得寵,連王封太子一事,皇帝自然是一口允諾。而廢后,因為監正的事情,在冷宮自溢而亡。

蓉公主這些日子,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寢宮裏,整個人獃獃的除了發獃也還是發獃。如今,大局已定,她一個人再無回天之術,更何況,那個值得讓自己支持的人,也都已經去了。

「公主,宮外傳來了消息,鴻王突然染了惡疾,醫治無果。」宮女匆匆進來,不過鴻王已經被貶為庶民了,真正關心鴻王消息的人,恐怕就只有蓉公主了。

蓉公主聽后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眼淚慢慢的滑落。

她曾告訴過皇后,她有的是把握讓鴻王一定立自己為後,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給鴻王下了一種毒,一種慢性的毒,中毒的人永遠無法根治,只有在一定的時間內服用解藥,才可續命。而鴻王這次離開,蓉公主並沒有給鴻王葯,鴻王無情,既然心不在了,留着身子又如何。

蓉公主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為何就哭了,一哭眼淚就止不住的流,腦子裏就好像隨時要炸開的一樣,裏頭慢慢的堆積了一些個畫面,一些陌生的臉。最後,蓉公主的嘴裏就只吐出鳳雪舞三個字!

蓉公主的公主之位並沒有被廢,她要出宮也自然是自由的,信件是蓉公主派人送到鳳雪舞的手上的,雖說奚雲妝也看了,但是如何決斷還是要看鳳雪舞的自己,再來,信上的內容除了鳳雪舞,也沒有人能看得懂。

離著驛館不遠處,有一個亭子,挨着一片湖,風景怡人,不過因為之前這湖裏死過不少人,漸漸的,這個地方就被人稱之為不祥的地方。

鳳雪舞自己走了過來,也許死過一次的人,對這些流言並不害怕了。

「你約我來,究竟是何事?」鳳雪舞看到醉眠的趙倩,平靜的問道。

「你知道是我?」關於這一點,趙倩很驚訝。她寫了一封信,一封像極了那個男人寫的信,一封滿懺悔的信,一封想要單獨見鳳雪舞的信。

鳳雪舞笑的平靜,她坐在挨着湖的位置上,抬頭看向遠處的湖面,倒是一出好地方!「他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所謂的懺悔,最多也只是他述說多麼的愛我。而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不會有誰再知道這件事。」

「我竟沒有你了解他!」趙倩自嘲的笑了笑,不過與鳳雪舞談論起那個傷了她們心的男人,趙倩居然只是覺得好像有些陌生了。「可那又如何,你今日敢自己前來,我便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回去!」趙倩說完,在暗處出來了幾個男子,看樣子應該是屬於那種殺手一類的人了。

鳳雪舞笑着搖頭,「你怎麼會覺得我是一個人來的。」湖面已經很平靜,即便是幾個人的屍體都扔進湖裏去了,也不過是一時起了波瀾,很快也就平靜了下來。

那些殺手一個沒留,除了地上的血跡,甚至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迹。鳳雪舞早就知道鳳湛的侍衛一個個都很厲害的,可是今日卻是第一次見。那些殺手既然能被蓉公主尋來,必然也有過人之處,可是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鳳湛的侍衛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殺死扔在湖裏,這鳳湛的侍衛,身手豈能用一個了得來形容。

蓉公主瞪大眼睛,她甚至不敢相信她眼睛看到的,這麼多人,說沒就沒了?

蓉公主還沒等緩過神來,就被鳳雪舞的人給壓住了,頭被狠狠的嗯在了桌子上,靜等鳳雪舞的處置。

鳳雪舞慢慢的站了起來,不過三歲的身高於她而言,要看蓉公主還需要抬起頭來。「你放心,我學不了娘親的手段,會讓你去個痛快的,只是。」鳳雪舞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長長的鐵釘子,「聽說用這釘子從你的眉心刺入,生生世世你都不會投胎轉世,永遠的會被困在這皮囊之內。你知道,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你這麼老是糾纏,我自然覺得厭煩,之後尋思這麼個法子來,希望你好自為之!」鳳雪舞踮起腳尖,將鐵釘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再理會蓉公主,自己慢慢的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不!」蓉公主大叫一聲,她沒有想到,縱然有了一個好的出生,她依然敗給了鳳雪舞。老天不公!她的心裏只有這句話,可惜,她生生世世就註定了再無法出來禍害旁人,那鐵釘被人砸入她的眉心,然後將她扔在湖中。

聽到撲通一聲,鳳雪舞的腳步停了一下,可始終沒有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到底不是奚雲妝,做不到料事如神,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她忍不住相信了,只是,無論那個男人說什麼,她都不會去原諒,這個釘子為誰準備的已經不重要了。

蓉公主的死,在後宮或者前堂,幾乎是一點風波都沒有引起來。本來廢后都已經去了,皇帝這些日子在瑾妃與武嬪的鼓動下,殺了不少原廢后一黨的人,而蓉公主離宮那是她自己的選擇,瑾妃主持後宮,只是將此事稟報了皇帝,皇帝也就象徵性的派人去找了找,可是蓉公主帶出來的人全都死了,他們也找不到,這事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在大宇的皇宮裏,奚紅瑜對着一個罐子發獃,她得知了鴻王去世的消息之後,便派人收了鴻王的屍體,火化之後,將骨灰給帶了回來。

奚紅瑜的感情世界,其實一直很簡單,當初的鳳易也許是少女時代的迷戀,而對於鴻王,他突然的闖入,或霸道,或柔情總是能牽動她的心緒,奚紅瑜抱着鴻王的骨灰哭了,可是她不後悔,也不會原諒鴻王利用自己。

其實從她給奚雲妝送信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鴻王的下場,可那又如何?人活着,除了愛情之外,還要顧及的事情太多了。

在冊封太子之後的第二日,奚雲妝與鳳湛請旨離開天朝,武嬪親自來送。

「娘娘回去吧。」奚雲妝上了馬車,對着武嬪揮了揮手。

武嬪微微的動了動心思,又抓住了奚雲妝的手,「等連王登基,必然是用人的時候,到時候還忘王妃能費些心思。」

奚雲妝聽了之後,笑容慢慢兒的擴大,「連王心思縝密,自然有主見,我一介婦人,只知油鹽,到時候恐怕已經拿不起這手段來了。」

聽着奚雲妝的拒絕,武嬪也沒有說什麼,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這才讓奚雲妝離開。

「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出了天朝之後,鳳雪舞看着他們走的路,並非是回大宇的路,不由的問了奚雲妝一句。

奚雲妝抬頭看了一眼鳳湛,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你爹要做野鶴!」

聽了奚雲妝話的,鳳湛低低一笑,伸手就將奚雲妝攬了過來,「天下這麼大,你我怎能只拘泥眼前的三寸小地。」

鳳雪舞看着鳳湛又來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去掀開馬車的帘子,外頭田園風光無限,這麼看來倒是讓人不由的舒心,確實是天下這麼大,何苦非要爭鬥於朝堂。

出了天朝的第三日後,奚雲妝得了消息,說是瑾妃小產了,這下,奚雲妝心裏的石頭才落了下來。鳳雪舞看着奚雲妝的神色,只覺得此事八成是與奚雲妝有關,心裏頭忍不住好奇,「娘,既然你已經幫了她們,為何還要設計瑾妃?」

奚雲妝將鳳雪舞拉了過來,「因為,這人啊記恩難,記仇卻容易。」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武嬪看似有心留她們,可是卻也是在試探,是在防備,奚雲妝鋒芒太盛,武嬪當然有所顧忌。若想以後安穩,只能讓武嬪重新去恨一個人。

其實,她在給瑾妃設計皇帝的香料的時候,多放了一味有活血作用的香料,因為葯很少,一般人很難察覺,而且,它發作的時間又將漫長,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再加上焚掉的香料都被處理的乾淨,此事根本就無從查起。

但是,縱觀整個天朝後宮,有能力算計瑾妃的,就只有武嬪,經過這件事後,兩人之間必生芥蒂。連王如今雖說封為太子了,可是到底還不是皇帝,而在這中間的路還很長。

武嬪與瑾妃少不得一場惡戰,將來無論是誰贏了,在他們心中最怨恨的還是彼此,到那時候奚雲妝也只能稱為故人了,也就慢慢的淡出了天朝的人的視線了。

對於奚雲妝的謀划,當時鳳雪舞就只說了一句,「娘,您真乃神人也。」

聽了鳳雪舞的打趣,鳳湛與奚雲妝相對笑了笑,只是兩個人都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人,就算是懂得算計,那也是被情勢所逼罷了。

九年後,鳳漓終於駕崩,太子鳳浩軒登基,該國號為永安,至於太子,如今是十歲還是十三歲,反正旁人也看不出來。而新帝如今還年幼,自然由太后奚紅瑜監國。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同時冊封有功之人,鳳湛這九年從未回宮大宇,但是並不代表奚紅瑜忘記了她們,在冊封的人之中,必然有鳳湛,皇帝下旨永遠保存鳳湛攝政王的封號,也就是說,只要鳳湛能活,新帝的時候他是攝政王,新帝死了,他的兒子登基,鳳湛也還是攝政王。

九年了,又不少人已經忘了鳳湛了,可是皇帝的這一道冊封執意一下,又將鳳湛重新的帶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不過,九年的時間已經改變了不少,鳳湛如今的鋪子是越做越大,幾乎在列國都有產業,說不不誇大的話,若論商業經濟的話,這天下沒有誰能比的過鳳湛了。

鳳雪舞已經已經十二歲了,她可是遺傳了奚雲妝的美貌,亭亭玉立,自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因為鳳雪舞懂事的早,什麼經商的手段,還有功夫,琴棋書畫那可是無一不通的,將來的夫君,若非人中龍鳳,自無法相配。

如果說鳳雪舞是奚雲妝的驕傲,那寶兒就是奚雲妝最無奈的事情了,明明都是一個娘生的,相差竟然這麼大,人家鳳雪舞是什麼都會,而寶兒那是什麼都不會,請了夫子,她把夫子給氣跑了,鳳湛最後親自上陣,可是也氣的厲害,打又捨不得,不打還真氣的難受。

而這世界上,寶兒最喜歡做的就是吃,只要看見吃的,眼睛都冒光了。

每每,奚雲妝看到寶兒那圓嘟嘟的臉,就不由的嘆氣,雖說寶兒長的也不差,可是這麼胖,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敢娶她。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被愁眉苦臉的了。」鳳湛每次聽到奚雲妝嘆氣,就知道肯定是寶兒闖禍了。

奚雲妝瞪了鳳湛一眼,「慈父多敗兒,都是被你慣的。」

鳳湛只是低頭一笑,卻用嘴堵上了奚雲妝的憤怒,歲月靜好,准要做些什麼才好。

寶兒看到爹爹與娘親的房門關上了,就知道兩人又在做好事,寶兒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心裏卻發誓,將來找夫君一定要找一個像鳳湛一樣的男子,這樣她也可以如奚雲妝一樣,幸福快樂!

------題外話------

結束了親們,多謝親們一路相伴,在這裏祝親們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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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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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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