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路北上

事不宜遲，一想起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敵軍的入侵之仇，老將軍趙率教頓時就有些急不可待。

於是當天下午，安排好遵化城中各項事務后，方逸就帶着趙率教等人，統率六千騎兵，浩浩蕩蕩向著草原進發。

數日後，眾人出關，到了關外，方逸決定分兵。

由趙率教帶着主力部隊殿後，而方逸則帶着少量精銳騎兵在前，負責偵查刺探。

這樣比較不容易暴露蹤跡，以免驚動敵人，畢竟大隊人馬實在目標太明顯，很容易被敵人察覺。

方逸率部先行，到了當天傍晚，前方偵騎來報，說是與一小股牧民狹路相逢，己方蹤跡被對方發現。

「大人，不能放過他們，萬一他們通風報信，暴露我軍的行蹤，會非常危險。」嚮導賽罕臉色兇狠地說道。

夏允彝亦是撫著鬍子，微微頷首，「賽罕說得對，大人千萬不要婦人之仁，放跑他們，到時我等反遭其害。」

「這一小股牧民，大概多少人？」方逸想了想，便問那名偵騎。

「啟稟大人，對方人數並不多，有幾百頭牲畜，人數大約四五十人。」

方逸嗯了一聲，眯起眼睛。

方逸這次帶了三百騎兵，對付四五十名牧民，利用人數上的優勢，應該可以手到擒來，不會有漏網之魚。

於是方逸很快便做出決斷。

「全軍出動，立即包圍並殲滅這支小部落，對方若是投降就接受，不投降的話統統殺了。」

於是在曹變蛟的帶領下，五百騎兵氣勢洶洶地向著遠處殺了過去。

方逸帶着夏允彝等人，騎着馬不緊不慢地接近戰場。

遠遠地就能聽到殺聲震天，慘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間或還夾雜着婦人和小孩的哭聲。

戰鬥沒過多久就結束了，曹變蛟縱馬匆匆而來，來到方逸面前，雙手抱拳。

「大人，末將幸不辱命，敵人已被消滅，抓獲俘虜二十三人，得牲畜牛馬數百頭。」

方逸點了點頭，一夾馬腹，率先奔出，「走，咱們去看看。」

片刻之後，方逸來到牧人們的營地。

地上倒伏着橫七豎八的屍體，時不時便可看到大塊的血跡，十餘名年輕婦人抱着孩子，怯弱而又驚恐地望着這些馬上騎士，竭力將自己孩子的頭向下摁去。

據說成吉思汗征伐其他部落時，取勝之後有個傳統慣例，那就是留下年輕婦人，殺掉所有成年男人，男孩若是身高高於車輪，也一律斬首，只留下小孩子。

這些婦人們擔心自己的孩子，也會慘遭毒手。

嚮導賽罕毫不遮掩地，用貪婪的目光，緊緊盯着某位美艷的婦人，婦人低下頭去，簌簌發抖。

所有的俘虜都被趕到一起，他們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都是十分恐懼。

方逸騎着馬，來到這些俘虜身旁，注視着他們，這些人被嚇得紛紛低下頭去，開始有人給方逸磕頭求饒。

方逸勒住馬韁，望着這些人，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人，這些人怎麼處置？」曹變蛟上前問道。

方逸猶豫了一下。

「這些人肯定不能放掉。」

一旁的賽罕頓時便心中一喜。

「先問問他們是哪個部落的，如果不是后金一方，就派人把他們和那些牲畜送往後方，交給趙率教將軍暫時看管，待到本官擊破喀喇沁部后，再把他們放出來。」

方逸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但也不可能放掉他們，讓他們去通風報信，成為自己的隱患，所以只能採用最麻煩的辦法，把他們看管關押起來，等以後再放掉他們。

「那如果他們是后金一方的呢？」曹變蛟繼續請示方逸。

「如果是敵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方逸一邊說着，一邊撥馬掉頭，「依舊看管起來，待幹掉喀喇沁部后，把這些人送給葉赫部，做個人情。」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時間裏，方逸帶着三百偵騎，一路小心翼翼，隱匿行蹤，在徐霞客和賽罕等嚮導的指引下，一路北上，搜索喀喇沁部的蹤跡。

路上若是遇上較大的部落，眾人便遠遠避開，若是遇上小部落，便將其殲滅，免得走漏風聲。

明軍繳獲的牛羊則會充作軍中輜重，抓獲的俘虜經過鑒別，獲取情報后，便送往後方趙率教處看管。

如今雖然已是五月，但方逸一路行來，卻發現草原上的牧草並不如何的豐滿茂盛，很多地方牧草長得稀稀拉拉，更有大片的地方已經變成沙漠，一颳風漫天黃沙，天地一片茫茫，若非有熟悉道路的嚮導在此，萬一誤入了沙漠，走不出來，到時任你多強的部隊，也難以倖免。

看來小冰河時期影響的不僅僅是大明，草原部落受災也很是慘重，也難怪這些部落會孤注一擲，勾結匯合皇太極南下，搶劫大明。

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游牧民族仗着馬匹速度上的優勢，南下劫掠大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明居然也出了個狠人知府，反其道而行之，逆襲北上，前來劫掠草原。

由於牧人防備鬆懈，所以方逸所部屢屢得手。

方逸率軍行了七八日，沿途抓獲了上千名牧人，也繳獲了上萬頭馬匹牲畜，這些日子來，明軍每日宰羊殺牛，吃着大魚大肉，又有馬奶羊奶可喝，這使得方逸手下騎兵各個滿面紅光，身體愈加健壯。

只是令方逸苦惱的是，這一路來，一直沒有發現喀喇沁部的蹤跡，這讓方逸有些着急。

按照日子算，再有半月，就是蘇泰曾說過的，草原上英雄大會的召開之日了。

據蘇泰所言，英雄大會幾乎所有的草原部落都會參與，方逸準備在英雄大會上亮相，利用這些部落首腦匯聚一堂的時候，完成崇禎交給自己的使命。

這樣可比自己一個一個去找他們，方便多了。

所以方逸不能在路途上耽誤太久，再過幾日，如果還沒能發現喀喇沁部蹤跡，那就算喀喇沁部命大，方逸只能掉頭撤兵，帶着繳獲的這些牲畜原路返回。

好在此行繳獲倒是不菲，便是找不到喀喇沁部，也不算空手而歸。

這一日來，方逸等人來到地圖上，方逸所划區域的最北部。

距離英雄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方逸不能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

於是方逸將手下偵騎都分散出去，分兵幾十路，擴大偵查範圍，讓他們各自查探。

方逸帶着紅娘，李定國以及十餘名侍衛，算是一路。

傍晚時分，方逸來到草原的某處，這裏牧草豐美，不遠處有條清澈的小河靜靜流淌，河水清澈見底，大小魚兒在水中歡快地游來游去。

在河水的上游處，有幾個帳篷靜靜佇立，其中一處帳篷中，冒起裊裊炊煙。

方逸望着那幾處帳篷，想了想便一夾馬腹沖了過去，「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