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的記憶不是窺視，是互換

「發生了什麼，我剛才聽到這裏有動靜…就你一個？」

弗麗嘉緩步走進這座宮殿，看到奧丁手持神聖之槍站立在宮殿中央偏前的位置，神情看起來十分複雜。

便輕聲問道：「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海拉。」奧丁猶豫片刻，但還是決定將此事說出：「和一個異世界的擁有死亡之力的地球人。」

弗麗嘉的臉色猛然一變：「海拉？！和另一個世界的死神？不，你是說地球人？」

「我和你有同樣的顧慮，所以在海拉的力量提升的那一瞬間就強行把他帶到了阿斯加德，但沒想到海拉她居然衝破封印跟了上來。」

「死神的力量不知為何出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海拉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她試圖吸收另一個世界的死亡之力，但好像被另一個世界的死神的情緒所吸引，甚至影響。這次見到她時她身上的暴戾已經減弱了許多…我不知和地獄是否有無關係。」

「和那位年輕人的精神控制也有一定的關聯，」奧丁好像笑了笑，「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在潛意識在影響着所有接近他的人的情緒，這麼平靜的海拉，我可是很久沒見過了。」

「影響他人情緒…」

弗麗嘉雙眼微眯：「無意識的普通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在海拉身上開玩笑。」

「所以我沒有開玩笑，」相比起弗麗嘉的緊張感，奧丁卻顯得很放鬆：「他是個很冷靜的但又很衝動的人，用冷靜為自己的衝動負責，他說他透視過命運線，有意的告訴我他是個善良的人，也有意無意的透露過他去過卡瑪泰姬的事實，還嘲諷我沒教育好海拉，性格和年齡完全不相符。」

「聽你這麼說，他似乎很適合照顧人？」弗麗嘉笑了笑，並無太多嘲諷的猜測。

「恐怕看起來是這樣的，算上海拉也沒察覺到的影響，或許他……」

奧丁的眼神變得深邃，像是要在季晨之前的一席話中找到什麼：「他給我的感覺，簡直像是要打破『諸神的黃昏』。」

弗麗嘉吃驚：「諸神的黃昏？」

「地獄早就困不住她了，但她因為不想和你衝突，所以離開了這裏。」

弗麗嘉微微放下心，同時心裏一絲苦澀浮現，也對那個擁有死亡之力的年輕人有着一分好奇：「他們現在在哪兒？」

奧丁的臉色忽然一變，「恐怕還在阿斯加德。」

…

「原來你還沒站穩過？」海拉看着一離開金宮，季晨邁開的第一步就差點摔倒，忍不住開口嘲諷。

季晨感覺到了來自死亡女神惡意的嘲諷，理直氣壯的反駁：「那可是眾神之父！我剛才可是當着他的面懟他！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海拉：「……」那你剛才怎麼還懟的那麼起勁，不是很懂你們螻蟻的思想。

「話說我們現在是在阿斯加德？你怎麼不回去？」季晨看了看四周，倒是認出了周圍的景象。

高山流水藍天白雲，很美，無任何污染，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地球？

好吧是因為一回頭就能看到幾乎是聳立在雲巔之上的金宮。

他倒是也能猜到地獄關不住海拉，但只要奧丁在的一天就不容海拉四處放肆，所以海拉在無論哪裏其實沒什麼區別…只是突然離開地獄，恐怕是個人都會懷疑有沒有其他目的。

海拉沉默了片刻，臉上好像多了幾分複雜看不懂的情緒，向前走幾了步到海邊停下來。

「只是突然想看看。」

想看看曾經居住的地方？

季晨瞭然，在心裏幫她把句子補充完整，也跟了過去，他不知道阿斯加德在太陽的什麼地方，但現在這個時間正好能看到朝霞初陽。

天蒙蒙亮，一陣輕風吹動了一直不曾關注周身的感覺，薄疏的曉霧瀰漫四周，好像連碧藍的海都罩上了神秘感。

側身看到她的表情，不知用什麼形容，似是懷緬，似是留戀，也有不屑，甚至還存在着好笑。

不知道這裏和曾經，變化究竟有多麼的大？

「當年你一直在征戰嗎？覺得這種平靜很難得？」季晨忍不住開口詢問，如果海拉真正喜歡這樣的話…怎麼感覺不可能呢。

……

……

「海拉，我的女兒，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將來你就是我的行刑官，我們一起征服天下如何？」

「如果這就是您心中所想，女兒會遵從您的心意。」

…

「殺了他。」

「可是…他不是士兵，是無辜的……」

「我們是阿斯加德的王族，沒有什麼不必要的憐憫！尤其是你在殺敵過程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是，遵命。」

…

「只有妙爾尼爾承認的人，未來才能成為阿斯加德的王，我很高興，你已經有了這個資格。」

「我的榮幸。」

…

「你到底是什麼人！」

「死亡女神，海拉。」

…

「為什麼放了他？」

「父親，您是不是老了？」

…

「當年的你可不是我現在見到的一般懦弱！」

「要把我封印，遺忘在阿斯加德時間長河的盡頭嗎？很好啊……阿斯加德早晚會是我的！」

「我不恨你，我也從不後悔叫你一聲父親，是你教了我這麼多，但我看不起你臨終的這種懦弱！怎麼，老了，要死了，所以珍惜起你那馬上就要消散的生命了？」

同樣的朝陽，同樣的海邊，不同的是在一片戰亂的末尾，兵戈刀劍，無數的阿斯加德屍體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深綠色衣着的死亡女神站在海邊，-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傲然，看起來狼狽不堪，力量早已經耗盡，眼中儘是不解與瘋狂。

「你不是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憐憫嗎！殺了我…殺了我啊！」

「你若不殺我…早晚一天我會千倍萬倍的報復回來！」

「到時候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阿斯加德滅亡吧！」

……

……

你特么以為我為什麼這麼怕奧丁？！

光是憑着電影上的那幾幕我用得着比怕死亡女神還要怕眾神之父的嗎？！

「平靜？」果然，海拉很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無味，這種和平的景色讓人…」

海拉正說着，忽然渾身一震，因為情況太過不可思議居然怔了怔，背後的溫度，這是…被人抱住了？

還該死的有種奇怪的情緒…居然不是厭惡？

下意識數十枚黑色利刃就要衝出來：「你在幹什麼！」

「如果我再說什麼站不穩，我自己都不會信——這只是一個安慰而已，」季晨的語氣聽起來倒是很平靜：「我們同有死亡之力，根本不分前後主從，記憶根本不是掠奪而一直是交換。」

你能看到我的當然我也知道你的…不過就是你在我眼中可不會是什麼螻蟻，當然是能看多少就看多少了。

幾柄黑色利刃穿過季晨的身體，索性好在避開了要害，季晨收回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輕聲道：「只是這一刻而已，老天……其實你可比我幸運多了，當然，過後我們就把這一刻忘掉吧，我現在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