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瓮中捉鱉

第五十章 瓮中捉鱉

「秋雨,」張若青輕輕地攬過霖雨的細腰,頭深深地埋進她的秀髮里,聞着她沁人的芳香,這種深刻的存在感讓他心情平復,「若能一生一世就這樣擁着你,夫復何求?」霖雨的心猛地一震,眼眸冷澈而溫柔,她反手環上張若青的肩頭,第一次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直盤旋在她心頭的問題終忍不住問了出來,「若青!」她低低地呼喚,似要軟化他的心,「你——愛我嗎?」愛,一個「愛」字怎麼能輕易說出口,對張若青的了解,霖雨日久漸深,他對林秋雨的愛是那麼深刻,那麼長久,那麼執著,以至於讓她害怕,害怕在他的心裏永遠只有林秋雨,而不是她,霖雨。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張若青一愣,臉色一擺,彷彿在說顯然嘛!!

而霖雨則搖了搖頭,撒嬌似的整個人賴在他身上,盯着他,無比嚴肅,「不!我要你說出來!!你愛我嗎?還是——愛秋雨!!?」她暗暗舒了口氣,她問了,終究還是問出口啦!!

愛她?還是愛秋雨?

張若青懵了,他呆了片刻,糊塗地問,「秋雨?你怎麼這麼問?你難道不是你嗎?」這話剛問出口,張若青的腦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大哥!你愛的是原來的秋雨,還是現在的?」張若雲的話久久盤旋於他的耳邊,一開始他考慮過,但並沒有太在意,或許在他的心裏也有私心,奢望這個秋雨就是原來的秋雨吧?可——就秋雨剛才的話,那個被他一直拋於心底深處不願挖開的現實卻活生生地擺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一眸一笑,一舉一動,抬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調皮戲弄時的可愛活潑,處理事情時的果斷聰慧,不可否認,她已經再也無法從他的身邊離開。

如同形影一般,縱然分隔千里,她的一顰一笑都刻畫在他的腦中,揮不去啦……

「如果說,我是我,我和秋雨是不一樣的,你相信嗎?」霖雨一邊問一邊緊張地看着張若青時而變化的表情,閃亮的眼睛遮掩不住心底的希冀。

「我相信!」不知為何,張若青就這麼肯定地點頭了。

霖雨笑了,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儘是滿滿的柔情,「那你愛的是她?還是我?」張若青笑看着自己懷裏像個小狐狸一樣的女人,心中的天平早已偏離,他低下頭虜獲住了她醉人的芳澤,細細品味着她唇瓣帶來的清新與柔軟的觸感,從淺嘗變成了狂野。

一切盡在不言中。

霖雨閉上眼享受着這一吻的激情,她彷彿能感受到張若青對她的愛戀。她又笑了,笑得狡黠而美艷。

她贏了!!

贏了一個一直停留在張若青心靈深處的女人!!

也贏了自己!!

「砰!」門被狠狠地撞開。

「爹,娘!!時間不早了!!你們——」剛剛還吵嚷着的可愛小人兒在看到房中的情景時頓時傻了眼,而跟在他後面的紅兒則瞪了他好幾個白眼。

霖雨和張若青趕緊分開,但不該看到的還是被這小傢伙看到了。

張若青冷冷地轉過頭,似乎要把小凌康穿了個洞,「怎麼這麼沒規矩?橫衝直撞的?你已經不小了,該要有點少莊主的自覺!!」小凌康委屈地噘起嘴巴,低頭看着自己的腳,無緣無故被爹講了這麼一頓!?真倒霉!

霖雨笑逐顏開地走過小凌康的身邊,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頂,跟着張若青走了出去。

望着走遠的兩人,紅兒終於忍不住奚落道,「笨蛋!不被罵才怪!!」皇城。

汴京中央。

紅牆灰瓦,三步一樓,五步一閣。

殿中殿,樓外樓,亭台園林,小橋流水。

迴廊交錯,青磚小路,雕龍擎柱,白玉扶手,傍山依水。

殿閣飛檐,勾心鬥角,出磚入石,畫棟雕欄玉砌,古色古香。

盡顯皇家的富麗堂皇和恢宏氣勢,奢華得令親眼目睹的霖雨為之震撼。

被小太監引領着走在花間小徑上,環顧四周精緻的花草林苑,霖雨簡直恨不能多長幾雙眼睛看個夠。

那時,在上中學時,只依稀記得老師曾說過北京故宮,那充滿神秘又宏偉的紫禁城就烙印在她的心中,以致她長大后一賺錢就飛去北京親自去體驗一下身臨其境的感覺。那時她同樣被紫禁城所動,但這時的紫禁城已沒有了當日的風華絕代,少了一呼百應,統領天下的霸主,少了俯首稱臣,跪滿一地臣子,少了數以千計的宮女,太監,少了精心佈置的皇家花園,如今的紫禁城只是一座空城罷了,縱是萬般奢華輝煌,磅礴氣勢,但總讓她覺得少了什麼,空蕩蕩的。

可此刻,她卻真正地走在了一個有血有肉,不再空洞的皇城裏,不比北京故宮遜色的宋朝皇宮,這讓霖雨激動萬分,也不禁感慨,想到了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想這南唐的亡國之君,終究歸宋,如今宋朝鼎盛,百年後還不是一樣被元軍所滅?繁華似錦也不過清夢一場。

就這麼一路想着,從開始的震撼驚奇到後來的多愁善感,霖雨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能親身經歷這些只有在書中或電影里才能體略到的實景,世上除了她,應該也沒有別人了吧!!

小太監一路領着他們去了南書房。

甫一踏入,霖雨便覺整個南書房戒備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不時有巡衛來來往往,穿插而過,她不禁皺了皺眉。

或許是感受到了霖雨的緊張,張若青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柔夷,傳遞給她絲絲溫暖,彷彿在告訴她,沒關係,有我在。

霖雨側過頭,給了張若青一個傾城傾國的笑容。從手心傳達到心裏的溫度一點一點地融化了她的心扉。一個決定她一輩子的想法浮出腦海:只要能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便此生無悔!

這一刻,她忘記了原本的家庭,忘記了她二十幾年的朋友,親友,忘記了那兒的一切……

南書房內,紫衣溫王站立在案前,手中搖著一把摺扇,笑吟吟地望着他們,「張莊主,張夫人,快向皇兄行禮啊!!」霖雨這才望向中間,一張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龍椅上正端坐着一位黃衣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深邃的眸子,俊朗的五官,保養得益的膚色和身材,高貴而華麗的氣質,極具男人魅力,眉宇間的王者風範,不怒自威,果然有天之驕子,萬人膜拜的衝動。

霖雨和張若青趕緊跪下,「皇上萬福!!」當今聖上——宋真宗趙恆手一擺,笑道,「免禮!」溫王對着趙恆拱手解釋道,「皇兄,這兩位便是青雲山莊莊主張若青及夫人林秋雨。此次特隨臣弟來進獻藏寶圖的!!」趙恆點點頭,指了指案下的紅木高椅,「賜坐!!」「謝皇上!」三人同時坐下,宮女適時地端上三杯龍涎茶,香氣四溢。

趙恆開口道,「早聽聞天下第一庄青雲山莊不同凡響,如今朕親見張莊主,才知青雲山莊果然名不虛傳。」「皇上過獎了!!」「哎!」趙恆繼續道,「藏寶圖現世,江湖一片紛爭,朝廷也好不到哪兒去,故而叫褆弟儘早取回,以防一些心懷叵測之徒搶先一步。幾天前,褆弟前來告訴朕藏寶圖仍在張莊主手裏,朕還暗自慶幸。隨後便向朕提出了保命符的請求。呵呵!張莊主機智過人,事事想得周全,這道保命符朕會給你們的。」張若青站起來實話道,「謝皇上。只是這個請求並非是草民所提,而是賤內所出!!」「哦?」趙恆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將目光移向霖雨,「張夫人所提?那就是巾幗不讓鬚眉咯?」霖雨對這樣的客氣話早聽厭了,她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包,打開,從中拿出一張宣紙,「皇上,」她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太監,「這個,便是我背上的藏寶圖,小女子親手獻上,請皇上,溫王一驗!!」說到正事,趙恆和趙褆兩人立馬顯出王家的氣勢,冷靜地接過藏寶圖細看起來,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溫王驚喜道,「皇兄,此地看起來有點像江陵府的洞庭湖啊!」「是嗎?」趙恆也有點興奮。

「皇上!」霖雨拱手,看他們高興的樣子應該是想到藏寶圖的地點了,可不要一高興就忘了正事啦。

趙恆抬起頭,威嚴地問,「**氏,你還有什麼話嗎?」廢話!當然有咯!霖雨哀嘆,有這麼個皇帝,難怪到後來會簽署了什麼鬼條約。

「皇上,藏寶圖已獻上,只是是否真有寶藏,民女就不得而知啦!那皇上金口的保命符呢??」趙恆從龍案上拿出一塊金色的牌子,牌子上用小楷寫了三個字,免死牌!

「這是免死金牌,你們拿去!!」趙恆把金牌給了身旁的小太監,又道,「褆弟亦將某些事告知朕了,需要朕的幫忙嗎?」張若青傲然道,「多謝皇上!只要有了這個,其他事青雲山莊自會處理!!只是不知皇上那邊可以處理的好嗎?」此話一出,滿座驚嘆。

惟有像張若青這樣高傲不羈的人才會如此對萬萬人之上的皇帝這樣說話吧!!

趙恆眼眸微眯,與趙褆相對一眼,沉聲道,「這點張莊主可以放心。沒有人可以奪走朕的天下。縱然藏寶圖內可能真有可以媲美皇家的寶藏,但不管是誰,只要他想利用這個來振動朕的江山,朕都不會允許。」說話間,霖雨才真正感受到趙恆作為一代帝王的威嚴。

可是,張若青與他們好像瞞了她什麼,似乎他們都已知曉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了!難道是從白林飛的口中得知的??

自從那天血鷹失敗而逃,留下白林飛兀自被張若青所抓,可是那個白痴似乎也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能被他們猜出來??

「朕會將藏寶圖交於褆弟,在溫王府擺下天羅地網,不管是血鷹還是——,都插翅難飛,我們來個瓮中捉鱉。」對一個野心極大的人來說,如此珍貴的藏寶圖,如此可與皇室一較高下的藏寶圖,誰不動心??

霖雨搖了搖頭,權力?當真就這麼誘人嗎??

而她明白,幾百年來,這是恆久不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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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親親古代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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