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元始

第十六章元始

李煜如睡去般呆立在大殿之上……

從外望去，只見他緊閉雙目，神色中似乎有一絲的不安，額頭亦有汗珠不斷地落下。彷彿正在經歷極為可怖的事。雙手緊緊握成拳，呼吸也漸漸變的急促起來……良久面上的表情漸漸回復平靜，過了有三柱香的時間，李煜由嘴角淡出絲微笑……大袖一揮，身處的這座宮殿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身仍處在浩翰無邊的星空。睜開眼，李煜略微皺眉沉思片刻，隨即隻身化成一道精光直朝邪雲閣而去。

到了邪雲閣，陽離上前便把通天成魔的事跟李煜描述了一遍。不過李煜對通天的死活可不感興趣，反倒讓他意外的是洛克這個人。數百年不見居然也有了如此的修為。而且將高科技和傳統的個人修鍊結合到一起，這份心思巧妙的很，他倒真想看看這洛克修到最後能成個什麼樣子……

「此番通天立魔極教，不知宗主有何打算？」陽離望着李煜小心地問。

「魔極教……不錯嘛，通天老鬼終於想通了，傳我令下去，備下重禮，送到魔極教就說我邪雲閣願與魔極教結為盟友！」

陽離聞聽此言面上大驚道：「宗主這般所為何故？想那通天棄道從魔已是讓幾個聖人大為惱火，此番正欲找機會將他滅去，我們為何還要往這火坑裏跳呀。」

「你只管照做便是，無需多問。到時自會有我等的好處。」李煜臉上朝陽離做了個鬼神莫測地微笑后，隨即拂衣而去。

通天入魔后，本性亦漸漸消失，從前的記憶初始時還記得零星片點，到如今已是完全淡忘。只知道自已喚作魔極散人，至於說這一身詭異恐怖的功法從何而來，縱是他絞盡腦汁也絕然想不出了。

初三日的晌午時分。邪雲閣內的幾個弟子由牛魔王帶頭備了些開宗立派所必需的物件做為賀禮而這魔極教送了去……到了山門處，自有童子引著幾人進了煉魔殿。眾人抬眼只見這片殿堂建的高大寬闊。氣勢不凡，雖說也是雕樑畫棟。但總給人一種不同地味道，仿似身處異域。

魔極教成立初始門下的弟子也不多，這魔極散人也全沒有以前當聖人時地臭架子，竟親自出了後殿上前相迎。

牛魔王抬眼看去，見眼前這人面孔雖說還是通天的模樣，但眉宇間多了股衝天的霸氣。全不似以往那般神色。

「我魔極教自成立以來，天界中還不曾有人前來道賀，不知幾位所屬何方門派？」魔極散人語氣低沉，朝牛魔王問道。

「我等為邪雲宗門下，此次奉宗主之命特備薄禮前來道賀。宗主願與魔極教結為盟友，不知教主意下如何，我也好回稟…」牛魔施禮相言。

「邪雲閣……」魔極散人眼神略有迷茫，似有所思。良久猛地一拍面前那方紫木案出聲道：「好……想我魔極一教敢作敢為。因滅了幾個道貌岸然的仙人，故天上的那幫子人近日來視我為眼中毒釘，恨不能撥之而後快，你家宗主不避這些，此番還與我相交，此人必是重情重義的漢子。我魔極教交定這個朋友了。」聽這老魔頭講完，牛魔王懸著的那顆心才算落下。

這老牛知道通天恨李煜入骨，巴不得殺之而後快，先前命自已前來，心中還犯著嘀咕，只道李煜得了道心思也走樣兒了，全不顧以前地兄弟情誼，竟把這送死的差事交給自已做。不想今日所見這老鬼竟把以前的事兒全忘了。如此倒好，不然………好險，好險。

李煜交待的事兒辦完。牛魔王可不想在這地方多呆。當下拱手道：「如此就好，今日起邪雲閣同魔極教結為盟友。日後有福共享，有苦同當。」老牛此番也不知說什麼好，就把以前當妖精時結義拜把子的詞兒道出來。魔極散人顯然對此極為受用，點頭讚許不止。

牛魔王見時候差不多了，就把錄有宗門方位的玉簡呈了上去，隨即打個揖首：「宗門尚且有事，我等也不便在此多留，還望教主閑時到我邪雲閣回訪。」言畢轉身領着幾個隨從急匆匆離了這魔極教而去。

回到邪雲閣牛魔王同李煜說明魔極教現今的情況后閃身退下……

殿前急匆匆跑來個童子，見了李煜低聲道：「玉虛宮元始天尊親自駕臨，此時正在外面候着呢。」聞言李煜揮手讓童子退去，心頭暗道：「這元始老兒不好好在玉虛宮裏獃著，此番想必是被那通天惹怒了。找自已入伙……」想到這兒李煜微微一笑，抬步朝殿外走去。

元始只身前來，沒帶人。笑着張臉在邪雲閣外看着李煜出來

「道兄好雅興，都幾百年了，怎麼突然想起到我這兒窮山溝里來瞧瞧？」。李煜搖着手裏的摧星杖踱著方步走來。

「窮山溝……哼，你這地方要是窮我那玉虛宮豈不成叫花子窩了。我也無事，一個人修鍊悶地緊，就到你這處走走，權當敘舊吧。」元始面色淡然。

「即來便是客，如此道兄就裏面請吧。」李煜側過身，引手一指。元始也不客氣，臉上堆了笑，隨着李煜而行……

一路上元始不住地大誇李煜這邪雲閣置辦的大氣，禁制，佈局，連弟子一個個都那麼精神，大改以前冷漠的態度全然不記兩之間的仇恨，言語里極盡拍馬之嫌。

李煜在前面引路，心裏不免犯了嘀咕：「這元始老兒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是吃錯了丹藥吧，怎麼跟以前完全判若兩人呢？聽這語氣。這態度……估計就是他的頂頭老大鴻鈞來了也不至於讓他這樣兒。」

進了大殿，入座，奉上香茶……元始品口茶，潤了潤那吐出無數馬屁詞兒地嗓子。張口道：「李道友好雅興獨自在這邪雲閣內逍遙快活，難道就不知外面地世界已經鬧翻天了。」

「哦……我只顧著在這邪雲閣里整天賞花弄草的，卻是不知這外面到底起了什麼變化？」李煜大裝糊塗，明知故問。

「那人間界不知何時鑽出個叫洛克的傢伙。非道非魔，一身功力卻恐怖的緊。估計不在你我之下。手底下的人修為怪異。一出來就把通天的碧游宮給掘了，氣地老傢伙一怒之下成了魔。哼……這下可好了，老師高高在上不問這些事，可當年他的弟了卻成魔了，如此……你說我怎麼做？那恆土來地二撥人我瞧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唉……天下大亂嘍。」元始唉聲嘆氣地把這番話說完。

李煜微微笑道：「任由他們鬧去罷，我等坐壁上觀不就是了。何故惹得道兄在這兒生這悶氣呢？」

「天下一亂必有能人出世來收拾這副亂攤子，不瞞道友，自從你立了這邪雲閣后，我觀你就絕非常人。此際……這天下就看道友你想不想得了，若是想為兄必會在後助你一臂一力。」元始壓低聲音對李煜說。

「哈…哈……道兄，虧你我還是得道的聖人，怎麼也把這功名利祿看地這般重呢？」

「其實功名……利祿，在我眼中如糞土無異。但道友又怎麼不為門弟地眾多弟子考慮呢？」

「嗯…按道兄說言也是這般道理。不知道兄有何高見呢？」

「我有一計，不知道友覺得如何……如今昊天帝已是歸於道友的門下，這便好辦地多，只要道友讓那昊天下道玉旨，去討伐通天，乘其氣勢未成之際將其滅去。然後再把恆土的兩撥人趕地趕。殺的殺，如此這天下不就全是道友的了嗎？到時道友擴大宗門廣收弟子，傳你宗門功法，豈不妙哉？」說到這兒元始又低聲道：「況且憑道友的實力，我想這般事做出來也並非有多難吧？」

李煜品口茶笑道：「道兄真是煞費一片苦心啊……不過我卻是讓道兄笑話了，邪雲閣里自在逍遙，我無意過問這世間的諸事，至於說弟子………唉，弟子總有弟子的福氣，是生是滅冥冥中自有天道。我是管不上這般許多呀……」言詞之中透著股老氣橫秋。看透人世的蒼涼。

「道友難道就真的沒有出山地意思？」元始試探著問。

「唉。我想我多半是修鍊的久，這心呀……也變的平靜了。經不起折騰嘍……」

「道友此番所說若不虛的話，那算我元始就白費這般口舌了，不過既然道友說過不問世事，我也不希望外面的風吹草動跟這邪雲閣有絲毫半點的關係！」元始此時全沒了方才地口氣，語氣冰冷至極，將李煜遙拒千里之外。

說完話，元始見李煜半天沒有反應，臉上肌肉抽*動幾下，隨即一揮袖，重重「哼」了一聲，抬腳朝外走去……剛走出殿門，這元始竟又折回來，看住李煜道：「你這禁制如何能出去……」

李煜當下哈哈大笑，隨即揮身在虛空中劃開道門……「道兄，我就不送了。」元始白了李煜一眼，隨即邁步入門，出了這邪雲閣。

待元始走後，李煜命童子召陽離上殿。

片刻陽離急速趕來，朝李煜拱手道：「宗主這般急着召我來所為何事？」

「你速去天界西端找一處叫太樓山的地方，那山腳下住着戶人家，這幾日降生個孩兒，到時你就說這孩兒與我邪雲閣有緣，想盡辦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孩子帶回來。明白嗎？」

陽離聽這事有些蹊蹺，但看李煜面上的表情極為嚴肅不似開玩笑，亦不敢多問，當下領命而去。

望着陽離漸去的背影，李煜嘴角淡出絲笑意，喃喃道：「滅天……滅世……重生……不知我又扮演哪一個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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