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一章 底線

第九二一章 底線

,從大學教師開始

岳飛曾經說過: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則天下太平矣。

沈光林就不愛錢,他對錢沒有興趣。

他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候是一個月拿91塊錢,當一名普通老師的時候。

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名普通教師了,但是他依然很快樂,也從來不會為了15萬馬克而折腰,他只是喜歡分享知識,傳播學問而已。

盧卡斯也是被揭穿之後慌不擇路了,求助沈光林無果,還被他給錄了音。

沈光林留下的證據其實是足夠多的,證據鏈也足夠完整。

但是,這一切,沈光林誰都沒有告訴。

畢竟,跟陳老師喜歡攝影一樣,沈老師喜歡錄音。

喜歡錄音這是一把雙刃劍,你時刻都防備的那麼好,是想做什麼嗎?

以後誰還敢跟你聊天了?

盧卡斯很是度過了一段窘迫的時光。

這段時光大約持續了三天。

在這三天裏,他幾乎都沒有顏面去曼斯坦因的實驗室串門了。

或許,他沒有聽說過一個詞語,叫做社會性死亡。

直到,直到第四天,學校發了一則通知出來。

通知上說:華夏留學生張守盛,竊取自己老師盧卡斯的科研創意,將之透漏給無關的外人。因此,學校將他開除學籍,退回華夏。

至於沈光林和盧卡斯是不是有什麼爭端,通知上則隻字未提。

會玩!

看到這樣一則通知,沈光林都懵了。

還是你們會玩哈。

竟然還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呢。

柿子要撿軟的捏。

誰說德國人不懂兵法的?

張守盛又何其無辜?他什麼都沒幹,就被開除了。

其實,復盤一下,小張還真的做了一些事,比如,他確實把盧卡斯正在模仿沈光林的事說了出去。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不冤。

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隨之,媒體就開始報道了。

在媒體上,盧卡斯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彷彿對自己的學生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人性真的險惡呀,自己最喜歡的學生,竟然竊取了自己的科研創意,透漏給了一個外人。

這是在含沙射影的表示,沈光林的科研成果,其實是竊取了自己的創意和設想。

倒打一耙是這是西方國家的一貫特色。

然後,又有媒體採訪了曼斯坦因和他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他們卻是一副語言又止的樣子:「張和沈的關係最好,沈是我們實驗室的合作對象,所以,我們不能說些什麼。」

沈光林想發聲,卻沒有媒體來採訪他。

他想主動出擊,結果卻發現,那些媒體採訪完沈光林,但是並不去報道。

這件事當然還沒有成為熱點,做這些的都是西德本地媒體,國際媒體還沒有誰做過這個報道。

不過,這也一樣很噁心呀。

客場作戰,被動至斯。

叔叔可以忍,嬸嬸忍不了了。

沈光林決定跟他們「翻臉」了,既是為了公平,又是為了尊嚴,他準備帶着自己的科研團隊回國了。

曼斯坦因當然做勢要挽留他,說你不要在意這些事情,咱們還是早點把下一階段的成果研究出來。

還研究個毛線!

年輕人,要是沒有點血氣,那還怎麼叫年輕人了。

走了!勞資不伺候了!

吳曉雲卻不願意回去了,尤其是這麼關鍵的研究節點上。

她說,她只是為了做科研,畢竟這裏的科研條件更好一些。

整了半天,沈光林這才發現,小丑就是他自己。

無能狂怒十分鐘。

「張成,你呢,你跟我回去嗎?」

「回!」

還是自己的學生給力,忠誠度很好。

以後,那些半路出家的不要了,收只收學生,也一定要拜自己為師。

自己可以給他們起個藝名,輩分就按「雲鶴九霄,龍游四海」來排序。

沈光林是個很大度的人,「吳曉雲你要留在這裏是吧?」

「是的。」

「那我祝你能夠在國際上取得自己的地位。」

至於那些住宿和生活津貼之類的,那可就沒辦法了。

這個女人一直就缺乏對沈光林的尊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沈光林不會給她第三次的機會。

「沈老師,你現在就回去可是太可惜了,ATP的研究可是非常順利。」

「我不缺科研方向。」

「你要回去了,是不是給我留一些經費下來,畢竟,出了成果,也算咱們實驗室的榮譽。」

「我覺得你還是自力更生比較好。」

終於要拆夥了。

沈光林當時和曼斯坦因實驗室簽過協議的,只不過那是君子協定,對雙方的約束都很小。

在權力和義務方面並沒有規定的很細緻,大家只是說了,成果均分。

但是,他們並沒有說及,在還沒有出成果之前,團隊出現了矛盾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

曼斯坦因說了,你現在走了,那後續沒發表的科研成果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曼斯坦因是不會再和他分享接下來的科研成果的。

那也要走!

……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

沈光林坐在遊船上,劍河上的康橋太多了,他就是想分辨哪一座才是真正的康橋。

康橋,也叫劍橋,可以說是橋,也可以是地名,這裏就是當年徐志摩來過的地方。

徐志摩可是民國有名的渣男,他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大概就是逼迫張幼儀打胎。

張幼儀說,她害怕,有人因為打胎死掉了。

徐志摩竟然說了一句:「還有人因為火車肇事而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好有邏輯的一句話,還很多人說他浪漫。

浪漫和殘忍之間並沒有太多界限。

多年以後,張幼儀還在感嘆的說道:「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來驅趕吸血的蚊子。當蚊子咬傷月亮的時候,主人將扇子撕碎了。」

沈光林來劍橋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進行學術訪問而已。

劍橋距離倫敦很近,出來機場大約有1.5小時車程。

這座城市其實就是大學城,原本是個小鎮,現在是一座大學發展起來的小城市。

沈光林來這裏,也是不蒸饅頭蒸口氣。

他來劍橋一是為了幫助張守盛完成學業,混個劍橋的名頭。

二是為了見一見約翰沃克。

約翰沃克地位不高,他並沒有承擔教職,而是在劍橋大學醫學研究委員會分子生物實驗室做一名職業研究員。

他來這裏已經8年了,終於成為了高級化學家,但還是比不上曼斯坦因的。

雖然沈光林一行是從西柏林灰溜溜的走的,但是在劍橋依然受到了熱烈歡迎。

其實,西德的那幫人,包括學校,都沒有明確的說沈光林的C60足球烯是竊取自盧卡斯,即使他們的言外之意就是個意思。

不過,劍橋人就現實多了。

贏者通吃!

誰率先發表了論文,誰就是第一個發現者。

這就是中立者的科研態度,與道德無關。

那就很好。

京城大學和劍橋大學的溝通還算順暢,沈光林又開了幾場漫不經心的講座,收費是5萬英鎊,漲價了。

經過幾場講座,沈光林終於把C60給闡述清楚了,甚至,他還用C60足球烯做了一些實驗

再接來下,沈光林參觀生物實驗室的時候果然偶遇到也在研究ATP的約翰沃克。

沈光林也是開門見山,現在研究ATP沒前途,還是研究三磷酸腺苷合酶比較好。

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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