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殺人放火誰更忙

第四百五十二章 殺人放火誰更忙

「----你找那個男孩兒?」

玄貓呵呵一笑,說道:「晚了,已經被我殺了。原來人類的心肝是如此的美味,讓我唇齒留香。不知道,你的怎麼樣。年紀雖然大了點兒,但是我依然很好奇,忍不住想要嘗一嘗。」

聽到玄貓的話,陳浩軒氣的臉都綠了。他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忍不住開口罵道:「你這隻天打雷劈的畜生,吃屎去吧。」

右手的食指毫無預兆就按了下去,「砰砰」兩聲槍響,卻全部都打在了鬆軟的泥土上。

陳浩軒大驚失色,這麼近的距離,他又是突然襲擊,怎麼會沒有擊中呢?這顯然不可能。但是,他確確實實沒有聽到子彈衝破皮膚鑽進骨肉裏面的特殊聲響。

難不成,這傢伙真的不是人?這特么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什麼時候開始,妖魔鬼怪竟然像雨後的春筍般,毫無顧忌就冒出來了?它們的世界,就沒有規矩,沒有法律嗎?

斜風漸猛,雨勢也陡然瘋狂,砸的陳浩軒睜不開雙眼。他稍一遲疑,右邊的胳膊上就多了三條深入骨髓的血口子。

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襲遍全身,整條小臂都火辣辣的,頓時就沒了力氣。掌中的手槍也掉落在腳下的泥土裏,濺起兩朵水花,併發出一聲悶響。

「----就憑你?也敢讓我去吃屎?」

玄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陳浩軒的身後,用它那獨特的嗓音說道:「我是貓,又不是狗,怎麼可能會喜歡吃屎呢?我喜歡的,是帶着血腥味兒的新鮮人肉!以前沒有機會吃,今後,這就是我的一日三餐。」

它湊上前來,貪婪的嗅聞着空氣里的血腥味兒,舔了舔自己的右爪,閃電般的劃開了陳浩軒胸口的皮肉。鮮紅的血液頓時就噴涌而出,染紅了地上的泥土,也把陳浩軒的警服給換了一個新的顏色。

「我給你拼了!」陳浩軒大吼一聲,強忍住胸口和右臂的疼痛,一下子撲了過去,死死地勒住了玄貓的脖子。

下一秒,他驚得目瞪口呆。----這雨怎麼停了?----這風怎麼住了?----這說話的傢伙怎麼會有一身滑溜溜的毛髮?它原來真的不是人,倒像是一隻身形巨大的黑貓!

身體里的力氣被一點點的抽空,恍惚中,陳浩軒彷彿聽到了葉風的聲音,說道:「大膽玄貓,你竟敢私闖南都,蓄意傷人,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是你?」

玄貓把還緊緊摟着自己脖子的陳浩軒甩到一旁,用它那極其幽怨的眼神盯着葉風看了好久,才略帶埋怨的說道:「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要是不毀了那枯松林的結界,我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裏來?」

「----那你就應該回去,而不是到處惹是生非,傷人性命!」

葉風本着先禮後兵的思想,和玄貓論起理來。他是個唯物主義者,也最是害怕麻煩,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倘若沒辦法不動手的話,那乾脆就直接狠下殺手,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

「----我也想回去!」

玄貓的眸子裏泛起了殺意,目不轉睛的盯着葉風,說道:「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骯髒的人間嗎?那結界的周圍被獵妖人佈滿了陷阱,我根本就無法接近,更別說回去了。----是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靠,我讓你殺人了嗎?我讓你劃開人家小孩的胸膛,吃人家心肝了嗎?你自己經不起誘惑,居然把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你特么也忒不要臉了吧?」

無緣無故被這隻玄貓給扣了個屎盆子,葉風心中的邪火「噌」的一聲就燃燒起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臉是什麼?」玄貓一頭的霧水,歪著腦瓜子看着葉風,問道:「能吃嗎?什麼味道?」

葉風被這個傢伙給干敗了,迅速結好手印,嘴裏默默念道:「天雷地火,授命於我,八荒六合,斬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但見那天空之中雷聲滾滾,然後白光一閃,就降下一道霹靂閃電,對準玄貓的腦袋瓜子就飛了過去。

「----嗖!」

玄貓的身體一矮,就鑽進了旁邊的蘆葦叢中,卻還是被那道閃電給劈中,燒焦了毛茸茸的大尾

巴!

它目露凶光,回過頭來,恨恨的瞪着葉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天生三尾,你這麼做,讓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我的族民?」

「----臉是什麼?能吃嗎?什麼味道?」葉風聳了聳自己的肩膀,學着玄貓剛才的語氣說到。

「你找死!」玄貓晃了晃腦袋,渾身的毛髮支棱開來,身體瞬間變大,四爪前端「噌」的一聲就露出來閃著寒芒的銳甲,那光禿禿的屁股後面也悄無聲息的長出兩條顏色各異的尾巴來。

風吹蘆葦嘩嘩響,雲遮日月不通光。陰陽交融水天處,殺人放火誰更忙?葉風見到玄貓的樣子,便知道此戰在所難免。

他看了看昏倒在血泊之中的陳浩軒,右手用力一甩,幾根閃著寒芒的無影神針就刺進他胸前的傷口裏。血流的速度頓時減緩,那傷口處的紅腫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老K救人!」葉風大吼一聲,然後沖着面前的玄貓就撲了過去。懷中「噌」的一聲龍吟輕響,白光乍現,靈犀寶劍便化作三尺來長懸在了主人的身前。

「纏住它!」葉風指了指向南逃竄的玄貓,指影翻飛,快速結着手印,嘴裏默默念道:「天雷地火,授命於我,五風五氣,斬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玄貓猝不及防就折了一尾,雖然心中惱火,但修為卻損了三成。表面上佯裝要和葉風拼個魚死網破,但早就算計好了逃跑的線路。它虛晃一招轉身就跑,不曾想周圍卻忽然築起了一圈火牆,把它和葉風裹在了中間。

「----你還想逃?」葉風的嘴角微微上翹,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肯束手就擒的話,我倒是能饒你一命。」

「說話可要算數!」玄貓雖然對葉風恨之入骨,但心裏卻十分清楚,憑此刻的實力和葉風硬抗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認慫求穩,保條小命。可是,他們人類自古就聰明狡詐,會遵守承諾嗎?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

葉風說着,從懷中的內衣口袋裏掏出七寶葫蘆,對着玄貓晃了晃,說道:「你好歹也算是高靈生物,殺了也挺可惜的,不如來我這先天法寶之中用心悔過,待頓悟大道,給我做個看家護院的宅仙,怎麼樣?」

「----宅仙?」玄貓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失落,可它看了看周圍密不透風的火牆,瞬間就蔫了。宅仙就宅仙吧,雖然比不上枯松林里那般自在,但怎麼說,也算是一宗善果。

「好吧!」玄貓無可奈何,也只能點頭答應。等到葉風拔掉了金頂紅塞,它便縱身一躍,跳進了葫蘆之中。

葉風喜滋滋的蓋好塞子,又將七寶葫蘆揣進懷中,這才撤去道法,熄了火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老K和陳浩軒走了過去。

「----救,…救命!」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嬌弱的呼喊,葉風回過頭來,仔仔細細的尋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前方的深草叢中發現了和一具孩童屍骨躺在一起的年輕女孩子。

她披頭散髮,滿臉污血,身上的衣服也被銳器劃成了一縷縷布條,露出那粉嘟嘟的胸脯,和潤滑白嫩的肌膚,看得葉風心神恍惚,差點兒就鼻血狂飆。

「----你是誰?還,…好嗎?」

葉風試探性的向前挪動着步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人民警察----陳浩軒,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就張嘴回應一聲。」

「葉風,----是我,…」

那深草叢裏的女人努力想仰起自己的臉,可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栽進了面前的泥水裏。她進氣多,出氣少,顯然已經耗盡了身上的力氣。

聽到這個聲音,葉風心裏大駭,可是他搜遍了整個腦海也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於是,就踩着泥濘的雜草,跑到了女孩子的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並用衣袖擦掉她臉上的污血和泥水。

「----嚴西,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葉風驚得目瞪口呆,心裏有幾十個問題,可是眼前的女孩子卻已經奄奄一息。她拚命睜開雙眼,見抱起自己的男人真是葉風,嘴巴扯了扯,還沒有來得及笑出聲就昏死了過去。

葉風看了一眼旁邊

的小小屍體,罪惡感頓時充滿了整個胸腔。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嚴西穿在身上,這才屏氣凝神,將指尖的無影神針扎進了她的內關穴。

葉風雖然不知道嚴西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清楚針灸這個穴位可以治療心律不齊,驚嚇過度,有寧心安神,理氣止痛的效果。

等到懷中女孩子的呼吸稍微正常一些,葉風才把自己的混元之氣過度到她的體內。

那股子洪流好似精兵悍將,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摧枯拉朽般的就把嚴西的身體給修復的舒爽通透,如大病初癒般輕鬆自在。

她眨了眨雙眼,一臉感激的看着葉風;沒說謝謝,卻嘴巴一咧,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葉風一愣,然後輕輕地把她摟在了懷裏,小聲說道:「沒事兒,那花豹已經死了,咱們現在安全了。」

「----花豹?」嚴西立即就止住了哭聲,淚眼朦朧的看着葉風,說道:「它不是玄貓嗎?不是惜霞山的妖靈嗎?什麼時候成花豹了?」

「呃(⊙o⊙)…」

葉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翻了翻白眼,想着是不是應該把懷裏的嚴西先敲暈,再紮上兩針。讓她睡個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或許就會把這茬給當成一場噩夢了!

「葉風,你不要殺我,也不要把我丟在這裏。雖然我表哥唐毅把你當成了商業對手,但我卻從來都沒有詆毀過你。把我帶回南都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嚴西顯然是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思緒還停留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之中難以自拔。葉風就抓住她的小手,在她的合谷穴上輕輕地按摩起來,說道:「你想多了!我是一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再說了,就你這臉蛋兒,這身材,這胸前的一對兒大波,誰捨得讓你去死?不如,給我做個小情人,怎麼樣?」

「----啊?」聽到葉風的話,渾身緊繃的嚴西居然鬆了口氣。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葉風的雙眼看了好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紅著臉說道:「好。」

「----嗯?」這次輪到葉風害羞了,他不過是想開個歡笑,緩解一下氣氛而已,這丫頭怎麼就當真了?

「葉風,你快過來,他醒了。」老K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葉風就把嚴西抱在懷裏,步履蹣跚的走了過去。

東方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烏雲散開,稚嫩紅潤的太陽就偷偷地探出頭來。就像怕嚇壞世間的萬物一樣,看了眼,又調皮的躲藏起來,羞的滿臉紅霞,惹得鳥雀嘰喳。

遠處響起了犬吠和一陣陣呼喊聲,陳浩軒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在泥水裏找到自己的手槍揣回到腰間,這才對抱着嚴西的葉風說道:「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這條老命估計就被那隻會說話的老貓給結果了。」

「----二叔,你說什麼呢?」葉風接過老K遞來的外套包在嚴西那裸露的大腿上,對牽着警犬摸索而來的人們大聲喊道:「----救命啊,陳隊長他受傷啦!」

陳浩軒捂著自己的胸口,在老K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卻滿臉期待的看着葉風,問道:「那孩子,----楊河他,…怎麼樣了?」

葉風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深草叢,說道:「胸膛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心肝已經被那畜生給吃了。恐怕是,…救不活了!」

「誒----!」陳浩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趕過來的法醫小李揮了揮手,說道:「快去看看孩子,希望老天保佑,能饒他一命。」

小李點頭,然後便調轉方向,徑直朝左側的深草叢跑了過去。他已經看到了那個躺在泥水裏面的小小軀體,胸口被鮮血染紅,內臟被掏了一地。這,…還能被救活嗎?

「----浩軒,你怎麼樣了?傷勢如何?」陳浩然一臉緊張的從人群後面擠了過來,看到被鮮血染紅衣襟的陳浩軒,鼻子一酸,淚水就打濕了眼眶。

「我沒事兒!」陳浩軒感激的看看老K和旁邊的葉風,說道:「多虧他們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我的心肝,恐怕也被那隻大貓給吃進了肚子裏。」

「----大貓?」陳浩然先是一愣,然後,才把目光轉向了抱着嚴西的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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