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抓千
我點點頭,「好,我答應,不過我有個條件。」
符玉安說:「你說。」
「我跟你可以,但我們不是上下級,我不做你的下屬。」
「沒問題。」
符玉欣高興地跑回去,把符玉安拉了過來,拉起我們胳膊讓我們握手。
我們跟符玉安回到市區,進入紅石莊園,風城最好的別墅區,還有高爾夫球場,每年物業費就要三十萬,這可是兩千年。
走進大廳,幾個女傭站在門口兩側,見我們進來,向我們鞠躬。
夏希程自從進來后,左看右看的,估計是沒見過這麼豪華的地方。符玉安帶着我們來到沙發前,「請座,你們都去休息吧。」
女傭又向我們鞠躬,走了出去。
他又對符玉欣說:「把酒拿過來,我們喝兩杯。」符玉安很隨意,一屁股坐到沙發旁邊的桌角處,這種姿勢就像老朋友見面似的,沒有絲毫的約束,「坐呀。我們是朋友。」
符玉欣端著酒杯和酒瓶過來。
門外有穿着潔白衣服的廚師推著餐車過來,掀開白布,是非常豐盛的西餐,他熟練的把盤子擺上桌,推著餐車又出去了。
符玉安站起來,對着我和夏希程說:「我父母不住這裏,平時就我妹妹在家寫作。別約束,我們是朋友,不是同事,更不是談生意,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坐。」
我坐了下來,我看看夏希程,他眼睛看着吃的都直了,沒出息,吃貨一個。
符玉欣給我和夏希程倒了酒,沒等她說話,夏希程先動手,拿着叉子紮起整片牛排往嘴裏送,符玉欣忍住不笑,問我:「畫意,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那女的出千的?我倒現在都想不明白。現在江湖又見面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符玉安打斷符玉欣的話,「你先等會,我先說。」
符玉欣很不高興,嘟起了嘴。
「讓你見笑了,玉欣從小到就皮,一點兒規矩都不懂,都是讓我們慣的。畫意,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所懷疑,不過沒關係,你漸漸會了解我的。其實那天我跟李禿子賭,被你贏了,確實不贏為好。」
「哦?」我很疑惑,「為什麼?」
「我們符家主要是經營地產的,這兩年地產行業剛剛起色,收地就成了主要目標,李禿子手裏有片批發市場。本來價錢都商量好了,資金開始投入,收拾周邊。沒想到他臨時起價,我就很氣。對付他這種人,沒有信用可言。我本想藉著輸的機會,拿下他,這樣他反而更加忌憚,誰都沒信用,他就完蛋了。」
我點點頭,「受教了。符玉欣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符玉安笑了笑,「誰會拿自己妹妹做誘餌。那是巧合,姓張的老東西不長眼,居然讓我妹妹賠酒,她是體驗生活的。第二天,天通就被我收拾了。」
我又問道:「符先生,那今天的局……」
「今天這局與李禿子有關,張家也看上了那塊地,所以李禿子才會臨時加價。兩家要是打起來,雙方損失都會很大,就以賭局論輸贏。風城酒店的賭場就是我家開的。」
我驚訝地合不上嘴。
沒想到符家實力這麼大,賭場都能相安無事的開下去,而且沒人來查。
更讓我奇怪的是,就連符玉欣也很詫異,「哥,那賭場是咱家的?」
符玉安微微一笑,「畫意,相信我的誠意了吧。玉欣都不知道,除了我們內部人,沒人知道風城酒店是誰家的,這個秘密還請你保守。玉欣,管住你的嘴,千萬不要說出來,萬一出事,誰都保不住我們符家。畫意,還有件事,我想請你去賭場看看,這幾天賭場損失很大,七天時間,被人贏走了七百萬。」
「好傢夥,七百萬。」
「沒錯。贏錢不怕,最怕的就是人太貪婪,我想請你給我看看,贏錢的人到底是怎麼出千的。你放心,賭場不會留下你的名字,我們就是口頭約定,三十萬。」
符玉欣有些不耐煩地說:「你說完了吧,我該說了,畫意,你快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那女的出千的。」
符玉安也很好奇,「剛才我也聽玉欣說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喝了一小口酒,夏希程吃得稀里嘩啦。
夏希程抬頭看看我們,「我是不是太沒吃相了。」
「你快吃吧!」兄妹倆異口同聲。
我慢悠悠地點了支煙,緩緩說:「符玉欣,我暗示你,不要讓那男的抽煙,你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哦,我明白了,他們是用煙傳遞信息。可不對呀,一開始煙就滅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他滅了煙,但我想,一個老千怎麼可能只有一種方法出千,那不能叫老千。你們兩家都非常重視的賭局,不會隨便派個人出來的。後來我發現,那女手法很靈活,抓牌的時候換了不少,當然我也換了不少。」
符玉欣打斷我的話,「你什麼時候換的?」
我笑了笑說:「第二把牌,你有兩張寶牌,還要和四暗刻對吧。那都是我給你安排好的,你不懂千術,你一開打,那女的就知道你手裏是什麼牌了。」
「啊,我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要是連你都能看出來,那就不叫老千了。你的牌很大,那女的很着急,他也知道我在出千,但始終抓不住我,我們也算是心照不宣吧。當時,我有個暗杠五萬,但我把五萬打出一張,把萬子都打出去,我要讓那女的以為我手裏沒有萬。」
符玉欣不解地問:「為什麼呀?」
我說:「只有這樣,她才敢換牌。第一把的時候,她把九筒留在手裏不打,就是不想讓我胡十三么。所以我也用了相同的方法,不和牌,而且我也不讓你和牌。每次到你和的時候,我都會把牌換走。」
聽到這裏,大廳里安靜極了。
就連夏希程都認真的聽着。
「我要讓女的和牌。結果她和的九蓮寶燈,你想啊,我打出一張五萬,手裏還有三張,五萬已經沒了,她怎麼可能和九蓮寶燈的牌。所以當時我就斷定,她身上藏着牌,只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換的,後來我說她出千,她的手剛要動,我就按住了她的手,她才知道中計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有個服務生是他們的人,她一動手,牌就像魔術似的進入了服務生的口袋。」
當我說完,他們才恍然大悟。
符玉欣接着問:「多了一張牌,那麼一洗牌就知道牌多了。」
我呵呵地笑了笑,「不可能,只要她一推牌,牌就被她收回去了。」
「原來老千還得靠腦子?」
「沒腦子,幹什麼都不行,老千沒腦子,早晚得出事,賭局開始前,我就已經算了局。還得謝謝我兄弟,拼了命了。」
符玉安吃完東西,接了電話,急忙走了。
房子裏就留下我們三個,他也真放心,也不怕符玉欣出危險。江湖險惡,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和你握手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