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孫楚菊

千羽順着周杜飛的手指看，果真是的，在瘋老頭原來存在傷痕的地方，無論是陳舊性傷痕，還是新鮮傷痕都離奇消失了。只是在消失的部位，有就像細線或者說就像脈絡網狀的東西存在。

千羽見這種如同脈絡網狀的好熟悉，仔細一想，猛然想到曾經在荀明堂診所見過這種脈絡網狀病患。這種病患是因為有其他疾病從而誘發脈絡網狀病症，癥狀就像隱形的血管病。

此種病醫學上稱之為網狀青斑症。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千羽也戴上手套，翻動瘋老頭已經僵硬的屍體，查看他的臂膀，還有軀幹部位。

果然，千羽發現在瘋老頭的前臂及軀幹部這種網狀脈絡隱形傷痕顯示要多於其他部位。

這說明瘋老頭在死亡前，已經有網狀青斑症，當然得這種病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長期睡在特別潮濕的地方，還比如他整天不講衛生，什麼東西都亂吃，有皮膚病也未可知。

但是網狀青斑症，跟之前看見的傷痕完全是不一樣的形態。

也就是這樣，周杜飛才會打電話問寒冰，寒冰建議他還是找千羽來看看。

千羽對周杜飛說瘋老頭生前有網狀青斑症，對於消失的傷痕，也是跟網狀青斑症有關係。因為網狀青斑症會根據季節氣候來自我調節，有時出現，有時消失。

而瘋老頭的網狀青斑症很嚴重，看着就像傷痕，在經過冷凍室低溫冷凍之後，加上他已經死亡，身體各個細胞也隨即死亡，網狀青斑症隨即自動消失。

周杜飛嗨嗨一笑說：「原來如此。」

千羽說：「這些是你能看見的情況，還有你看不見的情況。」

周杜飛表示信服的點頭說道：「那是，請指教。」

千羽淺然一笑說：「不敢指教，咱們算是同路人卻不在同一個頻道，所以你懂。」千羽的話點到為止，他的意思是不想因為某一些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周杜飛收拾一下，吩咐人把瘋老頭的屍體重新推進冷凍櫃，然後跟千羽信步走出冷凍室，邊走邊說：「慕探長，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之前有什麼誤會，請你多多包涵。這件案子已經驚動上面，所以現在不光是你想破獲此案，就我也被勒令儘快破案，唉！亞歷山大啊。」說話，兩個人已經走出冷凍室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門口周打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千羽說：「請。」

千羽淡然自若的走進辦公室。

周杜飛回身關了門，殷勤的斟了一杯茶，雙手遞給千羽道：「嘗嘗新進的雲南普洱熟茶。」

千羽接了。聞了一下，點點頭說：「不錯。」

周杜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分彼此坐下。很直白的問：「我聽說，你知道瘋老頭很多事？」

千羽謙虛道：「哪能，瘋老頭是你們本地人，我一個外地人能比得過你們？」

周杜飛手指一上一下點在辦公桌上，這動作千羽也有過。那是遇到特別難，很棘手的事，大腦在思考手指不自覺的動作。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瘋老頭以前的事。」周杜飛直直盯着千羽，一字一句的說道。

千羽難得大笑一聲說：「太神奇了，瘋老頭可是地地道道的Ｂ市人，你們不知道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周杜飛站起，不知道從哪捏了一包煙，抽一支遞給千羽說：「慕探長就別賣關子了，寒冰什麼話都對我說了，說你有常人沒有的特殊能力。」

千羽眨眨眼，心裏罵道；寒冰真不夠意思，竟敢出賣我。表面上他還是繼續推諉道：「你聽寒冰吹牛，他可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我有啥本事，如果有本事，也不會三番五次來求教你老兄了。」

周杜飛高級打火機啪嗒點燃火，首先點燃了千羽的煙，賠笑嘴裏說：「得罪得罪，慕探長，上次是我不對，這次我是真心求教。」

千羽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煙霧。手指優雅的彈動煙灰，兩個人一陣沉默，氣氛莫名的壓抑，許久千羽嘆口氣說：「如果我說瘋老頭生前，也就是幾年前或者是十幾年前遭受了一次非人折磨你信嗎？」

周杜飛點頭說：「信，你說這件事跟某一個人說的恰好吻合。」

千羽驚問：「誰？」

周杜飛說：「一個女人，她自稱是瘋老頭的姐姐。」

千羽聽周杜飛這麼一說，驚喜也驚訝的問：「還有這事，人在哪？」

周杜飛說：「她就在外面。」

千羽蹭的站起說：「讓她進來。」

周杜飛點頭說好，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千羽激動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太好了，看來周杜飛也是有些本事的，居然在短時間裏找到了瘋老頭的親人。

很快門開了，周杜飛帶進來一個人。

一個胖胖壯壯，身材太豐滿，黃桶腰的女人。

女人爆炸頭，綿綢短裙，吸拉一雙拖鞋。看年齡，大概有五十好幾，她在走進來的時候，有點緊張，局促不安，不住的東張西望。

千羽倒水，雙手遞上說：「阿姨請坐。」

這位阿姨受寵若驚的雙手接了水杯，連連點頭說：「好，好。」

周杜飛默不作聲坐下。

千羽盯着這位阿姨問：「阿姨貴姓？」

「免貴，姓孫，叫孫楚菊。」

千羽哦了一聲，看向周杜飛，後者點頭表示正確。

「孫阿姨，你認識他么？」千羽把周杜飛拍下瘋老頭死亡的照片遞上。

孫楚菊看着照片，眼淚水啪嗒啪嗒的流了一臉，顫巍巍的捏了照片，淚眼朦朧的凝望千羽跟周杜飛說：「他是俺兄弟，叫孫楚雄……苦命的兄弟……嗚嗚……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我昨前天才看見你們播出的尋找家屬的廣告，才知道他死了……嗚嗚……」

孫楚菊催人淚下的哭聲，嗚嗚咽咽，令人鼻子發酸。

千羽當即紅了眼，別開頭，悄悄擦拭了一下眼睛。

周杜飛安慰孫楚菊道：「孫阿姨，逝者已矣，咱活人還得繼續活下去，至於你兄弟的死因，我們還是要查，所以你來認領他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說話，他指了指千羽說：「這位是慕探長，很出名的，無論多男，多懸的案子，一經他接手，定論偵破。」

卧槽！周杜飛這是幹什麼？千羽驚異他的高度吹牛Ｂ本事，表面上他是在推薦千羽，實際上是在逼自己破這起案子。要是沒有破，他周杜飛也不會損失什麼，反而對千羽來說，卻是一件丟臉的事。

眼下，千羽還真不好多少什麼。

被周杜飛這麼一搞，他有點騎虎難下了。

當下，孫楚菊就對千羽想衝動的一拜，嘴裏還說：「我父母重男輕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繼承香火的，卻在不久后離奇失蹤，然後父母卧病在床，我遠嫁他鄉，萬般無奈下只好把父母接走這樣好照顧，從此以後兄弟就跟我們斷了聯繫，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一直以來我以為他死了，或者說是河神顯靈帶走了他，可沒想到最近才有了他的消息，卻無緣再見一面了……嗚嗚嗚……」

千羽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女人哭，這哭聲太感染人，搞得他也想哭了，強忍着酸醋感，他果斷的打斷了孫楚菊的哭泣道：「孫阿姨別哭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孫楚雄以前的事，也就是他失蹤前跟誰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