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場里的指甲牌

第37章 暗場里的指甲牌

場子比劉勇勝的場子大了許多,燈光明亮,腦袋足足幾百個。

桌子不夠,甚至有人在地上鋪了塊布。

都是散場,玩家自己組局,場子不管。

沒有麻將,玩兒的最多的就是梭哈和詐金花。

玩牌九的也不少。

玩家自己組局的場子,對我來說,就是撿錢,在我眼裏都是肥豬。

我身上帶着一萬多塊錢,足夠了。老龍又跟我們寒暄幾句,走進辦公區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裏面的人已經給豬做了登記。

我小聲對夏希程說:「你身邊的朋友都在干一個職業,拉豬客。這也不錯,一看我們就是有錢人。」

夏希程有些謹慎地問:「這地方贏了錢能帶走嗎?」

「問題不大,只要沒被人懷疑,就能帶走。如果帶不走,這地方更沒人來了,你看看這人,信用應該是不錯。你先找個地方打小的,我先看看。」

他圍着場子轉了轉,找了一個最小的局,一塊底錢,封頂十塊,想悶牌最多五塊,上限一千。只要到了一千,無論幾家必須開牌。如果兩家的牌點數相同,看花色,黑紅花片。

玩兒這種局的,多數工人之類,收入不高,但又喜歡賭。

但小賭和豪賭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只要賭得輸了,就想翻本。

越賭越大,越賭越輸。

十賭十輸,不是沒有道理。

夏希程擠了進去,他個頭大,一個佔了兩個人的地方,很多人都看他,穿着跟其他人不一樣,直接坐到地上,扔了一塊錢。

我站他身後看着,暗暗觀察著暗千。

很快,我就發現場子最少得有十來個暗千。

確定了暗千,出千就容易多了。

麻若晨拿着三瓶飲料過來,一塊錢一瓶的可樂,玻璃瓶,瓶子要回收的那種。她遞給夏希程一瓶,我們兩個閑聊著的。

夏希程手氣不錯,第一把就是個k同花。

發牌的應該是不託,沒換牌,這種小局,都不值得托上場。

我來回地看看,居然看到孫亮從裏面的屋子裏出來,我們的目光撞到一起,他還看到了夏希程,主動朝我打着招呼,身邊還跟着那個女人。

哎,我真為女人惋惜,都把你賣過一次了,怎麼還跟他在一起,真不知道孫亮有什麼好的。

孫亮走了過來,看來拉來的豬已經登記過了。

「畫意。希程。」

夏希程看了一下牌,把牌扔了,假裝與孫亮很熱情,「亮子,沒想到在這看見你,怎麼不到風城酒店去玩兒了。」

孫亮捶了一下夏希程的肩膀,「我還說你呢?你也不去了。」

夏希程說:「我也想去,可趕上我爸沒了,我回家得把老人安葬了吧,這不剛回來幾天,正想找個工作呢。我也沒什麼技術,看這地方有燒磚的,打算去磚場干幾天試試。」

「怎麼玩兒得這麼小?把在風城酒店的豪氣拿出來。」

「不是沒錢嗎?」夏希程的演技一流,裝出有些尷尬的樣子。

「騙誰,你這身不得兩千塊?」

「高仿的,十塊錢一件買的,找事兒干總得有身行頭。」夏希程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勸道:「亮子,要不我們換個桌,我們玩兒幾把,跟以前一樣,大殺四方。」

看的出來,孫亮手也癢,但還是說:「不了,不了。」

「來都來了,輸就輸了,我們一起,畫意,我給你介紹一下……」

孫亮看到我時,眼裏儘是鄙視,「我們早就認識,從小到大,最受欺負的貨兒。」

我也不生氣。

夏希程火上澆油,「你可不知道,他可有錢。最近跟了一個老闆。」

孫亮上下打量着我,我抽著華子,穿著名牌,就連氣質都變化了很多。

夏希程拉着孫亮去前台買了點兒喝的,兩個人在一起密謀着什麼。

麻若晨低聲問我:「他們不會在一起死灰復燃吧。」

「不會,相信我,回來兩個人就拉着我上桌,放心吧。,孫亮已經站在深淵前了。」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已經猜到夏希程跟他說的什麼。我確定,孫亮並不知道上次在棋牌室是我出千害得他把女人都當成了賭注。他的女人也不知道。

一會兒,兩個人攥著飲料叼著煙笑呵呵的過來,還互相摟着肩膀,關係上看上去非常鐵。

但孫亮心懷鬼胎。

做局,這次我要做個死局,一定要讓孫亮萬劫不復。

回來后,夏希程沖着我說:「老畫,走,換個桌玩兒,去那桌,那桌大,我忍不住了,一起吧。」

孫亮也跟着說:「對對,走了,別掃興。」

短短几分鐘,孫亮換了一副面孔。

我說:「走!」

來到另外一局詐金花的賭桌前,錢不少。一百塊錢的底錢,不過,不是每人都下底,大家輪流下。悶牌最多五百,跟牌最多一千,最少五十,上限五萬。和地上的那群工人一樣,只要到了五萬,無論幾家必須開牌。

夏希程身上有一萬,我身上也有一萬。

我們兩個人一共兩萬,如果有人抬牌,錢肯定不夠,所以先要贏一些。

因為我們是豬,應該不會輸。

賭場都是一個套路,先贏後輸,借高利貸。

我沒急着出千,憑運氣來,好牌就跟兩圈,牌不好就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玩法,所以輸得慢。

我連着玩兒了幾把,居然沒有新人上桌。

很奇怪,場子的老千怎麼不上桌,應該給我送錢才對。

我不由的看向夏希程,他到底跟孫亮說了什麼?難道看上我這區區一萬塊錢。不可能,賭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區區一萬,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幾局過後,我沒輸沒贏,賬目在我心裏清清楚楚。

還是沒有新人加入,所以我斷定,圍桌而坐的人,一定有賭場的人。

憑運氣輪到我發牌,經過我的手一摸,我確定是普通的牌。

就是背面圖案比較特別,應該是賭場定製的,在市面上買不到,防止有人出千。在我洗牌的時候,我還發現,這是副指甲牌,每張牌都做了記號。

想要知道摳牌的是誰,得換副新牌,才能確定老千是誰。

這點難不住我,老辦法,洗牌的時候顯得很笨,力氣還大,按著時候,因為牌滑的原因,飛的哪裏都是。我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彎腰撿牌,還把夏希程的飲料碰翻了,飲料流了一地,牌濕了好幾張,肯定是不能用了。

撿起牌后,我一邊道歉,一邊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好不容易把牌全都摳了,被我這麼一搞,還得重新做記號,誰的表情大,很可能就是老千。

但我有些失望。

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無所謂,牌不能用了,很正常。

有人喊了一句:「服務生,換牌!」

服務生從吧枱拿了牌,放到桌上,我拆開牌盒,拿出大小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把牌平攤在賭桌上胡亂的洗著,沓好后,又洗了兩次。牌的順序只有我知道,我示意其他人切牌。

沒人動手。

我開始發牌,記住給每家發的什麼牌,再次發現有的牌上做了記號,就能知道誰在摳牌,規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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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老千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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