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主動出擊
我搖頭,「已經離開了,就在昨天,從收費站的記錄顯示,他是朝景逮鎮方向去的。」
「什麼?『憑欄客』第一次就在高嶺作案,還打算回那裏?」
蘇菲說:「也許他想給一切畫個圓,在最開始的地方,留下最後的犯罪!」
我說:「現在就出發!一秒也不等!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暴了,現在他在明我們在暗,也該輪到我們主動出擊了!」
胖男人自己叼上一根,「我們是自媒體,過來出差的。」
「自媒體?是電器上用的嗎?」
「不……是!」胖男人笑道,「自媒體就是微信共眾號。」
「哦,你說共眾號我不就懂了嘛!」司機也笑笑,外面,狂風裹着雨水拍打在擋風玻璃上,公路像一條漆黑漫長的隧道,「啥共眾號呀!」
瘦男人掏出一個名片遞過去,上面有一個下載APP的二維碼,司機掃了一眼,驚喜地說:「午夜驚魂?太巧了,我關注這個共眾號好多年了,你們來這兒該不會是做『憑欄客』的專題吧?」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雖說「午夜驚魂」有百萬粉絲,但能在這兒遇到一位,他們心中自然是很高興的,瘦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田西,他是我的助手何東。」
「啊哈,您就是田西啊,你寫的『犯罪地標』真的經典,每個城市挑一宗最典型的案子來寫,簡直絕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藍京119碎屍案,武汗持槍殺人案等等。」
田西笑笑,擺擺手謙虛地說:「都是些流量文,沒啥深度,見笑了……師傅,你是幹嘛的?」
「我就一閑人,整天就到處玩,看看山山水水,偶爾認識個妹子,留下一點回憶。」
「呵呵,留下回憶!」田西被逗樂了,「你大概是個自由工作者吧?」
「是自由者,不工作,我反正從來就不愁錢花。」司機撥弄了一下後視鏡,對準二人。
「哦豁,敢情是個富二代啊!」胖子何東一臉羨慕地說,「我啥時候能不工作就好了,這趟跑的,腿都細了,結果就挖到這點芝麻大的素材。」
司機問:「你們到山上幹嘛呀?」
「嗨,高嶺不是『憑欄客』第一次作案的地方嗎?我們已經來過兩回了,上回遇到一個專案組,我們激動壞了,就想跟他們搞點情報,哪知道這幫警員拽得很,啥也不願意說,搞得我一肚子氣。」
「這趟是有一個開民宿的女的說手上有些素材可以賣給我們,她倒是說了不少,可都是些邊角料,感覺跟被耍了一樣。」何東嘆息抱怨。
田西說:「我覺得她給我們的那份『憑欄客』心理畫像還是有點價值的。」
「我能聽聽嗎?」司機來了興趣。
田西很樂意發點「福利」給熱心粉絲,掏出一個記事本開始念,「兇手大約三十歲左右,男性中等體型,相貌普通,可能戴眼鏡,從小經歷過嚴格的家教,是周圍公認的老實孩子,一個人出來,時間和經濟寬裕,說明多半是個自由職業者,但他的事業並不順利,也許還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念完,田西神秘地說:「那女孩和警員挺熟的,這是專案組的一手情報。」
何東說:「嗨,那不也是推測?」
田西說:「警方還沒破案呢,難不成靠我們兩個寫公號的,就把兇手找到了?寫故事呢!」
司機慢悠悠地問:「你們認為,警方能抓住『憑欄客』嗎?」
何東搖頭,「我看懸,這傢伙五湖四海地跑,警察的調查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田西說:「這你就外行了,『憑欄客』去的地方越多,留下的痕迹就越多,上回我們在山道上遇到的警察,就是專門為了對付他成立的小組,現在技術手段這麼發達,抓住他只是時間問題。」
他並沒有注意到,司機的臉頰微微抽搐,雙手攥緊了方向盤。
何東仍然持反對意見,不屑地說:「就那個大胸妹,還有一個小女孩,你覺得他們能抓住『憑欄客』么?國外好多大案多少年都破不了,美國有個醫生殺了四十多人才被發現,像你寫的119碎屍案,不也是到現在都沒破嗎?」
田西懶得和助手爭,想起來和司機聊了半天,還不知道對方姓名,問:「您貴姓?」
「曹,我叫曹備權,就是《三國演義》裏面的曹操、劉備、孫權各取一個字。」
「哦豁!」何東笑道,「這名字有意思啊,看來你父母一定是知識分子。」
「呵呵!」曹備權眯着眼睛笑笑,「對了,你們去哪?」
「到景逮鎮隨便找個賓館吧,我們過一夜,明天一早趕車回×市。」
「我也去景逮鎮,晚上請你們二位洗澡怎麼樣?」
田西笑笑,「那就不必了,哪能叫你花錢。」
「哎喲,我經常看你寫的文章,老粉絲了,晚上我們找個地方洗澡吃飯,你們再給我聊聊『憑欄客』的事情。」
後座的二人對視一眼,能省下差旅費,何樂不為,況且曹備權看着老實敦厚,也不像什麼壞人,於是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來到景逮鎮,二人期待着晚上的休閑,曹備權卻放過一家家洗澡中心、賓館,慢悠悠地把車開到一家樓層最高的酒樓前面停下,田西不好意思地說:「這太破費了,找個普通點的就行。」
「沒事,招待你們二位,必須得是最高規格。」後視鏡中,曹備權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三人走進大廳,前台說有房間,也有洗澡、按摩、早餐等服務,曹備權不假思索地說:「就頂樓吧!」
何東說:「澡堂子在三樓,我看四樓就挺好,洗完不還得坐電梯么!」
曹備權笑笑,「我喜歡在頂樓,視野好,站的越高看得越遠!」
他一瞬間露出的神情,讓田西有些不舒服,但並沒有多想,大部分人都有些個人習慣,這很正常。
領了房卡,三人上樓去了,曹備權扭頭瞅了一眼角落裏的攝相頭,冷漠的臉上,雙眼放射出凶光……
2月17日,景逮鎮的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