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番外:江無情與江落落06-10

第512章 番外:江無情與江落落06-10

06

江無情看向她手中的冰天露,他方才還沒去思考,修正這一爐丹藥的問題,如今冰天露到了手中了,江無情順着答案,很快便明白了落落的意思。

「你想要我修正這一爐丹藥?」江無情問。

落落立刻點了點頭。

江無情看着落落半晌,落落也愈發緊張了。爹爹,你做什麼還發獃,再發獃,便連修正的機會都錯過了!

落落先一步判斷出了他要什麼草藥,若這是巧合,那麼,她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想出了挽救這爐丹藥的辦法,並且,她僅用鼻子,就找到了冰天露。這表現出的驚人的煉丹天賦,讓江無情都為之震撼。

那一爐丹藥,炸了就炸了,比的上一個煉丹天才么?

所以,她是來找自己的?她也是想成為自己的葯童?

江無情轉過身,時機非常恰當地將冰天露倒入了煉丹爐,隨後,他一邊煉丹,一邊分出了些心神同落落說話。

「落落,你想當我的葯童嗎?」江無情問。

葯童?爹爹想要我當葯童么?

若是當了葯童,是不是就可以留在爹爹身邊了?

江無情扔給了落落一個木牌,道,「若你想當我的葯童,你便也要參加這一次的比試。你拿着這個木牌,趕緊去登記吧,如果沒記錯,今日應該是登記的最後一天了。」

最後一天,登記?

去哪裏,怎麼登記?

江無情隨後一揮,一處破空通道顯現,他一推,落落便來到了黑風城皇宮門口,那裏還排著隊,有不少拿着木牌的人。

排隊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十二歲之上的,幼小如同落落的,卻獨獨只有她一個。

落落看着大家都拿着木牌在這裏排隊,於是很快明白了,爹爹也是要她在這裏排隊的。

她老老實實的排著隊,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她。

落落遞出木牌,登記的老師看了,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落落無法言語,但她會寫自己的名字。

她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道,『落落』,隨後,又在前面加了一個字,『江』。

「江落落,好的,你這個銘牌是哪個府上的?」老師又問。

落落抬頭,哪個府上的?不就是爹爹那的嗎?

老師見落落一臉懵懂,隨後直接拿起了她的銘牌,翻轉看了一下,只見,後面規規整整的一個金色的江字!

金色的江字,這神朝國只有那獨獨一處是金色江字的!

登記的老師震撼莫名道,「居然是,江天醫,親自引薦?」

……

登記老師的話剛說出口,附近許多少男少女們統統看向了落落。

江天醫親自引薦葯童來參加比賽?

莫不是江天醫早已內定了葯童了?

那這次比賽,莫不是陪跑?

不,也不一定,這女童這麼小,又這麼丑,還不說話,也許江天醫只是滿足她的小願望也說不定。

不,更有可能的是,這個銘牌,是她偷來的!

想到此,一名看起來已經十三四歲的少年一把抓住落落的手,厲聲道,「說,你如何偷來江天醫的銘牌的!」

偷?我不是偷的,是爹爹親手給我的,你放手!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說着,許多少年少女們圍了上來,對登記老師道,「老師,這銘牌一定是這個小偷偷來的,老師可以劃去她的名字。」

登記老師皺了皺眉,又看了看規章條例,隨後道,「條例上是帶了銘牌的皆可以登記,我也無權更改。只是登記個名字能夠參賽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

「老師不刪嗎?這可是個小偷!」

落落拚命搖頭。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啊!

然而,此刻沒有人護着她。

她不想給爹爹添麻煩,若是她不乖,惹惱了爹爹,爹爹又不要她了該怎麼辦?

她咬着下唇,站起身來,用啞語比劃道,「我不是小偷,這木牌,是江天醫親手給我的。」

然而,此地所有人,都看不懂她的啞語,但,並不妨礙,讓他們確定了一件事——

她是個啞巴!

「揍她,去不掉她的名字,但她偷了江天醫的銘牌!揍她!」

……

07

我不是小偷啊!

無數拳頭落在了落落身上,落落蹲在地上抱着脖子。

她嘶啞著聲音,嘗試着說,『我不是小偷啊!』

然而,發出來的聲音,卻難聽至極,沒有人能聽得懂。

她好想哭,她委屈極了。

但她又不敢哭,她怕她哭了,爹爹又不要她了。

她不想讓爹爹煩心,她不想讓別人看清了她,說她是沒用無能的人。

她想證明,她可以留在爹爹身邊。

就這樣,落落強忍着眼淚,抱着脖子護著後腦勺,被這些少年們揍了一通,卻沒有人喊停。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小偷,所有人都認為,江無情不會將銘牌給這個又小又丑又不能說話的女童。

這些孩子們揍累了之後,在大家都以為落落怕了的時候,小落落卻緩緩的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

她抬起頭,清澈的雙眼目光堅定地看了眼前面登記的老師,隨後,她支撐着她瘦小的身子,緩緩地環顧了一圈。

這種眼神,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眼神。

在這一頓打中,打出了落落的倔強。

她的目光,充滿著堅定、自尊、驕傲、不屈!

她是落落,她沒有偷,就算你們打她,她還是沒有偷!

負責登記的老師見過了無數孩子的各種眼神,此刻落落的眼神卻讓他心頭一顫,此刻,他居然也開始懷疑了,她可能不是小偷,這銘牌,可能就是江無情親手給她的。

他身為老師,什麼時候,居然也開始憑着臆斷來判斷事情了?

「都散了散了!」登記老師對周圍的少年們道。

少年們也有些怕了落落的眼神,他們哼了一聲,掩藏住自己內心的那份心懼,很快,便一鬨而散。

老師隨後看向了落落,道,「江落落,我記住你了,你很不錯。」

說完,他開始收拾起這些登記表格,道,「你的名字絕不會掉,我向你保證。」

落落扶著自己受傷的胳膊,歪歪扭扭地轉過了身。

來時,她是一個人獨自被傳送出來的,接下來,她還得自己想辦法,回去江無情的天醫館。

落落並不知道,自她走後,所有欺負過她的少年們,包括那名沒有採取行動阻止這場毆打的老師,齊齊腹瀉三日,不得下床。

落落不知道回去的路,但是,她記住了江無情的氣味。

她閉着眼睛,仔細地聞了一番,這邊!

她喜悅地睜開了眼,左手捂住右手的傷,右腿也有些跛了,她一顛一顛地向無情醫館走去。

在這繁華的大街上,出現了這麼個狼狽的少女,着實十分打眼,不少人看向她,各種眼光都有,更有一些好事的,富有同情心的,紛紛上前詢問,「你是哪家的?」「你的家人呢?」

她的家人?她的家人她已經找到了!

落落開心地對着關心着她的人笑着,隨後又朝着無情醫館走了去。

她約莫是要去醫館看看她這一身傷的。不少好事人目睹着她步入無情醫館,這麼想着。

落落步入醫館,醫館的人受了江無情的吩咐,並沒有干涉她。她沒有直接去找江無情,她現在這副模樣,見了爹爹,爹爹可能要嫌棄她了。

她走入了曬草藥的曬場,挑選了幾顆已經曬好的乾草葯,放入葯捻子裏,研磨了之後,將傷口清洗乾淨,又將研磨好的草藥塗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然後找來了幾條紗布,將受傷的地方都包紮好了。

她將她沾滿灰塵的臉洗乾淨了,將自己理理好之後,便愉快的去找江無情了。

她到的時候,江無情之前煉的那一爐葯正好出爐,因為這些意外,這爐葯只有上等品質,但已經十分不錯。

「你是狗鼻子嗎?」江無情背對着落落道。

狗鼻子?落落十分疑惑。

「罷了。」

江無情轉身,道,「你既受了傷,就先回房將養著吧。三日後便要開始比試,別影響了狀態。」

「嗯!」落落啞聲嗯了一下,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

08

醫館里的丫鬟給落落備好了乾淨的新衣,落落不敢麻煩別人,自己打來了水,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沐浴了一番。

然而,不論多麼小心,也依舊會碰到些,她疼得齜牙咧嘴,都咬牙忍住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的自己的床上,落落想起了爹爹。

爹爹真的是一個又帥氣,又溫暖的人呀。

可是,爹爹將他的方玉收回去了。

爹爹不知道,這塊方玉她一直一直掛在脖子上,她想爹爹時,就會看看,她怕她長大了會忘記爹爹,於是便日日都看上半個鐘頭的。

這事情,形成了習慣,便很難改了,沒有了方玉,她感覺這小小的房子便讓她有些寂寞了。

有些,難以入眠。

難以入眠,便回想了今日的許多事情。

她……

她好像!把飛流哥哥弄丟了!

落落驚得騰然坐起,這一日,光想着找爹爹,見到壞人害怕,見到爹爹就歡喜,結果,把飛流哥哥給忘到腦後了。

但是,飛流哥哥那麼厲害,他一個人,一定也能過得好好的,尤其是他要去那個什麼沖霄派,如果沒有了落落這個拖累,他一定能有個更好的前程的。

她真不是一個好妹妹,但是她找到了爹爹,飛流哥哥一定會祝福她的。

落落又躺了下去,她輾轉反側了許久,依舊睡不着。

她閉着眼,聞到了江無情的味道,爹爹好像是在,她東側的那個煉丹房裏煉藥。

爹爹都不用睡覺的嗎?

爹爹如果不睡覺,不就是會長不高,身體長不好的嗎?

不對,爹爹已經很高了,爹爹不用再長高了。難道爹爹不用再長高,便不用再睡覺了?

正想着,落落的嗅覺中,爹爹好像挪了個位置,好像是更東側,那邊的廂房。

爹爹是要睡覺了!

落落的心裏充滿了好奇和喜悅,她看不到他,但是她能夠聞到,他身邊有些什麼。

有水,水好像不多,爹爹是在洗腳。

木頭,被褥,陽光的味道。

爹爹是要睡了。

落落側躺着,她嘴角彎彎,微微笑着。

心裏像是瞬間被填滿了,方才的孤寂感很快消失。

雖然爹爹離她有些距離,但是她知道爹爹就在那裏,爹爹在睡,她也要睡。

她用沙啞的嗓子,啊啊地說了一句,「爹爹晚安。」

隨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落落在醫館行走自如,她並不知道醫館的諸多規矩,更沒有意識到這是江無情給她的許可權,不然,她又要高興好一會兒了。

落落和昨日一樣,到了江無情煉丹的煉丹爐,她見江無情似乎正在整理著草藥,於是在一旁幫起了忙。

江無情沒有阻止她,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姑娘能做到什麼程度。

落落一碰草藥,整個人似乎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神情異常專註,她雖沒將所有的草藥拿至鼻子前嗅着,但也將所有的草藥全部嗅了個遍。

她極認真且極快地將草藥分了類,不同功能的草藥做了不同功能的分類,隨後又按每種草藥的年份,還有品質,做了上中下三種分類。

她速度極快,更難得的是,沒有偏差。

江無情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茶,看着這個上躥下跳的小身影。

這麼一個天才卻是天生殘脈?

但凡她有一絲機會能夠修鍊,他都能將她堆起來,哪怕堆不到月境,也能堆到星境高階。

然而,天生殘脈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無法修鍊,便無法使用高等火焰,僅憑着普通的柴火,實在是很難成就高等煉丹師。

可是她展露出的驚人的天賦,就連他都為之讚歎。

該如何做?要留下她嗎?

沒多久,落落將所有的草藥全部分撿完畢,她邀功一樣地看向了江無情,雙眼彎彎,純真無暇地笑了起來。

爹爹,我做的怎麼樣?你會不會誇誇我?

江無情放下茶杯,起身走了過去,他剔透之眼早就將眼前的草藥看清楚了,她做得很好,一絲錯誤都沒有。

但是,他還是一顆一顆拿起來,找出那些較為摸稜兩可的草藥,厲聲道,「這明明是十年期的草藥,你為何將它放入了中類?」

見爹爹凶了她,落落連忙就想解釋。

因為它長的好,雖然只有十年期,但藥效已經達到了百年期的藥效,是可以放入中類的!

落落口說不清,就開始手舞足蹈比起了手語,江無情看不懂手語,但也無需看懂,他又挑出幾顆摸稜兩可的草藥,挑起了落落的茬。

爹爹越來越凶,落落便越來越着急。

「這麼簡單的事情做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我無情醫館還是容不下你。」江無情冷冷道。

落落比劃的雙手懸在半空中,眼窩裏再次集滿了淚水,她努力抬起頭,讓淚水不要落下來。

爹爹,我以後會按年份來分類的,對不起,你別趕我走。

「明日,你便不要再來我這煉丹室。」江無情道。

落落抬手擦了擦眼睛,她的小臉有些僵硬,她放下手,深深的九十度鞠了個躬,然後她既不舍,又無措地轉身,難過地跑向了她的小房間。

落落離去之後,江無情又將他方才挑了茬的草藥撿了回去。

方才,落落擺放的方式,其實才是最合理的方式。

挑揀完后,江無情離開了煉丹室,去了神朝國的皇宮中的至高宮殿,傾風殿。

傾風殿內,一座棋盤,江無情執黑子,他對面那尊貴美麗無雙的女子,執白子與他對弈。

「我聽說,你親自推選了一名女童,來參加你的葯童比試?」女子道。

「她天賦很不錯,但太過單純軟弱,最重要的是,她天生殘脈。」江無情道。

「很難得能從你嘴裏聽到『很不錯』這個評價。」女子笑道,「可惜了,天生殘脈?這倒真是很不好辦了。」

江無情的手指輕輕敲在桌面上,思索著道,「我想,考驗考驗她的心志。」

「考驗心志?」女子一愣,隨即又笑道,「看來,你不僅僅是想收她當葯童,你是想收她當徒弟?這麼幾十年來,從沒見你收過徒弟,今日動了收徒的心思了?」

江無情如何沒聽出這女子調侃的語氣,不由笑道,「哎,天才難得,小風,你就別打趣我了。」

原來,這名和江無情弈棋的女子,便是神朝國神妃娘娘,神朝國的巨鼎,無數神墟界生靈心中的神祗——君沉風。

……

09

落落回到房間,她反覆思考着方才的事情。

她彷彿思考了方才的草藥,應該是沒錯的,不,若是按品類分,她是沒錯的。

是爹爹錯了。

可是,她又如何能去說,爹爹,錯的是你,是你錯了。

落落倔強的嘟著嘴,慢慢的,那嘟起的嘴慢慢地又平了下去。

她感覺到,爹爹似乎並沒有很喜歡她,也沒有人會去在乎,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的眼皮子塔拉了下來,爹爹不是很喜歡她,她還有機會,討得爹爹的歡心嗎?

這幾日,落落在失落與擔憂中度過,她過得不是很好,已經有了濃濃的黑眼圈了。

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她將衣服穿得很嚴實,不讓人看到她身上的傷。

這便是,她小小的倔強了。

將自己收拾好了之後,便走出了房門,這一次,是有葯童送她去比試場的。

由於前來觀看的觀眾太多,這一次比試,安排在了國都學院,帝藍學院的大型廣場內。

場面盛大,落落有些怯生生的,她本就很小,又有些躲著,就顯得更小。

前方,主持的老師正在對著名單一個一個地喊著名字,喊到名字的人,便跟着指引,找到自己的位置。

落落被帶到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前,有另一個展台,展台被一張白布蓋着,看不到裏面。

落落輕輕一聞,便聞出了裏面有六十種藥草。她安靜地站着等著其他人全部落座完畢。

等了許久,許多人在這陣勢之下,越發緊張了,然而,有些奇怪的是,落落的心,卻越發穩定了下來。

參賽人數眾多,安排位置便安排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一名金色波浪長發,戴着單片藍色眼鏡,白袍藍羽,英氣逼人的老師踏空走到了眾參試者眼前。

「是容澤老師!」參試者和外面旁觀席上,紛紛驚呼了起來。

落落旁邊的一個小少年也顯得十分激動,他扭過頭興奮地對落落說道,「這便是神朝國陛下和神妃娘娘的老師,也是江天醫的老師!」

神朝國的陛下和神妃娘娘,是無數人心目中的神祗,教出他們的這位老師,也是水漲船高,被推崇備至。

神妃娘娘,陛下,和爹爹,是同學嗎?

落落好奇地看向旁邊的少年,然而那名少年顯然猜不到她的心思,更不會回答她。

正前方,坐在高台上俯視下面眾位參試者的江無情放鬆地坐在椅子上,他身子前傾,躬著身子,手肘抵在膝蓋處,兩手手指在隨意的摩挲著。

「這次居然是老師來主持,我還真是有面子。」江無情笑道。

神妃娘娘君沉風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她極為放鬆,斜靠着,托著側臉,「你還未告訴我,你那徒弟是哪個?無情啊,你看,我都將手裏的諸多事宜全部放下,就是來看你寶貝徒弟的,你還賣關子,這點面子不給?」

「還不一定呢。」江無情扭過頭笑道,「再說了,你若是想知道,查查就知道了,何苦追問我。」

「查出來的多沒意思,你這裏的事情我就只想從你嘴裏知道。」君沉風道。

江無情輕輕笑了笑,「告訴你也無妨,你且看看,這裏年紀最小,且臉上有一大塊紅色胎記的。」

君沉風抬了眸子,掃視了一番,視線很快就落在了角落裏的落落身上,她眸子抬了抬,興味十足的模樣。「我會幫你關注的,若是優秀的,我跟你搶。」

「你都要跟我搶了,還說是幫我關注?」江無情吃驚道,「小風,你厚臉皮的本事是越發見長了。」

君沉風掩面一笑,道,「哪裏哪裏,無需誇獎。」

場上,大波浪長發老師容澤嚴肅地看向場上,他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人都聽得到。

「不管是幻師,還是煉丹師藥師,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根據帝藍學院的老傳統,廢話不多說。我只說兩個重要的點,一,今日優勝者,會直接成為無情醫館的一等葯童。二,幾日,除了江天醫觀賽,神妃娘娘也親臨現場,觀看大家的比賽!」

容澤的話一說完,頓時場上一陣喧鬧,觀眾席上,不論是百姓還是幻武師,統統整理好儀容,正襟危坐。

高台有一處設了陣法,他們看不清裏面,但裏面卻能看清外面。想必,神妃娘娘和江天醫便坐在裏面看着他們呢!

而賽場之上,許許多多的少年們,都明白,這不僅是爭奪葯童的機會,更是在神妃娘娘面前露臉的機會啊!

容澤老師等待大家安靜下來后,才繼續道,「比試分為三場,都是常規的考驗葯童能力的測試。第一場,識葯,一會你們前面的枱子上面的白布會掀開,你們面前會出現六十種草藥,對應六十個名字。你們需要將錯誤的草藥找出來,並寫在你們面前書桌上的宣紙上。這裏面一共有十處錯誤的,在兩刻鐘內,找到八處以上,即可過關!」

「現在,掀布條!」

說着,容澤伸出手,輕輕一抬!

月級幻師能力顯,數百個布條,沒有任何遺漏的在同一時間向天空飛去,紛紛飛到了容澤右側空中。

「第一場比賽,開始!」

……

10

落落走上前,桌面上的枱子有些高,於是,她抓住桌沿爬了上去。這些草藥在掀開白布之前,她便早已聞得,現在,她是上來核對草藥和它對應的名字的。

然而,上來之後,她才反應到一件事,她不怎麼識字,尤其草藥的字,更是生澀難懂。

這下落落有些慌了,她四處看了下,發現很多考生已經開始書寫他們發現的錯處了,可她還是一臉茫然。

高台上,君沉風正興味十足的和江無情說着話,「她個子那麼小,但她的桌子,竟比其他人的還要高些。無情,你故意的?而且她顯然,是不識字的模樣。」

君沉風的眼睛半眯了起來,「她會怎麼做?放棄,還是另想辦法?」

江無情也笑了笑,道,「這無解的場面,且看她有沒有法子化解吧。」

落落本想尋找監賽老師幫她念念的,可她剛抬頭張望了一番,她確實看到監賽老師了,但同時,也換來了監賽老師的一次口頭警告。「江落落,不要東張西望。」

落落立刻低下了頭,看來這樣是不成的,那麼,她還是得做眼前的題了。

她不識字,那她要如何做題?

落落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六十種草藥,每一種她都能輕鬆的知道它叫什麼名字,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印在記憶最深處,她最根本的基礎知識一般。就像是,她是女孩,這件事一般基礎而簡單。

這是印入骨子裏的東西,是哪怕失憶,也忘不掉的東西。

落落全部看過一遍之後,又冷靜下來想了想。

這場比試,是十個錯誤里,找出八個即可過關。也就是說,她還有錯兩次的機會。

落落再看了眼眼前的六十種草藥,她能判斷出,容易和其他草藥弄混淆的,一共有十二株,如果,她來出題,一定是從這十二株當中出題。

落落記下了這十二株的序號,然後下了桌子,又爬到了另一個高高的桌子上,她拿起毛筆,便開始書寫序號。

她將十二株的序號全部寫下之後,便開始了第二輪的思考,她需要刪除兩個,留下十個。

君沉風看向落落寫的內容,對比了她眼前的草藥,道,「她倒不笨,使用了逆向思維。不過,其他十一種我都好想,但是那微草,為何又是可以出題的草?」

江無情眼睛微微眯起,彷彿閃過了一道光,道,「我曾在一本古書里見到過,微草,和一種名為絲草的草的葉長得幾乎一樣,只是香氣不同。微草香些,絲草澀些。」

「絲草?」君沉風疑惑道。

「我也未曾見過。」江無情道。事實上若不是見落落寫下這個序號,他也未曾留意到微草和絲草是很難分辨的草。

落落看着眼前的序號,她記憶極好,能夠和之前看到的草一一對應上。

若,那十題就是這十二株草的十株,那麼她無論怎麼刪除,就都對了。

但是,她想更穩妥些。

眼下,微草和絲草的區分,知道的人很少,但,枱子上的卻是絲草,應極為罕有,若是出題,一定會出。留着。

其他的,落落一一看了過去,她按照難以程度進行區分,將最簡單的兩個,給劃了去。

高台上,君沉風淺淺笑道,「無情,她劃去的是最簡單的兩個,卻不想,無情天醫本就不打算為難葯童,所以,答案偏偏是簡單的。」

江無情目不轉睛道,「她留下了微草。」

「有什麼奇怪的嗎?」君沉風問。

江無情偏頭看向君沉風道,「根據她的手法來判斷,她留下的,都是當世常見,卻容易犯錯的草藥。若如此,微草是極常見,她為何留下?」

「你是說?」君沉風問。

江無情想了想道,「我待會下去,用鼻子嗅嗅,就知道了。」

「時間到!」

兩刻鐘飛快過去,許多沒找足八處的參賽者紛紛遺憾。

老師們上前,名字沒寫滿八處的根本不用看,隨後,現場批起了比試者的卷子來。

一名老師批改到落落處時,皺了皺眉,道,「就寫的序號?連名字都不曾寫的嗎?」

落落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她的答紙。

容澤注意到了此處情況,道,「我的規則里,並沒有說明一定要寫名字,所以,龍老師,序號也是可以的。」

老師點了點頭,隨後核對了過去。「對了七處,錯了三處。你失敗了。」

也就是說,落落找到十二處里,除了微草,有九處是正確答案,有一處因為太過簡單,她根本沒考慮在內。

另外這九處正確答案中,又有兩處十分簡單的正確答案被她親手排除,因此,她只對了七處。

失敗了?

落落瞪大了雙眼,十分的不甘。

她認不出這些字,否則,她就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了!

此刻,落落的葯台上,一個小小的破空之意顯,批卷老師一看,便知道這不是江天醫的手筆,就是神妃娘娘的手筆。

見他們出手,他便停了下來,看看天醫和娘娘有什麼指示。

江無情伸手,拿過了那棵『微草』,放在鼻前輕輕一聞,「是絲草。」

「絲草?」君沉風連忙道,「給我也聞聞,好長點見識。」

江無情笑了笑,將手中絲草遞了過去,君沉風一嗅道,「果然是澀的。那其實,你的小徒兒過關了。」

「嗯。」江無情道,「她能找出這棵絲草,已經是意外的驚喜。」

說完,江無情平淡而青澀地聲音響了起來,「江落落找出絲草,答對八處,合格。」

說完,破空之意再顯,那棵絲草再次放回原處。

聽到了爹爹的話的落落眼睛驟然一亮,她喜悅地看向了批卷老師。

絲草?

批卷老師顯然是不認識的,不過江天醫都親自確認了,一定不會有錯。

絲草?

然而,並不知批卷老師在注意此處,因為江天醫的這一次出手,讓更多的人留意到了這個瘦瘦小小的江落落處。

莫非,她就是傳聞中,拿着江天醫的推薦銘牌,前來登記的小姑娘?

莫非,她早已被內定?

突然,一陣滔天妒意暗潮洶湧,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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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師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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