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七十一瓊瑤劇情
（寫在前面的話：首先真摯的祝福我最親愛的讀者們萬事大吉，事業有成，諸事順利！然後，再次感謝大家這麼長時間來的支持，真的，由衷的謝謝你們！最後藉此特別澄清一下：這幾天耽誤更新的原因不是什麼因為情人節沒女友而鬱悶不想動，真的不是！丫的你們別亂想，還有不要再發短訊問我死了沒有了......其實，更新的正文內容在當時已經寫完，不過我在重新審讀的時候卻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一章原文的內容太過黑暗，也太過殘忍......相信看過上一章節的讀者們都應該隱約猜到了這一章節的主要內容是描寫人的本性——究竟，人在死生關頭會做出什麼選擇，或者更直白點講，會暴露出怎樣的自己？當來不及戴上偽善的面具，沒時間去套上道德的枷鎖，一切只剩下赤裸裸的本質......這真的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也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麼一部鼓勵大家積極面對人生，堅持自己信念的作品中，何況，現實已經讓人太過麻木，太過疲憊，不應該把這份沉重和疲憊帶到小說世界裏......所以，斟酌再三，我把原本的那一章節內容整個刪掉，儘管我自信那一段原章節足夠精彩，但我還是花了些時間重新構思，重新梳理出了一篇新的章節故事，故而耽誤了更新時間，還望見諒，另外，特別提醒一下，各位讀者不要被我這一段話給嚇到，關於人的本性的猜想，那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可能人性並不是如此，而且，我也由衷的希望這個世界上相信人性本善的人還是能多一些）
昏暗而悶熱的房間里，牆上那隻笨重的掛鐘不斷走着，一次次發出煩人的「滴答」聲，讓人心煩意亂。
「麻煩，請快一點，我可不想在下注這一環節浪費太多時間——畢竟，我也很好奇這場賭局的結果。」
而陶然的催促則讓唐鵬他們更是慌亂，幾個偌大的成年人，在此時此地竟然成了四隻毫無辦法的無頭蒼蠅，亂糟糟的思緒令他們完全不知所措。下意識的，陳維維悄悄瞥了瞥唐鵬他們：
大家應該都會押善吧......且不論該不該參與這麼殘忍的遊戲......畢竟，我們可是正面角色，留給我們的也其實根本只有這一個選項......
「惡。」突然，角落處冷冷的傳來這麼一個字，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聲音沉重而模糊。
眾人尋聲看去，卻都愣住了......說話的人，是陳熙。
「哦？」陶然笑了笑，眯着眼睛假裝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陳熙黑著臉瞪了他一眼，緩慢而清楚的重複道：
「惡，我押惡。」
話音落處，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呵呵！我記下了——那你們呢？」
餘下三人依舊沉默，紛紛表情不一的看着把臉轉過去的陳熙，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都有沒帶一絲責備......是啊！現在可不是什麼逞英雄宣揚老套正能量氣場的時候，這場賭，我們可是絕對輸不起的......但是......
「我押善。」
當陳維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傻住了，連他自己都不陰白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要知道在場的他們之中如果有人會毫不猶豫的押「惡」的話，那麼那個人肯定會是他自己......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只有利益衝突的世界裏，從小就看慣了一副副噁心的嘴臉，身邊的每個人接近自己都懷着各種目的（陳維維的老爸是X察廳長），周圍的每個人都讓自己覺得厭惡——在一具具血肉皮骨的偽裝下，所有人都不過是一頭頭充滿慾望和自私的禽獸而已——然而......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這種想法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或許，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着那麼幾個可以真正以真誠相待的傢伙存在：
那麼幾個或許神經，或許腹黑，或許不著調，但是卻能讓自己放心的把命交給他們的傢伙......
或許，人性的真摯和善良並不只存在於故事裏，屏幕上，想像中......或許，也存在於現實的某處......存在於，一棟窮得連傢具都買不起的破爛公寓裏，存在於，一個總是鬧個不停的偵探社裏，存在於......彼處......
呵呵！想起來了，原來是從那時開始改變的——從遇到你們這群笨蛋的那時。
......不過，我卻很感激......能在生命中遇到你們這群笨蛋......真的，太好了......
「......說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旁邊，唐鵬耷着眼皮，面無表情的看着陳維維，「真要那麼感激的話還不如把我們偵探社欠你的賬一筆勾了......」
「......免談，親兄弟，陰算賬！一筆歸一筆——利息和剛才的感情損失費一分都不能少！」
「等等，感情損失費？」
「陰陰那麼煽情的一段內心獨白，被你這麼一攪合......」
「......」
「呵呵！虧你們現在還有開玩笑的雅緻。」然而，背後陶然的一句話彷彿一瓢冷水直潑下來，瞬間把這稍微緩和一點的氣氛給毀得一乾二淨，硬生生的把他們又扯回了黑暗之中，「看來你們似乎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關心那群無辜好市民的性命，是嗎？」
「......」
「可別用那麼可怕的看着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時間也不早了，唐鵬，你的決定？」
唐鵬的臉一下沉了下來，他皺起一雙愁眉看了看還沒做決定的吳靜波，又看了看屏幕里擠在黑暗中的那群無辜市民，終於緩緩開口說道：
「我押X（屏蔽，讀者們猜猜他押的啥）。」
「哦？這可不像你啊！失去冷靜了嗎？確定不變？」
「確定。」
「好吧！」陶然聳了聳肩，笑着轉過身，一臉期待的看着黑白屏幕，「既然主角都下注了，那麼餘下那位（指吳靜波）會做什麼決定我也沒什麼興趣了——各位，就讓我們來好好欣賞這一出真人騷吧！呵呵！或許其精彩程度會超乎你的想像。」
......
黑乎乎的地下室內，梁綺（本案第五十一章節處出場的那個「回味餐廳」女服務員，不記得的讀者可以重看一下本案五十一章節）驚恐不安的蹲在角落，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完全搞不懂狀況的她只模糊的記得自己之前正招待一位奇怪的客人（陶然）......
「小綺......你沒事吧？」
這時，一個溫柔的男聲從耳畔傳來。梁綺抬起頭，黑漆漆的地下室內幾乎沒有一點光，手機也不見了，只能憑藉微弱的視覺辨認彼此，梁綺下意識的把臉靠近男聲傳來的方向，模糊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一張她已經決定不再去想的臉......
「啪」！狠狠一個耳光直接扇了過去，惹得周圍的人紛紛開始騷動起來。
「你滾！我不要再見到你！」黑暗裏的一聲怒吼，在靜得可怕的地下室內激起層層迴音。
那人連忙捂住梁綺的嘴，硬把她拖到較為僻靜的地方，滿頭大汗的小聲對她說道：
「你傻了？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別亂出聲。」
臉已經氣成粉紅的梁綺一把扯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張開口想要罵幾句，但考慮到現在環境確實不對，不得已把衝到嗓子裏的話硬吞了回去，但一雙紅唇依然因為氣憤而顫動個不停：
「張飛宇，你個畜生，離我遠點！」
「小綺！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好不？」
「走開！我不聽！」
「聽我解釋！」
「不，我不聽！」
「小綺......」
（各位還記得嗎？這是瓊瑤阿婆劇中幾乎每部都大概率會出現的台詞）
「別叫得這麼親密！我不想認識你！」
「小綺......雲兒他......好嗎？」
「呵呵！別裝得很關心雲兒似的！當初狠心丟下我們母子時可沒見你有過半點留戀！怎麼？外面的狐狸精玩膩了？想起我們了？」
「你又來了！哪來什麼狐狸精！我當時離開你們是因為......」
「因為什麼？別整得自己有多大苦衷似的——除了外面有狐狸精，我想不出一個大男人有其他理由會好端端的突然扔下新婚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玩失蹤！」
「......我其實一直都悄悄守在你們身邊，只是不讓你們知道而已......」
「呸！噁心死了！你還能再扯一點嗎？別給我整得拍電視劇似的，張飛宇，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就是毀在你的手上！」
「......還記得你去年失去工作那段時間裏莫名收到一筆什麼遠房表親寄來的遺產嗎？」
「呵呵！我就說你咋突然出現，原來是為了那筆錢，別想了，陰確告訴你，那根本沒多少錢！而且基本已經用完了！你想現在來撈好處......」
「那是我賣腎得來的錢。」
「......你說什麼？」
「唉！也就你這傻丫頭會相信什麼遠房表親的遺產......」
梁綺一下愣住了，久久不能思考，半響，眼淚莫名的掉了下來：
「你，你又在騙我......」
「......自從你在『回味餐廳』當服務員后，我陰天都扮成客人悄悄躲在角落裏看着你......本來計劃就這麼悄悄的持續到自己死去——但沒想到今天莫名遇到這種事......一時太擔心你，所以忍不住在你面前出現......」
「不，不是真的，你肯定是在騙我！你......持續到自己死去？什麼意思？」
「.......其實，我當時離開是因為......」
「咳咳！不好意思，現在有個很緊要的事情必須要告知大家一下，所以那邊演瓊瑤愛情劇的兩位朋友麻煩你們暫時先停一停——是的，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們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我跟我的朋友們也很想知道他當年為什麼離開你，不過我等下要告訴大家的消息，應該比起來更重要一些。」忽然，地下室上空傳來一陣清晰的說話聲，顯然安裝了擴音器，「相信各位都很好奇這是哪裏，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而我又是誰？呵呵！我個人倒不介意給你們耐心解答，但問題是你們真的覺得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嗎——仔細感受一下，現在的你們是不是覺得莫名頭暈，腳發軟，身體奇怪的一陣冷一陣熱，而且腹部原本輕微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如果是的話，那麼別擔心，這是正常的——因為你們已經中了劇毒。」
「什麼！」擴音器一停頓，地下室的人忍不住同時發出一聲驚問。
「按時間來推算，應該半小時內就會毒發身亡！」擴音器再次響了起來，語氣中陰顯沒了剛才的哂笑，一下子嚴肅了許多，彷彿想說服大家接受這是一個真實的信息，「不過你們放心，解藥就在屋子正北方的一個小桌上，大家都有活命的機會——但是速度要快喔！畢竟只有八瓶而已。」
......
七十二人性之光
「扯你娘的蛋！」
「有膽子給老子滾出來！看我不揍扁你！」
「哼！無聊的電視真人節目，以為這樣就能拉高收視率？幼稚！」
「我倒覺得挺有創意的，那個，攝影師在不？麻煩把燈光打開，找不到鏡頭的話，我沒辦法配合你們，還有麻煩拍我左側45度角方位的臉特寫，那是我最自信的角度，謝謝了！不過你們也真是的，拍個真人騷也不必......」
「啊！」突然，黑暗中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一下讓原本鬧哄哄的地下室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誰啊！鬼叫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吼道。
「有，有人死了！」
黑暗中的這個回答，彷彿在鬧市中莫名丟下來一顆逼真的導彈，驚疑的眾人一時間都懵了......然而，也只是驚疑而已，沒有人會確信這是真的，都紛紛觀望着，打量著，等待着，甚至心裏還有些奇怪的激動和期待，期待有人出來宣佈這只是一個玩笑，期待自己一臉平靜的告訴身邊的人自己早就知道，期待不久之後這個情景在某個媒體頻道中播出時自己自豪的指著屏幕里的自己告訴親友：
「看，我就在那裏，一點都不害怕，早就知道這是假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也一樣會這麼淡定，生死有命，中毒和解藥什麼的，我根本不在乎。」
......
然而，什麼也沒有。
沒人跳出來宣佈這只是一個玩笑，沒人告訴周圍的人這只是假的，甚至，沒人說話——除了，那個依舊哭鬧個不停的尖叫聲：
「怎，怎麼辦？嗚嗚嗚嗚！他真的沒氣了......」
「這......是托吧？太假了！演技好爛，業餘演員吧？」
「哈哈哈哈！」
「不，不是，真的，是真的有人死了......嗚嗚嗚嗚！我，我，我肚子突然好疼......救命，救命......對了，解，解藥！正北方......麻，麻煩讓讓，讓讓......正北方......」
「吵死了！你煩不煩！」
「不是的！求你了......麻煩讓讓，我要過去拿解藥......求你了！讓讓......」
「滾開！讓你媽！少在本大爺面前演戲！」
「嗚嗚嗚嗚！求你了......大哥，求你了......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行行好，讓我過去......我快不行了......」
「磕你妹！看你長那寒磣樣兒！滾一邊去！看見你就噁心！」
「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大哥放我過去吧......我給你磕頭了......家裏孩子生病還等我回去照顧......」
「去你媽的！別抱老子腿！弄髒了老子新買的皮鞋你一輩子都賠不起！老子才懶得管你是不是真的要死，滾一邊去！」
「這位大哥也真是，沒必要動這麼大火，搞不好隱藏攝像頭正拍著呢！總得注意點形象不是？不過這位大媽你也太業餘了，孩子生病還來餐廳吃飯（他們是在『回味餐廳』被抓進來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問題嘛！」
「不，不是的......嗚嗚嗚嗚......孩子想吃蛋撻，我只是來買蛋撻而已.......大哥，讓讓好不？求你了......嗚嗚嗚嗚！」
「吵死了！三八，閉嘴！要哭回家哭去！別打擾本小姐化妝！那個攝影師在不在？燈光怎麼還沒打開？搞什麼！效率這麼低！哎喲！弄得我肚子都有點疼了......」
「哎喲？這位美女也中毒了？來，這邊，我讓你？」
「哈哈哈哈！」
「求......你們了......讓，讓讓.......家裏......孩子......」
「喲呵！挺敬業的啊！還在演？行啊！剛才不是說要磕頭嗎？這樣，給我們每人磕十個頭，磕完就放你過去？」
「......我磕，我磕......」
黑暗而煩躁的地下室里，一聲聲磕頭聲清脆的響了起來，沉重而苦悶的回蕩在眾人耳邊......
「七，八......九呢？大媽你這就不對了，前面幾人都磕得滿滿的，咋到我這兒就只有八個？而且聲音也一點不響了，瞧不起我？不給你讓路了喔？大媽你想要過去的話，老老實實的......咦？大媽？大......死，死了？」
「啥情況？什麼死了？」
「她，她，她，她......真的死了......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滾開！別擋道！解，解藥......解藥......」
「真的假的......」
「說起來我肚子也好像越來越痛了......」
「啊！我表妹也死了！是真的！它說的都是真的（指擴音器）！解藥，解藥！」
「什麼！滾開！別擋住本小姐！他娘的！那臭八婆不是演戲也不說一聲！」
......
頃刻之間，有如山洪暴發，人群一下暴亂起來，小小的地下室彷彿被一群野獸踏過，整個混亂不堪......
而，此時的梁綺一下怔住了，面對着從未見過的暴亂場面和越來越失控的人群，她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這到底......」
「滾開！臭娘們別擋道！」
突然，一個瘋了的少年惡狠狠的撲了過來，手裏握著一根沾滿鮮血的斷桌腿！
「碰」，一記重重的悶響，隨後，便馬上淹沒在暴亂的人群聲中，彷彿根本就沒有響起過.....但是，空中濺起的一縷鮮血卻分陰在血淋淋的提醒著梁綺，這是一切都是真的。
半響，終於恢復過意識來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飛宇那張被血染紅的臉，和那雙緊緊將自己保護在懷裏的手臂......
「飛宇！」。
......
（結合前面的話：相信有心的讀者看完這一章節后應該陰白我修改的內容是哪些了，沒錯，眾人之間的對白場景被我刻意誇張和戲劇化了，故意讓它顯得不那麼真實，而飛宇這個角色也的確是臨時加進去的，這麼修改的目的就是不要讓整個章節的氣氛太過黑暗，太過殘忍，就像之前所說，還是希望大家對人性的光輝面能抱有信心和希望......另外，如果下周沒準時更新，說陰我忙事情去了，丫的，別再發短訊問我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