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7 神山
齊亞被她的問題弄得一愣，繼而說道：「神使大人，在下知道這天下最強大的祭司是誰，可祭司……不一定是最強大的人，」
他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情，「若有說公認的高手，若窟城的徐岩、李泰城的李霄墨、莫雲城的閆繼宇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可是這山野之間也不乏隱士……」
白清語冷靜的聽着，說道：「是我問得太突然，那你可知，與武定城有光的高手有誰？」
「武定城……據在下所知，實力和我們扶江城差不多，不然我們兩城也不會僵持這麼多年，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齊亞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白清語沉默不語。
齊亞看着她的臉色，小心問道：「神使大人，可是那位大人有什麼不妥？」
白清語點頭，「我懷疑他被人控制了，可是他的實力強大，按照你的說法，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齊亞吃了一驚，也覺得有些棘手，「那……神使大人可有解決的方法？」
一說起這個，白清語的臉上就流露出一絲苦笑，「暫時沒有，我竟然找不出解決的方法。」
她剛才小心探查過顧雲煬的身體，沒有發現什麼禁制或者奇怪的蟲子之類的。
他的識海關閉了，就連她也只能探查一小片區域，而那小片區域裏，也是雜亂不堪。
齊亞斟酌道：「大人，在下倒是知道也許有一處地方能解答大人的問題。」
「什麼地方？」
「神山。」
「神山？」白清語重複了一遍，「這裏有隱居高人？」
「傳聞，曾有神祗在此處顯現，是神跡之處。」齊亞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抹狂熱。
神祗？
若是一般修士在這裏，怕是根本不會相信有神祗出現。
畢竟這世界連仙人都沒有了。
可是白清語是親眼見過神祗的人，而且這個小世界比較奇特，這些祭司在祭天祈禱的時候，確實能得到天地間的奇特力量。
也許這個世界還有神祗存在？
白清語心念急轉，立刻點頭說道：「那我這就出發。」
齊亞精神一振，「在下為神使大人帶路！」
白清語點點頭，回去帶上顧雲煬，立刻離開。
神山距離扶江城也不是很遠，白清語一路疾馳，大概半個月就已經看見了神山身影。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神山根本不是什麼巍峨高山，在她看來，用小土包描述似乎更合適一些。
不過幾百米高，她仰頭看過去的時候，齊亞喘著氣在一邊說道：「神使大人，神山不能貿然進入，不然會對神明不恭敬，我們還需要先祭祀一番才行。」
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習俗，而且關係到顧雲煬，她也不敢隨便行事，所以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由著齊亞去做準備。
以往齊亞祭祀的時候，都有下人幫他準備好一切，而今他孤身一人跟在白清語身邊，沒有幫手，更不敢指揮神使，自己做準備的時候還有些手忙腳亂。
神山下有幾個小村落，據說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
齊亞在四處奔波準備祭祀事宜的時候，白清語就跟村頭的老頭老太太聊天。
「小姑娘也是來神山祭祀祈禱的？」老頭鬍子花白，精神卻不錯，「咱這村子世代居住於此，我老頭子從小就見多了來祭祀的人。」
白清語感興趣的問道：「那老人家可見過神跡？」
「見過，怎麼沒見過？」老頭一拍大腿，「我小時候，有天晚上，神山上忽然霞光滿天，當時這附近被照的跟白晝一樣！必是神明顯靈了！」
白清語挑挑眉，沒說什麼。
只是霞光大作，也可能是有修士在鬥法，不過這些村子裏的人都是凡人，根本分不出這其中的區別。
現在她只希望齊亞能靠點譜，給她指引的這條路沒有錯。
她又去了幾個老人家，無一例外都對這神山的存在深信不疑，每個人都說自己見過神跡。
不過這神跡又有細微的不同，有的是如那個老人一樣，說半夜天亮，也有的說在神山上見過神明的影子！
不過那影子一閃即逝，老人根本沒看清什麼樣子。
只是他覺得沒有動物或者人能達到那個速度，所以那一定是神明！
聽到這些，白清語心裏也輕鬆了一點。
不管這神山之上是否有神明居住，但會發生這麼多在凡人看來神奇的事情，那就說明這個地方一定不普通。
兩天之後，齊亞準備好了祭祀的物品，和白清語一起出發去往神山。
顧雲煬在這期間醒過來幾次，白清語不想看見他掙扎弄傷自己，所以直接讓他再次睡過去。
撫摸著那些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她實在是心疼。
齊亞在山腳下佈置好祭壇，開始念念有詞。
白清語第一次認真去聽他的祭語。
那是一種她沒有接觸過的語言，她聽不懂意思，但不妨礙她聽出他語氣里的虔誠。
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這方空間的靈氣漸漸隨着他的語句開始有規律的波動，彷彿前方原本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而現在那銅牆鐵壁之上，開啟了一道門。
齊亞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轉頭對她恭敬地說道：「神使大人，現在可以進去了。」
白清語收起自己的輕視之心，嚴肅的點點頭，抱着顧雲煬走進去。
齊亞看着她把一個大男人公主抱，嘴角抽了抽。
神使大人果然不同凡響。
走過那到看不見的屏障，剛才還寂然無聲的神山忽然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鳥語花香，剛才還遍尋不見的飛鳥成群結隊飛過，草叢中兔子肥碩的身影不時閃現。
齊亞跟在她身後，看着這生機勃勃的一幕，眼裏閃過一道溫柔，「神明很善良，才會容忍這麼多的小生命在自己的地方生存。」
白清語點頭，「的確。」
她看向山巔，心裏閃過奇異的悸動。
心臟不受控制的加速跳起來，一聲又一聲砰砰響。
空氣也變得溫柔起來，舒緩至極，在她身邊流連不去。
她眯起眼，這個地方……她很喜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