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還活着(已替換)

第178章 還活着(已替換)

見別枝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逐月不開心地努了努嘴:「來啊,繼續折騰啊,我還沒玩兒夠呢。」

別枝咬牙切齒:「你就不在乎扶光的生死嗎?」

逐月不滿意地踢了踢她,他的神情十分張狂,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是止不住的愉悅:「剛才我賭輸了,老子再來一次。這次就賭扶光能撐得住,比你死得慢。只要你先死了,他哪怕只剩下一口氣,我神劍宗都能將他救活了。」

「怎樣啊,要不跟老子賭一把?」

別枝仰頭看着這個滿臉愉悅的瘋批,陷入了沉默。

她戰術後仰,為何逐月這傢伙比她還遭人恨,究竟誰才是威脅人的那個啊。

「不,不賭了,我認輸。」別枝道。

逐月懷疑的靠近她,聲音輕揚,姿態懶散:「認輸?老子沒同意,起來讓我再揍一頓。」

頭頂烏雲被二人戰鬥的餘波破開,散開的金光浮動在逐月濃密的睫毛上,鍍上一層清淺的光暈,那雙剔透的眼眸如高山天池深邃悠遠。

他唇角微微揚起,又如熠熠春光乍暖,盡顯青年的張揚與鋒芒。

別枝獃獃看愣住,半晌后在逐月刺人的眼神下才回過神,再被打一頓?

傻子才答應這麼離譜的要求呢。

可、可他媽的她心臟瘋狂跳動,一聲接一聲在她耳邊大喊:要睡了這個瘋批男人,要睡了這個瘋批男人,一定要睡了這個瘋批男人!

一聲比一聲響亮,震得她耳朵生疼。

她還從未見過這麼瘋又這麼讓人心動的人。

太特別了,特別到她竟然覺得把她快打死了的男人竟然那麼可愛,哦,他笑起來還有小虎牙。

若逐月早在她面前展現出這麼一面,她何必捨近求遠去追扶光啊,哪怕偷襲也得將逐月睡到手再說啊。

想想曾經在秘境中的朝夕相處,她因這人的不解風情退縮,如今想來只覺得錯失數百個靈石礦啊,聖音閣閣主之位都安撫不了的那種。

總覺得與逐月這個瘋批一比,扶光都有些寡淡無味了啊(確信)!

清粥小菜有點膩味了,她還是喜歡大餐,逐月就很好,堪比玲瓏閣十鮮鍋。

得想想辦法,先從心上人手中活下來再說。

她動了動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逐月大叫着朝後蹦去,離她起碼三丈遠,還嫌棄無比道:「誰准你用那種眼神看老子的,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哦。」

別枝:哇,他威脅人時都讓人心跳加速啊。

別枝收斂了下眼裏暴露出來的情緒,逐月本就討厭他,可不能將人嚇走了。

她咳嗽了幾聲,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土說:「我不與你賭了,我認輸。我答應你不觸動同心結,但相對的,不許你們在扶光面前暴露我。」

逐月冷哼一聲,雙手抱胸靠在一邊說:「你與師弟正柔情蜜意時,我也不會隨便拆穿你,動搖他的道心,那隻會毀了他。」

「我給你時間,慢慢淡化你與扶光的感情,不要讓我聽到你害他的消息。」逐月眼神銳利的警告。

別枝打理了下衣裙,嬌笑道:「他可是我的夫君,我當然不會害了他去。且扶光看起來性子淡漠清冷,卻是重感情的,比不得你沒心沒肺,我自是更喜愛他。」

這等貶低自己的話從討厭的人嘴巴里說出來,逐月當然立即理直氣壯地反駁:「你不要打不過老子就壞老子名聲,老子的心性明明就和樣貌一樣完美無缺。」

別枝:……聽聽這是人能面不改色說出來的話嗎?

你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還有沒有點數了?

不好,剛才的心動竟然頃刻間就平復了。

別枝:……還真是以一己之力,憑本事讓自己單著呢。

至於剛才的一見鍾情——呸,明明是逐月仗着長得好看,讓她見色起意了。

這會兒心情平靜下來,還是覺得逐月這款瘋批美人自己承受不起,萬一在床上被掐死了呢。

這麼一想,對逐月的色心就更佛了。

二人相看兩厭的和解后,快速朝家裏而去,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可不能繼續耽誤下去,讓受傷的扶光被拖着回不了家。

九里巷,異彩鋪房檐下。

雨水還在滴答滴答的落着,扶光被孫瑾瑜攙扶著靠在老闆娘給得椅子上。

他臉色蒼白,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偏脊背挺直,坐姿端正,雙手還乖乖放在膝蓋上,像個孩子一樣。

孫瑾瑜一時覺得好笑,轉頭又心酸不已。

這麼好的孩子,別枝那該死的女人怎麼下得去手。

「扶光,你感覺如何了?」孫瑾瑜關切的問。

剛才扶光被同心結的威力重創,意識陷入昏迷,沒想到他剛與逐月通訊完,這人就醒了過來,單單這堅毅的意識就少有人能及了。

五臟六腑受創可不是小傷,這人還真是能忍。

承影像只小狗一樣蹲在師傅身邊,臉上還殘留着恐慌的情緒,眼底身處帶着迷茫不知所措。

孫師伯剛才與其他人傳信時沒有避着他,該聽到的他也聽到了。

師伯口中對師父出手的女人是誰,他隱隱也猜到了。正因為猜到了,才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會是師娘!

師娘與師父關係那般親昵,二人相處間溫馨親昵,從未紅過臉,師父對師娘也愛護有加。

師娘為何會對師父出手!!

他心底有些崩潰,以往的美好場面像是一隻看不清模樣的凶獸張牙舞爪朝他撲來,攪得他記憶一片混亂。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師娘那張美麗端莊的臉龐上像被一層淤泥糊住,看不清哪個才是她的本來面貌。

他心顫不已,想要開口詢問師父,是否知道師娘做了什麼,為何要那麼做,意識中卻有一道聲音響起。

「承影,莫要開口。」

是孫師伯的聲音。

承影朝孫瑾瑜看去,好在他此時一副驚慌模樣,師父受傷他六神無主,這模樣也不算突兀。

「你師父並不知道那女人做了什麼,你也不要在你師父這裏拆穿。」孫瑾瑜語重心長的說,「你師父看上去很愛那女人,但那女人端得心狠,使了手段控制了你師父的性命。莫要讓他再傷心了,我會與你師伯想辦法解決此事。」

承影面上無比茫然,為何,為何——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孫瑾瑜頓了頓,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你師娘名別枝,乃聖音閣三聖女。她就像無腳的飛鳥,任何一棵樹都不能使她落地。你的師父,不過是她道路中的一片風景,她只是稍作盤旋停留,卻不會為落下來。」

「總而言之,別枝聖女以前有很多夫君,以後也會有很多,你師父只是其中一個。因神劍宗替你師父出頭,別枝聖女為讓我們投鼠忌器,這才使了手段,你可明白?」

承影:——明白了,可又不明白。

師父不好嗎,為何聖女不知足……

這連師娘也不打算叫了。

雖不至於恨到咬牙切齒,卻直接將別枝從心底剔除了出去。

他一向愛憎分明,心裏憤憤然,對別枝的感情本就是因師父而#愛屋及烏#,往日那些敷衍了事的照顧他也不在意。

如今翻起舊賬來,還挺記仇的。

孫瑾瑜沒有再多說其他,而是擔心的看着扶光,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這還是逐月替他尋得,放在身上以防萬一:「我這裏有一顆逢春丹,可以治癒你的內傷。」

扶光端端正正坐着,矇著遮目看不清神色,只聽那語氣清凌凌道:「療傷先不急,我昏迷時隱隱聽到孫師兄跟誰聯繫了。」

孫瑾瑜與承影對視一眼,神色不變道:「是你三師兄,你突然受傷,我總得告訴他一聲。」

扶光聽罷,鬆了口氣,別過頭咳嗽了幾聲,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驀然笑了:「師兄與別枝在一起,師兄知道了,別枝定然也知道了。」

「看來我又得讓她擔心了。」

不計較他語氣的淡淡冰冷與淡薄,可以說很為妻子着想了。

可他說話一貫是這麼個調調,孫瑾瑜和承影也沒有察覺到不對。

他硬撐著站起身,像是一柄銳不可擋的劍,如今這把劍卻溫柔了歲月,染上了人性,帶着些微苦澀情深,讓人不知該惋惜還是該遺憾:「我總是讓她擔心,我不是一個好丈夫。」

承影看着師父白衣翩然,如高山雪,天邊月,高冷矜貴,遙不可及,讓人觸碰都覺得褻瀆。

師父一直是個好師父,好丈夫,不好的是別枝。

別枝聖女擁有了這一整片月,卻毫不在意,肆意破壞,不去珍惜。

承影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孫瑾瑜早已知道扶光對別枝的感情很深,倒也沒太難受,只覺得別枝那女人裝模作樣起來,還挺唬人的。

「我們快回去吧,我怕別枝會擔心。」

他轉頭看向承影,笑意清淺:「承影先回去吧,安慰安慰你師娘,莫要讓她多思多想。」

承影差點脫口而出:我管她去死。

但顧念著師父又忍住了。

看着師父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身軀,他心下憐惜又難過,師父這麼好,別枝那個有眼無珠的傢伙……

「我這就回去報信,師父你乖乖聽孫師伯的話,吃了葯好好療傷,家裏有我在,不會亂的。」承影放輕了聲音,說起話來也一本正經像個大人一樣,着實有趣。

他離開后,孫瑾瑜打量了下扶光的臉色,試探道:「你怎麼平白無故突然受了重傷?」

扶光神色寒霜重重,彷彿即可就要結冰:「我被暗算了。」

他身上還沾著血跡,面色平靜無波,彷彿變成了一把古意森森、氣勢凜然的劍:「我不知何時又在何處遭人暗算,但無妨,我會將人找出來。」

「然後呢?」孫瑾瑜追問道。

扶光面色轉冷,猶如遠山之色,帶着縹緲出塵,聲音不大不小,卻帶着斬釘截鐵:「找出來,殺了她。」

孫瑾瑜:……希望你到時候能做到。

「孫師兄,勞煩你帶我回去了,我需要儘快療傷,並查清楚身體出了什麼差錯。」扶光認真說道。

孫瑾瑜掩去了眼底的心痛和憐惜,這孩子是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別枝,真是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他爽快一笑:「好,那我們走吧。」

他抬手按在扶光肩膀,周身靈力一盪,二人化為一道靈光朝遠處而去。

落地時,已回到了院中。

扶光站穩時,第一時間朝門口快步而去,別枝正等在那兒。

「扶光,我聽三師兄言你突然受傷了,怎麼回事,你可還好?」別枝急忙迎上來,語速飛快地問,神色帶着急切和擔憂,還有看到他時陡然心安的放鬆。

扶光殼子下的容嫻饒有興緻,別枝這姑娘真的很會演戲,在這方面總與她有來有往,天賦異稟啊。

這就是有人搭戲的快樂嗎?

享受到了。

「我並無大礙,只是練功岔了氣,嚇到了孫師兄,才讓孫師兄一時無措聯繫了三師兄。」扶光抬手撥了撥別枝額間的發,看着她敞亮的腦門,這才滿意的停手,「驚擾到你了,莫怕。」

別枝眼裏飛快閃過一絲複雜,煙波里輕浮着一層淡淡的並不入心的關懷,將錯就錯嬌嗔抱怨:「你呀,練功都能這麼不小心,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離別枝遠遠地承影氣得鼓起臉頰,這女人太會裝了,難怪騙到了師父。

扶光神情不喜不悲,恍如神人臨塵,他嗓音含笑:「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當然不能有下次啦,你這一次就要了自己半條命。」逐月突然走上前,站在了別枝與扶光中央,手中還拿着一根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

別枝: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果然還是扶光好,像極了高高在上無欲無求的仙神,而不是逐月這種野蠻生長的痞子。

而瀆神,永遠都是人類的最高禁忌,和最原始的渴望。

一時間,她看向冷冷清清的扶光時,眼神竟像鈎子一樣。

逐月身影微動,將扶光完全遮住后,嬉笑着轉移話題道:「師弟,承影這孩子很乖哦,我很喜歡,你加入了這裏的巡邏隊,想要照顧孩子也不方便,不然我先幫你看着,或者送他回神劍宗?」

------題外話------

虛假的反派:別枝。

真是的反派: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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