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

「沈姨,你也嘗嘗。」胡怡高高地舉起一個核仁,想要遞給沈清,但也只是在她的柳腰處。

「姨等會嘗。」

見沈清不肯,謝燃明白必定是因為他在這兒,依照沈清這個性子,估計心裏撐著那口氣在,但又胡怡在,她指定拗不過。

「那我便回去了,這幾日起風了,你可要小心些。」謝燃輕言細語地說着。

沈清並不搭理。

謝燃本想在多待會,但他也不願打擾沈清休息。他走了后,在胡怡的催促下,或許還肯用些山核桃。

最後謝燃還是戀戀不捨地走了。

此刻外面已經稀稀疏疏地下着小雨,秋雨終是格外喜歡夜晚,夾雜着秋風,帶着寒冷的氣息。

謝燃似是沒瞧見這雨一般,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麻利地上了馬兒。

英俊貴氣的面容在雨夜看不清晰,只有那白皙的膚色,還依稀可見。

「哇,外面的雨好大啊!」胡怡這時候才注意到外面的秋雨,嘀嘀咕咕道:「那人竟然不怕雨?」

「外面下雨了,濕氣重,小心着涼了。」沈清牽起胡怡的小手,往裏屋處走。

胡怡還是堅持不懈地遞著核仁,沈清拗不過,接下嘗了一個。

「沈姨,好吃嗎?」胡怡仰起白嫩的小臉蛋,亮晶晶的眼裏滿懷希望地問著。

「好吃。」沈清摸了摸胡怡的頭。

而謝燃此時正站在街巷的一處拐彎處,在大雨的紛擾下看見了這一幕,他的嘴角上揚,漆黑如夜的眼眸滿是滿足,直到兩人都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離開。

「姨,你的心情不太好?」

「沒有。」沈姨的手指不由得輕微動了下,「早些睡吧。」

此後的每一天,謝燃都在晚上臨近酒館打烊時,親自送來一罐山核桃。

從來沒有人與胡怡說過解釋這件事,所以胡怡反倒成了每天最高興、最期盼謝燃來的人。

而今日,謝燃卻是下午時分就早早來了。

「你怎麼現在就來了?」瞧見了謝燃的身影,胡怡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你猜?」兩人已經相熟了一段日子,有時候謝燃也逗逗胡怡玩。

胡怡招招手,讓謝燃蹲下,謝燃一臉好奇。

「我猜你又來看我沈姨了。」小孩子故作神秘地附在謝燃耳邊說道。

謝燃的臉一下子紅了,如玉的臉龐染了層淡粉色,本是俊美冷氣的臉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俊眉一跳,低咳一聲問道:「誰告訴你的?」

「這還用說?」胡怡得意地揚起小臉,「這大家都知道啊!」

「那你幫幫我好嘛?」謝燃放緩著聲氣,「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不行,我可以堅決要保護我沈姨的。」小孩子一臉嚴肅認真,又思考少傾,「不過,可以我可以考慮考慮。」

「胡怡,你又在幹嘛?」裏面傳來胡陶的聲音。

小片刻,她人就走了出來,穿了件橘橙色的厚衣裳,若是不知道清楚她的人,大概是難以想像她孩子都這般大了。

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嘴唇上揚,臉上還帶着嬰兒肥,沈清卻比她憔悴,瘦弱得多。

「王爺有事?」

「清兒呢?」謝燃環視一圈,還是沒見到人。

「她今日有些乏了,現在在休息。」頓了頃刻,胡陶臉色擔憂,「她近幾日胃口也不太好。」

「每日的湯藥可按時服用了?」

「都用了,可依舊是不見起色。」胡陶的擔憂更重。

「今日我帶了些暖緞,冬天就要來了,你們拿着做些衣裳。」謝燃揮揮手,就有僕人將布料,整整齊齊擺放在酒館里。

胡陶想要拒絕,她可不想成了別人圈養的奴僕。

「小孩子,冬天愛動彈,穿得厚了不方便,穿得少了又容易着涼。」

胡陶最後還是接了下來,畢竟這東西對沈清和胡怡來說,的確是雪中送炭般。

等沈清睡醒之後,謝燃已經走了。

只有胡陶和胡怡正興高采烈地瞧著布料,胡陶將這事全部清清楚楚對沈清說了,擔憂地瞧着她,怕她生氣。

沈清只是笑笑,並不在意。

「怡兒,喜歡那匹?」

「沈姨,你瞧這個怎麼樣?」胡怡對着一匹粉色碎花的布料比劃着,那匹布一瞧就是為小孩子準備的,粉色的上好緞面,上面綉著栩栩如生的蝴蝶和嬌艷的花朵兒,那個小孩子瞧了不心動。

「我們怡兒穿上,那不知道多漂亮呢。」

「阿清,你覺得這匹怎麼樣?」胡陶指著一匹水紅色,上面用金線描邊的布料,「用它給你作身衣裳如何?」

沈清有些吃驚地愣了片刻,「有些太過鮮艷了。」

「這冬日裏,就是要穿的喜氣些才行嘛。」胡陶回想了下,「你的那些衣裙都太過清淡了,太素樸。夏日裏穿着還可以,冬日裏就不行了。」

沈清似乎也沒穿過這種顏色的衣裙,在胡陶的堅持下答應了。

衣裳終於在入冬之前送了過來,繡房是盛京城最好,謝燃命管家去請的。

入冬那天,沈清三人穿上了新衣裙,沈清一身水紅色的衣裙,襯得整個人嬌艷欲滴,那雙眉眼上挑的狐狸眼,在紅色衣裙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勾/人嫵媚,氣色也好了不少。

謝燃中午提着食盒,拿着山核桃來的。

「你今日帶了什麼好吃的來呀,謝叔。」胡怡笑眯眯地問道。期間她和謝燃到了經常私下混在一起,謝燃也常常收集些小孩子喜愛的玩具、吃食給她。

「送了些補氣血的羊肉湯給你們。」謝燃示意了下手裏的提盒。

胡怡不感興趣地撇撇嘴,絲毫不感興趣。

「那王爺不如和我們一起用飯?」胡陶擺着碗筷,沈清也在一旁幫忙。

沈清正擺着碗筷的手,也忽然一個停頓,但也沒出聲阻止。

謝燃抬起眼眸,與沈清對視上,眼裏的歡喜有些藏不住,但見沈清不理會、直接避開他。

那本書蕩漾的笑意,立馬就收斂了。

「不了,我用過了。」說完,他就落寞地轉身,孤單地一個人離開了。

期間大家一起吃飯時,胡陶特意多為沈清盛了不少的羊肉湯。「這可是上好的羊肉,你多用些,好好補補」

沈清笑笑接過,沒說什麼。

胡陶低嘆一聲,這些日子謝燃的變化,她也算是看在眼裏,沈清對他不冷不熱,近乎冷漠。

他還是天天往這兒跑,對沈清說話更是溫溫柔柔,有什麼好的東西更是眼巴巴地往這兒送,每每想要多呆一會,還要留意著沈清的神情。

她瞧著沈清似乎對他還留有餘地,想要試一試。

這件事情就這般揭了過去,兩人都沒再去。

冬季的第一場雪終於撲簌撲簌地下了,先是點點雪屑在空中隨風飄着,然後是鵝毛般大小的雪片在風中飛舞。

謝燃正在書房裏抄寫着佛經,忽然抬頭就發現了外面白雪飄飄。

手中的筆也立刻停頓了,急匆匆地就向外走去。

「王爺,外面正下着雪呢!」小廝在後面連忙跟上。

等小廝追到王府門口的時候,早已不見了謝燃的影子。

謝燃不顧大雪直奔酒館,鵝毛大的雪片飛舞在空中,轉轉悠悠地落在人的衣服上,伴隨着人體的溫度,不消片刻就融化成了雨滴,滲進了衣袍里。

沈清三人就烤了一個小炭盆,圍成了一圈賞雪。

一陣寒風吹來,裹挾著沁人的雪花,凍得三人直直哆嗦了下。

「外面太冷了,你進去賞雪可好?」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沈清面前,將撲面而來的寒風阻擋了大半。

沈清只是涼涼地掃了他兩眼,便不理會他了。

「咱們還是進去了,小心着涼了。」胡陶拉着胡怡的手,對着沈清說道。

胡怡那小臉如今已是紅撲撲,不知是凍得還是炭火盆烤的。

「謝叔,你現在就像是雪娃娃一樣?」胡怡興奮地打量著謝燃。

他頭髮上沾滿了雪片,衣裳也被浸濕了大片,稜角分明的臉上有了幾分寒氣,直挺的鼻子更是染了點點紅暈。

沈清只是又瞟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與他交談。最後還是胡陶讓人端來熱茶,炭火盆等物。

冬日的第一場雪總是下得格外大,將整個街道全部鋪積成白茫茫一片才甘心,樹上也掛了不少積雪,吹陣刺骨的寒風來,樹上的雪也紛紛落下。

許是因為吹了涼風,也可能氣溫降低太快。

沈清染了風寒,整個人持續發着燒,藥物也用了不少,可是絲毫不見起色,人卻有些熬不住了。

本就瘦弱的身子又消瘦了不少,眼眶都凹陷了些,一張小小憔悴的臉蛋。

「阿清,喝葯了。」胡陶端著藥水,一勺一勺問著沈清。

沈清有氣無力地喝着,「你不必進來親自喂我,若是在我這兒染了病氣,過給了怡兒,可如何是好?」

「你這又不是瘟疫,那又那般嚴重?」胡陶遞來一顆蜜餞,「這些葯怎麼都沒什麼效果呢?」

「哪有那麼快?」沈清安慰著胡陶,但她心裏卻明白自己大概是快了,熬不過這個新年了。

謝燃着急地四處尋訪名醫,連張御醫都來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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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寵是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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