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二十七封沒有發出去的家信

第44章二十七封沒有發出去的家信

一縷陽光從窗戶上斜射進來,照在辦公桌上,安女士突然開悟,他決定先從這個徐區長查起。於是她把自己的隨身秘書葉小天叫來,吩咐道:「葉秘書,你今天下午的主要任務,就是去調查一下涼州區的徐區長,調查她的詳細背景,還有這個市委秘書長馮盛的詳細情況。無論你採取什麼方法,我要的是結果,去吧。」

安然打算從徐天嬌的身上打開突破口,因為徐天嬌和馮盛都說認識她的養女嬌嬌。辦事效率極高的秘書葉小天,在下午下班前就把一份調查資料,交到了安主席的手中。看完調查資料,安然十分滿意,說道:「小天,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葉秘書雖然沒有調查到馮盛有價值的東西,但徐天嬌的事情他調查的一清二楚,徐天嬌是徐福海女兒這一點,千真萬確。

有了這條線索,安然就覺得自己眼前頓時亮堂了許多,迷霧在逐漸散去。

安然亮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心想,看來徐天嬌還不想認我這個后媽,我卻不能不認他這個女兒。當年她離開徐福海的時候,還連離婚證都沒有辦過,在名義上來說,她還是徐天嬌的后媽。

初次見面,徐天嬌不好意思認她這個后媽,她能理解,她沒有為徐天嬌做過什麼,她憑什麼讓別人認她?她有資格讓徐天嬌叫她一聲媽?沒有。她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她沒有養育過徐天嬌,可以說徐天嬌應該恨她。

雖然她現在是一個千億富婆,但不是每一個女人都特別愛錢,徐天嬌是個例外。

安然心想,還不能*得太緊,要讓徐天嬌接受自己這個后媽,還得有個過程。她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想到這裏,安然從酒柜上拿過一瓶法國紅葡萄酒,輕輕打開,一股葡萄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安然拿過一個高腳杯,倒滿紅酒慢慢地品嘗起來,一絲清涼和柔滑,進入她的口腔,流入她的心田。

安然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興奮,不用費吹灰之力,她就找到了女兒,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要用自己的母愛打動徐天嬌的心,讓她自然而然地接受她這個后媽。一提到后媽,也許人們都會嗤之以鼻,但安然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不錯的后媽。她現在感悟到親人對一個成功人士的重要性。

於是安然拿起電話,找到徐天嬌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徐天嬌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哪位?」

「我是安然,晚上我想請徐區長吃個飯,你不會拒絕吧?」

一聽是安然,徐天嬌的心突然就顫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道:「安主席,您怎麼能想到請我吃飯呢?我可沒有為您做過什麼?」

安然輕笑道:「你不是認識我女兒嬌嬌嗎?我以後還有許多的事情要麻煩你,請你吃個便飯,是應該的,請你千萬不要推辭。吃完飯,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你不會不敢來吧?」

「等下班后,幾點,我準時到。」徐天嬌是一個很直爽的人,見安然激她,就立即答應了邀請。安然隨即說道:「一言為定,晚上八點洪福大酒店『親人有約』包間里見,不見不散!」

徐天嬌放下電話后,心裏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安然還要問什麼?安然是涼州市委市政府的貴賓,徐天嬌也不好意思拒絕。自從知道這個回國考察的女財團懂事會主席,叫安然,又是自己的后媽之後,徐天嬌就不好意思再想見她。想到安然狠心地離開她和父親,一別就是近二十七年,她徐天嬌沒有思念,她有的只是怨恨和無奈。

想到父親已經去世,她也長得成人,是一區之長,還和馮盛領了結婚證,已為人妻。她如今一無所求,事不求人一般高,她又不想在這個后媽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她徐天嬌何所懼?感到害怕的應該是安然,是她對不起父親,是她對不起她這不是親生的女兒。

徐天嬌從安然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絲挑釁的意味,難道她已經覺察出了什麼?徐天嬌喝了一口茶,把自己上午和安然說過的話回味了一遍,發現自己由於當時太激動,說話就沒有考慮周全,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說自己認識安然的女兒嬌嬌。嬌嬌在哪裏?安然一直追問下去,她不是就無路可退了嗎?

想到這,徐天嬌還是認為自己的城府不夠深,沒有做到處變不驚。相對來說,馮盛就做的比較好,他雖然內心波濤翻滾,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如果她徐天嬌暴露了,而馮盛卻可以繼續隱藏下去。

徐天嬌總感覺這一切,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安排好的一樣。自己的后媽,竟然是自己丈夫的親生母親,還是自己的婆婆,這就像電視劇一樣。徐天嬌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她到套間換了一身淡雅的衣服,略化了妝,就自己開車去赴約了。在臨行前,徐天嬌給馮盛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馮盛笑着說:「那你就跟你的后媽好好吃頓飯,好好聊一聊吧,多年不見,吃一頓飯是應該的。」

「老公,我想說的是,安女士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嬌嬌?她要查明你的身份,還不容易,可是我就不一樣了,她只要查到我是徐福海的女兒,一切就真相大白,我就露餡了。」

馮盛想了一下說道:「安女士如果不挑破這層關係,你就裝糊塗,跟她打太極。你也領略一下成功女士的智慧,一個能把生意做這麼大的女人,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不要輕視她。她雖然沒有養育過我一天,雖然當年她離開了你的父親和你,但她生意上的成功值得我們對她的尊重。

她能成功之後不忘本,回國投資,為家鄉出一把力,在個人恩怨和民族大義上,有時個人的恩怨可以放在一邊,甚至一把拋過。在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認這個后媽,我不會說什麼,親情有時是難以割斷的。」

……

在洪福大酒店,一間寬大豪華的包間內,安然和徐天嬌兩個人對面而坐,安然一臉的輕鬆和優雅,徐天嬌也顯得很客氣和自然。

安然給徐天嬌倒了一杯紅葡萄酒,突然問道:「你和市委馮秘書長是什麼關係?」

「我們曾經是同一個部隊的特種兵,後來我們前後轉業到地方,他從小鄉長干起,如今是市委秘書長;我當年剛轉業的時候,就是縣委書記,他是後來者居上,現在成了我的上司?」

安然笑眯眯地看着徐天嬌問道:「還有嗎?」

徐天嬌一愣,然後笑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們還是領過證不久的夫妻,我們打算5月19日舉行婚禮,地點到時候就選在洪福大酒店。」

「恭喜你,徐區長。我祝你和馮秘書長白頭到老,永遠幸福。乾杯!」說完安然向徐天嬌舉杯,喝酒的姿勢很是優雅大方。一看就是經常喝紅酒的女人,而且酒量看起來很好。

飯菜在陸續上桌,安然又想給徐天嬌倒酒,徐天嬌站起身來說道:「還是讓我給您倒杯酒吧,你可是我們的長輩。」

聽了這話,安然沒有推辭,而是欣然接受,把高腳杯伸向徐天嬌的方向。倒滿酒之後,安然看着鮮紅如血的紅酒,笑着說:「你說的對,我的女兒嬌嬌,現在也有三十歲了。雖然說夫妻三年不在一塊生活,就自動脫落夫妻關係,但我聽到你說,徐福海自從我離開他后,就沒有再婚,我心裏非常難受,我覺得我有愧與他。如今他去世了,留下一個孤零零的女兒,他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

我想讓她感受到一個母親的溫暖,我想讓她給我一次盡母親責任和義務的機會。在國外這麼多年,我也不容易,我受了不少的苦,遭受了不少的罪,才有了今天的成績。從來沒有簡簡單單的成功,我吃了別人不能吃的苦,我堅持了別人不能堅持的事業,我最後才取得了成功。

一個單身女人要想在美國這個花花世界,干出一番事業,談何容易?以前我把金錢看的高於一切,現在我才知道,親情比金錢更重要,我想找到女兒嬌嬌,我的心情十分迫切,你能儘快讓我見到嬌嬌嗎?」

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嘩啦啦地從安然的臉上流淌下來,安然的真情感動了徐天嬌,她也含着淚說:「我會儘快聯繫你的女兒,讓她早日來見您。」

安然突然話鋒一轉,用犀利的眼神問道:「徐區長,很冒昧地問一下,你能談一下你的父母情況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徐天嬌有些緊張,她想編一個家庭背景,但她從來不說謊,也沒有說謊的習慣,這一問讓她防不勝防。就在徐天嬌猶豫的這一瞬間,安然開玩笑地說:「你可不許騙我?」

雖然是一個玩笑,徐天嬌的臉卻紅了一下,她不知道怎麼會答安然好。於是也笑了一下反問道:「我能不回答你嗎?」

「可以,你如果有難言之隱,你可以不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當徐天嬌的心情剛剛平復了一些,只見安然從地上拿出一個小皮箱遞給徐天嬌說道:「請打開它。」

「裏面是什麼?我打開合適嗎?」徐天嬌毫無心理準備地問道。

安然很執着地看着徐天嬌說:「打開吧,這裏面不是錢,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沒有賄賂你的必要。看完裏面的東西,也許能打開你的心結。」

當徐天嬌慢慢打開小皮箱,發現小皮箱裏躺了許多信,徐天嬌用目測一數,剛好二十七封。徐天嬌隨手拿了一份信,一看信封寫的竟然是徐福海收。地址是當年三口之家時的地址。

徐天嬌連續看了下面的幾封信,信封已經舊了,好像拿過無數次。徐天嬌這才消除了剛寫的這種可能性。看信封上的年月日,雖然年不一樣,月和日是一樣的,是安然當年離開家的那一天。也就是每年到她離開家的那一天,她都會給徐福海寫一封家信,一直堅持寫了二十七年。

「你可以拆開信看看!」安然很固執地說道。

徐天嬌拆開當年的第一封信,看完后,她驚訝地看着安然;當她看完第二封信的時候,她眼睛裏滿含熱淚;當徐天嬌讀完第三份信的時候,她已經泣不成聲。

當徐天嬌再次抬起頭時,她嘴唇哆嗦著,努力了幾次,終於叫了一聲:「媽——我錯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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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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