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或許這也是個神經病
預留給成功在第一輪考驗中通過的優秀新生，長達五天的休整時間很快便結束了。
同時因為臨近開學，三院學生都從陸續歸校，帶着大包小包的「珍惜資源」。
像是在雜學院中，學生們帶來了各種寶貴的晶石和大量資金，都是在假期時賺取而來。
跟着菇力帕早早前往第二輪考驗地點等候的凱卡拉，有幸看到了正在熟練拉幫結派的學長們。
「我現在懷疑那小子之前的謙虛態度是不是蒙在我的。」
看見一個算是熟悉的學生，神態狂熱拉着一幫子學弟學妹介紹自己的同好會，簡直都快把自己說快斷氣了！
「你怎麼確定現在看到的就是他不加掩飾的性格呢。」
比起菇力帕，對察覺情緒更加敏感的凱卡拉沒有從那個狂熱學生眼中發現混亂的情緒。
這也只是一層偽裝。
「估計是準備用這個樣子給人示弱吧，等到真有人蔘進來，再強硬站穩主導權。」
凱卡拉沒有太大的感慨，因為現場起碼有二十個以上的學長都在用類似的辦法忽悠人。
甚至就連他這個還沒正式入院的新生也被盯上了，大概一旦他通過第二輪考驗，就會有人湊上來畫大餅吧。
「噢，這位俊俏的學弟，請問你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的酒業同好會嗎？」
好吧，比預想中來的還早，還沒開始就有人來問話了。
「抱歉，學長，我不會喝酒。」凱卡拉面色真誠歉意道。
自己就是個新生，而且根據菇力帕的說法，生存考驗拔得頭籌也不是什麼值得留意的事。
這樣拒絕後，對方應該也就放棄去了吧。
沒想到的是，在凱卡拉拒絕後，那個看上去很和氣的學長眼裏突然冒出一種別樣的色彩。
好像，更興奮了！
「這不是難辦的問題，但如果學弟你不願意過多了解的話，我也不會執意糾纏。」和氣學長輕笑一聲，遞過去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去找名片上的地址，就當交個朋友。」
等到那個來問話的學長走遠后，凱卡拉方才注意到生悶氣的菇力帕。
「居然連看都不看我這個老師一眼，要是以後他上我課就等著抄寫菌類百科書吧。」
「你認識？」凱卡拉問道。
菇力帕搖頭道：「哪有什麼精力留意這種沒禮貌的傢伙。」
「更何況我的胸牌上可是寫着真菌學教師哎！就算不講話也得看我一眼吧，肯定是被我的美貌震撼的不敢直視！」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人不欣賞我這個夜光蘑菇里最帥的！」
現在凱卡拉明白了，這不過是菇力帕的又一次發癲。
考慮到對方以後上課時的面子問題，凱卡拉不打算用凝膠堵嘴這樣的手段。
不僅如此，還得考慮下自己的面子。
所以凱卡拉在其他人被大聲嚷嚷的菇力帕吸引來目光前，當即決定掏出遮臉的骨質面具改在自己臉上。
「那位好像是新來的老師是嗎？」交通系學生不確定說道。
「你沒記錯，而且似乎是真菌學的外雇資深教授。可惜了，看上去還挺年輕的。」
商貿系學生帶着憐憫答道。
「希望心理醫生能治好他，說起來我們這邊的老師怎麼總是容易發神經，儀式學不是都已經削減好幾次招生規模了嗎？」
地質專研系學生略感后怕。
「嗨，
精神失常這種事又不都是我們乾的，況且現在想召喚會讓人發瘋的邪神還得看運氣，怎麼可能像這樣隨處可見啊。」
悶悶不樂的儀式佬為他們根本不存在的口碑辯護著，雖然這並沒有什麼用。
「見鬼！大家快逃！儀式學的傢伙又跑出來了！」
看到真有個儀式系學生出沒，本來密集的人群瞬間跑沒影了。
凱卡拉兩人尚且保持着冷靜，倒是聽說過儀式系壞名聲的其他新生站在原地微微顫抖著。
凱卡拉有所不解道：「儀式系很可怕嗎？」
「比奏蒙君你稍微正常點。」菇力帕評估了兩方的瘋度對比，發現還是凱卡拉更勝一籌，「儀式系的學生再怎麼樣也不會在六階未滿時就召喚邪神外神。」
「更別提親自偽裝一個了。」
「就如這位老師所說的那樣，本系學員還是很惜命的。」儀式系學生點了點頭，走到凱卡拉跟前，掏出一個帶有血跡的筆記本和某種鳥禽羽毛做成的筆，遞給凱卡拉。
「您能給我簽個名嗎？閣下的膽識令本系師生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要是能得到您的親筆簽名，那想必能用來召喚出不得了的東西吧！」
儀式系學生沒有欺騙凱卡拉，直接告訴他自己拿前面就是為了用在獻祭儀式上。
「我很樂意這樣做。」
知道了對方目的，凱卡拉依舊在筆記本上籤下了自己的姓名，同時遞還給那位儀式系的學長。
常人必然會考慮這些儀式佬會用簽名搞出什麼禍害，但【書官】卻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從扛過偽裝邪神的副作用后，凱卡拉知曉了許多關於【書官】能掌控的力量。
【定義文字】正是其中之一。
以後要是有什麼髒東西因為這簽名找上門了，那祂面對的將不是半亡靈凱卡拉，而是存在於自身想像中【書官】凱卡拉。
又或者是比髒東西更邪門的【恐懼使徒】凱卡拉。
再或是完全成長后，讓自己達成神系高度的【血凝膠邪神】凱卡拉。
總之這就是個套，只要來的玩意身負的力量體系無法高於恐懼情緒，都可以被凱卡拉吊著打！
不過壞處也有。
畢竟不是簽下姓名的那個凱卡拉麵對召喚來的東西，想像的自身就算干碎了髒東西，本體也不能從中得到知識和戰鬥經驗以外的好處，白白浪費了屍體戰利品。
不過嘛，在實力還不高的現在，讓依憑恐懼之力構建的想像體攔截危險，是最好不過的。
一直到儀式系學生走遠，滿臉狐疑的菇力帕盯着凱卡拉問道：「老兄，你好像在想一些很糟糕的東西。」
「別亂來啊，要是你把儀式系那群刺頭給弄得更癲狂了，我可沒底氣去和校長她老人家解釋。」
「不會的。」暫且剔除腦中關於萬生自我的設想，凱卡拉極力否認菇力帕的猜疑，「這事別人可干不來。」
「哦，那你也得悠着點，畢竟南瓜頭那邊我也沒膽子去幫你傳話。」
深耕生存之道的菇力帕，對上某些比自己活得久的老古董，口舌之利也難能有大用。
更別提自己遇到過的那群老古董還都是能說會道的斯文流氓，講起大道理來比硬灌雞湯還厲害！
正當凱卡拉暢想多人圍毆，菇力帕思考如何將自己置身事外時，有個極度困惑的邋遢男子走了過來。
直到男子走到凱卡拉身旁輕咳出聲，倆人才注意到有個感應不到氣息的陌生人靠近。
「你們是新生？」
不等凱卡拉兩人反應過來，男子直接問道。
「我不是，這位是。」菇力帕搶答道。
「噢？」邋遢男子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直勾勾看着菇力帕彷彿審訊犯人一樣，「那你是無關闖校人士？」
「你這傢伙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菇力帕用看傻子的一樣的眼神望着對方，-指著胸口掛着的牌證，「我是老師啊！真菌學外雇老師！」
「倒是你渾身上下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煙臭味，怎麼還說教起我來了？」
邋遢男子看清菇力帕的胸牌后也沒太大反應，頂着內行看外行的表情說道：「後輩就是沒眼力，什麼叫煙臭味？這明明就是牛仔的浪漫男人味！」
「呵，說破了天不也是個煙杆子插鼻孔裝蒸汽朋克象的頹廢大叔罷了。」
面對老古董硬氣不起來的菇力帕，除此之外對任何陌生人都能保持一種蜜汁傲意。
「切，不識貨的土財主沒資格和我說話。」邋遢男子不屑一顧，轉頭看向凱卡拉，「你是新生是吧，選了什麼系？」
「烹飪系，先生。」
大概判斷出眼前這人也是個雜學院老師，凱卡拉直截了當回答道。
「烹飪系？真是怪了，你這樣的傢伙居然選了這麼個玩意兒……」邋遢男子一副不理解的模樣，隨意丟給凱卡拉一塊勳章，「等那些廚子的人來了之後就把這東西給他們。」
「給我牢牢記住了啊，我還要去跟其他新生通知呢，沒空和你閑聊。」
看出凱卡拉有意提問的邋遢男子回堵了一句，說完便朝着那些留在原地，雙腿還有些軟的新生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凱卡拉總感覺那個邋遢男子看向其他人的態度有着絕對無法稱作正常的鄙夷。
就像是一個神經病瞧不起正常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