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雙節快樂
袁少回和洛錦一起吃了早飯，然後他獨自去了錦衣衛地牢。
明蘭長公主現在被關押在偏僻的牢房裏面，這幾日都很安靜，在皇上沒有真正下達對她處罰之前錦衣衛自然在生活條件上不會苛待她。
袁少回去了明蘭長公主的牢房。
明蘭長公主一身囚衣，坐在單薄的板床上，手上和腳上都帶着鐵鏈，聽手下的人說明蘭長公主這這幾日一直受小白龍毒素的折磨，現在看到明蘭長公主慘白的臉色，袁少回知道她或許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聽到牢房門打開的動靜明蘭長公主抬頭看過來，在看到進來的是袁少回的時候她擰了擰眉，然後別開了腦袋不說話。
袁少回沒往裏面走，站在牢房門口看着她，突然說：「昨日我抓捕到了付真真，現在我的人正在審訊她。」
他話音落下，明蘭長公主神色一變，看着他的眼神有幾分駭人。
「礙於你的身份錦衣衛的逼供手段或許稍有收斂，但是放在付真真身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袁少回輕飄飄的說完兩句話，不再看明蘭長公主，轉身就往外走，明蘭長公主唰的起身，「讓我見見她。」
袁少回停下腳步，但是沒有轉身，「在她沒開口說出那個假冒季陽明人的蹤跡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見她。」
話落袁少回繼續往外走，明蘭長公主下意識的跟着走了兩步，卻被清塵的回鴻劍攔下。
「你們放了她，你想知道什麼我都交代。」
明蘭長公主嗓音有幾分發顫。
在牢房裏的這幾天，她日日都在想着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田地。
如果當時沒有聽那個人的話跟他做這些事情，她依舊是明蘭長公主，享受着皇家待遇，唯一的女兒也不用寄人籬下。
她開始後悔了，或許當初的決定真的錯了。
袁少回終於回頭，淡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在地牢這一段時間，明蘭長公主似乎老了好幾歲，鬢角都有了幾縷白髮。
明蘭長公主握緊了身側的雙手，「但是，你們要放了真真。」
袁少回輕嗤一聲，「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我們抓到冒牌季陽明只是時間問題。」
說着袁少回抬腳就往外走，清塵跟上，牢房門再次被關上，明蘭長公主快步走過去拍打着鐵門，趴在地上通過送飯的那個小門看着遠去的袁少回。
「袁少回，那個人的比你想像的狡猾，你不是他的對手！」
「袁少回，只要你放了真真，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包括你的身世！」
然而袁少回頭都沒回離開了，走到拐角，確定明蘭長公主看不到了之後袁少回才對身後的清塵說：「讓人每隔一個時辰給她彙報付真真的情況，直到她主動開口說出那個人的下落。」
「是。」
袁少回去了審訊付真真的牢房，付真真現在被綁着的架子以前綁着的是明蘭長公主。
因為受了內傷，付真真沒有比明蘭長公主好到哪裏去。
付坤正在審訊付真真，付真真雙眼都不聚焦，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付坤問的是什麼。
袁少回進來付坤往旁邊站了站，說：「還是什麼都沒交代。」
袁少回看向付真真。
付坤沒對付真真用刑，付真真現在這個狀態也只是因為內傷實在太嚴重。
袁少回的神色冷峻，很平靜的說：「既然什麼都不說，那所有刑具都用一個遍。」
付坤眼皮微跳，張了張嘴，卻也只能點頭稱「是」。
袁少回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地牢。
*
一連三天，袁少回每天都聽着地牢那邊傳來的消息，而且外面的人也在找著冒牌季陽明的下落。
袁少回不是很忙，晚上回去晚了洛錦就讓人去衙門請他回去，晚上還要拉着他在她房間里歇著，即使再遲鈍袁少回都感受到了洛錦對他突然而來的關心。
袁少回覺得奇怪，終於在一次洛錦睡的迷迷糊糊的問出來。
洛錦只是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還帶着睡意。
「這還不是因為你嗎？你跟我父皇說要報你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我就擔心你做什麼傻事。」
洛錦話落袁少回愣了一下，然後猛地的把洛錦抱到了懷裏。
「幹嘛，鬆開。」
他抱的太用力了，洛錦都快喘不過氣來。
袁少回親了好幾下她的額頭，帶着笑意說：「放心，我還有你，才不會做傻事呢。」
洛錦縮在他懷裏笑了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打算怎麼報你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
袁少回頓了一下，說：「剃髮還母。」
洛錦猛地睜開了雙眼，退出了他的懷抱，「你打算剃多少？」
房間里都已經滅了蠟燭，但是袁少回還是藉著月光對上了洛錦的認真的雙眼。
「我……如果我變成一個禿頭，你還喜歡我嗎？」
洛錦盯着他濃密的頭髮看了片刻，真的很難想像他禿頭的模樣。
而且在古代，頭髮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斷髮跟的斷頭差不多，身份越高貴，越是不隨意斬斷頭髮。
「我覺得你就是把頭髮都剃了也是好看的。」
畢竟臉長得好看，髮型只是為他的臉加分。
袁少回聽她這麼說笑了，把她摟到懷裏，一陣亂親，洛錦輕輕推開他的臉，「大晚上的快睡覺，明天你回你自己院子去睡吧。」
袁少回一愣，「為什麼？」
這幾天睡得好好的，而且他都已經習慣了，為什麼突然要回去自己睡冷冰冰的床。
洛錦沒好氣推開他想要過來抱住他的胳膊，「我之前那是擔心你做傻事才想着時刻守着你，現在放心了，你當然要自己睡。」
每天像是抱枕一樣被他抱着睡，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骨頭都是酸的，還有，這麼大美男放在她床上，她每天在蠢蠢欲動的邊緣瘋狂試探，如果不是看袁少回太累，她都不要做人了。
「我不要，」袁少回說，「我就要在這裏睡，欽天監選的日子裏面不是有一個下月的吉日嗎？到時候我們成婚。」
「瘋了，我嫁妝都還沒準備好呢。」
「我來，你只需要把你的人帶來就好。」
洛錦無語，「再說吧，我困了。」
洛錦拉過了被子蒙住了腦袋，洛錦隔着被子親了親她的頭，許久之後才進入夢鄉。
*
袁少回以為需要跟冒牌季陽明戰鬥好長時間，然而在對付真真用刑的第四天，明蘭長公主說要見他，說會交代所有的事情。
袁少回再次走進地牢，明蘭長公主整個人籠罩在絕望中，神色恍惚，看到袁少回進來的時候雙眼才微微亮了一下。
袁少回坐在清塵給他搬的凳子上，視線落在明蘭長公主的身上，一副坐好聽她說什麼的架勢。
明蘭長公主坐在那張單薄的床板上，跟袁少回的視線對在一起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握緊了身上皺皺巴巴的囚衣。
「那個人，是你的親哥哥，趙擎。」
明蘭長公主還以為袁少回聽到這些多少會表現出來震驚或者在他臉上看到其他表情，但是袁少回神色除了平靜就是平靜。
明蘭長公主感受到了挫敗，收回了試探袁少回的視線，接着說：「在京城有很多他的聯絡點，他住的地方也不固定，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那裏。」
袁少回依舊沒說話，明蘭長公主只能開口道：「煙柳巷，他有一個多年的紅顏知己是那裏的淸倌兒，我也是偶然間知道的。」
趙家人祖傳的痴情，趙擎可是沒少在那姑娘那裏吃癟，她曾經試圖去打探過那個姑娘，但趙擎的人把那姑娘保護的相當好，反而是她派過去的人被趙擎毫不留情的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