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凱班

木葉第十訓練場內，幾個人影出現在這裏。

「今天暫且就到這裏吧，小李！」

一個蓄著長發的少年正背着手站在一個已經氣喘吁吁的濃眉少年面前，呼呼的粗氣喘著不停，就連維持雙臂的穩定都已做不大，渾身上下顫抖著明顯是已經累到脫力的跡象。

「不，寧次，我還能繼續，請務必不要結束這場對決。」

濃眉少年依舊倔強著，試圖還想證明自己還能繼續。

「看來你還不明白啊，小李！」

看着面前依然選擇堅持的小李，被稱為寧次的少年微微搖頭，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隨後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了。

「想要變強的想法沒有錯，但是在雙方差距太大的前提下，一切的想法都是徒勞的。」

凝神聽着寧次的話語，小李將疲憊的身體調整到最佳的狀態，警惕的戒備着。在小李的雙眼中，寧次的動作很是詭異，只是腳步原地踏了一下，便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好快！」

小李的臉上冷汗連連，又是一招，雖然明明已經是努力去看了，但還是和第一次一樣，其中差別的動作根本看不出來。不過這是當然的，作為海軍六式的入門招式，剃是以瞬間踩踏地十次以上，利用反作用力的爆發性來移動，雖然只是六式中入門的等級，但其中速度不是目前的小李能夠用雙眼觀察清楚的，如果非要說出個例外的話，就只有宇智波佐助了，擁有寫輪眼的他能夠看清楚其中的動作變化，只是能不能躲開就未必了。

「剃。」

寧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小李心裏暗叫不好，然而他疲憊到極限的身體根本做不到相應的反應，只能徒勞將雙手擋在胸前。便感到一股巨大衝擊力襲來，整個人便被撞得老高。

半空中的小李還沉浸在胸口誇張的痛楚中，驀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不到一個呼吸的間隔，寧次本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上空，看着一臉驚愕的小李，在心裏微微搖搖頭，就讓你稍微認識一下你跟我的差距吧，小李。

想到這兒，寧次一臉的冷漠，半空中寧次的背在身後緊握的右手忽然伸出露出一根白皙的食指。

「指槍。」

指槍是一種將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上，以硬化手指電光火石間放出一擊。指尖擁有貫穿人體的威力，然而隨着使用者的進步，就連鋼鐵能貫穿。

用手指攻擊，小李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雖然從本能中感受到了致命的氣息，然而此刻他疲憊到極限的身體，已經根本做不出任何像樣的抵抗。

一旁，作為這次挑戰的見證者，阿凱的身影也隨着這一招式的出現消失不見了。

「轟隆」

伴隨着兩人的落下，地面上揚起的塵土中卻出現三個人影。

「寧次，這種危險的招數可不能用在同伴身上。」

阿凱左手抓着寧次出招的右手，一臉嚴肅的說到。

「阿凱老師！」

躺在地面上，已經從這次挑戰中逐漸冷靜下來的小李驚訝看着的出現自己身旁的男人，隨後下意識側臉看去一旁，地面已經多出一個直徑一厘米的切面平滑的小孔。

這是寧次剛才的攻擊造成的……僅僅只是一個食指突刺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躺在地上，回想着這一切小李的意志有些消沉。

對自己剛才不放棄，感到了一絲好笑。

「老師，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你會站出來嗎？」

緩緩從阿凱手中收回了右手，對於阿凱的責備，寧次卻沒有回答反而問出一個令人驚訝的問題。

「嗯，寧次你在說些什麼，對同伴用出這樣危險的招數，實在是太危險了！」

對於寧次的提問阿凱沒有多想，反而隨即回過神來後有開始重複起了剛才那一句話。

在心底搖搖頭，寧次再也不對阿凱老師的粗神經抱有任何期望了，望了望身下還保持着知覺的小李，動了動嘴唇說到：「凱老師，是你太關心小李而已，就算沒有你的出現，我的指槍也不會出現在同伴身上。」

聽到這兒，阿凱回想起不久前一幕，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一臉尷尬站在原地。

「凱老師，小李，寧次我回來了……唉，小李你怎麼又躺在了地上，是又挑戰寧次了嗎，真是的，自從我們成為下忍后，你挑戰了寧次一百三十二次，就不能吸取點教訓嗎？」

天天提着食物和水不知何時出現在小李身旁，看着一旁狼狽的小李，她用抱怨的語氣吐槽起來。

「我已經挑戰了這麼多次嗎？」

聽着身旁隊友的吐槽，才恢復了不久的小李一臉茫然。

「是啊，全敗。」

一旁天天毫無不留情的繼續吐槽著，全然不顧小李在自己打擊下又要變得消沉起來的神情。

「不要失落，小李，你已經比上次的挑戰多堅持了十秒。」

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愛徒又要在天天的打擊變得消沉起來，阿凱急忙在一旁補充到。

雖然陷入了消沉情緒里，這句話還是被小李完美的接受到了，看着愛徒有了變化，阿凱又連忙說道。

「這次只是多堅持了十秒，下次就要堅持十五秒，只要這樣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打敗對方。」

「真的會這樣嗎，凱老師？」

原本還滿身傷痕的小李忽然坐了起來，望着一旁豎着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正沖着自己微笑的凱老師，渾身忽然充滿了幹勁。

看着阿凱老師那如同榜樣一般的身影終於懂了，朝着小李得方向緩緩點了點頭，小李勉強站起身來望着一旁已經坐下來休息的寧次，大聲說到：「寧次，等我傷好了，我們的挑戰繼續！」

「嗨，這才是青春的表現啊！」

站在一旁，阿凱看着又充滿了幹勁的愛徒一臉的感動。

然而一旁的寧次和天天卻不約而同，用嫌棄的眼神瞥了瞥二人後，寧次繼續抿起了手中的熱茶。

「我拒絕！」

短短的三個字就讓兩人剛涌動出青春衝動的兩人猶如雷擊，瞬間變得消沉下來。

而說完這些，寧次又繼續抿起了杯中的茶香，雙眼的餘光打量著一旁上躥下跳的小李，心神卻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至於一旁，正一臉嫌棄的表情的天天，神情里卻充滿了鬱悶。

望向了寧次的方向，天天的眼神卻充滿了無奈，對於寧次能夠在這兩個單神經的騷擾下還能沉浸波瀾不驚的精神世界，充滿了羨慕。

「今天又是平和的一天啊！」

用餘光瞥了瞥身旁依舊跟隨阿凱老師上躥下跳的小李，天天的嘴角抽了抽，隨後無奈的將視線望向天空，用絕望的語氣自語道。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寧次看了看在兩個活寶的影響下，近乎絕望的天天，他的嘴角抿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語氣悄悄說到。

「是啊，真是平和的一天啊！」

隨着這句話的自語，寧次的心神又回到那一夜。

一直讓他無法分辨真假的夢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海軍六式，以及來自未來各種破碎的記憶，以及半年後，自己會在中忍考試的比賽中，輸給那個叫做漩渦鳴人的吊車尾。

不，應該說是輸給了他身體的那個怪物，在比賽結束后，自己那位伯父會和自己深談一番，會讓內心充滿仇恨的自己放下一切，最終全心全意待在籠中鳥這個牢籠直到死。

哦，應該說是戴着這個咒印，自己為了保護那個吊車尾，最終被十尾的扦插之術貫穿而死。

記憶中的一切很是滑稽而可笑，然而其中的真實性卻不能質疑，就比如自己根本記憶中海軍六式最終磨鍊出自己的招式，這一切就不能讓人質疑，這一切似乎看樣子就是真的。

想到這兒，寧次閉起了雙眼，心思又莫名亂了起來，如果這就是自己所說的無法被打破的命運，那麼現在自己的一切努力又算什麼？

明明得知屬於自己的命運，為何心底卻充滿了不甘心。

而且無論在實力上還是思想上都輸給了那一個吊車尾，想到這裏，寧次腦海里那個金髮的吊車尾形象又浮現出來。

我不甘心，不甘心，被囚禁在名為籠中鳥的牢籠里一輩子，不甘心在這個即將變化的大世界裏什麼也做不到就這樣將自己的命運拋棄。

我不甘心！

緊握著雙拳，閉着雙眼的寧次臉上閃過一絲病態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