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臨安城的殺戮
「陛下，急報！」
趙構兩眼紅得跟一頭憤怒的鬥牛一樣，才十幾天時間就峰迴路轉，宋軍節節敗退，已經無力抵抗自治區的反攻了。就在前天大名府前的二十多萬大軍被擊敗，自治區隊伍追殺了幾十里，宋軍死傷無數。
敗局已無法阻擋。
急報一封又一封，都是兵敗的消息，他看得神經性頭痛了，都懶得看了，反正都是失敗的消息。
此刻他閉眼嘆氣道：「朕聽着呢！」
秦檜見趙構又不想看急報，便撿重要的說道：「我軍被困在黃河北岸無法回來，現在負隅頑抗，怕是抵擋不了幾日了。」
趙構憤怒道：「朕派到黃河裏的水軍呢？他們是死人嗎？」
秦檜低聲道：「他們早就被自治區水軍消滅。魏子奇怕陛下責罰，故意壓下不報。老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此賊誤朕！」
趙構突覺心窩發悶，心慌煩渴，頭暈噁心，隨即一口鮮血吐出。
眾臣嚇了一跳，忙讓太監叫御醫，他們則攙住或圍在趙構左右問寒問暖。
趙構說聲不礙事，然後坐下休息。
秦檜道：「陛下，今我軍敗局已定，還望陛下早做打算。臣懇請陛下效仿靖康之事，繼續向南戰略轉移，避敵鋒芒，再圖東山！」
這是個好主意，趙構早想過，現在唯一能保住建炎朝的辦法就是一路朝南。
自治區勝利后，宋江肯定要揮兵南進，他有了討伐自己的理由，絕對不會錯過。
然而現在就倉皇逃竄，未免有些太早了，他丟不起這個臉。
趙構擺擺手道：「此事尚早，改日再議！」
太醫正在給趙構把脈，軍部急報又來。
秦檜接過來看了一眼，驚慌道：「陛下，大事不好，劉光世兵敗，後退數百里！」
「噗！噗！噗！」
趙構連吐三大口血，然後冷汗津津，大腦逐漸失去意識，隨即休克。
今夜月色朦朧，星星眨著調皮的眼睛微笑，熟睡中的趙構突然醒來，心窩實在是疼得厲害。
白天昏厥，經太醫治療清醒過來，可心窩部位一直難受。
他靠在床頭，仰望屋頂，心中由不得憤懣又酸楚，為什麼老天對他這麼不公平？
突然隱隱約約傳來爆炸聲，趙構覺得可能是自己耳朵有問題，雙掌使勁捂著耳朵片刻，鬆手感到清楚多了，卻聽到爆炸聲迭起。
雖然聲音聽起來弱，但很真切。這麼頻繁的爆炸聲肯定不是在放炮仗，他忙把太監喊過來問道：「你可聽到爆炸聲？」
「老奴這就去看看！」
太監出去的快，進來的更快，他慌慌張張道：「陛下，爆炸聲好像來自於城門口！」
趙構比太監還慌張，他趕緊更衣，然後出門到院內，見嬪妃、宮娥、太監、護衛站了一院。大家都抬頭看着遠處，滿臉憂色。
不一會兒爆炸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看來是敵人殺進來了。
少頃，一護衛跑進來道：「陛下，有賊人攻破城門，現在已經進內城，包圍了皇宮！」
「是什麼人？」
趙構忙問道：「莫非又是禁軍？」
「臣，不知！」
護衛驚慌失措道：「陛下，不管是什麼人，都得躲一躲。陛下，臣殺出一條血路，保護陛下離開！」
這時一大隊禁軍慌慌張張跑過來。
「果然是禁軍作亂！」
趙構怒氣沖沖道：「朕待他們不薄，何故叛朕？」
護衛們都拔出刀來，護在趙構四周，卻見是禁軍將領吳少峰，他氣喘吁吁道：「陛下，賊人作亂，末將率軍來保護陛下！請陛下快快上馬，末將護送陛下出城！」
趙構忙上馬，在護衛和禁軍的保護下往外跑，一眾嬪妃高聲喊：「陛下，別丟下臣妾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趙構哪管得了別人，他率領軍士，匆匆忙忙往外跑去。
一盞茶工夫，趙構碰到一簇隊伍，其中一人眼尖，高聲喊道：「兀那穿龍袍的不正是趙構么！」
立刻這夥人大喊趙構在此，活捉趙構等話殺過來，遠處有人聽到后也趕過來。
禁軍掩護，趙構轉頭就跑，卻見斜刺里又殺過一隊人馬，他再轉頭看時，保護他的禁軍都跪地投降。
趙構見逃不出去，便閉着眼等待厄運。
經過一夜殺戮，臨安城終於安靜了。
趙構被軟禁在上朝的大殿上，孤零零獃著，他一直仰頭看着朝堂的天花板，腦中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
當早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窗口，他看到龍椅才感到他還活着，他側臉問看守他的十個大漢道：「你們是什麼人？」
所有人如雕塑一般一聲不吭，木然盯着他，眼中儘是憤恨。
一會兒建炎重臣逐漸被押進來，他們紛紛撲到趙構跟前痛哭，秦檜更是埋怨般說，若陛下南行，哪有今日。其餘大臣出言責怪秦檜無禮，有些說陛下身體有恙，有些說自治區隊伍來的太快。
此時趙構才知道，佔領臨安的是自治區隊伍。
吵吵了一個多時辰，見數十人擁著一黑漢子進來，那人走到趙構跟前，盯着他責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趙構，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是誰？」
趙構從來沒有見過此人，不知他是何方神聖，也不知何時惹了這尊神，驚慌問道：「你到底是誰？」
「宋江，休得無禮！聖上在此，還不跪拜！」
宋江看了一眼，耿南仲嚇得直往後縮。
「宋江？」
趙構驚呼道：「你在自治區指揮戰爭，怎麼可能這麼快來臨安？你是怎麼瞞過那麼多雙眼睛？」
「我沒有回自治區，直接坐船來的！」
宋江道：「今天來是向你算總賬的，問一問你為什麼聯合金、夏等外夷，攻打自治區？」
「你幹得好事！你聯合趙桓害死我兒，難道朕不能報仇嗎？」
趙構怒髮衝冠道：「朕恨不得寢你皮吞你肉，就算讓朕重新選擇，朕還是要起兵滅了你！」
宋江笑道：「趙構，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的理由，滅了你需要和別人聯合嗎？一支兵馬足以！至於趙桓，那樣的白痴，我怎會和他聯合！這些事情雖是趙桓、孫傅所為，但離不了秦檜幫襯，否則就憑他倆，根本成不了氣候！而且你傾力攻打自治區，也是秦檜施的障眼法！」
「秦檜？不可能，他是朕的肱股之臣，怎麼可能害朕？」
宋江不屑分辨，轉身對秦檜道：「秦檜，你老老實實交代金人放你南歸，和孫傅聯合謀殺太子，以及慫恿趙構攻打自治區的實情。」
秦檜下意識掩飾賣國罪行，忙拱手陪笑道：「宋區長說笑了，秦檜清清白白，怎會是金人姦細！」
「帶王氏！」
王氏昨夜早把一切都招了，帶進來后早嚇得癱軟在地，不等宋江問，便一五一十將秦檜的事情說了個透徹。
什麼秦檜是金奸，秦檜與孫傅的關係，秦檜故意說出太子死因，就為激怒趙構攻打自治區等等，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秦檜使勁狡辯，說他夫妻不和，王氏在冤枉他。宋江懶得拿出王氏交出來的書信，直接將蕭楚楚和秦天賜帶上來。
秦檜無話可說了。
蕭楚楚又說出她是完顏昌派過去間諜，就為迷惑秦檜，生下孩子也是為了讓秦檜有羈絆，在宋朝老老實實為金辦事。
秦檜垂頭喪氣，但他死活不承認與孫傅聯合謀害太子。
不見棺材不落淚。
宋江又傳上一人，秦檜見到覺得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忙問道：「你是誰？我沒有得罪過你，何故來陷害？」
「秦檜，你這狗賊！我一直潛伏在臨安就是要殺了你，但一直沒有機會。昨夜，我聽說是自治區隊伍佔領了臨安，我便知道你這狗賊的末日到了。所以我去見了宋司令，將你所有罪行都告訴了他。」
那人恨恨道：「狗賊，我叫婁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