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郎庄村盜墓事件

第232章 2郎庄村盜墓事件

「說得好。這癩蛤蟆總是喜歡爬到高處,你們......」

「媽媽,他們是不是想嘗嘗天鵝肉呀?」

「嗯,虧了這幾日媽媽沒白教你。」

那兩個小廝看得入神沒注意到開門出來的小雅,田媽媽瞧了一眼后,把腦袋側到了一邊,然後又戲謔地拿他們說笑,其他坐在屋門口凳子上吃瓜子的女人都笑了起來,樹上的人也笑了。

小雅覺得那兩小廝噁心,撿起一塊小石子就扔了過去,那二人倉皇下樹想要離開,卻聽到她的罵聲折返回來。

滿臉淫邪的模樣想要伸手調戲小雅,反被月季抓住手腕在屁股上狠踢了一腳,人兩腿一軟沒站穩,直接趴在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另一個扶起那人留下一句狠話走了。

田媽媽也調教過月季,院裏有不少人平時總拿她說笑,不過對她的性格都有些忌憚。

「二妮,過來。」

「田媽媽,什麼事?」

「那件衣服你拿去洗吧,要仔細點。」

「她一個新來的,憑什麼把衣服給她洗。」

「你小點聲吧。」

「聽說是黃屁簾的遠親,才安排進雀兒院的。這幾日,我倒是見她手腳勤快,你呀,還別不服氣。」

「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前些天又來新人了,交給她洗就行。」

「好。」

二妮沒來到雀兒院幾天,她的手腳勤快就被田媽媽看在了眼裏,還命人給過一些好吃的糕點,引得其他的下人嫉妒。

她生性安分,對別人推過來的活也都一一照做,真是很難讓人找到發脾氣的借口。

兩個女人一台戲,再者說了雀兒院的人數不下二十,平時你一句我一句的,要不是田媽媽在,哪會這麼守規矩。

姑娘好不好管教能從下人看出來,有的下人仗勢欺人架子大得很,一句不合就會站在屋門裏罵起髒話。

有的時候下人廝打起來,滿院子都是站在原處瞧熱鬧的人,更慘的是,有的姑娘根本就沒有下人差遣,連洗衣服的粗活還要自己干。

現在已經是深秋,這要是洗一冬的衣服,誰的手也吃不消。拉幫結夥也是常有的事情,田媽媽不會可憐弱的一方,任由她們扭打。

那件衣服只是衣領處有些污漬,二妮放在溫水浸泡一會兒,再用皂角很容就清楚乾淨了。

————————————

「姑娘她芳二八,生得似嬌娥,身段好似那風中的楊柳~~~」

「黃屁簾兒,都哼上曲了,今天這麼高興?」

「當然了。」

「我聽說你弄來了一個姑娘,長相水靈,準備多少錢出手?要不就轉給我,我認識的人多,路子也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怎麼樣?」

「我當你是熟人,才聽你在這胡扯。那是我遠房親戚,怎麼跟賣呢,去去去。」

「嗨,真是沒頭腦。遠房親戚又怎麼樣,不就是個女人嘛,我閨女不也賣了,誰......誰還遇到些坎兒呀。」

黃屁簾這人喜憂都寫在臉上,因為扛水桶的時候總會被濺出來的水弄濕褲子,特意在腰后多縫上一塊皮子,所以得了一個這種名字。

跟他說話的人叫伍作一,之前幫過他忙,倒也算是個朋友。

這人總佝僂著個腰,走起路來也喜歡把雙手插在袖口裏,據說是生過一場大病,之後人就這樣了。

一些體力活他也做不了,漸漸地走上了貶兩腳牲口(註:人貶子)的路子,

三言兩語間打的竟是些缺德的生意,黃屁簾當面直接拒絕了他的生意,並讓他以後也不要再提。

說起遠房親戚,伍作一抬頭瞧著天空裏的月亮竟然眼眶泛起淚花,他口裏說的那句話也多多少少包含了些內心的酸楚。

為了看病,他不得已把自己的女兒賣了,結果病也沒看好,可是損了陰德,整個人經常走霉運。

「誰呀?」

「是我,你叔叔。」

「喲喲,你說說,家裏多了一個姑娘就是不一樣,飯都做好了。」

「都是些小事。我給您燙了些酒,這就去拿。」

「好好好。怎麼樣,雀兒院的活不累吧?」

「就是些洗晾衣服的活,一點兒也不累。今天田媽媽還給了我糕點吃,她人不錯。」

「人是厲害了些,但過的是個操心的日子。小心着點那些下人,她們可是最嫉妒那些跟田媽媽關係好的人。再幹些日子,我再找個好的活給你,只要你不怕吃苦,一年能存下些錢,足夠補貼家裏吃穿用的。」

「謝謝叔叔。」

「謝什麼,應該的。乾菜的味道真不錯,有好些年沒吃過這東西了,好吃。」

「叔叔,雀兒院裏面怎麼那麼多姑娘?」

「哦......都是些唱曲陪客人吃飯的。對了,田媽媽要是跟你說了什麼話,記得告訴我。」

「好。」

————————————

「怎......怎麼又是個死胡同!?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他娘的,真是邪了,怕不是遇到鬼打牆。」

「聽老說遇到這種情況,都要......」

「你用那怪眼神瞅我幹什麼,老子早不是沒長毛的小夥子了。那東西臭烘烘的,你確定要戴在頭上?」

「要是元海在就好了,也不至於沒尿。」

「走了這麼半天,還是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吃些東西,八成是有機關,讓我好好琢磨琢磨。」

「在這裏面吃飯總感覺怪怪的,還好帶的東西夠吃。」

「沒什麼可怕的,以後多下幾次斗子就好了。」

要說這墓穴里的情況也真是複雜,之前清理盜洞只是些簡單的體力活,兩個人一前一後猶如鑽土洞的老鼠,走來走去竟然走到了一處死胡同。

由於富老闆跟得很緊,兩個人還差點撞在一起,他倒是想起用童子尿浸濕能破鬼打牆。

都這個歲數了,他哪會還有那玩意,索性直接看向了道爺,道爺一撇嘴說哪裏還是小夥子。

他簡單地吃了些餅,拿起鏟子開始在附近的牆面上小心勘察,也許是因為之前外側封土的鬆散,讓他的動作格外小心。

顧老闆進洞口之前做了標記,很順利地出去找了一些荒草,還意外地撿了半張被野獸啃食過的動物皮,皮子干硬,不過還能拿來生火。

回來以後發現道爺還在那裏沒有什麼頭緒,他把鏟子拿過來在地面上挖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淺坑,荒草放在下面墊底引燃。

那半張獸皮用刀割出幾塊長形碎條放在上面,火焰竟然把干硬的獸皮烤出了肉香味,他手裏的白餅瞬間就不香了。

「怎麼有肉香,你燒了什麼東西?」

「在外面找到了半張皮子,沒準能燒出些油來。」

「真是該死,冷風直接倒灌進來,一會兒得再弄些草堵住。瞧瞧,還真行,留着點,到了下面好用。」

「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如果元海被抓了,這邊遲早也會被人發現的。怎麼樣,找到機關所在了沒有,該不會咱們挖的這個盜洞是一處死眼吧?」

「往死眼裏回填土,完全沒有必要。咳~~~,這是什麼味啊?」

「當然是皮子味了,味道是有些臭,可是能燒一陣子。」

「瞧瞧,這東西怎麼能撿回來當火柴燒呢,是......是人骨......骨頭!」

「骨頭?沒有啊。」

一時間沒有頭緒的道爺也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皮子燒爛的焦臭,他從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棍撥弄着火頭。

手裏的那根在火焰里待過的木棍頭部只是黑如焦炭,卻沒有看見被引燃的跡象,而且拿在手裏很硬的感覺,實在是不適合燒火,肯定是富老闆撿錯了。

木棍長約二十厘米,他抓的那頭竟然隱約地感覺到有暖流穿過手指,拿起木棍一瞧,它中間竟然是空的。

道爺頓時覺得手上這東西有些不對,直接把它扔到了一邊,說出的話把富老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還真是塊人骨頭,呸,真晦氣。真不是我撿回來的,你得信我。」

「既然不是你......那下面一定不簡單。」

「下面?」

「沒錯,這次還真多虧了你。東西拿着,趕快往下挖。」

「我不明白,行,就這裏是吧。」

「嗯。」

道爺在跟富老闆確認過情況后,瞅着地面竟然笑了起來,他掏出另一把傢伙給富老闆,然後直接用在生火的地方開始往下挖。

干硬的土表下面很快便出現了斷層,斷層意味着回填土一點都不簡單,挖出來的土塊跟墓穴里夯實過的完全不同,從他的判斷來說,更像是坍塌下來形成的跡象。

而且土質越挖越好挖,還真的挖出了些東西,只是那東西瞧過的人都知道不簡單。

衣服雖然已經破爛,但從它灰藍色的制式以及半枚燒焦了的星芒帽徽來看,一定不會是像道爺和富老闆這種人。

他拿着那帽徽放在手掌里瞧了瞧,那東西不會錯,正是戍國派士兵的服飾特徵,之前在都蘭城門口見過。

「找了半天,哪裏什麼特別的東西,只不過是些破衣服。道爺,瞅什麼呢,這東西是個寶貝?」

「不......不是,原來他們也干這種勾當,可真是看不出來啊。」

「還要再挖深一點嗎?」

「挖,再挖到硬地面就對了。」

「瞧瞧你都出汗了,這體力活你怕是不常做吧。」

「年青的時候挖過土。還真有挖到了硬地面,道爺,可以啊。」

「這一層也是虛土,但不知道是誰墊的。總之,咱們快要摸到門(註:指封土裏面墓穴的外層)了。」

「回頭有時間再給你講講。」

「封石後面居然還是墓道,想必這次一定能撈上不少東西。」

「這次不怕了?」

「膽大的吃肉嘛,不怕。」

「早這麼想不就對了。富老闆,現在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費了那麼大勁來到這裏,當然是要聽好消息了。別賣關子,現在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快說快說。」

「好消息是,我瞧著挖出來的土有些年頭了,說明這裏才是墓穴正確的位置。」

「哎,壞消息我知道。」

「你知道?」

「既然有衣服在,那肯定是有人來過這裏。我看你絲毫不擔心,壞消息自然也不是個問題。」

「您真是有一手。」

「察言觀色,上不了枱面的。」

做生意的人根本不在乎壞消息,那自然是更想要聽好消息的,察言觀色的技巧實際上也並不如富老闆說的那樣上不了枱面,而是一種自謙的說詞。

還沒等道爺開口,他就已經說了出來,有衣服在,說明這個地方已經有人光顧過。

但道爺卻沒有因此而擔心,他更沒必要擔心這種情況的發生。

從外面挖到這裏,道爺也注意到幾件十分細節的地方,那就是此處與土夫子(註:摸斗的人)盜墓的精湛手段有很大不同,並且洞的高度正常人能輕鬆站立,洞壁坑坑窪窪,更像是外行人弄出來的,更不用說什麼技術可言。

前面已經說過摸金的行當早在秦時就已經開始出現,機關要術則是守護墓冢被盜最為常見的手段。

要說最令人矚目的一次出現,那就要說說蔡陽縣二郎庄村的千年楚國大墓了,在當時已經被報社登報報道了出來。

這次事情也十分神秘,起初報社社長在情人住所過夜的時候,有人從門縫裏塞進來一封信,信中滿滿寫了三頁字,卻讓社長如身臨其境般經歷了整個盜墓的過程。

報道一出,世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蔡陽縣二郎庄村,從信中不難看出,被盜的還是天子墓規制。

我們知道,楚國墓的結構以亞字形、中字形和甲字形為主,墓主人的身份尊卑也逐次遞減,亞字形為天子墓,中字形和甲字形兩種則為貴族墓,佔地面積、隨葬品也各為不同。

墓穴所指示的盜洞也正如信上所說的,上方是一處剛好能容下一人進出的開窗(註:地面留下來的洞口),開窗垂直向下足有十幾米深,且兩側各開有下腳的孔洞。

底部向北內延,洞口改由柏樹製成的木板撐住四周的流沙,木板與木板之間呈三角形,有效地承受住了流沙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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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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