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186】葉長空
「您這話兒……是什麼意思？」
葉新城的心裏一瞬之間閃過很多念頭，不斷猜測著面前這位賀家老人的目的，就連對方是不是想找借口騙他家傳針法的可能性都考慮了，不過想了一遍后都覺得不對，即便以他兩世為人的見識，仍有點摸不清賀家老人這一番話兒的意思。
賀家老人對葉新城的疑惑似乎已經有所預料，擺了擺手說：「小葉你別急，待會兒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應該就明白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問，你所學的針法是這樣的嗎？」一邊說，老人一邊擺了幾個用針的手勢，同時又輕聲念出幾句用針的口訣。
葉新城格外留心賀家老人的手勢和口訣，心裏忍不住輕輕一突，老人所展示出來的竟然就是他外公傳下來的針法：先說用針的手勢，儘管和他所學到的有一點出入，不過這一點出入也是很細微的差別而已，屬於個人習慣上的差異；接着是口訣，賀家老人念出來的口訣完全就是他所學到過的其中幾句，絲毫不差。
怎麼會這樣？葉新城的疑惑更深了，回想起外公張普榮在世時說過的事兒，他的醫術明明是從一個無名老中醫那兒學來的，可現在怎麼看起來連賀家老人也會這套針法了呢？難道真和這老人所說的一樣，外公的針法、醫術不是從無名老中醫那兒學來的？
賀家老人念過幾句口訣，又看着葉新城問：「怎麼樣？是一樣的嗎？」
葉新城心念一轉，照實點了點頭：「一樣的。」
賀家老人滿意了，說：「好，那我給你講一個我的故事，然後你就明白了。」
賀家老人的名字叫做賀長青，四十年前曾經去過西北行醫，有一次進山給人看病返家晚了，途中遇到一個受重傷的年輕人，他把人背回家，救活過來，那年輕人為了感激他，便傳給他一套針法，就是剛才他所展示的，也即是葉新城從外公張普榮那兒學到的這一手針法。
年輕人？五十年前……難道外公遇到的那個無名老中醫有同門？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傳人？
葉新城絲毫沒有懷疑賀長青老人的話兒，以他的見識和眼光還是能判斷出老人的話兒值不值得信任、是不是謊言，因此心裏更多是猜測這段往事裏那個年輕人的來歷。
「我當時把人背回住所的時候，人是昏迷的，不斷咳血，傷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嘖嘖，那時候我還年輕啊，不管不顧的用了一根五百年的老山參，花了三天才把他救醒，要是換在現在，我可能就捨不得了……」賀長青繼續說着，原本深邃的目光顯得有些渙散起來，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回憶之中：「小葉，說起來可能你不信，等那個年輕人醒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開始盤膝打坐，那個樣子就像是小說裏面那些武林高手修鍊氣功一樣，身上還有很強的熱氣發散……這樣沒多久，他吐出一口黑血，人就真正恢復清醒了。」
葉新城靜靜的聽着，老人話兒里所描述的事情並沒有讓他太過訝異，畢竟他自己就身懷「異能」，不過那個年輕人的來歷卻更讓他猜不透了，他的外公張普榮儘管會一點氣功，可比起賀長青所說的那個年輕人，顯然不是一回事兒。
「那個年輕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養傷的時候和我說起過一些他的事情，雖然不多，不過從他透漏出來的隻言片語，我知道他來自於一個來頭很大的家族，這個家族的歷史非常久遠，而且神秘，世上知道他們的人並不多。」微微一頓，賀長青看向葉新城說：「當年那年輕人傳下來的這一套針法，對我來說助益很多，這些年我靠它治好了不少病患，也得到了一些虛名。」
聽完賀長青所說，葉新城略一思索后說：「賀爺爺，我外公從很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行醫，他告訴我他的醫術來自於一個無名的老中醫，您今天所說的這些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不知道您說的那個年輕人叫做什麼名字？」
賀長青仔細看了一眼葉新城的臉，說：「我不能提他的名字，不過可以寫出來。」說時，老人用手指伸進杯子裏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然後示意葉新城過去看。
老人的話兒讓葉新城稍稍有點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提他的名字」，不過他還是走到賀長青的身邊看了一眼，只見桌面上的水跡寫的是三個字——「葉長空」。
葉長空？這個名字對葉新城是陌生的，除了名字的主人也姓葉之外。
賀長青在一旁一直留意著葉新城的表情，看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忍不住問：「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葉新城老實的搖了搖頭。
賀長青眼底流露出些許失望之色，想了想后又說：「舒文第一次和我說起你的時候，我沒有太在意，當時只覺得是舒文看不清楚，你的針法只是和我所學的相似而已，直到後來我在電視里看到了你……」頓了一頓，老人問：「你知道為什麼嗎？」
葉新城不解的搖了搖頭：「為什麼？」
賀長青微微一笑，指了指葉新城的臉說：「因為你長得和他有七八成相似。」
「啊？」
葉新城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回答，當場有點怔了。
賀長青繼續輕聲說：「雖然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不過他的樣子我一直記在腦子裏，你長得和他真的很像，我相信任誰見過你們，都會和我一樣認定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輕咳一聲后，賀長青很坦白的又說：「當時在電視上一看到，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兒子，所以才決定到濱海來見一見你。」
一瞬之後，葉新城回過神，搖頭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賀爺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雖然沒見過父親，可他不叫這個名字，而且你所說的這個人……恩，年齡上好像也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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