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墓地

卡萊墓地

忒比塞斯_卡萊莊園

索菲亞已經能夠確定,他一定擁有某種特殊的煉金物。

在神秘人走進家族內院時,就像不存在,沒有人關注他,甚至梅姨都沒有異常表情出現。

「剛剛那是誰?」索菲亞問她。

梅姨一臉茫然,似乎對剛才的陌生人一點記憶也沒有。

「小姐,您在問誰?」

「沒事,我看錯了。」「我去方便一下,你照顧下客人。」索菲亞說完繼續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索菲亞覺得心煩意亂,因為她不僅要注意那個人的行蹤,還要與莊園內的人打招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後來到了莊園南面的樹林。

這個人的目的一定不簡單,因為穿過這片樹林,就是卡萊家的墓地,也是禁地,在她的印象中,只來過三次,第一次是剛來到卡萊家的第一年,自己跟幾個堂兄弟跑到這裏,打賭誰敢進去,索菲亞當然不會怕這些,直接沖了進去,到是那幾個哥哥怕的屁滾尿流,逃了。

直到她失去方向。

最後是歐文把她帶了出來。

第二次,那天她記得很清楚,灰藍的天空,紫色的薰衣草,風中瀰漫着花香以及哀悼,還有波瓦諾的笑容。

母親死了,她得了一場大病。

波瓦諾將母親抱進一副簡單的棺木裏面,端詳了許久,最後在所有人的面前親吻了她的臉頰。然後沉下身子,把棺材扛在左肩上,騰出來一隻手牽起索菲亞。

一大一小走進了森林。

家族為母親選了一片空地,但波瓦諾並沒有在那裏停下,而是徑直走向只有姓卡萊的人才能死後葬入的地方。

索菲亞哭的很傷心,波瓦諾卻在笑,還笑的很大聲,他嘲笑索菲亞的滑稽樣子,最後還學着做起鬼臉。

索菲亞不知不覺被他逗笑了,然後用自己的小手捧著土,像灑雪花一樣,她一下子覺得沒那麼難過,好像母親也很快樂。

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

波瓦諾摸著那塊普通石碑說了些話,但索菲亞已經不記得了。

思緒拉回

她這才發現那個男人已經走進森林,索菲亞猶豫了一會兒,也硬著頭皮也跟進去。

男人毫無顧忌地在森林裏穿梭著,完全不在乎周圍能夠瞬間讓人灰飛煙滅的銘文煉金陣,對這裏彷彿極為熟悉。

索菲亞暗暗心驚!

卡萊家族的禁地,設置了眾多機關,都是由各個國家最頂尖的工匠打造,再由鍊金術士刻陣組合。

想要進入墓地的方法應該只有那幾個人!

索菲亞額頭出汗,小心翼翼跟着他的步伐,生怕一步走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身體開始乏出絲絲麻意。這些古老銘文與巨大且複雜的煉成陣就像通往地獄的頌歌一般可怕!

「如果多佛在就好了。」索菲婭開始想念那個不懂禮貌的監護人了。

墓地極其寬廣,整個設計群呈金字塔型,拾階而上,層高代表了墓主的身份地位,最頂上用純金打造的墓碑就雕刻着卡萊初代家主的名字。

那個曾跟隨主教,建立忒比塞斯的三位門徒之一。

男人在第一層環視了許久,似乎沒有什麼發現,打量了會這些複雜的銘文後又繼續延著階梯向上。

索菲亞感到疑惑,冒着極大的風險來到這種地方,就為了尋找一個身份普通的人?為什麼?第一層與第二層僅僅是家族歷史上平凡的成員。

就在索非亞準備回頭尋找救兵時。

男人好像發現了什麼!他朝着右邊的角落裏走去。

記憶逐漸清晰,熟悉的感覺慢慢躍上心頭,不安地躁動感讓她恨不得馬上衝上去了解他的性命!

是的,女人的直覺一般都很准。

他要找的是索菲亞的母親,波瓦諾的妻子。

索菲亞無法忍受,為什麼?即使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們還不肯放過她!你們都該死!該死!

她正要衝出去的一瞬間。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巴,索菲亞大驚,慌忙轉頭,映入眼帘的是那張熟悉的臉。

「歐文?你跟蹤我?」索菲亞憤怒地打出手勢問。

歐文沒有看她,而是觀察神秘人,片刻后才轉過頭來:「你站在原地不要動。」然後他悄悄地摸到了台階下方。

兩人僅僅相隔五米,但歐文屏息沒有選擇動手,因為他想知道闖入者的動機。

時間慢慢推移,索菲亞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神秘人站在墓碑旁拿出一封信,嘴裏念叨着什麼,然後輕輕地撫摸了下墓碑,最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縷髮絲飄到了索菲亞的眼角處。

風?

索菲亞警惕,這裏怎麼可能出現風,不可能呀!卡萊家的煉金陣是最強大的魔法,它可以改變小範圍格局方位,影響自然運轉,對於這種生物常態,是不可能沒有想到的。

難道?

還沒等索菲亞反應過來。

歐文拔劍爆射而出,高高一躍,在空中作圓月劈砍,身軀彎轉形弓,緊繃弧度,將張力激發到身體負荷的最大程度。

是的,歐文已經察覺到了。

他這是在刻畫煉成陣從而抵消墓地的影響,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但是一旦陣成,即便是歐文也會付出代價。

劈成一半在說吧,他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神秘人察覺到了他的動作。

「晚了!」

歐文速度已經到達了生物極限,劍刃如同流星墜落!

「。。呼#___」

剎那間,颶風湧起,強風襲面,歐文被迫閉上眼睛。

「如果你覺得劍術靠的是眼睛,那下輩子可得注意了」他開口說。手臂突然漲開,額頭青筋暴露,身型如巨人持斧豎劈!他居然要以絕對力量來對抗未知的鍊金術!

轟!

一聲巨響炸開,索菲亞無法看清高處的景象,只能等煙霧散去。

!!!

畫面清晰后,她看到歐文半膝跪地,青黑色的墓地石板,被砸的四分五裂。

居然躲開了!

索菲亞大驚。

歐文也知道,但他沒有慌張,而是順勢拔出蒂安萊夫,將撲面的風刃打亂。

「蒂安萊夫的神言?」歐文心裏疑問。閉上眼感受他的方位。

索菲亞見狀露出腦袋:「他逃了?」

「沒有,他只要是人,就承受不住那種風力帶他離開。」「他還在附近!」

轟!歐文沒有猜錯!

一股巨大風壓從天而降,將歐文死死地壓制在了地面上。

我居然無法動彈?歐文對此有些詫異。

神秘人現身,他站在歐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沒人告訴你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嗎?」歐文輕聲說。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如果有,那位小姐已經死了,你也看出來了,她的跟蹤很不熟練。」

索菲亞大聲喊:「那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神秘人平靜的說。

索菲亞被氣笑了:「什麼東西?」

神秘人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着索菲亞母親的墓碑。

他抬起了右手。

「啪!」神秘人打了一個響指。

「不!」索菲亞驚慌。

以墓地為中心掀起塵浪,從上至下的颶風形成了尖銳的點,將憤怒鑽開,餘威如同炸彈一樣,緊接着,一口桐木棺被龍捲拉出,在空中漂浮不定。

索菲亞憤怒到了極點,她可以對一切都不在乎,除了母親!

索菲亞口中默念,雙目滲出黑血,整個人的面容都不再光鮮亮麗,他漸漸抬起左手,對着神秘人虛空一握!

兩人同時吐血!

棺材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神秘人回頭踉蹌了幾步,捂住心口,滿臉驚懼的看着這個女人,他打消了開棺的念頭,起手一揮,將索菲亞死死地按在地下,食指環繞,一股強風以索菲亞為圓心,形成了小型龍捲。

巨大的風壓吸幹了空氣。

無法呼吸!

局面瞬間回到了他的掌控:「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拿了東西,馬上離開。」兩人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男人不再猶豫,轉過頭一拳打穿了棺木,在裏面搜尋着什麼。

「歐文!!!咳咳!!」索非亞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會這樣就倒下。

「找到了!!找到了!!」神秘的男人顫抖了起來!男人慢慢地從裏面拉出手臂,一道深藍色的光從裏面射出,照在他的臉上。

索菲亞想起來了。。

!!!

那東西是波瓦諾.卡萊留下的!

記憶越發清楚!

男人牽着她的手,把這兩個東西放進了母親的木棺里!

!!!!

一時間,兩個東西發出絢麗的藍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煉金墓地,如同海底晨曦。

「歐文!!」索菲亞用儘力氣呼喚著。

而此刻歐文閉眼沉思,似乎在準備什麼。

男人瞥了眼索非亞,抬起右手將其中一根舉起,托在面前雙目凝視,然後張開了嘴巴。

他竟然要吃了這玩意?

索菲亞的意識逐漸消沉「歐文,你有辦法的,對嗎?」就在她完全閉上眼的一瞬間,那個男人站起來了。

是的。

歐文如同風暴中的神明,他嘴裏噙著笑意,頭髮在狂風中飄舞。他動了,強壯的左臂在壓力下揮舞,蒂安萊夫的輓歌此刻就像一隻精靈自由飛翔。

鮮血驟然濺出!

紊亂的風壓將紅液爆成了血霧,覆蓋在了他的臉上,此刻的歐文就像死人堆里最後的生還者。

神秘人那隻抬起的手臂被直接斬斷,如同墜落的蝴蝶,孤獨的摔在地上,迎接死亡,他張著嘴,瞳孔放大。

「你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歐文俯身左手又一劍出,右手接住掉落的水晶。

「這是風的輓歌。」

歐文望着曲折的劍尖即將滑入他的皮肉,「結束了。」

!!!

颶風霎那間爆發出幾倍的強度,一道巨大龍捲硬生生將蒂安萊夫挪開了片寸,但依舊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神秘人暴退!拉開了距離,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顯然剛才的龍捲,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歐文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胸前也染紅了一片,他笑了。

「知道這把劍,為什麼叫輓歌嗎?」歐文目光輕柔的看着劍身喃喃道。

神秘人警惕地看着他。

「它是風所鑄成的劍,但卻飲了太多的風血。」

「現在,它又渴了。」

歐文露出病態似的笑容,眼底深處爬滿了藍色的血紋:「你用的是蒂安萊夫的神言,所以你身上有儲存神言的賢者物,對吧。」「把它交給我,你可以離開。」

神秘人退後幾步,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拿回另一個了,一旦僵持下去,恐怕自己會死在這裏!

他用剩餘不多的力量,狂風席捲整個墓地,然後問:「你的名字!」

「歐文.索圖斯。」

「我會記住你的。」

「我也是。」

男人在塵霧風卷中隱去蹤跡,留下了一個不甘的眼神。

煉金墓地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片狼藉。

歐文確認他已經離開后,深呼吸一口氣,將奪到的東西揣在了包里。最後快步到索菲亞旁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向墓地外走去。

你這次可欠我一個大人情啊!

另一邊

神秘人從空中逃出了莊園,在失去力量前將自己重重摔在了樹冠上,好依託著層層阻力,好讓自己落地的時候不會那麼疼。

「怦!」

情況並不是跟他想的一樣。他感覺自己又斷了幾根肋骨:「該死!」

「!!!」有人來了?

幾個腳步聲跑進了他的耳朵,

「你怎麼了,諾安拉!」

他回頭望去,看到了幾個孩子焦急地蹲在身後,眼裏含着淚水。

諾安拉強忍着劇痛站起身:「你們快點離開這裏!」幾個孩子立馬圍在了他的身邊。

其中一個孩子大哭了起來:「你的手怎麼不見了?」

諾安拉強咽下血水:「我沒事,聽着,你們好好記住我的將要說的話。」

「可是你的手!」孩子哭喊。

諾安拉抓住他的肩膀怒吼:「給我聽好!」

幾個孩子立馬死死的憋住眼淚。

「去忒比塞斯外環城西,卡特街12號,郎鄉酒館,找一個叫做耐德.索圖卡的男人,告訴他波瓦諾這個名字。」諾拉安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剩下的,他問什麼你答什麼,記住!從現在開始。」

「跑!」

幾個孩童被一種死亡的恐懼籠罩,從不同方向瘋狂逃離!諾安拉吐出一口氣,倒在了樹旁。

沒過一會兒

「出來吧。」諾安拉嘆息。

「你要死了,年輕人。」一個沙啞的可怕聲音響起。

「廢話太多了。」諾安拉流血過多,說話已經有些吃力了。

老人看着這渾身浴血的年輕人,有些可惜:「蒂安萊夫的神言,亂用是會死的。」

諾安拉跌倒在地,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想試試?」

「你覺得呢?」老人笑問。

磨盤鐵桿突然被風捲起,化作長箭射向老人。諾安拉再一次施展神言!

「鍊金術,我好像也會點。」

鐵桿在觸碰到他指尖的一瞬,變成了漫天花瓣,隨風起舞,墨菲覺得這個場景很美,像跳動的焰芯突然綻放。

諾安拉看着這些絢麗火花飄到了自己的身上露出自嘲的表情:「還是沒能逃出去啊。」

「不錯的一場葬禮,可惜只有我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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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蒂安萊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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