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巴結

第26章 巴結

白家,大廳中。

楊氏坐在主位上,下方左側坐着白賦,右側坐着白安。

這是在大房,尤其楊氏對白賦,一貫沒什麼好臉色,所以不管白賦的輩分更年長。

楊氏、白賦、白安都有矛盾,之所以今天沒爭吵,是因為都在等慶余堂的消息。

誰都知道,李郁今天帶着商人到慶余堂去鬧事,要讓慶余堂交貨。可是苟連福死了,慶余堂沒有人能製藥。即便勉強依照配方製藥,但掌握不了火候,藥效也達不到苟連福製藥的效果。

所以,楊氏、白賦和白安才暫時休戰,並沒有鬧騰。

眼下各自閉目養神,等著消息。

楊氏最沒有耐心,等待許久,見沒有消息傳回,便看向坐在下方的楊弛,吩咐道:「楊弛,讓人催一催,看慶余堂是什麼情況?」

「是!」

楊弛得了吩咐,立刻安排下去。

白賦原本一直閉目養神,一聽楊氏的話,忍不住道:「楊氏,你胳膊肘往外拐這事兒,得收斂一點。白家的事,讓楊弛來攙和,你還是不是我白家的人,白家還要不要臉?」

楊氏怒目圓睜,呵斥道:「我怎麼就不是白家的人,我怎麼就不顧白家臉面。白賦,這個老匹夫,我沒有招惹你,莫非,你要尋釁嗎?」

白賦聽到后,怒氣上涌,吹鬍子瞪眼,高聲道:「那是你自己,沒把自己當白家人。否則,老夫也不會這般說。你,太讓人失望了。」

「關你屁事,這是我大房的事情。」

楊氏道:「這是在我大房,你少倚老賣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

白安咬着牙道:「嫂夫人,關於你向著楊弛一事,這事情。我認為,是不妥當的。畢竟,我們都是白家人。」

楊氏見白安也發難,更是怒了,呵斥道:「白安,你個沒卵子的廢物。你老子被人氣死,你還這樣窩囊,還不敢殺人?真是丟人。」

白安一下怒了。

他又惡狠狠瞪了白賦一眼,這些都是白賦這老匹夫乾的好事情。

楊弛站在下方,他知道自己是外人,但楊弛卻不放在心上,反正姑母站在他這一邊就行。楊弛最嫉恨的,反倒是林豐。

因為林豐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威脅。

楊弛道:「你們鬧過來鬧過去,卻忘記了林豐。這個人,是罪魁禍首。為什麼,不對付林豐呢?」

楊氏咬着牙,憤懣道:「林豐這該死的混賬,簡直是該死。」

白賦道:「老夫總有一日,會殺了林豐,將他扒皮抽筋。等慶余堂今天的事情結束,老夫自會處理林豐。一個上門的贅婿,神氣什麼?沒有我白家,他早就死了。」

白安也附和道:「林豐是該敲打,否則,他還真當我白家是賊窩子了。」

一個個轉變態度。

他們對林豐,都是一樣的憤怒。三個人相視一望,竟有些許的默契,暫時擱下彼此的仇恨,一副要對付林豐的樣子。

「來了,有結果了。」

這時候,一個侍從急匆匆的跑進來。

侍從因為從慶余堂跑回來,很是急促。在大廳中停下,大口大口喘息著。

楊氏心下迫切,道:「結果怎麼樣?」

白安也道:「解決了沒有,林豐不是說他能解決嗎?他怎麼解決的。」

白賦咬着牙道:「林豐那孽障,嘴上說得厲害。可這一次,是李郁帶着人來逼迫。這一次,我白家恐怕是在劫難逃。得罪了李家,日子可怎麼過啊。」

侍從稍稍緩了口氣,道:「沒事兒了,白家沒事兒了。慶余堂制出了清心丸,藥效極好。而且,李郁被抓了。」

「啊!」

楊氏、白安和白賦齊齊出聲。

一個個都是驚愕。

要說先前苟伯文來鬧事,曹正帶着人抓走苟伯文,那說得過去。然而李郁是誰,是永寧縣李家族長的寶貝疙瘩,竟是被抓了。

這怎麼可能?

楊氏有些不相信,問道:「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白安怒道:「從頭開始說,不要漏了細節。」

侍從仔細道:「今天一早,李郁帶着曹國義等一眾商人,來慶余堂逼迫白家交貨。姑爺和小姐抵達后,拿出了所有的清心丸交貨。」

「當時,李郁說我們的清心丸,是以次充好,不承認慶余堂制出來的藥丸。在這時候,縣令王越出現,他說清心丸藥效極好。」

嘶!!

楊氏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王越出現了。

縣令來撐腰,怎麼可能?

白安忍不住道:「這個林豐,到底怎麼運作的,為什麼會有縣令來?」

白賦也無比震驚,說道:「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侍從面頰抽了抽。

一個個的開口打斷,又來催促。

這話侍從是不敢說的,便繼續道:「當時王縣令來撐腰,李郁也是不懼,直接說王越是給姑爺撐腰,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王縣令又說,他的妻子幾天前患了重病,永寧縣的醫師治不好,吃了慶余堂的清心丸才救回來。病人的病得到恢復,這就證明清心丸的藥效無疑。」

「王縣令又說,苟伯文指認,李郁指使苟伯文對付白家,意圖謀奪白家的財產,更意圖殺人,所以把李郁抓走。」

侍從說到這裏后,稍稍一頓,繼續道:「還有更厲害的消息,是王縣令抓人後,還說姑爺是他認的兄弟,讓姑爺今天晚上,帶着小姐去縣衙赴宴。」

嘩!!

楊氏、白賦和白安震驚出聲。

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都是露出不可思議和震撼。

林豐是王越的兄弟。

太令人震驚。

林豐是個沒有來路的人,怎麼可能是王越的兄弟,讓人難以置信。偏偏這些事情,的確是發生了,不可能弄虛作假。

楊氏擺了擺手,侍從退下,這個時候楊氏的臉上神情,也是一變再變。忽然間,楊氏更是有些坐立難安。

她對林豐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了林豐。如今,林豐成了王越的兄弟,那等於是白家的太上皇,不一樣了。

縣令的兄弟,這一身份,她一介婦道人家,惹不起啊。

白安、白賦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無奈,更清楚在如今不能再去招惹林豐。

楊弛站在下方,苦着臉。

他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林豐只是個上門姑爺,倒也罷了。如今林豐多了縣令當靠山,而且王越讓林豐去赴宴,雙方關係不一般。

誰還敢得罪林豐?

沒有人敢得罪。

「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就在此時,又有侍從急匆匆的進入。

白安一聽,蹭的站起身,笑道:「賢侄回來,還是迎接一番才是。」

白賦那厚臉皮的神情一變再變,也起身道:「對,對,我白家的功臣回來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

楊氏看到這一幕,有些猶豫,但最終也還是化作了無奈,站起身,邁著小碎步跟着一起出了大廳,前往迎接林豐去了。

所有人,都改變了態度。

當林豐抵達白家大門口時,白賦、白安和楊氏聯袂抵達。

白安笑道:「賢侄啊,慶余堂的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今天慶余堂躲過一劫,多虧了你力挽狂瀾。」

白賦彷彿絲毫不記得昔日的矛盾,捋須一副讚許神情,道:「老夫早就看出來,你林豐是我白家的救星。不錯,真是不錯。」

楊氏面頰抽了抽,暗罵白賦不要臉,她卻是神色有些尷尬,誇讚道:「賢婿啊,你和瑤兒,岳母是支持的。以前是岳母不對,以後不會再犯了。」

楊弛也躬身道:「見過兄長。」

林豐看到這一幕,頓時笑了起來,白家上下的人,真是消息靈通啊。

更是會變臉。

這幾天,他陸續聽到消息,說楊氏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說白賦放話要收拾他,說白安要把他逐出白家,總之都是針對他的。

如今,全都變了。

林豐笑吟吟看着楊氏,問道:「岳母,不嫌棄我了嗎?」

楊氏道:「賢婿啊,說的是哪裏話,你和瑤兒都已經成婚,是一家人,哪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都是一家人,相互理解才是。」

林豐道:「我倒是沒見你怎麼理解玉瑤,反倒是,處處強迫玉瑤理解你。」

楊氏面色一僵。

她心中不舒服,卻沒有辦法。

林豐又看向白賦,笑隱隱道:「叔祖,您老人家對我,恨之入骨。我聽人說,您要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啊。」

白賦老臉一尷尬,連忙道:「哪有的事兒,哪有的事兒,老夫絕對沒有。」

林豐道:「但願沒有吧。」

白賦心下也是不舒服,但還是道:「一定沒有的,都是有人胡編亂造。」

他的內心,暗道世道不公。

他白賦折騰一輩子,沒有什麼成就,也不認識什麼達官貴人。沒想到林豐這個上門的贅婿,竟是成了縣令的兄弟,一下就高不可攀。

林豐看向白安,淡淡道:「叔父,你為人還是比較正派的,就是瞧不起我。不過,你瞧不瞧得上我,我不在意。只是我提醒你,多長點腦子,別被人忽悠了不知道。人啊,終究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別被人迷惑。」

白安訕訕一笑。

他是長輩。

被林豐如此的一番訓斥,頗有些尷尬。

林豐掃了一眼楊弛,他甚至都沒搭理楊弛,因為楊弛區區外姓,全靠楊氏,不足掛齒。

他環顧眾人,道:「諸位,我把話撂在這裏。大家各行其道,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我們過我們的陽關道,井水不犯河水,一切都好。」

「可是,要想算計玉瑤,再掘家族的根,就先過我這一關。以往的事情,我不追究。可是如果後續再有什麼,苟伯文、李郁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是,是,是!」

白賦、白安和楊氏都是連忙回答。

一個個鬆了口氣。

林豐不再搭理這些人,實在是無趣,所以徑直離開。他穩住了白家的這些人,就足夠了。要進一步整飭白家,也需要白玉瑤來出面。

後續,再慢慢來。

林豐徑直回了院子,思考着準備禮物給王越的事情。

登門赴宴,自是要有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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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狂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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