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徐出事

次日清晨，艾華拉着行李箱，踏着日出的朝陽，出現在鄂市飛機場，看着大廳窗外一架架起飛的客機，感慨:這裏的一切終於結束了！

經過嚴警官一夜的突擊審問，大光頭老六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將楊總雇凶放火、殺人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

嚴警官也正式將楊總「請」了進去，其他的案件，還在進一步的審理中。

相信天理昭昭，很快就可以還牧場主巴特爾、商鋪原先主人、那些被走私的野生動物一個交代了！

慶幸的是，嚴警官調查了惠子的酒吧，目前沒有發現什麼犯罪的嫌疑，況且，她的酒吧也被燒毀了，也算是受害者。

如釋重負的艾華也可以踏踏實實回海濱市了，順利辦理了登機的手續。

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好像看到了惠子，和自己同樣拖着行李箱，一閃即逝，又找不到了……

算了，她也可能要離開這座城市，開始新的生活了，期待後續會再相遇吧！

當天下午，艾華抵達了魂索夢繞的海濱市，迫不及待的坐計程車回到了家，父母見到兒子終於安全回來了，開心得直落淚。

「之前有位警官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在協助他們處理一項工作，為了你安全着想，先不讓我們聯繫你，我們也沒敢打電話問，看見你活蹦亂跳回來了，就好了……」母親擦了擦眼淚說道。

父親還是一樣的性格沉穩，擺了擺手說道：「別聽你媽媽絮叨，咱們能給人家幫上忙，那是人家瞧得起小華，你看都回來了，還哭哭啼啼的。」

雖然父親說得很隨意的樣子，艾華知道他也很想念自己的，不然眼圈裏怎麼有極力壓抑的淚花？

一家人團團圓圓吃了飯，菜肴豐盛程度完全不亞於春節的標準。

艾華一路舟車勞頓的也真累了，吃過飯便休息了。

次日，先來到了物業公司，把從鄂市帶回來的土特產給同事們分了。

經理辦公室，李經理探出頭：「是不是小華回來了？來一下，我正好找你有事情談。」

「好的，經理！」艾華放下土特產，走進了辦公室。

「小華啊，快兩個月了，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啊！」

「非常不好意思，給您和同事添麻煩了！請您放心，我馬上回到工作崗位去！」

李經理搓了搓手說道：「不急不急……是這樣，小華，徐主任那邊的事業公司，你先不要去了，公司綜合考慮你的出眾能力，對你的工作有了新的安排！」

「經理，是不是我請假時間太長了，公司這邊……」

「不是的，小華，這樣吧！我直說吧，徐主任目前出了點問題，正在接受調查，去年你又和他接觸比較多，所以，董事長特別交代，還是把你先調到其他地方工作，你看可以嗎？」

艾華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有點驚訝，老徐出事了，趕忙問道：「經理，我能不能問下，徐主任怎麼了？」

「這個……你別多問了，總之與張家灣有點關係，你應該知道的。」

「好吧，那公司準備把我調到哪裏工作？」艾華真是沒想到，自己剛剛回到家裏，就又要走了。

「去江州市分公司吧，那裏也是江南秀麗啊！」

「我能要求繼續留在海濱市工作嗎？」

「這個恐怕不行，小華，你也要站在公司角度出發啊，而且，你是公司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才，董事長也不希望你卷進徐主任的事情，還是等他的問題調查清楚吧！你就當出去繼續旅行！」

「那好吧，我聽從公司分配！」

見艾華答應了，李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太好了，小華，公司非常看好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你到江州那邊還是項目經理，待遇在原基礎上增加一倍！怎麼樣？呵呵……」

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焦娜，大家許久未見面了，過去的恩恩怨怨，也淡忘的差不多了，再說，艾華不在公司里，也少了利益之爭，彼此客氣地打了個招呼，擦肩而過。

臨走時，看了一眼張盈盈的工位，現在是一個新的小姑娘坐在那裏……

出了公司大樓，艾華坐在電動車上，拍了拍還沒反應過來的腦袋。

老徐到底怎麼了？怎麼還與張家灣有關係啊！

一肚子的疑問想不通，想想兩個人在一起把酒言歡的情景，思慮再三，還是掏出手機撥打老徐的電話，自己和老徐也沒什麼金錢的往來，更不存在行賄受賄的情況，沒啥可擔心的。

撥通電話響了許多聲，可是無人接聽……

回到家裏，把公司安排新工作的事情，和父母說了一下。

「什麼？！你又要走，不可以！我去找你們領導！」母親聽后，當場發火了。

父親和艾華好一頓勸慰，才把母親攔住，否則，母親肯定把李經理的辦公室掀了。

直到晚上時，母親還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發獃，艾華的心裏也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第二天，艾華特意五點就起床了，東西也不用收拾了，本來就剛剛下飛機，什麼都是現成的。

悄悄的出了自己房間，輕輕打開大門，母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自己出門在外，多注意安全，少喝酒少熬夜啊！」

艾華鼻子有點酸酸的：「知道了，媽！」

母親披着衣服又回房間去了。

拖着行李下了樓，回頭望了望還是靜悄悄的家。

到達機場時，已經九點多了，人很多，排隊辦理各項手續，過安檢，給行李箱貼牌，坐在大廳里等著登機。

下午13點鐘，艾華到了江州市機場，第一件事先給家裏報個平安，然後給李經理打電話，問清楚了江州分公司的位置。

攔了一輛計程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拖着行李下了車。

李經理說的沒錯，這裏還真是江南秀麗景色，空氣中略微帶着一絲絲潮氣，不過，這種煙蒙蒙雨蒙蒙的感覺還不錯！

「你好！請問是艾經理嗎？」一位戴着眼鏡的男士向他走過來，熱情地打着招呼。

艾經理？對了，自己現在是項目經理了：「你好，我是艾華！」

雙方握了握手，眼鏡男主動幫他拿了一件大行李：「我先帶你去宿舍吧，這邊請！」

「好的，麻煩了！」

通過聊天得知，眼前這位眼鏡男姓江，三十歲，江州本地人，是分公司的總務主管，其實就是一個大總管，吃喝拉撒睡，招聘維修開車，業主溝通客服，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後勤工作。

「江哥，你還是挺多才多藝的，什麼都會啊！」艾華初來乍到，客氣的恭維了一句。

「哪裏哪裏，人手有限，只能多做一些工作了。」

走到宿舍門口，才知道這裏的辦公室和宿舍原來是一體的，一樓就是辦公室，二樓就是宿舍，一個佔地500平米左右的小樓房，粉刷的粉白相間，顯得很溫馨。

艾華被安排在二樓一個房間里，是單間，條件還不錯，空調和熱水器都有，清理的也很乾凈。

「謝謝啊！江主管，給你添麻煩了！你吃飯了嗎？一起去吃個飯吧！」

「這怎麼好意思，我請你吧，畢竟你以後就是我的領導了！」

「什麼領導啊，大家在一起做事的，走吧！」艾華直來直去的北方性格，還是不太習慣過多的客套，放下行李，就和江主管出了門。

兩人找了一個不大的飯店，點了幾個硬菜，要了幾瓶啤酒，可能是在NMG待時間久了，也喜歡上了喝酒。

一邊吃一邊聊著分公司的情況，酒過三巡，在江主管處了解到，其實江州市的分公司情況並不樂觀。

這裏只承包了一個住宅小區的物業項目，物業費也不高，提供不了太好的服務項目，經常與業主之間出現矛盾。

公司內部也是問題重重，上一個項目經理是臨時找來的，上任之後沒有解決什麼實際的問題，倒是先把自己的親戚朋友安排了幾個進來，做保安員和保潔員，很難管理，讓江主管非常頭疼。

想把這幾位辭退吧，又擔心得罪上任項目經理，畢竟目前唯一的物業項目都是他拉來的……

所以，內憂外患下，江主管只好向海濱市總公司求助，希望能派一個得力的項目經理來。

當然，江主管雖然沒有明說，艾華也能猜到一點點，他見自己這麼年輕，有點失望，恐怕壓不住場子，半路就走人了。

對於這點艾華還是有信心的，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還至於擔心河溝里的幾條小泥鰍嗎？

吃過飯，回到宿舍，艾華趁著酒勁兒美美先睡了一覺，三天內坐了兩次飛機，也真是挺累的。

睡到午夜時，電話響了，竟然是老徐打過來的，接通：「徐哥嗎？」

「喂，小華，是我。」老徐的聲音壓的很低。

「你怎麼樣啊？我剛剛到海濱市就聽說你出事了。」

「沒什麼事的，不用擔心，老哥對不住你啊，連累你了，害得你調去江州市工作了。」老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滄桑，不過很真誠。

「徐哥，你說這個做什麼，難得你信任我，把項目交給我做，感謝都來不及！再說這裏風光秀麗，景色怡人，我和旅遊沒什麼區別啊，呵呵……」

「行吧，兄弟，你先委屈一段時間，等老哥結束這點事情，肯定補償你，不說了，你早點休息吧！」

「徐哥，你自己保重身體啊！我相信你肯定會沒事的！」

「嗯，謝謝！」老徐說完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艾華感覺踏實了許多，雖然與老徐彼此有相互利用的成分，但也真的很懷念在一起喝酒互訴衷腸的時光……

對了，還有富貴……

第二天早上，艾華來到自己的新辦公室，熟悉了一下，都很滿意，對江主管說道：「老江，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肯定不介意的，蠻親切的稱呼。」

「那好，老江，麻煩你把咱們物業公司的所有人，逐個請到這裏來，我想和每一個談談，你就在外邊等候，謝謝！」

「這……好的，艾經理！」老江也不知道這位新來的領導，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過，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肯定的。

接下家，就開始了漫漫一天的長談，第一個面談的是位保安員，這個保安員很年輕，20多歲的年紀，還染了一個黃頭髮，帽子戴的歪歪斜斜的，上衣扣子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習慣性，打開了兩個扣子，特意露出裏面的金項鏈，完全是一副街頭小混混的做派。

看來這個老江也不是厚道人啊！這個人肯定是他最棘手，也最不喜歡的人，第一個叫來了，想試試自己的深淺能力。

好，那就讓你開開眼！

「坐，怎麼稱呼？」艾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並沒有給對方倒茶的意思。

「李。」年輕人蹦出一個字。

「噢，來公司多久了？」

李保安翹起二郎腿：「一年。」

「呦，那是老員工了啊，對這份工作感覺如何？」

超超的聲音內心說道：「和他的手機溝通了，這是一個爛賭鬼，欠了一屁股債，手機里都是要債的電話信息，無可救藥的人。」

艾華在內心聽完超超說的情況，再次觀察了一下對面的年輕人，果然，兩個眼圈發黑且有點深陷，估計是長期熬夜打牌造成的。

「沒什麼感覺。」

「沒感覺？那也就是做也行，不做也行，那你怎麼不離職？」

「我憑什麼離職，你看我不順眼，可以開除我啊！」李保安有點火氣了。

「開除你？你以為能拿到賠償金啊？」艾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

「不給賠償金，我就去告你！我懂法律的！」

「呵呵……既然懂法律，知道不知道，如果員工觸犯法律法規，可以無償解約啊？」

「你放屁！誰特么的犯法了？」李保安騰的站了起來吼道。

艾華一拍桌子，聲音更大的吼道：「你特么的犯法了，要不要我把你經常去那幾家麻將館告訴你！戴個鐵鍍銅的假項鏈，跟我裝流氓啊！我要想送你進去，信不信分分鐘的事！或者，我把你交給馬大哥是不是更舒服一點！他好像還在等你今天送錢過去。」

「你……你認識馬大哥？」李保安聽到這裏慢慢坐了下架。

艾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本想，你既然在我手底下做事，我幫你疏通疏通，沒想到你是給臉不要臉啊！」

「我……」

超超在內心深處笑開了花：「對對對，就是這樣，你越凶他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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