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虎鯨公會
這裏距離他口中的虎鯨公會不遠，一路上袋獾倒是沒再怎麼說話，張靈圖則是又進入了規則空間尋找夏琳。
夏琳正在那對着規則石板發獃，張靈圖順着視線看去，在四面體圖形「進度條」的正上方，顯示了兩條規則。一條是曾經顯示過的「時間無法前進」，另一條則是從未見過的「地刺」。張靈圖很是不解，這「地刺」又算是什麼規則啊？
夏琳看見張靈圖走到他的身邊，便開口：「這就是我說的BUFF。」
張靈圖說：「更像是直接增強我骨刃的BUFF。」
他又看了看規則石板，接着說：「這進度條上的規則似乎是無法改寫與添加的，只能等待規則石板的自行添加。」
「現在好像是未生效的狀態，生效時字樣是會發光的。」夏琳說，「並且，目前同一時間只能同時生效一條。」
「這規則石板越來越複雜了。」張靈圖感嘆，「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從能夠聯繫未知生物的情況看，似乎不是本身就存在於地球的東西。」夏琳說，「而且似乎那個主動聯繫你的『人』對此了解得不少。」
「與他交流似乎也是了解規則石板的最好方式。」張靈圖坐在桌前，點了點桌面，「這人還沒有新的消息傳來？」
「沒有。」夏琳回答，「我一直在監視規則空間，沒有任何異樣。」
張靈圖有些恍惚，不知從何開始，他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在秘密中生活，並且積極地探求秘密。這與重生之前完全不同，那時的他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每天的生活也只是蠅營狗苟，勉強活下去而已。他曾經看着忙碌的其他人，覺得他們才是笑着、交流着、工作著，證明他們在生活。而張靈圖不同，他覺得自己只能算是活着，根本不能算是生活。
是什麼改變了他呢？
張靈圖覺得可能是聯繫。不是簡單的與人交流溝通的聯繫，而是與人建立起了不可替代的關係。需要，這個詞很能解釋這種關係。自從伊芙說出那句她需要他之後，他漸漸理解了需要的含義。那是一種最基礎卻又最堅實的關係。愛情、親情、友情、合作，所有的情感與社交關係都可以理解為需要，就像現在，他也需要著這些人。需要他們的需要，來證明他存在是有意義的。
空間裂縫中再次傳來呼喚他的聲音。
他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對夏琳說：「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可不可以在生物電腦中建立一個投影，讓我能夠實時看到規則空間內的情況。」
夏琳點了點頭：「去吧。這事就交給我。」
張靈圖轉身邁入空間裂縫，他看不到的身後，夏琳嘴角浮現了一抹淺笑。那抹淺笑可以解釋為欣慰。
「怎麼這兩天你這麼能睡？」伽馬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張靈圖支支吾吾，說：「這兩天用腦過度，需要休息。」他倒是沒說謊，一直穿梭於規則空間與現實，再加上同時思考規則空間與現實的問題，確實讓他在不停地用腦。
伽馬也沒再糾纏，說：「到了，這就是袋獾所說的虎鯨公會。」
張靈圖順着窗戶向外看了一眼。
幾十輛改造成各式各樣的房車停在這片不小的營地，如果忽略這些只是房車而不是房子，打給可以看成這是一個不小的城鎮。
放眼望去，人們在有序地工作著，將這個移動小鎮治理得井井有條。
幾個端著槍的守衛樣子的大漢圍了上來。
「幹什麼的？」為首的守衛問道。
張靈圖與伽馬對視一眼，解開了袋獾的繩子，一起將他帶下了車。
袋獾立刻開口：「兄弟們，這幾位救了我，我來帶他們見會長。」
幾個大漢顯然確實認得出袋獾，不過看着正控制着袋獾的伽馬與靈圖兩人也警惕地上下打量。在確認了袋獾身份后，立刻就有人離開，看起來是去通知會長。
伊芙等人也下了車。猛獁巨大的體格讓面前的幾個大漢也相形見絀，只不過張靈圖看到了猛獁，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猛獁雖然依舊是雙手抱胸站着，但脖頸上多出的物體讓他的原本的威懾力降低了不少。更確切地說，那不是個物體，而是纏繞在他脖頸與頭部的一個人。
沒錯，YOYO正騎着伽馬的脖頸跟大家打招呼，笑得牙床都露了出來。恐怕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以兩米五的視角審視這個世界。幾人都哭笑不得，誰也想像不到那個沉默寡言的巨漢猛獁，竟然被這個小姑娘治的服服帖帖。
猛獁的表情甚至有些緊張，似乎是YOYO不讓猛獁扶着她，導致猛獁十分提防著，恐怕小姑娘一個不慎從他頭上跌落。
張靈圖倒也沒有阻止，只是微笑地看着。
還，挺有愛的。
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眾人轉頭看去，袋獾竟徑直飛出了兩米遠，一個與猛獁差不多高的大漢伸出的腳還沒來得及收回，看來就是他一角踹飛了袋獾。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那人大步向前，薅起袋獾的領子拎起了他。
袋獾抖似篩糠，那幾個守衛也大氣不敢出。
袋獾十分恐懼的聲音傳了過來:「哥……哥……這回輕點，留口氣。」
那人也沒多廢話，跟幾個守衛打了聲招呼：「我給他帶回去了啊，給哥幾個添麻煩了。」
守衛們也是連連點頭，直到那個身影走遠，才送了口氣。
「那是誰？」伊芙問。
「那是袋獾的親哥，奧西。」守衛說，「袋獾總溜出去，每次回來都少不了他哥的一頓打。說起來也是奇怪，奧西那麼大的體格，那麼大的力氣，異者能級也夠高，偏偏同胞弟弟卻是個瘦弱的廢物。」
話音剛落，剛剛去報信的守衛就趕了回來。
「會長說讓你們去見他。」守衛說，「車就停在附近吧，這車可真不小。」
似乎整個營地的人對他們都沒有什麼防備心，張靈圖沖着身後幾人示意，幾人點了點頭，跟上了張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