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虎相爭,必有一失

兩虎相爭,必有一失

擁擠的人群,熱鬧的街道,各種賣東西小販的吆喝聲,應天王朝的城都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上等的布料做成的白袍,一手拿着紙扇,優雅的在街上走過的青年公子,成了眾人注視的目光。當然衣着現在來說不算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偏偏公子的俊美模樣,比當年的應天王朝第一美男沈燾還要奪目。

鳳眼若星,薄唇性感如櫻紅,長長的黑色睫毛似欲飛的蝴蝶,那白晰而潤滑的肌膚似能滴出水來,如果不是有男子的喉結在,只怕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女子。

一頭烏黑的青絲自然散落,沒有一點束縛的披下,這美若不是人間的白衣公子,讓街人的人都忘記了呼吸,目光緊隨着白衣公子而移動。

狹長的嘴角微微揚起,白衣公子輕抬下巴打量著夢滿西樓四個在字,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狹促,挺拔的身子一轉,邁了進去。

這夢滿西樓是妓院,所以白天跟本就不營業,白衣公子雖長的好看,但是回過神來的夢滿西樓下人忙伸手攔住他。

「這位公子,本店還沒有到開門的時候,請公子晚上在過來吧。」下人說的不卑不抗,卻也不失禮儀。

白衣公子邪惡的揚起嘴角,「本公子就想現在進來玩玩,還不去把你們這裏的姑娘都給爺叫起來。」

「公子,請不要為難下人們」

「哼,有銀子不掙,你們這裏還真是讓人想不通」白衣少年往椅子上一坐,修長的手指彈了彈衣袖,「今日本公子就非要現在姑娘們現在出來。」

兩個下人一時之間無語,這般俊美的公子,又一生的王者之氣,想必來頭不小,但是又有規矩,一時之間不知何如是好。

這時只見從後面走出一條修長的身子,一身黑袍著身,長相自是俊美,可惜就是那張臉太冷了點,不怒而威的寒眸,壓得人大氣也不敢喘。

「見過二公子」兩下人問安。

這黑袍少年正是上官佑妖,只見那狹長的鳳眼掃過兩名下人,最後落到白袍少年身上,嘴角銜起一抹嘲弄,「大哥回來還沒家吧?」

白袍公子爽聲笑了起來,這笑聲要多媚有多媚,「佑妖果然長大了,一眼就看出了是為兄。」

佑妖冷哼一聲,「在這夢滿西樓里能如此霸道的除了大哥也找不出別人。」

那兩個下人完全呆了,原來這白袍俊美少年就是當年的大少爺,誰會想到眼前的少年才十六歲,不過看看這容貌,怎麼反到是像子俊主子多一些?

佑寒妖媚的臉頰淡然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打量著夢滿西樓,「這裏你在經迎?」

「是四弟佑烈在管理。」

佑寒眉目一皺,嗤笑出聲,「看來這女人還沒少生。」

佑妖見兄長十二年後終於歸來,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慨,如今見識到兄長的舉指和秉性,只怕這回府里會更熱鬧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暗君然一路慌亂的走了進來,兩個下人見是自家的二小姐來了,迎了上去,「二小姐。」

暗君然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更沒有注意到一旁多出來的佑寒,而是直直的撲到佑妖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佑妖對上佑寒挑眉調笑的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兩邊的下人也垂下肩,這二小姐愛哭的性子,還真是一直沒有變過。

佑妖拍了拍暗君然的背,冰冷的臉上也也升起了一抹暖意,「君然,你是王府里的二小姐,又這樣瘋瘋顛顛跑出來,莫不要讓人家笑話了。」

「二哥,人家不要活了,娘說吃火鍋,原來是騙人家,哇---」越說越委屈,暗君然又哭了起來。

這邊佑寒還以為是佑妖的紅顏知已,現在才知道這也是自己的妹妹,看看已有大姑娘的模樣,怕也有十一二歲了,在這古代換作別人家,怕早就該嫁人了,哪裏還會這樣像個孩子。

佑妖冰冷的嘴角抽動了幾下,難怪今日君然會哭着跑出來,看來這又是每個月家裏的幾個男人賭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哪邊贏。

「嗚---二哥,人家要吃火鍋嘛」

「那就吃吧,又何訪?」佑寒瀟灑的微挑下巴。

暗君然這時才發現還有一個外人在,從佑妖懷裏抬起頭,當看到長相俊美的白袍公子后,愣愣的裂大嘴,許久沒說出話來。

佑寒眼裏掩飾不住得意,知道自己的形貌好,想到被自己的妹妹也看呆,心裏自然是高興。想到這十二年來,這絕美的容顏一直呆在深山裏學藝,如今終於可以見人了,心裏當然高興。

暗君然收回下巴,怕被白袍公子聽到,特意壓低聲音說,「二哥,他這麼丑,一定和你一樣沒有姑娘願意下嫁吧?」

佑寒本就是習武之人,她在壓低聲音也聽得到,豈會聽不到她在說什麼,愣是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原來---原來這個妹妹不但愛哭,連審美方面也與別人不同。

佑妖對佑寒無奈的笑了笑,他們這一家子,與別人不同的地方還真是多,這小妹從小審美方面與眾人就不同,明明是長的好看的,她偏偏說丑,明明是長的丑的,她卻偏偏說好看,真不知道會嫁給一個什麼樣的人。

「二哥,要吃火鍋嘛」暗君然忘記了這事,又開始提火鍋。

「剛剛我看到外面有一家火鍋店,就去那裏吧」想來這些年就一直住在深山裏,哪裏有好好吃過一頓飯,說到火鍋,也只有在現代時吃過,他有也十六年沒有吃了。

佑妖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行。」

暗君然眼裏升起的興奮,又被打了下去,央求道,「二哥,就一次嘛,一年多不吃,人家實在想吃嘛。」

「你不怕娘知道了,回家用家法?」

佑寒一聽到家法,眼睛一亮,「是什麼家法啊?」

佑妖看了他一眼沒開口,要說這家法還真是讓人說不出口,哪裏人有會想到孩子如若犯錯,那麼上面爹爹該淪到的一天與娘親相觸就取消。

這娘親不當壞人,被取消的爹爹當做親自受罰,所以說別看家裏的孩子多,但是從小就懂事,還真沒有人被罰過,唯一被罰過的也是自己的親爹爹,而且是替自己的親妹妹上官含受罰。

那還是含兒三歲的時候,非要吃火鍋,結果慕爹爹心疼年小的含兒,就偷偷出府到火鍋店吃火鍋,要說這慕爹爹也不傻,怎麼沒有想起這火鍋店也是自家的?而且吃完了又沒有付銀子,這事就被娘親知道了。

結果因為這事最後背黑鍋的卻是自己的親爹,想到爹爹原本就是醋意最大的一個,又被這樣擺了一道,哪裏會安靜受罰,後來罰是罰了,慕爹爹一連幾個月都沒有機會在抱到含兒。

見佑妖不好開口,佑寒也猜到了那女人不會想出什麼好招來,擺了擺手,「算了,咱們還是去吃火鍋吧。」

暗君然當然是第一個舉手贊同,可是佑妖卻把話擺在了前頭,「娘親已下了說法,全家人不許吃火鍋,如果你直意要吃,我們也不反對,到是這罰得你自己背着。」

「娘親?」暗君然看看二哥,又看看陌生白袍公子。

佑妖這時才想起還沒有給君然介紹,「三妹,這是大哥。」

「大哥?」暗君然離開佑妖的懷裏,圍着佑寒打量了一周,「就是那個出去學藝的大哥嗎?可是不像大爹爹啊。」

因為家裏一直是上官錦書當家,所以孩子們都習慣了叫他大爹爹,佑寒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那你看你二哥又何嘗像子俊爹爹?」

暗君然扭頭看了一眼二哥,折過頭來點了點頭,佑寒見此嘴角高揚,「好了,咱們現在去吃火鍋吧。」

佑妖聳聳肩,既然有人替罰,他有什麼理由要拒絕,三個人這才一路向自家的火鍋店走去,剛一上店,就見掌柜的迎了過來。

「二哥子,三小姐,這是要吃飯?」掌柜的一臉的疑惑。

畢竟王爺特別交待過,只要是府里的人來吃火鍋,是一定要通知她的,而且王爺不讓府里人吃火鍋這事,他也是知道的。

暗君然冷著一張臉,與之前哭哭啼啼完全兩個模樣,「不吃飯難不成是來竄門子?還不給我們安排給好位置,沒看見大公子今日也來了嗎?」

掌柜的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聽后忙笑臉的把三個人迎到二樓一位靠窗的好位置,並交待小二好生照看,才笑着退了下去。

吃火鍋涮的東西大體都是那些,所以並不用點菜,樓上樓下幾乎桌桌爆滿,可見這火鍋很火。不多時只見小二帶着人已將裝好的炭火,外帶着配好湯和料的盆及菜一起放了上來。

加上熱后,湯不多時就開,暗君然此時哪裏有一點小姐的舉指,把衣袖往胳膊上一擼,不理會兩個哥哥,獨自又涮又夾的吃了起來。

佑寒與佑妖到是不失文雅,兩人小酌邊看向窗外,只是佑寒眸子突然一亮,閃過一抹的是壞意、是寒意,更多的是陰狠。

佑妖在三歲也開始與大爹爹習武,當然不會只是小把戲,所以當然也沒有錯過佑寒眼裏閃過的東西,把頭探向窗外,當看到街上那華麗馬車上坐的人後,眉緊皺了起來。

那女子他當然認識,那不就是皇上身邊的綠才人,聽聞她因一直跟隨在皇上身邊,十多年來,皇上念及舊情才封了她為才人,更重要的是,封為才人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她前不久懷上了龍種。

要說他對這些怎麼如此了解,一是他接下了大爹爹的暗下力量白教,另一方面這綠才人,當年可是跟隨在娘親身邊的貼身女婢。

當然的那些事情,他也從沈爹爹口中聽說過一些,所以對於這綠才人他並沒有多少好感,更多的是討厭。

「她今日到是飛上枝頭了」佑寒抿了口酒,嘲弄的揚起嘴角。

佑妖接過話,「恨,還不知道懷是不是真的龍種呢」

「噢?原來她有了種?這樣還真是讓人-----意外。」佑寒眼裏閃過狡詐,更是狠毒。

側臉看向窗外停一下來的馬車,邪惡的揚起嘴角,事情只在一瞬間發生,正在低頭大吃的君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前的涮火鍋用的鍋就消失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當她抬起頭時,正看見鍋從窗口飛了出去,然後就聽到下面傳來豬一般的慘叫聲,最後是兵器抽出發生的乒乒乓乓聲。

「有刺客,保護綠才人。」下面的侍衛緊緊的將剛下車被一鍋熱湯淋了的綠娥。

綠娥半邊臉瞬間升起一層水泡,整個人如果不是被女婢扶著,怕早就摔倒在地,這時也只是微微的喘著口氣,女婢見了大驚失色,「快、快傳御醫。」

樓上卻也是一片寂靜,原本熱鬧吃火鍋的人,皆張大了嘴愣愣的看向坐在窗口的佑寒一桌,寂靜過後只見剛剛還坐在原坐上的人,大驚失色的往樓下跑,這傷皇家人的罪名,他們可擔當不起。

有人是拚命的往樓下跑,有人是拚命的往樓上擠,只見掌柜的氣喘吁吁的擠了上來,邊喘著粗氣邊開口道,「少爺,你可惹了禍了,快回府吧,這官兵將外面都圍了起來。三位主子要是出了事,老奴可怎麼和王爺交待啊。」

佑寒抿了口酒,看也沒看掌柜的一眼,「少見多怪,她一個小小才人能厲害到哪裏去?」

掌柜的見那剛剛還嬌媚的男子,此時一身寒氣,壓過了平日裏的二公子,也才明白這大公子雖是不像大主子,實則是掩藏起來了。

暗君然此時也知道惹了禍,而且一聽是皇室中的人,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嘴也裂了開,「哇,怎麼辦啊?回家一定會被娘親罰,又惹到皇室中的人,不要活了。」

佑妖剛要開口勸哄,這時只聽桌角落處一桌傳來聲音,聲音裏帶着不屑,「原來傳聞中蕭王府的二小姐雖是個美人,卻也是個愛哭鬼,果然不假。」

暗君然的哭聲立馬止住,三個人一同向角落裏看去,原來那裏還有一個人在自飲自酌,一身青袍把他襯托得越加俊秀。

佑寒早就發現角落裏還坐着一個人,而且以此時的氣息來判斷,應是一個功夫與他不分上下的男子,佑那妖覺得驚奇的是,竟也看到能與他們相媲美的俊美男人。

「醜男」暗君然冷然的撂下臉,用鼻音冷哼。

那青袍男子莞爾的揚起嘴角,微微側頭看向暗君然,「醜女。」

佑寒與佑妖互看一眼,原來這兩人審美竟然一樣,不知是這男子故意氣自家小妹,還是本就把美與丑顛倒了?如果本質是這樣,那們他們兩說不定可能還成為一對,也是不無可能的。

佑寒抬手抱拳,「在下上官佑寒,不知可否與公子交個朋友?」

那青袍男子也是個暢快的人,回身握拳道,「在下白然,既然兄台有意,又有何不可。」

兩人相對而笑,佑妖起身讓出身邊位置,「在下上官佑妖,這位是家妹,剛剛多有得罪了,白兄如此爽朗個性,不如一起小酌幾杯。」

白然本還想推讓一下,畢竟他們桌子上還有一個姑娘,但是見到暗君然嘲弄的嘴角時,挑釁的揚揚眉目,起身大步就走了過去。

如今沒有了鍋,幾個人也就只能幹喝酒,來回推了幾杯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一回頭,見身着皇家侍衛的官兵將樓上堵的滿滿的。

「大膽,可是爾等用物傷了綠才人?」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頭領的人冷喝。

佑寒看也沒看他們,更沒有回話,反而與白然攀談了起來,「白兄家裏是做什麼的?」

「家裏一直是武林世家」白然同舉杯,然後一口飲盡。

「噢?那武林盟主白林可是家父?」佑妖插話。

白然也不客氣,「正是。」

那邊的官兵哪裏這般被無視過,可又不敢在此地動手,誰人不知這火鍋店是蕭王爺的地盤,這皇上的江山說句難聽的,都是蕭王爺給的,他們哪裏敢在這裏放肆。

可是,外面剛剛醒過來的綠才人正發着怒,要他們將人捉下來,如今是進退兩難,又不得不挺著頭皮硬上,「來人,將這四名賊子給我拿下。」

只是圍上來的官兵還沒等靠近身子,就聽到幾聲慘叫就倒在地上打滾,白然淡淡一笑,更加對於佑寒佩服,那讓人來不及注意的速度,幾滴酒就可以如針一樣利用,可見內功深厚。

「大膽,來人,一起上。」那帶頭的往後退,卻讓手下往前沖。

對於這種膽小之輩,佑寒最看是討厭,雙指夾杯,微微一用力,就沖着那領頭的方向飛去,速度快的讓人連躲避的機會也沒有。

那領頭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腿蹬了蹬便沒了聲音,群龍無首,下邊的人也亂了起來,都向樓下逃命去,哪裏還有人敢向前。

其實佑寒也只是用杯子點了那頭頭的睡穴,最沒有要了他的命,怎麼說也得給皇帝留些面子,如今樓上終於安靜了,卻也沒了喝酒的心思。

「白兄,既然來了城都,不如到府里小住幾日」佑寒主動開口留客,畢竟剛剛惹了事,還得府里的那個女人來解決,他當然也得做點讓那女人高興的事。

看看這白然儀錶堂堂,三妹嫁給他也不錯,怕是家裏的那個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吧?佑妖雖然不知道兄長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抱着這點心思,府里少了三妹的哭聲,怕是會安靜些。

「是啊,白然兄,既然來了,就到府里一坐吧。」

「不行,」暗君然直接開口拒絕,「蕭王府豈是什麼亂七八遭的人都可以進的。」

白然這人脾氣就怪在這點,你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偏要做,所以原本打算拒絕的他,也不在沉默,直接開口應下,「那就打擾了。」

暗君然還想開口,被桌上佑妖踢了一腳,算是止住了口,幾個人慢步的下樓,掌柜和小二早就被官兵一攪,安靜的站在角落裏,見幾個主子走了,明顯鬆了口氣。

走出店,門口華麗的馬車還停在原處,而綠娥此時已面帶白紗,站在外面,直直的瞪着出來的四個人,眼裏滿是狠毒。

「來人,給我拿下」綠娥聲音雖然,但是四周圍觀的群眾顯然為了看熱鬧,都緊憋著氣,所以這話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里。

佑寒原來跟本沒有看她,聽她如此一說,猛然的停下步子,鳳眼裏崩發出殺人的寒眸,「一個下人也在這裏裝起了鳳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四周圍觀的百姓無不冷吸一口氣,綠娥更是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此時也認出這眼前如此俊秀的人定與蕭王爺脫不了關係,想來是蕭澤的兒子吧?

不在理會她,幾個人往蕭王府方向走,那攔在前面的侍兵見主子都沒敢開口,哪裏還敢在攔著,自動讓出路來。

望着離開的身影,綠娥恨恨的咬着牙,「告訴蕭王爺,綠娥不日就會蹬門拜訪。」

佑妖冷哼一聲,跟本沒有人理會她,主動上門?真是不自量力,既然她敢送上門來,又豈會讓她好過,不過不知道一會回府後會上演什麼樣的場面,這時暗君然也偷偷抽了下佑妖的衣袖,見君然一臉的哭相,佑妖不語,明白她和自己想的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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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的王公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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