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拜倫?杜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拜倫?杜魯?

萬分抱歉,今天一整天都無法上網。

比武大會的第四天黃昏。沒有午後陽關的**,也沒有清晨霧氣的濕潤。玫瑰色的夕陽像最溫柔的情人輕撫著這片綠色的大地。

血面具取得的戰績同樣驕人,對戰比辛迪與布萊特也是取得完勝。也不知是否暗箱操作,之後才是鎚子對陣比辛迪與布萊特。似乎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一樣,鎚子以強橫的實力完勝比辛迪與布萊特,成為無可爭議的奪冠熱門之一!

一方是大王子推薦的鎚子先生,一方是二王子舉薦的血面具先生。適逢草原王國王儲設立在即,不由得,草原王國高層的目光自然而然聚集到這場比賽上。就連很多前兩天沒有到場的大家族也都紛紛出現。

說不定,這次戰鬥直接牽涉到王儲的人選呢!

而之所以這個時候舉行最後的決戰,也是有原因的。按照慣例,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場決賽之後將進行煙火大會。說起這個煙火,卻是全大陸唯有一家商行能夠生產,價錢自是非常昂貴。別說平民,就連小部分貴族都享受不起。

當整個場地滿座之時,一把尖銳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駕到。」

貝納波臉帶微笑地緩步進入比武場,在侍者的帶領下很快來到專屬座位。皇后還有二位皇妃都出現了。在四人之後,才是三位王子——無可否認,當眾人見到達可出席的時候,可是狠狠吃了一驚。自從前天這位殿下一拳將塔塔齊揍趴下,眾人的議論焦點便是這位竟敢悖逆陛下的三王子了。每人都認為,三王子恐怕不會再出現在這個比武大會,畢竟他不是陛下的兒子,當然就沒有所謂的「父子沒有過夜仇」這個說法了。誰又想到這位殿下居然囂張到這等地步。不由得,會場籠罩在一片煩雜之音中。

「三弟,怎麼妮妮沒有到來?」大王子拜倫微聲問道。

「拜倫老大,嫂子不是也沒來嗎?」達可眨了眨眼睛,「看不出大王子對嫂子也蠻在乎的。」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小聲交談,誰知道一旁的杜魯卻是冷哼一聲,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王族一行人盡數入座,一身隆重服裝的主持人小步來到場上。

「各位觀眾,晚上好!」主持人先是禮貌地面朝觀眾鞠躬。

「今晚,將是我們草原王國最後一場比武。比武雙方大家恐怕已經很熟悉了。簡單介紹一下……」

當達可聚精會神地聽着主持的致辭時,一把厚重的男音不由將他打斷。

「達可,過來這邊坐吧。」貝納波的話傳入達可耳朵時,達可臉色不由變了變。儘管變化微細,卻逃不過身旁兩位王子的眼睛。愣了愣,達可正想出口拒絕,誰知道二王子卻說道:「兩天前三弟你當眾悖逆父王旨意,如今父王已有和好之意,你不會拒絕吧?」

大王子想了想,也貼在達可耳邊說道:「達可,我總覺得今晚不簡單。你實力強悍,就坐在父王身邊吧。要是突然發生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達可聽着二王子的話本來是不想過去的,可大王子這麼一說,達可反而嘆了口氣。畢竟是父親生前的好友,自己也不好和他鬧翻。這麼一想,便站起來緩緩走過去。

「來,孩子坐這裏。」貝納波的笑容非常親切,比初次見面還要親切得多!

目光一轉,達可頓時發現一側皇后讓開的空位。一道灼熱的視線隔着兩個座位射到他面上,不用想都知道,那當然就是媚人的伊莉莎皇妃了。微微點頭,達可輕巧坐在貝納波和皇后之間的位置。

無可否認,最前的座位眼界果然清晰。但可惜的是,這個位置太過靠近場邊。貝納波今天不知怎麼的居然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不少士兵,恐怕也是顧忌到場上的戰鬥餘波。但這些近衛實力在達可眼裏也就一般般,才一個三級初期,其他的都只是二級左右。

剛坐下,周圍的觀眾席猛地傳來驚天動地的掌聲和歡呼。把目光投到台上,沒想到比賽居然要開始了。

一改常態,鎚子在主持一聲開始之後便策馬加速沖向對面的血面具,同時,鎚子已經揮動起手中的流星錘。鎚子選擇的是流星錘,長槍還有彎刀。而血面具卻只是選擇了長弓還有長槍。面對策馬狂奔而來的鎚子,血面具慢悠悠地拉弓引箭。馬兒踢踏踢踏地踢著碎步緩緩側移著。

倏!!尖銳的利箭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朝對面的鎚子急促射去。

鎚子哼了一聲,流星錘往前一抽,只聽噼啪兩聲,長箭立刻擦著流星錘偏離開去。

血面具開始駕馬沿着場地疾跑,手中的長弓連連彎起,一連串的利箭破空射出。鎚子實力不弱,只是將甩得嗚嗚轉動的流星錘橫於身前。無數點火光在流星錘上爆起,同時也令所有箭支偏離。

鎚子實力不弱,但騎術卻不行了。雖然馬匹速度較快,卻依舊和血面具保持一個不短不長的距離,就算鎚子想施展沼澤術都夠不著。「好你個血面具,你難道只會逃跑嗎?」鎚子粗狂的聲音在場地上迴響着,「光射箭頂個屁用,有本事跟你大爺明刀明槍打一場啊!」

血面具彷彿聽不見似得,就是圍着鎚子策動戰馬以弓箭射擊,弄得鎚子心中越發窩囊。不由得,鎚子終於意識到當初面對塔塔齊時是何等的鬱悶。

空有一身力氣,卻連個拳頭都使不出!

鎚子不爽了,他狠狠哼了一聲。一手摸起彎刀,一手卻將流星錘舞得更快速。突然間,馬匹一個前沖,鎚子的流星錘在空中甩出一圈狠狠砸向前面的血面具。與此同時,另一手的彎刀卻擋開射來的利箭,然後再次快速投出,射向對方的戰馬!

比武之中,攻擊對方馬匹可是大忌。誰想到鎚子居然真的攻擊血面具戰馬呢?觀眾席上無不響起一陣抽氣聲。緊接着,便是無數的噓聲和咒罵。

鎚子可管不上那麼多,他就是不爽,所謂鎚子不爽,後果很嚴重形容的就是這時的他。

然而,血面具彷彿意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招。一抹銀光閃爍,眾人只見場中一點火光一閃而逝,精鐵所制的流星錘居然直接被砍做兩半。下一瞬間,銀光再次閃爍,卻聽鐺的一聲,那柄投出的彎刀居然偏射向看台。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陛下前方的鐵欄居然被這一刀砍出一個大豁口並且釘在圍牆上。

看不過來了,觀眾的目光重新回到兩人身上時,鎚子已經挺起長槍截住血面具前進方向!

「沼澤術!我看你怎麼跑!!」鎚子暴喝一聲。

長槍前點的那一點彷彿放出大片光芒似得,還沒迫近,但壓人的氣勢已經透槍而出!僅僅這一槍,別說是**,便是一塊精鋼都能洞穿。

血面具只是一記反手劈出彎刀,彎刀的速度快到極致,在場的大部分甚至都沒有看見出刀的軌跡而刀鋒與長槍便相撞起來了!

鐺鐺鐺鐺……

沒有人數得出到底血面具砍出多少刀,眾人只知道那鐺鐺鐺的聲音彷彿透著一股玄奧,聽在耳邊甚至乎讓人心神大震。

鎚子心頭駭然,沒想到對方力量如此強悍,隨着一股巨力湧來,他虎口便裂開來。巨力沿着鎚子的身體甚至作用在他坐下的戰馬上。頓時,戰馬哀鳴,竟然四肢被巨力壓得盡皆折斷。

心神大亂的鎚子一咬舌尖,強烈的痛楚令他稍微清醒一些。只是高手過招,一秒都足以論生死了。

血面具飛起一腳踢在一旁的鎚子身上,神鬥氣一吐,鎚子的身體便如同出膛炮彈一般射向平台的盡頭。與此同時,他一拉韁繩,脫離沼澤術的戰馬立刻朝鎚子方向衝過去。

主持看得都傻眼了,等他回過神之後,血面具幾乎已經衝到鎚子身前了。

鎚子捂住額頭呻吟一聲,瞥見血面具居然再次衝來,心中大驚。明明已經贏了,居然還要下殺手!抬頭恰好看到一開始被擋飛的彎刀,鎚子毫不猶豫地跳起來一把拔出彎刀。

誰知道下一刻,一股駭人的氣勢撲面而來——赫然是對方那把散發着寒光的彎刀!這一刻,鎚子只覺整個世界只剩下一把刀。寒光閃爍的彎刀彷彿凝聚了無盡的威能,剎那間,鎚子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連移動手腳都做不到!

這種情況,只有面對少爺時才會發生……

就在鎚子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就在眾人都以為鎚子必死無疑的時候,就在一眾王室成員都以為不遠的鎚子必死無疑的時候……

異變突起!

夾帶萬鈞之力的彎刀居然脫手而出,斜著向上竟然直奔貝納波飛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達可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誰又會想到,那柄奪取鎚子性命的刀刃的目標居然是高處的貝納波。

達可牙關一咬,腰間的冰封瞬間出鞘。投射出來的彎刀速度太快了,就算是達可都只是隱隱見到一個殘影飛速掠來,而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僅僅十米。最可怕的是,這一刀幾乎凝聚了那人全身的力量!

瞬步發動,元素之光發動。

幾乎在彎刀臨近貝納波身前之時,一個身影已經撲倒貝納波。

鏘!

只見一個人影突然撞向身後的牆壁,砰的一聲,牆壁碎裂形成一個恐怖的人形。幸虧會場成階梯狀,座位一級級往上。要不然,貝納波身後那些人可就糟糕了!

噗!達可當場吐出一口鮮血。陷入牆壁的他立時閉過眼。

「捉住他!」幾乎在達可陷入牆壁之時,拜倫的聲音便響起了。那名三級初期的劍士立刻扭身飛快躍下,直撲血面具。血面具似乎消耗掉全身的力量,那名三級初期的劍士甚至乎沒花多少工夫便俯首被捕。

拜倫臉色沉靜地瞅著一旁的杜魯,「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

杜魯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有恃無恐地端坐在原位。

貝納波雖然被彎刀的神鬥氣入侵弄得體內氣血翻騰,不過卻無大礙。貝納波站起來,顧不上狼狽,立刻命令道:「疏散所有觀眾。將這個人給我看守住。皇后,你和她們倆先離開。」最後,他的目光落到達可身上。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剛才那一下有多危險……

達可整個人都已壓入牆壁,胸前片片血紅,臉色更是如雪花般毫無血色!

「愣著幹什麼!還不來人吧三王子殿下弄下來救治!!!」貝納波眼睛都紅了。

貝納波喘著粗氣,緩緩扭過頭,難以置信的目光終於落在杜魯身上。他沉聲說道:「快來人啊,把杜魯王子銬上聽候發落!」

杜魯嘴唇翕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由身前的侍衛為他戴上手鐐。

很快,比武場內一片安靜,除了貝納波等人仍在此地之外,再無一人。

達可已經被士兵送去治療了。瞧著達可最後離開前的蒼白面容,貝納波突然覺得自己不僅有愧於他的父親,還有愧於他。

一行人來到場地中央,而貝納波則仰望着昏暗的天色一聲不吭。

壓抑的寂靜似乎能讓人感到窒息。

「父王……」大王子終於忍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壓抑,不由得說道。

終於,貝納波轉過身,回推所有侍衛。只留下場地上的三父子。

「為父突然覺得,倒不如把草原王國還給達可吧。」貝納波輕聲說道:「起碼我也不用再承受這樣的事情了。以前聽人說作為一個父親,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頭人送黑頭人。但今天,我不得不說,原來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

「父王,也許不是二弟做的。」拜倫聲音一沉,說道。

「對,也許不是杜魯做的,也許……」貝納波緩緩轉過身子凌厲的神色一閃而過,「是你做的吧?」

突然一陣夜風襲來,拜倫竟感到那絲絲的寒風能滲入皮膚直入骨髓一般,渾身竟然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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