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撲朔迷離

胖子皺着眉頭，顯然碰到了難題。

幾天來他處於半閉關狀態。每天去店裏呆四五個小時，順便為花想容治病，其它時間就窩在家裏苦練那新得來的潛能操。

第二部分的潛能操和第一部分有着很大的區別，如果說胖子以前那第一部分是入門級，那麼秦壽生的那部分就是專業級，難度大不相同。

全靠着對第一部分潛能操的領悟，一開始帥哥胖有點駕輕就熟的意思，咬着牙把第二部分的前面八節學了個形似，勉強掌握到一點竅門兒。當開始琢磨第九蘋的時候，胖子徹底抑鬱了。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秦壽生醞釀大招的時候，看起來像跳街舞似的。很顯然，這不能全怪色魔兄，主要是那套潛能操太扯淡了。

第九節體轉運動，難度系數相當嚇人。首先得來個一字馬，也就是俗稱的劈叉，然後保持這樣的姿勢，像做瑜伽一樣，上身前後左右搖擺，收尾動作還得雙掌立地，以托馬斯全旋的方式站起來。

先不說別的，光是那劈叉的難度就讓胖子內牛滿面。前幾年在部隊里他就沒辦法劈開一字馬，離開部隊后疏於鍛煉，那就更別提了。

儘管第一部分潛能操讓胖子實力提升了一點，但那也僅僅是力量大了一些，速度快了一些，還遠遠沒達到瑜伽超人的地步。

胖子有點不服輸的精神，前天下午就冒險嘗試了一下。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帥哥胖先來了個熱身，做完第一部分九個動作，再做第二部分前八個動作。直到有了點感覺的時候，他開始嘗試第九個轉體運動」咔嚓，褲襠裂開了，緊接着是一聲悶哼」娘西皮，有點痛。

別看帥哥胖平時很隨和，其實骨子裏有種倔強，一下就跟那萬惡的潛能操卯上了，咬着牙忍着痛，反覆的練習。這樣做的結果是，兩天來胖子走路的姿勢有點詭異，雙腿之間，隱隱作痛。

直到今晚，胖子無奈地發現，單靠這種埋頭傻練是行不通的。

首先，自己得減肥。其次，得長時間的疏鬆筋骨。至少得以上兩個條件具備，才有可能劈開華麗的一字馬，然後擺姿勢。

電話響起，唐森的聲音很有喜慶色彩：「今晚你應該有空吧？出來吃飯，千萬別推辭

胖子心情有所好轉，他網打算去整包泡麵。現在好了，有免費的晚餐。

看得出來唐森這次很上心。地點選在本地最好的」菜食府，還特地弄了個包房。問題在於胖子不怎麼上心，因為這廝從來不喝酒，一進去就埋頭猛吃，早把減肥的計劃忘光了。唐森只能獨自喝悶酒，一時都找不到話題。

勉強半飽后，帥哥胖出奇的展現出交際能力，主動找了個話題：「這一頓有點貴吧，那個什麼色魔的案子結了，你是不是又升職了？」

唐森笑了笑：「哪有那麼快，我這年紀，得熬資歷，下次升職至少也得三十歲以後了。不過秦壽生那件案子確實結案了，還翻出了一些舊賬。」

「說來聽聽？呃，要是內部機密就算了。」胖子來了點興趣，他很想弄明白秦壽生到底如何得到了上尉哥的日記，這事兒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千古之謎。

唐森：「也不算秘密，告訴你也無妨。秦壽生以前是鄰省一個專業開鎖的，在當地號稱開鎖王。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麼每次作案都能無聲無息地潛入受害者房裏，一般的防盜門對他那種開鎖王來說，形同虛叭

帥哥胖翹著脖子，等待下文。

唐森接着道：「這貨說可憐。交往幾年的女朋友跟一個有錢人跑了，於是他一怒之下半夜裏進了情敵家，偷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沒過幾天就被當地警方抓獲，判了四年

胖子好奇道：「那人功夫挺好，怎麼就沒揍他情敵一頓？」

唐森：「關鍵點就在這裏了，那時候的秦壽生除了會開鎖之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他的功夫，全是在監獄里練成的。這人有點天分四年能練到那種程度，在國術界也是很罕見的，可惜後面沒走上正途。」

胖子震驚了：「我靠，跟電影里一樣，他在監獄里碰到武林高人了？」

唐森搖了搖頭：「根據警方掌握的資料，當時西陵監獄里根本就沒有會真功夫的犯人。秦壽生的功夫來得太詭異，我們對此展開了調查，卻一無所獲，唯一可能的結論是當時監獄里真有不顯山露水的高人，但警方完全不知情。順着這條線索，意外地翻出一件舊案

頓了頓，唐森望着胖子，問：「你應該聽說過伊怒風吧？」

「怪醫伊怒風？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人好像幾年前就去世了吧？」胖子怔了怔，伊怒風在西南地區中醫界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不過其人脾氣太怪，手法也很怪，所以有着怪醫的綽號。

怒風失年醫死了人，判了十年六結果碉講監獄一酬外地上吊自殺了，這也就三年前的事情。當時警方得出的結論是伊怒風想不開，因為伊怒風從頭到尾都否認自己醫死病人，專家認為他很可能受不了這種打擊

胖子疑惑道：「這跟秦壽生有什麼關係？」

唐森：「當時，伊怒風跟秦壽生在同一個監獄服刑。另外，伊怒風死的時候，法醫鑒定他頭部受過輕微的撞擊。這種撞擊並不致死，所以當時沒有引起懷疑。直到這兩年色魔四處作案，警方才發現，半數的受害者頭部都受過這種撞擊，根據推斷，有些受害者可能反抗太激烈，因此秦壽生情急之下把她們打暈了」而當初的伊怒風，很可能也是被秦壽生先打暈，然後吊被，」

「***，果然是禽獸生的胖子罵了一句，忽然問：「我以前聽說伊怒風好像是被冤枉的，是不是真的？」

四下看了看，唐森壓低了聲音：「伊怒風那脾氣，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加上他的醫術和脾氣一樣，太偏激，時不時下猛葯，醫死人也是有可能的。當年證據確鑿，那個病人服了他的葯當夜就死了，必須抓他，後來我也聽到一點傳聞，據說是有個大人物看伊怒風不順眼，存心陷害他坐冤獄。說起來這是鄰省警方的事情，我們天府警方也管不了，」

說到這裏，唐森有了點感觸：「不管怎麼說，伊怒風這人死得很冤。據說當年這個人脾氣很好，結婚幾年後愛妻病逝，他整個人性子都變了。更可憐的是。他還有個女兒，好像叫伊利丹。伊怒風死的時候，那姑娘還在上大學。唉，這丫頭沒了媽也沒了爸，以後的日子不知道該怎麼過，」

胖子也大有感觸，神色黯然。

反覆念叨了一下伊家父女的名字，帥哥胖忽然感到有點古怪，這父女倆的名字，連在一起，怎麼就變成了傳說中的伊利丹怒風？摒棄了這個搞笑的念頭，胖子問道：「我不明白，秦壽生當初為什麼要殺伊怒風？」

「這只是個推斷，我們還沒有鐵證證明伊怒風就是秦壽生殺的。這種有些年頭的舊案子，處理起來很麻煩，不過，在這次跨省調查中，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秦壽生三年前就出獄了，但他作案卻是從兩年半之前開始，中間有半年的空白期他不知所蹤。」

唐森說起案子就沼詣不絕，「另外，根據我們的調查，秦壽生很可能只是一顆棋子，他背後還有指使者。當年秦壽生網入獄的時候，飽受欺凌，一個監獄里頗有威信的老人後來出面罩着他。有趣的是。這位老人三年前和秦壽生一起出獄了

胖子：「你是說，這老者就是秦壽生的師傅？」

唐森：「很有可能，而且在兩人出獄后，還很可能引發了師徒矛盾。因為他們出獄后大概五個月，那個叫蕭乃兆的老人就死了，屍體是在雲貴交界處被發現的。按照這個推斷，秦壽生殺了他的師傅，然後自由了，獨自出來作案。」

胖子撓了撓頭，道：「蕭乃兆？我好像聽說過這人。」

「你知道這人？」唐森眼睛一亮，「蕭乃兆這人的資料太簡單了，在我們的檔案里，他就是個早期的倒爺，主要做藥材生意，後來才被發現所謂藥材生意只是個幌子。當初他在雲省邊境販毒被抓，因為當時很多貨離奇失蹤了，證據不夠充足，這人僥倖免了死刑，被判了二十年。除此之外，就再也沒別的資料。」

「藥材生意？」胖子喃喃自語，受到了無窮的啟發，一拍腦門兒道：「我想起來了，以前聽我爺爺說過，蕭乃兆跟畢家的老爺子畢亨達，在年輕的時候是結拜兄弟。

後來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斷絕了關係，彼此沒往來過。」

「蜀南神醫畢家？你確定？」唐森激動了，似乎抓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很慎重地盯着帥哥胖：「胖子，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警方都沒這方面的資料，你爺爺真說過這話？」

胖子也很認真道：「我不會記錯，以前我爺爺還沒進京的時候，有次藥材吃緊，他老人家嘆息著說「如果蕭乃兆還在就好了。我就問他蕭乃兆是誰，爺爺說那是個很特別的藥材商人，總能在雲貴一帶撥集到一些快要絕跡的珍稀藥材。然後還說，蕭乃兆有段時間是專門給畢家運送中藥材的

唐森加地站了獸血沸騰：「今晚就先到這兒吧，我得走了。」

胖子一愣：「這就走了？。

唐森熱血道：「你提供的這點信息，網好跟我們掌握的另外一些信息相吻合了，很多疑點都說得通了。具體的我不能透露，改天再請你吃飯。另外，拜託你一件事，今晚你說過的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