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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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您插播一則天氣預報,今天夜間到明天白天,海城受冷空氣的影響,將迎來十年難遇的大暴雨,局部地區伴有雷電,請廣大聽眾朋友注意,盡量減少外出,在外行走時避開樹木。如果您在開車,請謹慎慢行,保持車距,注意安全。」

電台里的話音剛落,黑黢黢的天空,閃出一道亮光隨即消失,速度之快僅在眨眼間,緊接着空中傳來一聲巨響。

轟——

彷彿天被炸開了一般。

電閃雷鳴間,暴雨從天而降。雨滴像一顆顆重重的鋼珠,胡亂地捶打着車窗的玻璃,密密麻麻的水珠彙集成一條條水柱,像山野間的瀑布般順流而下。

正在開車的姜斯言不屑地哼了一聲,吐槽道:「播得還真及時。」

傾盆大雨遠遠超出人們的預期。

車窗前的雨刷來回搖擺,已經到達最快的速度,但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

這雨下的太大了。姜斯言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在海城看到過這麼大的雨勢。

黑夜中,車燈照的雨水透亮,折射出有些晃眼的光影,使人眼花繚亂,看不清前面的路。如此惡劣的天氣對姜斯言這樣一個剛拿到駕照沒幾個月的新手而言,着實有些棘手。

姜斯言小心翼翼的駕駛着他的大奔,好在此刻已是深夜,路上的車輛並不多,他並不需要太緊張。新手開出了點老司機的味道,車子開的四平八穩,轉過幾個路口,來到了市區的一條主幹道。

雨夜裏,寬敞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寥寥無幾,道路兩旁排列著整齊有序的白楊,似乎成了夜中無聲的保衛者。

姜斯言心想着只要通過下一個路口,就快到家了,心情頓時輕鬆愉快,嘴裏不覺得吹起口哨慶祝了起來。

口哨吹到一半。

突然,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呼嘯而來,對面的方向駛來一輛轎車,速度極快,根本看不出型號和顏色,只能注意到來自對方那刺眼的遠光燈。

姜斯言不禁皺起眉,眯起了眼睛,怒罵道:「傻逼玩意兒。」

「呲——」眼前的車倏然急轉了半圈,瞬間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姜斯言的車子衝過來。

事發緊急,大腦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姜斯言只是本能的抬起手臂擋住了頭。

「砰」一聲,兩輛車相撞,又因為相互的作用力而立刻彈開。暴雨洗刷的路面格外濕滑,車子不免飛出了幾米的距離,直接捲起地面的雨,濺向四周。姜斯言的車直接從地面彈起側翻,撞在路邊馬路牙上,最終兩輛車停在了馬路的一左一右兩邊。

警笛聲,碰撞聲,雷聲忽然之間全部消散,只剩下雨水拍打地面的嘩嘩聲,和那忽閃忽閃的車前燈光。

姜斯言費勁地睜開眼,呼吸間聞到瀰漫在車內的血腥味。他感覺頭頂發着熱,整個人暈暈乎乎精神渙散,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姜斯言試着稍微動了一下,疼痛從四肢蔓延深入至骨髓,嘴裏忍不住發出嘶啞的低吟:「額——」。

開車不到三個月,竟然遭遇飛來橫禍,先是遇到十年一次的大暴雨,又是無端的捲入車禍,這概率都趕上中了大獎六/合/彩。

姜斯言顧不上想太多,此刻他腦子裏只有求生的慾望,他得逃離車子,以防車子因為漏油而爆炸殃及性命。過往的電視劇里太多類似的經典橋段,各種正反面人物都因此喪命,這一刻無數個爆炸畫面就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滾動播放。姜斯言忍着疼,左手摳開了車門,右手向後探著安全帶的鎖頭。

「咔。」

安全帶解開了。姜斯言鬆了口氣。他推開門,用雙手支撐在車的門框上,使出渾身解數從車裏爬出,結果爬到一半體力不支,人從車上翻滾到了地面。

「啊——」聲音逐漸消失,人在地上翻滾幾圈后停住,側躺在馬路中央。

雨水無情地打在姜斯言的身上。本就漆黑的夜,血水與雨水融為一體,更加無從分辨。

意識逐漸模糊,姜斯言的雙眼慢慢閉合。就在合上前的最後一瞬,耳邊傳來似有似無的腳步聲,眼前浮現出一抹微弱的紅光。

*

「啊~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獨特又喜感的嗓音響徹整個房間。

魔性的起床鈴聲,成了拯救靈魂的號角,將夢魘中的人喚醒回到現實。姜斯言滿頭大汗的從床上爬起,一手撐起上半身,靠着床頭坐起。急促的幾下呼吸,平撫了他恐懼又慌亂的心跳。

那場突發的意外到今天為止,已經過去了九年的時間,但身為受害者的姜斯言依然無法釋懷。午夜夢回時,時常會重回到那一個雨夜,看到一些殘缺不全的畫面。

當年事故調查結果顯示因為對方車速過快,輪胎打滑剎不住車,從而造成車禍。而肇事車輛是警方的車,當時正趕往調查現場,負責駕駛的警察因為一時着急而釀成禍端,車上的人當場死亡,無法追究責任。

就車禍現場的勘查情況而言,車子側翻嚴重變形,安全氣囊意外故障,專家都說姜斯言能活着,只能用命大來解釋。到最後,他只得到了一筆公家的賠償,之後就不了了之。姜斯言自己總結了五個字:活該他倒霉。

「嗡——」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韋哥。他警局的隊長韋洋,被他親切的喚作韋哥。

姜斯言拿起手機,食指滑開屏幕,接了起來,「韋哥,什麼事?」

韋洋聽到這個令人崩潰的稱呼,早已習以為常。想當初他第一次聽到恨不得掐死姜斯言,各種威逼利誘讓其改口,無奈姜斯言臉皮厚脾氣倔,硬是把這個稱呼一貫到底,逼着他這個隊長妥協。

姜斯言這個妖孽大概是天生來克他的。

聽着姜斯言的說話時夾雜着鼻音,韋洋微微皺眉:「還在睡覺?」

「起來了。」姜斯言拿着手機,邊說邊朝着洗手間走。

「那快點,不用回局裏,直接來博升小區,有命案。」

「知道了。」

掛斷電話,姜斯言將手機放到洗手台的一角,抬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禁感嘆了下自己俊俏的容顏。

老實說,他不只是命大,更是無比的幸運,那場車禍並沒有給姜斯言造成什麼大礙,既沒毀容也沒斷腿,只是身上多了一點東西。

對着鏡子,姜斯言認真地望着鏡中自己的眼睛,一黑一紅,完全不同顏色的瞳孔。車禍后他昏迷了接近一個月,醒來后他的右眼就變成血紅色,而這隻異樣的血瞳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因為這個原因,他走上了警察這條路。

姜斯言簡單的洗漱一番,戴上黑色美瞳,套上便服,拿起放在門口鞋柜上的鑰匙,嘴上哼著小曲兒,手一推,腳一踢,出了家門。

乘着電梯一路來到地下停車場,繞過形形色色的豪車,姜斯言站到了他的愛車前,將鑰匙插進鎖孔一轉,立即駕車離去。

*

此時,博升小區內拉起了警戒線。

韋洋站在三樓,趴在窗戶上探出頭,扯著嗓子吼道:「姜斯言那小子還沒來嗎?」

樓底下的人張望了下,轉過頭大聲回了句:「還沒有看到人。」

「該死的。」韋洋表現得很不耐煩,臉上寫滿怒意。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接到上面的電話,告訴他博升小區發生了命案。

他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看到屍體和周遭環境的瞬間就有了不好的感覺。死者是這家的女主人,人倒在廁所里,地上一灘血,手上握著一把刀,明顯是被刀刺死。發現死者的人是死者的丈夫,今早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回到家后準備上個廁所再回卧室睡覺,結果一進洗手間便發現了妻子死亡,隨後立即報了警。

一般來說,這樣的情況初步判定是自殺,但是不排除他殺偽裝成自殺的可能。

從過往的案例分析,夫妻之間一方死亡,首先就懷疑另外一方,但是此案中的丈夫不在場證明充分,過去的一個禮拜都是在外地,今天凌晨才回來。而法醫鑒定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而那個時間死者的丈夫正在飛機上。即便是想殺人,也是分/身無術。

最為詭異的一點是死者的死狀,臉上帶笑,有着一種釋然感。乍一看好像是解脫,但多年判案的經驗,卻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死者的表情里總有點說不明的意味,光這一點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來了來了。」樓下傳來了騷動。韋洋站在床邊,看着遠處一輛白色電動車慢慢悠悠的朝這邊開來,騎車的人頭頂戴着一頂粉紅色的安全帽。

是姜斯言,不會有錯,只有他才會戴着如此騷氣的帽子。

剛調來刑偵的馬慶看到姜斯言人來了,立刻跑過去,叫道:「言哥,快點,老大等你呢!」

「好,不急。」姜斯言將愛車停好,摘下安全帽,用手撩了下劉海兒,從容地問:「幾樓?」

馬慶:「三樓。」

姜斯言抬頭看看眼前的建築,六層高的居民樓,牆體上原本的顏色都掉的七七八八,露出原始的面貌,這樓房的年紀估計都和他差不多大。

韋洋沖着磨蹭的姜斯言大吼一聲:「幹什麼呢?還不快上來。」

姜斯言揮手致意:「馬上來,韋哥。」

說完,姜斯言邁開腿直接走進單元門。九十年代的老小區,防盜門還是古老的鐵皮,上面的綠色已經不知反覆刷過多少次。有點年紀的老建築自然也是沒有現代化的電梯,只能扶著扶手爬樓梯。

幾個來回,姜斯言來到了死者的家,一進門眉頭不覺得蹙起。

韋洋開門見山的問道:「看出什麼了?」

姜斯言:「你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韋洋點頭:「嗯,就是這樣。」

「這也太乾淨了吧!」

事實上用一塵不染來形容更貼切,地板磚看起來可以反光,連傢具物品擺放也是整齊有序。

馬慶插話道:「詢問過這家男主人,死者生前有嚴重的潔癖,幾乎每天都要清潔整理。」

姜斯言搖搖頭,卻沒說話,屋裏屋外轉了一圈,開口道:「死者的照片有嗎?」

馬慶:「有,在這。」

姜斯言看了眼屍體的照片,疑惑的說:「笑了?笑得有點怪。」

馬慶「嗯」了一聲,「韋哥看到時也覺得奇怪。」

姜斯言:「死者的家屬都詢問過了嗎?」

馬慶:「都詢問了一遍,確定丈夫無作案嫌疑,兒子在寄宿學校還沒回來,家裏無闖入痕迹,樓上樓下沒有人住,對門住的小伙凌晨一點才從公司回來。」

「那死者生前有什麼抑鬱自虐的傾向嗎?」

「沒有,死者丈夫說死者生前很健康,沒有任何心理問題,所以他不相信自己妻子是自殺,十分肯定的認定是他殺。」

「和其他家人詢問過嗎?」

「正在聯絡。」

「死者的兒子呢?」

「我們正在和死者丈夫溝通,讓兩人的兒子接受問話。不過死者丈夫有些猶豫。」

「為什麼?」

「孩子剛上初三,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當父親的不知道怎麼和孩子說母親沒了。」馬慶無奈地嘆了聲氣。

姜斯言理解地點了下頭。

姜斯言又仔細勘查了一下洗手間,問:「死者的屍體現在在哪?」

馬慶:「被法醫帶走了,應該是要進一步檢查,明確死亡原因。現在初步判定是自殺,死亡時間昨晚十一點。」

姜斯言:「知道了,我去看看屍體。你和韋哥說,讓他做一下全屋血跡檢測。」

「好。」馬慶點點頭,是他言哥,斷案必見屍。

姜斯言來到了局裏的法醫室,死者的屍體被放在解刨台上。

「來了。」說話的人正是法醫黃炎明,看到姜斯言出現在他的工作間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剛還算著對方來的時間。

「嗯。」姜斯言拿起黃法醫的記錄本,看了眼上面死者的名字,「楊美靜。」

黃炎明感嘆道:「哎,可惜了,還這麼年輕。」

「是啊!」姜斯言轉過頭,看着解刨台旁邊站着的女人,一身白裙,腹部的位置被染紅。

姜斯言注視着面前的人許久,看到對方面無表情,心生疑惑,慢慢靠過去,小聲地說:「看着自己躺在上面什麼感受?」

楊美靜回過頭,不可置信的望着姜斯言:「你?看得見我?」

「我們聊聊。」姜斯言轉過頭接着對黃炎明說:「老黃,你先忙,我一會兒再來。」

「去吧。」黃炎明對姜斯言的奇怪操作見怪不怪。

姜斯言推開門,將楊美靜請出,實際請出的是楊美靜的鬼魂。

兩人來到樓梯的拐角,姜斯言主動詢問:「你有什麼話想說嗎?可有什麼冤屈需要我為你洗刷?」

楊美靜搖搖頭:「沒有。」

姜斯言:「你是自殺?」

楊美靜:「嗯。」

姜斯言:「可為什麼我覺得不像。」

楊美靜面露一絲苦澀的微笑:「那是你的問題,我沒什麼可說的。」

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完全不配合調查,這樣的死者讓姜斯言看不懂。過了一會兒,楊美靜的身後出現了兩個鬼神。

臨走時,楊美靜淡定地說:「別想太多了,這就是我的選擇。」

姜斯言望着人從眼前消失,心中更加的困惑。這人死的當真沒有任何冤屈,否則是不可能被帶走的。

難道真是自殺?姜斯言不覺陷入了深思中。

一個小時后,韋洋帶着人回到局裏,針對案件召開了會議。馬慶被任命為解說員,介紹了案件的情況。

「死者,楊美靜,女,38歲。死亡時間初步斷定是昨晚十一點左右,屋內無闖入痕迹。但經過血液檢測,客廳內發現了被人清理過的血跡,由此懷疑他殺。」

韋洋看着姜斯言,問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姜斯言:「怪。但我沒法解釋。小區監控調了嗎?」

馬慶:「老小區,很多地方都是死角,查了估計也查不出什麼。」

韋洋:「剛回來的路上,黃法醫給我電話,告訴我一個事情,死者死前可能與人發生過性行為。」

有人質疑:「檢測結果這麼快?」

韋洋:「經驗判斷的,不過老黃我信得過。馬慶你去查一下死者生前的生活軌跡以及人際關係,核查一下死者的婚姻和情感狀況。」

「有結果告訴我。」姜斯言起身準備離開,「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你電話給我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韋洋警告道,一般有案子時,他對姜斯言處於放任自由,只要能聯繫上人。

第二天,馬慶就通過楊美靜的手機通話記錄,查到了一個可疑人物,一核實發現這人是死者丈夫的好朋友,名叫石華尚。倆人在最近一周聯繫的十分頻繁。而這一周正是楊美靜老公出差的時間,韋洋憑此斷定此人有問題。

一番詢問,石華尚承認了與楊美靜的婚外情,但不承認殺人,並拿出了當晚的不在場證明。他和楊美靜在賓館呆了幾個小時后回了家,案發時他和老婆去到一家私人會所做按摩。會所的老闆和員工都為其做了證明。

案情一度陷入僵局。

馬慶頭疼的理著文件,「你們說楊美靜老公真的不知道嗎?」

韋洋:「應該不知道,剛才的詢問他給我的反應不像是說謊。」

姜斯言:「不過好像也沒有很生氣,只是表現的很意外。」

韋洋:「確實如此。」

姜斯言思忖片刻:「小馬查一下她老公的人際關係。」

韋洋:「你有懷疑對象?」

姜斯言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毫無頭緒,查查看吧。」

一查不得了,馬慶嘲諷地說:「你們說男的為啥不生氣?敢情這貨也在外面養小三,倆人各玩各的,彼此彼此。」

姜斯言保持沉默,若有所思楊美靜最後時刻看他的表情,笑中帶着苦澀卻無怨,屬實奇怪。

正巧,韋洋走進來,手裏拿着屍檢報告:「法醫鑒定出來了,生前的確有過性/行為,而死者的傷口屬於他人所致,死因是傷及器官,失血過多。這並非是一起自殺。」

「殺他的人是誰呢?還有死者為什麼笑呢?」有人發問,這是所有人最難理解的,被人所殺卻是微笑以對,說不過去。

姜斯言突然開口說:「如果說她是為了保護殺她的人呢?」

韋洋遲疑一下:「你的意思是?她替兇手作掩護?」

馬慶疑惑:「掩護殺自己的人?為什麼?」

姜斯言:「因為那個人對她而言,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馬慶:「會是誰?」

姜斯言:「在大部分父母的心裏,孩子勝於一切,尤其是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是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

馬慶瞪着眼睛:「弒母?那孩子才十幾歲,還是個初中生,不可能吧。再說孩子有什麼理由殺自己的母親啊!」

姜斯言:「查一下楊美靜兒子的這幾天的行跡。我不能確定孩子是不是故意殺害母親,但理由我大概能想出來。」

馬慶:「什麼?」

姜斯言:「他大概知道了他媽媽出軌的事情,而無法原諒。」

昨日他走訪了楊美靜所在的小區,群訪了小區的居民。其中有人提到了這家人的兒子,學習好智商高,就是有點敏感不太愛說話。

經過調查,警方確定了楊美靜的兒子沈旭在案發時不在學校,而且行蹤不明,沒有不在場證明。

沈旭被帶回警局,年紀尚淺的孩子,又是第一次被審訊,沒多久就招供了。說他發現了媽媽出軌的事情,對媽媽不忠於婚姻,背叛爸爸的事情不能理解。

當天他離開校園,無意間看到了楊美靜和他熟悉的叔叔進了賓館。他便回家質問楊美靜,併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一時激動拿起菜板上的刀刺傷了對方。因為過於害怕,他扔下刀就連夜回到學校,裝作無事發生繼續上學。

案子告破,和往常一樣的快。

警局流傳過一句話:言哥出手,兇手必有。

姜斯言望着沈旭被押送時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他突然理解了楊美靜最後說的話,這是她的選擇,她選擇保護兒子,所以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迹,一個人偽裝自殺死在洗手間。楊美靜或許不是一個好妻子,但她在人生的最後依舊想做一個保護孩子的好媽媽。

令人唏噓的真相,父母開放式的婚姻,最終讓不明真相的孩子成為了殺人兇手,而等待着沈旭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馬慶有些心疼的看着沈旭,十幾歲的孩子,因為家庭原因成為殺人犯,「你說法官會怎麼判?」

姜斯言:「他年滿14,正是相對負刑事責任的年齡。」

馬慶:「你說他要是知道他爸爸也出軌了,他會不會後悔?」

韋洋正好走到兩人身後,拿起手裏的本子敲了敲馬慶的頭:「這不關我們的事,少操心沒用的。」

「隊長。」馬慶委屈地揉揉頭。

韋洋轉過頭對姜斯言說:「章局找你。」

姜斯言:「找我什麼事?」

韋洋呼了口氣:「大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

姜斯言走後,馬慶問道:「隊長,局長找言哥什麼事啊?」

韋洋:「你言哥要升職了。」

馬慶愣住:「啊?」

韋洋笑了笑,他早就知道有今天,姜斯言的能力留在區里太屈才。正所謂小廟容不下大佛,姜斯言的離開是必然。

姜斯言來到局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姜斯言推門而入。

章麟輝正坐在椅子上,招手道:「小姜,過來坐。」

姜斯言坐在章局辦公桌前的空位上:「局長,什麼事?」

章麟輝:「你的調令下來了,市公安局的刑偵支隊要把你調過去。」

姜斯言苦着臉:「不去行不行?我在這裏獃著挺舒服的。」

章麟輝板起臉:「胡鬧!上面有命令,你得服從。」

姜斯言不情願的問:「沒得商量?」

「沒有。」章麟輝換了副表情,不捨得說:「我也希望你留下,畢竟你的破案能力有目共睹,有你在東區這幾年破案率一直全市第一,年年被評為優秀,我都不知道被誇了多少次。但是沒辦法,這次上面調你過去,是有重要原因。」

「什麼原因?」

「無眼美人魚,聽說了嗎?」

※※※※※※※※※※※※※※※※※※※※

久等,我大胖茶回來了!好久沒寫破案文的我,終於回歸成破案茶,開篇一個小案子開開胃,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伏筆已經開啟,日後慢慢揭開。下章開始是正式大案,我們的韓唯大隊長,下章就出現。

ps:此文並非正兒八經的刑偵文,而是幻想世界,所有的案子和各種規則的設置都是作者自編虛構,對於文中出現的人名均是隨意而起,如有巧合請見諒。書中主角人設不完美,私設多,會有不足,切勿和現實對比,不喜勿入。

胖茶就是個碼字的,寫文隨心,劇情經不起推敲,拒絕寫作指導。看文圖一樂,願大家開心,喜歡的親不妨點個收藏,謝謝。

*預收《影替》文案,專欄可見:

人前,顧亦是容楚眠的私人助理。人後,顧亦則是容楚眠的地下情人。

在外人眼裏,容楚眠是娛樂圈裏出了名的事逼。冷漠,潔癖,強迫症,直男癌,能力超群,說一不二,錙銖必較。在顧亦眼裏,容楚眠卻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愛,幼稚,喜歡耍賴,卻又不失溫柔體貼。

每一次恩愛,容楚眠都會在他耳邊輕聲地喚他:「亦亦」,激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只是這甜蜜幸福的時光宛若一場夢一般,會破碎。

某日,顧亦買了容楚眠指定的咖啡,準備送回休息室。站在門口,剛要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是容楚眠和經紀人梁頌。

「你和你的小助理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你和他認真的?」

「沒有。」

「那你?」

「他只是像我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僅此而已。」

門外的顧亦聽得清楚,手不禁一緊,咖啡灑出半杯。原來他是個替身,還替了個影子。

顧亦眼裏泛著冷光:「容楚眠,你真是好樣的。」

隔日,#容楚眠助理與新晉偶像沈駱秘密相戀#的緋聞榮登熱搜榜首。

容楚眠按住顧亦雙肩:「解釋。」

顧亦面無表情:「沒什麼可解釋的,如你所見。」

容楚眠怒氣直逼頭頂,咬牙切齒道:「顧亦!」

顧亦笑了笑:「是啊,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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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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