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血濺黃山

時間冉冉過去，中秋已到，李小蛇三人走遍大江南北，李小蛇已經將五毒練到了極致，此時他們回到了紫竹嶺，在修繕后的屋子裏擺了一桌好酒好菜，三人一起過了中秋節。

斷梅派中立有牌位，此時李小蛇與黃芩正在上香。

「師父，師兄，你們應該都回來了吧。」李小蛇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這是我和小蛇在揚州買來的好酒，你們肯定喜歡。」黃芩在一旁說道。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直到玉秀墨在外面喊開飯了兩人才結束。

「來，祝賀小蛇神功大成！」玉秀墨舉杯。

「多謝師姐和秀墨的陪伴，來，我們干一杯！」李小蛇笑呵呵說道，此時的他皮膚白裏透紅，雙手如玉脂般，這是大成的表現，讓玉秀墨和黃芩羨慕不已。

「師姐，接下來我們就要去尋找一些比較罕見的毒物，到時候我的萬毒噬體大法就該大圓滿了，到時候殺黃山老人如殺狗。」李小蛇說道。

「大過節的不說這種，秀墨我和你說，等下吃完我們出去賞月，在紫竹嶺上賞月可美了。「黃芩說道。

「嗯，我剛剛還做了一些點心，一邊賞月一邊吃。」玉秀墨說道。

「那可要好好嘗嘗秀墨妹妹你的手藝了。」黃芩笑吟吟說道。

「師姐，明日我去看看我那徒兒，不知道這幾個月有沒有長進。」李小蛇說道。

「又有師侄了，我還沒見過呢，秉性怎麼樣？」黃芩問道。

「虎頭虎腦的，就那邊木山村的，練功學葯都很下功夫，悟性也不錯，不是奸詐之輩，很符合我斷梅派的特點。」李小蛇說道。

「誰？」李小蛇眉頭一皺，一拍桌子，筷筒裏面一根筷子朝着屋頂飛去，將瓦片擊碎，接着就聽到有東西在屋頂上滾，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一個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李小蛇嘆息一聲，朝着外面喊道：「大虎，你怎麼回事，傷到沒有，你沒事趴到屋頂幹嘛？」

「師父，我沒事，我沒事。」大虎縮著頭走了進來，憨笑着說道。

「大虎，中秋你不在家裏過節，跑來這裏做什麼？」李小蛇問道。

「師父，我已經吃過晚飯了，看見這裏有煙升起，我怕又有人來砸房子，就尋思著過來看看。」大虎撓撓頭。

「看來你輕功練得不錯。」李小蛇讚許地看了一眼大虎，隨即指著黃芩說道：「給你介紹下，這是你三師伯。」

「三師伯好！」大虎過去恭敬地執了一個晚輩禮。

「大虎是吧，師伯也沒給你準備什麼東西，這本百毒譜是我自己寫的，就給你當做見面禮吧。」黃芩從懷裏掏出一本書籍遞給大虎。

「師父……」大虎顯然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望向了李小蛇。

「長輩賜不可辭，師伯給你的你就收下吧，你三師伯江湖人稱毒姑，你應該知道這本筆記的重要性，切記要好好研習。

「徒兒謹記，謝謝師伯。」大虎應道。

「這是蜀中玉家的玉小姐。」李小蛇指著玉秀墨說道，不過還沒說完就被黃芩打斷了：「大虎，這是你師娘，趕緊叫師娘。」

「師娘好！」大虎認認真真地說道。

「哎，大虎真乖，不過師娘好像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哦，以後補給你行不行？」玉秀墨有些窘迫

地說道。

「不用給了，給他那麼多東西幹嘛？」李小社從擺擺手說道。

「大虎你聽好了，你師伯給你這本百毒譜不是讓你拿去害人的，凡是都分為兩面，識得毒物，可以避禍，免得被傷害，毒性相剋可用於救人，有毒，就有解毒之法，希望你不要用來做傷天害理之事，不然為師就要親手清理門戶了。」李小蛇板着臉對大虎說道。

「徒兒記得。」大虎乖乖說道。

「哎呀，小師弟你對大虎那麼凶幹嘛？大虎一看就是好孩子，大虎，你師父第一次收徒，沒什麼經驗，盡在這裏裝，你不要理他。」黃芩說道，越看大虎越喜歡，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一個傳人了。

「師伯，師父也是為了我好。」大虎說道。

在紫竹嶺待了七八天，考核了一下大虎，又指點了他的不足，李小蛇三人離開南疆北上，去大草原尋一中叫做毒刺的毒蟲。

這日，三人進入襄陽府的地界，李小蛇突然勒住馬韁，玉秀墨黃芩見狀也跟着停了下來。

「小蛇，怎麼了？」玉秀墨問道。

「好濃的血腥味。」李小蛇看向一個方向。

「要不要過去看看？」黃芩問道。

「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李小蛇一夾馬腹一馬當先。

沒多遠，三人就看到一座村莊，血腥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走近一看，就連經歷過許多殺戮的李小蛇都不忍看了，村莊中一片寂靜，躺着一地的屍體，男女老少都有，血流在低處都形成了一個小窪。

「不要看！」李小蛇轉頭對玉秀墨說道，不過已經晚了，玉秀墨趴在馬背上直接吐了出來。

「好殘忍！這些都是普通的百姓。」黃芩說道。

「你看，他們的右耳被割下來了。」李小蛇指著那些屍體說道。

「割耳朵幹嘛？」黃芩有些不解。

「聽說，有些軍隊不敢去與敵軍拚命，又想要軍功，於是就會去殺一些普通人冒領軍功，尤其是一些打了敗仗的軍隊，路過村莊就會殺戮一番，然後割下耳朵拿去邀功。」李小蛇解釋道。

「殺良冒功！」黃芩說道。

「沒錯，真是喪心病狂！」李小蛇看着村裏的屍體憤怒說道。

「是哪邊的人乾的？」黃芩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小蛇說道。

「走吧，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黃芩說道。

「有聲音？」李小蛇突然說道，三人中他的內力是最強的，一些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在這邊！」李小蛇下馬走路，一路走到一口枯井邊上，他朝下望去，黑漆漆的看不清。

「裏面有人嗎？」李小蛇朝着井內喊道。

裏面沒有回應，不過李小蛇卻聽到了有人移動的聲音，像是被發現然後朝着一個地方挪動的聲音。

「我下去看看！」李小蛇藝高人膽大，直接跳入了井中，沒有人偷襲，只不過聽到一個吸氣的聲音，待到眼睛適應了井內的光線，李小蛇看到枯井裏面坐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估摸四五歲，正一臉恐懼看着李小蛇。

「小蛇，下面有什麼？」玉秀墨在上面叫到。

「有一個小妹妹。」李小蛇回道。

「小妹妹，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帶你上去好不好？」李小蛇伸出手，那個小女孩無動於衷，甚至還想往後靠，不過後面就是井壁了。

李小蛇朝着上面把情況說了一下，黃芩也順着井口下來了。

「小妹妹，不要害怕，來姐姐這裏，姐姐帶你出去。」黃芩慢慢朝着小女孩走過去。

那小女孩看着黃芩，眼裏的警惕少了很多，黃芩笑着伸出了手，那小女孩猶豫了一下，也朝着黃芩伸出雙手，黃芩一把抱過小女孩，給了李小蛇一個得意的眼神，腳下一點，在井壁上踩了幾下，就帶着小女孩上去了。

「爹！」小女孩一回到地面，就朝着一個人大叫起來，黃芩把她放下她立馬朝着一具屍體衝去，撲在上面哭了起來。

玉秀墨安慰了許久，小女孩止住了哭聲，才相信眼前的三個人不是壞人，又拿出乾糧給小女孩，小女孩興許是餓久了，接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慢點，不要噎住了，喝點水。」玉秀墨拿着水壺給她。

等到小女孩吃飽了，才問起小女孩一些問題。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玉秀墨抱着小女孩坐在村外。

「我叫阿采。」那小女孩說道。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井底？」玉秀墨又問道。

小女孩年紀小，還不懂怎麼說，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昨天，我在外面玩，娘來叫我回家吃飯，娘做的菜可好吃了，可是娘為什麼不見了？」

「後來呢，你怎麼到井底了？」黃芩問道。

「後來來了好多騎馬的壞人，還有一些沒騎馬的，從那邊進來，後來爹爹就把我扔進了井底，可疼了，你看我這裏好疼。」小女孩揉着手臂說道。

黃芩將她的袖子擼起來，只見她的手臂上已經是淤青一塊，用手指輕輕碰一下小女孩就喊疼。

「看我給你變戲法。」李小蛇蹲到小女孩面前說道，枯木真氣運轉到手掌，給小女孩推功過血，沒一會兒，小女孩胳膊上的淤青就消失了，小女孩好奇地摸了摸胳膊，看着李小蛇說道：「哇，好神奇啊。」

從小女孩的話可以推斷出確實有軍隊在這裏殺良冒功，沒多久，在村裏的另一頭找到了阿採的母親，阿采忍不住又是一陣大哭，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帶着阿采一起上路，看能不能尋到一個好人家收養。

「阿采，我們離開這裏了，以後你就跟着姐姐了好不好？」黃芩問阿采。

「嗯，哥哥姐姐不是壞人，阿采沒有爹爹和娘了，阿采跟着哥哥姐姐。」阿采小聲說道，讓兩個女孩都忍不住掉眼淚。

「以後，我就是你的娘。」黃芩一把抱住了阿采，正如當初王刢遇見她一般。

李小蛇在村外挖了一個坑將阿採的雙親埋葬，帶着依依不捨的阿采離開了，至於其他人，他還管不了那麼多。

春去秋來，建文三年，燕王與皇帝的戰爭還在持續，以胡勵為首的江湖中人在完成了幾次斬首行動之後，燕王大軍節節獲勝。不過胡勵在得知胡光正的死訊之後，便帶着廬山弟子離去尋仇，燕王手下的武林人士則被神秘人陸續暗殺，兩軍便僵持住了。

「胡勵不在此處，那麼我們就去黃山吧。」李小蛇遠遠望着燕王的軍營說道。經過大半年的尋找，李小蛇受盡天下毒物納入體中，完善《萬毒噬體大法》，功至大圓滿，整個人溫潤如玉，沒有之前毒氣森森的感覺，看不出絲毫修鍊毒功的跡象。

「嗯，我陪你去！」玉秀墨抱着李小蛇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哈哈，我可是迫不及待了！「李小蛇旁邊，陳是非與伊人醉並立。

「陳兄，這幾日殺得可盡興？」李小蛇問道。

「盡興是盡興，不過這等偷襲暗殺的刺客手段還是有些不適應。」陳是非笑着說道。

「那我們就去黃山堂堂正正大殺一場！」李小蛇說道。

「那感情好！」陳是非興奮地說道。

四人沒有再留戀，翻身上馬離去，幾天後，幾人來到徽州，在一處院子落腳。

「師姐！」李小蛇敲門。

沒多久，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開門探出頭來，看到是李小蛇甜甜地叫到：「小師叔你來了，秀墨姐姐也來了。」開門的正是阿采小姑娘，救出阿采之後，朝夕相處之下，黃芩是越看阿采越喜歡，就給收為弟子了。

「師父，是師叔回來了，還有兩個叔叔姐姐不認識。」阿采轉身跑進院子喊道。

「知道了，那個是陳叔叔和伊姐姐。」黃芩從屋裏出來摸了摸阿採的頭。

「黃芩姐姐，多日不見都收徒了。」伊人醉見到黃芩很是高興。

「小蛇，要上黃山了嗎？」黃芩看向李小蛇。

「對，明天就去！」李小蛇說道。

「總算可以做個了結了。」黃芩說道。

翌日，黃芩留了一些乾糧在家中，囑咐阿采一個人好好待在家中，不要亂走，阿采雖小，但是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比一般小孩懂事了許多。

「阿采，為師要出門一趟，快的話後天就回來了，你自己在家裏好好獃著，不許出去，聽見了沒。」黃芩板着臉對阿采說道。

「徒兒知道了。」阿采乖巧地說道。

待走遠之後，李小蛇往後看了看，對黃芩擠眉弄眼說道：「師姐，你這師父的架子擺得挺足的啊，還挺像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