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跨越時間的一刀
晚上九點，荒川駿準時推開劍道室的大門，探頭往裏一看，黑暗中果然站着一個人影。
「五鬼老師，您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五鬼里華嘴角咧出一抹刀鋒般的微笑。
「你要是真不知道，幹嘛拎着淺打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荒川駿左手握著刀鞘放在腰間，右手握住刀柄，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一個標準的居合姿勢。
「好吧好吧，那就請五鬼老師多多指教了。」
「不用嚴流秘劍嗎？」黑暗中五鬼里華的眼睛閃過一絲欣慰。
「怎麼着也得讓五鬼老師，看看我這陣子的成果吧。」
左手拇指輕輕推動，一截白亮的刀鋒浪彈了出來。
鏘！黑暗中閃過一絲火花，兩把刀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對撞在一起。
「不錯嘛，有進步呦～小荒川。」
「還是您教得好。」
就在這兩句話的功夫，荒川駿已經連續攻出十三刀！
刀鋒劃過空氣，冰冷的氣流在漆黑的劍道室里激蕩不休，好似颳起了一陣由刀刃組成的風暴！
而五鬼里華連退十三步，繼而旋身橫掃，手中普通的武士刀兇狠的向著荒川駿的咽喉削了過去。
荒川駿橫刀招架，清脆的金鐵交鳴響徹整個劍道室。
巨大的力量將荒川駿推了出去，雙腳不可抑制的在木地板上擦出兩道痕迹。
好用易站穩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剛開始出招的地方。
自己花了十三刀才打出的距離，卻被五鬼老師一刀就劈回來了，這是何等的差距！
默然的收回刀，他搖了搖頭，「五鬼老師我輸了。」
五鬼也將武士刀插回背後的刀鞘，微笑着看向他。
「怎麼，被打擊了？」
「嗯，是有點。」他點頭，大方的承認了。
「哈哈哈哈，一看到你這幅委屈的小表情，我就想笑。」
突然的大笑，讓他頭上立刻掛滿了黑線。
「老師找我來，就是看我笑話的嗎？」
「誒？我才沒那麼無聊呢！」五鬼里華拜拜手，「我找你來是想讓調教一下你。」
呃……荒川駿真的好想說，你不用調教這個詞，咱倆還是好師生，但他沒敢。
看着他那幽怨的小眼神，五鬼里華也不再逗他。
「你知道嗎，其實我的劍道在瀞靈廷根本排不上號。比我強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如此敬畏。」
荒川駿眨眨眼，這啥意思呀，我怎麼聽不懂啊？
似乎看出了他那迷惑的眼神，五鬼里華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有指了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的差距，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大，不信你用嚴流秘劍試試。
不過這次，我也會用流派秘劍的呦～」
語氣雖然帶着玩笑，但她眼中的冷芒，卻比剛才暴漲了不知多少倍。
再次握住刀柄，荒川駿心裏有些激動，終於能看來到五鬼老師的秘劍了，就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流派的。
站姿·拔刀斬！
這可是嚴流的招牌，速度之快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比之剛才，甚至上次斬斷深水木刀的時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面對這超越普通人視覺極限的一刀，五鬼里華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輕輕握在背後的刀柄上猛地一轉，竟將刀柄朝向地面方向，最後猛地一抽。
荒川駿一皺眉，沒聽說過誰是從屁股後面往下出刀的，這太奇怪了。
「殺人刀！」那冷厲的聲音彷彿午夜的寒風，冷到了骨頭裏。
五鬼反撩而上，將淺打截住，隨後長刀宛如一條毒蛇，帶着一遛火星，向著他的咽喉刺去。
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將他罩住！
荒川駿咬牙，這叫差距不大？一招就把我逼到絕境，還叫不大？
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淺打，橫在咽喉前，
鏘！黑暗中細微的花火崩現，五鬼里華的刀尖刺在淺打上再不能寸進。
好險！擋，擋住了，他剛要鬆一口氣，冷峻的聲音再次響起。
「活人劍！」
剎那間道刀影重重，那把刀竟從四個方向同時刺來。
危險！淺打連揮身前築起一道刃牆。
五鬼淺笑，抽刀後撤，施展瞬步高高躍起，懸停於半空。巨大的靈壓從她體內爆開，隨即快速的在刀身上匯聚。
雖然只有四等靈壓的程度，但那霧氣般蒸騰的紫黑色劍壓，卻彷彿死人乾涸的血塊，陰邪至極！
她雙手握刀，舉至其眉，刀尖直指參天，冰冷陰邪的殺氣徹底將荒川駿鎖死。
他不敢動，彷彿只要他一動，這至凶至邪的一刀，立刻就能將他劈成兩半。
「用處那招吧，否則你不會有絲毫的勝算！」
五鬼里華聲音冰冷，殺機畢現。
荒川駿狠狠咬破舌尖，腥甜的鮮血在他口中瀰漫，藉著絲絲的疼痛使他擺脫了殺氣的震懾。
「既然老師想看，那學生就斗膽一試了！」
淺打橫握，刀刃傾斜向上，月白色的劍壓剎那間覆蓋整個刀身，那凌厲至極的氣息瞬間將陰邪殺氣從中剖開。
「燕返！」
白色的劍壓狂閃，使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刀還是三刀，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滯。
刀彷彿超越了時間，從無盡的過去，跨過真實的現在，斬向遙遠的未來！
而五鬼里華，好似飛在天上的燕子，無法避開着命定的一斬！
「就讓老師看看你的極限吧！
邪陰流·暗翅烏王劍！」
轟！一道黑白交錯的光柱，猛地衝破劍道室的屋頂，直上百米高空！
樓頂的天上上，學院長看着漸漸消失的黑白光柱，端起身旁的清酒喝了一口。
「哎呀哎呀，這哪像兩個四等靈威的對決，看着比一般的七等還恐怖來着。
不過剛才那一瞬間，這小子的靈壓好像達到了五等靈威，看來五鬼的教學真的很有效呢。」
破碎的劍道館，荒川駿呈大字型仰躺在地板上，身上就像被一百頭羊駝踐踏過，學院服都那爛成一條條的了。
「對不起！五鬼老師，我又作弊了。」
收刀入竅，五鬼的衣服沒有絲毫的破損，一如來時的模樣。
「不，能夠隱藏靈壓是你的本事，不算作弊。不過老師想知道，你這五等靈威是什麼時候突破的？」
「就在前不久突破的。」荒川駿絲毫不覺得臉紅的瞎說道。
按照尸魂界那不值錢的時間計算，一年前也就是前不久吧。我可不算騙你呦，五鬼老師。
「行了回去歇著吧，總算你這段時間沒有白費，已經可以初步施展『燕返』了。」
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荒川駿，向著五鬼里華微微一躬，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的劍道館。
嗤，一條長不過一厘米的口子，突然出現在五鬼里華的側臉上。
伸手擦了下臉上的血跡，她看了看握在手心上的幾根暗紅色的斷髮，幽幽的嘆了口氣。
「那小子剛剛沒盡全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