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休書與認罪狀

第一章 休書與認罪狀

陰暗、潮濕、充斥着一股惡臭味的監牢裏,紀寒正在用他那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目光低頭看着身上的囚服與手上的鐐銬。

腦海中那被強行灌輸著一條條根本就不屬於他的記憶已經停止,而他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現實!

「贅婿?我竟然穿越到了一個贅婿的身上,而且還要在兩日後當街問斬?」

「太武國,這他嗎的又是哪個年代?」

眼神獃滯,此刻的紀寒真的很有一種想要罵娘的衝動。

牢外有腳步聲響起,紀寒在余光中看到一名提着飯桶的獄卒走到了他的囚牢前。

獄卒並沒有為紀寒打飯,而是用手裏的木瓢撈起一勺子飯食直接潑進了囚牢裏。

和著稀水的米渣、菜渣濺了紀寒一身。

獄卒一聲嬉笑揚長而去。紀寒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不是沒有脾氣,而是還沒有接受擺在眼前的這個事實。

五日前,寧貴妃回母家省親,次日清晨,母家卻發現紀寒竟在寧貴妃的卧榻之上。

寧貴妃衣衫不整,而紀寒當日便被打入天牢。

皇上龍顏大怒,並下令七日後當街問斬紀寒!

這便是紀寒入獄的整個起始!

「卧槽!」

「這開局就給聖上扣上了一頂綠帽!看來這是真不打算給我翻身把歌唱的機會了。」

寧貴妃是何人,她可不單單隻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她還是這具身體的妻姐啊,扣綠帽?哪有這麼簡單,這分明就是罪加一等!

此刻的紀寒正在努力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以求自救。

可是在紀寒的記憶里,卻全是他對一個名叫寧嫣的女子的愛慕!

這個名叫寧嫣的女子不就是這具身體的老婆嗎?

在這個紀寒的記憶中,紀寒頹廢的發現他竟然除了寧嫣之外再也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

在這個紀寒的記憶中還有一條至關重要的信息,而這條信息直接讓紀寒石化了!

「卧槽!」

「他嗎的,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傢伙將我弄到了這副身體里,你出來,勞資保管不弄死你。」

現在紀寒可以確定五日前的那晚,他根本就沒有對寧貴妃做下那種不論之事。

漸漸的從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中恢復,紀寒那原本獃滯、絕望的眼瞳在這一刻才煥發出了些許的光彩。

將這些許的光彩投向牢外,紀寒便看到一位女子,一位面容憔悴、一身素衣的女子。

女子正在與那名方才向他潑飯食的獄卒說着什麼,並在說話中向獄卒的手裏塞入了一個鼓囊囊的錢袋。

獄卒顛了顛錢袋子的分量一臉眉開眼笑的離去。

而在這名女子轉頭看向紀寒的牢房時,紀寒卻怔住了。

寧嫣!

紀寒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見到自己的這位夫人,更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般境遇下來探望自己。

紀寒心中正值所想時,寧嫣已經走到了牢前。

四眸相對!

兩個人隔着一扇木欄就這樣彼此互望着彼此。

在互望中,寧嫣已是淚流滿面。

「紀寒,爹爹入獄,母親也病倒了,寧家完了,姐姐被皇上禁足,哲兒他也被皇上罷免了官職……」

寧嫣哭的雨帶梨花,在悲哭中,她眼中的淚水也在刺痛著紀寒的心。

「為什麼?紀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寧家,你雖是入贅,但我寧家可曾虧待於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寧家,為什麼要毀我姐姐的清白?」

寧嫣在悲哭中,在痛哭中、在聲嘶力竭中已是蹲到了地上。

她哭,她抱着雙膝大聲的哭,哭的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身在牢獄中的紀寒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因為寧嫣說的都對,在他搜索的記憶中,紀寒確實沒有搜索到一條被寧府曾虐待過的信息。

這個女子她哭的好可憐……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紀寒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

這幅身體深愛着眼前的這名女子,並將這名女子當做了他一生的摯愛。

紀寒已是在極力的控制了,可是他的雙腳還是邁到了寧嫣的身前。

蹲下,而後看着正在抱着雙膝失聲痛哭中的寧嫣,紀寒心中不忍。

透過木欄與木欄之間的縫隙,紀寒將手伸出了牢獄。

這個動作是紀寒自己的意願,無關這幅身體。

伸出的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寧嫣的發簪,在觸碰到寧嫣發簪的剎那紀寒的手卻如同觸電了一般又慌忙的收了回去。

收回不是因為寧嫣的發簪上有電,而是他不知道此刻的他該以一種怎樣的身份來面對他的這位夫人。

「紀寒!」

寧嫣突然從悲哭中抬起了眼眸。

她並沒有因為紀寒蹲在她的身邊而詫異,而是用一種懇求的目光向紀寒說道:「紀寒,簽了它好不好,只要你簽了它,你所做之事就會與我寧家無關,只有這樣子做,才能保全我寧家。」

寧嫣在向紀寒說這些話時,已是從衣襟中取出了兩紙書信。

紀寒接過這兩紙書信並在眼前攤開第一張!

攤開后,映入紀寒眼中的第一行字赫然便是「休書」二字!

「婿,紀寒品行不端、有違夫綱,入贅寧府曾數次騷擾府中丫鬟,然屢教不改。

今,夫寧嫣情願立此休書,任其離府,此生不相往來,永無爭執,恐后無憑,自立此文約為照。

太武二十三年!」

這第一紙便是休書,那麼第二紙呢?

紀寒將第二紙書信攤開,而後在心中默讀。

「休夫已過三月有餘,紀寒卻賴我家中不願離去,並向父親索要一千兩紋銀,父親自是不願,那日姐姐回家省親,紀寒為了報復我寧家,便趁姐姐入睡之時,向我姐姐行下那有違人倫,喪盡天良之事……」

下面還有很多字,紀寒已經沒有心情在看下去了。

收回懸在寧嫣髮髻上的手,這是要他將全部的罪責全都攬在他的身上嗎?

「紀寒,你兩日後就要當街問斬,反正都是一死,我求你,在死之前幫我這一次好嗎?只要你在這上面簽字畫押,你所行之事便會與我寧家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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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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