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賭桌遇老千
其實,我不想要李道的手指,只想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項涵婷之所以如此決絕,也是想告訴他有很多事不是能靠賭解決的。
劉勇勝的暗場,我故意輸牌,是個聰明人就該明白,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他同樣可以和我一樣,不剁手指也沒有關係。
項涵婷愣愣地看着我。
她不知道我嘴裏還有一張牌,長長鬆了口氣,看向李道,緩緩走過去,「李道……」
李道用力扒拉開項涵婷的手,平靜道:「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我還知道,原來是我配不上你。我李道說到做到,願賭服輸!」他突然抓起匕首,伸開五指,揮刀砍下!
速度極快,根本無法阻攔。
血瞬間流了一片,他硬是咬着牙一聲不吭。
項涵婷大喊一聲:「李道!」她再一次被李道推到一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送人上醫院,還能接上手指!」
保安和其他暗千一擁而上。
李道抓起手指就往賭場外面跑。
「快,抓住他!」
我沒動。
無數人影在我眼前晃動,我有些恍惚,看着李道搖晃的背景,我好像看到將來的自己,下場和李道一樣,輸一次,萬劫不復。
項涵婷沒去追,她留了下來,看着門口說:「你贏了他的五根手指,他師父牛頂天肯定會出來找你算賬,一定會把手指贏回去。」
「這是肯定的。所以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千門一入深似海。」
「你還是走吧,你贏了不少錢,找個三四線城市買個住處,正常的上個班,可以輕鬆生活,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人就是江湖。我已經踏進泥潭,無法自拔。走一步算一步吧。」
項涵婷很為我擔憂,「不如也把你師父請來。」
「他走了……」
「你師父死了,這可怎麼辦?」
「誰說他死了。他是走了,我出師后,他就離開了,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他是很神秘的一個人。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你相信嗎?我連我爸叫什麼都不知道。」
項涵婷有些不信,「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我點了支煙,問:「剛才我要是不攔着你,你真剁手?」
「當然。我恨老千,但我不恨你。如果李道剛才不是那種表現,非要剁手,你會認輸吧。」
「會的,千門沒有贏家。最後都是輸,十賭十輸!我那麼說吧,從我贏了李道的那一刻,我已經輸了。」
項涵婷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沒人能夠永遠的贏下去,我贏了手指,輸了生活。」
回到家裏,我把發生的一切都跟夏希程說了,他們都為我捏了把汗,也讓夏希程知道江湖有時比戰場更可怕。麻若晨倒是能夠了解,她本就是江湖人。
我和他們說這些,其實有了想離開風城的打算。
他們如果不和我一起走,我不會勉強,但離開風城后,我不會再沾賭。
我把這個想法跟他們說了之後,他們願意和我一起走,不過臨走時,我們要好好撈上一筆,城北區的暗場就是我選擇的地方。
夏希種把一把三十厘米的四棱刺別在腰間。
他說這東西用的最順手。
麻若晨把指刀放進特製的口袋裏,只要一伸手,就能帶上指刀,鋒利無比。
我沒亮出我的絕活,走進廁所藉著洗臉的機會把半片刮鬍刀片含在嘴裏,吃東西說話都沒關係。
今天晚上,我要在賭場大撈一筆,如果帶不走,就像夏希程說的那樣,殺出去!
夜幕悄悄降臨,下起毛毛的細雨,雖不能淋透人的衣衫,卻有點兒冷入骨髓的感覺,也許因為我的心情吧。
夏希程怕倉庫的保安不認識我們,又讓超市老闆老龍帶着我們進去。
這次老龍進了賭場,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我邊走邊問夏希程,「老夏,你上次跟孫亮說的什麼?怎麼他就乖乖的過來了。」
「我說你是個賭鬼,身上有老闆五十萬的公款,他一聽,立刻跟場里的人說了,場子打算把你的公款贏過來和我們分成。」
「草!」
夏希程可真不會辦事,說有錢也不能說的那麼有錢,怪不得沒有一個暗千給我過來送錢,原來是打算把我的錢全部贏走。
如果不是風傾和混子半路上殺出來,暗千一上,全部把錢吞了。
「怎麼了?」
「下次別說的那麼有錢,這不等著讓人宰嗎?」
進了場子,我先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混子和風傾,暗千還是那麼幾個。我找了個上限大的桌,先看,夏希程坐上去,不管輸贏,先小打小鬧着。
突然,身後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
孫亮滿臉是血的被踹了出來,嘴裏不斷的求饒,聽了幾句,我明白了,是因為他還不上貸款。我心想,夠黑的場子,這才一天就讓還錢,這麼搞下去,估計以後沒人在這裏貸款了。
女人不在。
保安對着孫亮拳打腳踢,大聲的罵着,好像讓全賭場的人都聽到。
那意思好像對別人說,不還錢,就是這個下場。
無論孫亮怎麼求饒,保安繼續踢打,還有的掏出電棍,藍光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啪啪」聲,直接朝着孫亮的嘴上褲襠捅去。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地濕了一片,孫亮大小便失禁。
恐怕這一次孫亮沒那麼幸運能夠跳出高利貸的魔掌。
其他的賭徒們,只看了兩眼,繼續大呼小叫。
昨天賭死了人,今天賭傷了人。
居然沒讓這群賭徒清醒。
桌上沒有老千,暗千也分散在各處,一次一百的底錢,每次最少一百,單次上限兩千,上限十萬開牌。
大局。
我坐上去,夏希程退下來,我扔上一百底錢。
既然是最後一次賭在風城,那就來吧。
以我的千術,上來就出千,那不是賭,那是搶,這幫豬們心甘情願的讓我搶。
我看看桌上的人,有個小年輕的錢最多,有四五萬的樣子,嘴笑得都合不上。好吧,既然你錢多,那就從你開刀,有你哭的時候。
卡牌時,我先卡的牌,還是老樣子,抽牌的時候順手藏了三張牌,縮回手的時候,已經知道牌是什麼了。
順到袖子后,莊家給我發來三張,六張牌可以組成個豹子7。
其他人是不是豹子我不知道,還得靠麻若晨,我對她說:「麻子,幫我拿瓶水去!」
麻若晨心知肚明,站了起來,雖然表面看不出她在偷看,但實際上已經把派記下了,她邊走邊沖着我理理劉海,意思我最大。
好!
但願這幫豬里有大牌。
拿下這把,一會兒桌上的錢全是我的。
我上家的牌不錯,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腿不停的抖動,從肩膀就看的出來,他在掩飾心中的興奮。
麻若晨遞給我水的那一刻,袖子裏的三張牌被我藏在她的手裏。
我要把牌放在別人的身上,幾局過後,有人發現牌少了,查起來也查不到我身上。
看看這桌誰最沒賭品,誰就認倒霉吧。
江湖險惡!
我也沒辦法!
別人可以害我,我也害別人!
上家最少是個同花,我填進去一萬塊錢,他沒有開牌的意思。
兩千年時,一萬塊錢相當有的人一年的工資,除非豹子a,如果是豹子2下的心裏都沒底。
我無意中看向麻若晨。
她立刻會意我的意思。
難道這小子出千?
麻若晨有些無聊的站了起來,從上家背後經過的時候假裝摔倒,「哎喲!」,她身子碰到上家,上家一回頭,她的一隻手伸向桌子瞬間掀起牌看了一眼。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看的出來。
這速度,連我都自愧不如。
麻若晨連說對不起,沖着我使了一個眼色,邊走邊用孫亮女人的方法向我傳遞著消息,豹子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