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是心動的感覺

第259章 ,是心動的感覺

第259章,是心動的感覺

陽府城門外,埋伏在暗處的殺手悄然退去;城門內,先前對大皇子被襲殺一事視而不見的官員卻萬分的惶恐不安。

「大人,現在怎麼辦?開城門嗎?」

「開個屁,剛剛不開,現在開,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大皇子咱們知道他被人襲殺嗎?等著吧,等著大皇子的人來叫門,到時候讓守門的人去領罪,就說夜裏喝了酒睡著了。」

「這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相較於對大皇子被襲殺一事視若無睹,失職受到的處罰要更輕些。」

城樓上,時芙昕『看着』城內官員的小動作,知道有楚曜在,大皇子不會有事,頓時身子一躍,快速消失在了夜色籠罩下的陽城內。

楚曜見了,立馬飛身上城樓,期間,彈出一顆石子,『砰』的一聲撞擊在城門上,並大聲道:「大皇子到,速開城門。」

上了城樓,楚曜目光便黏在屋檐上急速飛掠的白色身影上,等看到自己帶來的黑袍衛到了,護送著大皇子進城門,便快速飛身追了過去。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時芙昕也累了,正想着先找個地方休息,然後再去她哥那邊看看,沒曾想楚曜追過來了。

這個傢伙追她做什麼?

時芙昕回頭看了一眼追上來的楚曜,眉頭一挑,開始全速在屋檐上飛掠。

絕巔宗師難找,楚曜是個不錯的陪練。

於是,月夜下的陽府城內,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一前一後飛速的在屋檐上急速飛馳。

夜空中,不時發出破空的聲音。

聲音不大,不是九品以上的武者,根本覺察不到聲音的來源。

那是樹葉和飛刀的相撞聲。

「咻~」

樹葉一分為二,悄然落地。

飛刀軌跡反彈,或插入牆壁,或插入地面。

這場隔空的較量,兩人都十分有分寸,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都在從交手中,試圖窺探對方的深淺。

楚曜:這個白月光,絕對是絕巔宗師無疑了,內力之強不在他之下。

時芙昕:楚曜這傢伙武藝又增進了,不愧是根骨奇佳的練武天才,有繼承的絕巔內力,加上自身的修鍊,現在是越發厲害了。

楚曜很想和白月光打一場,可惜對方輕功卓絕,他一直無法接近對方。

「轟隆~」

就在楚曜思考着要如何才能追上白月光時,夜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

江漢連續兩年大旱,入冬之後,才零星下過幾場小雨,如今聽到雷聲,熟睡的江漢百姓都被驚醒,並紛紛露出喜悅的笑容。

雷聲如此之大,可見是要下大雨了。

轟鳴般的雷聲中,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楚曜驚訝的看到,閃電出現的那一刻,之前還身輕如燕的白月光竟一個踉蹌,直接從屋檐上摔了下去,『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五體投地!

接着,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然後,楚曜清楚的看到剛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白月光頓時哆嗦了一下,差點再次趴在地上。

楚曜一臉愕然,這個白月光害怕打雷閃電?

就很離奇!

楚曜詫異歸詫異,意識到機會來了,飛速朝着白月光掠去。

「轟隆~」

夜空中還在閃電雷鳴,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前世被雷電劈死的時芙昕,只要深處雷電之中,靈魂深處就會本能的迸發出深深的恐懼,一時間手腳都軟了。

時芙昕控制不住的駭然,等到她強行冷靜下來,發現楚曜竟已靠了過來,就是十多米之外。

電閃雷鳴之下,空中嘩嘩刮著大風,吹起了塵土,也吹來了樹葉。

時芙昕手中摺扇『唰』的一下揮開,朝着楚曜奔來的方向揮了幾扇子,霎時間,空中原本雜亂飛舞的樹葉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猛烈的襲向楚曜。

黑衣殺手是如何悄無聲息被樹葉劃破喉嚨,毫無反擊之力身亡的,楚曜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看到樹葉襲來,不得不停下腳步,全力應對。

等到楚曜破開樹葉的襲擊,街道上,哪裏還有白月光的身影。

「白月光」

楚曜抬起右手,看着流血不止的手背,神色微凝。

亂飛的樹葉不過輕輕的劃過手背,就留下了這麼一道傷口,白月光的內力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厚!

見白月光已經離開,楚曜也沒多留,快速轉身,去找大皇子去了。

就在大皇子在楚曜和黑袍衛的護送下,進入布政使府休息時,陽城百里之外,安國公蕭子清就不那麼幸運了。

保護蕭子清的護衛全部被殺,就在蕭子清以為他要命上黃泉之時,黑衣殺手一掌將他打暈了。

等到蕭子清再次醒來之際,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雙腳也被綁着,嘴裏還塞著布條,正躺在一輛馬車裏,身旁還有渾身是傷的隨從多福。

為了保護蕭子清,多福身中數刀,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

看到多福胸口還在不斷起伏,蕭子清鬆了口氣,隨即便打量起馬車來。

馬車裏什麼都沒有,車窗被定死了,外頭也聽不到說話聲,只知道馬車在快速移動。

蕭子清面色凝重,想了想,用綁住的雙腿,不斷的輕搖昏迷的多福,直到累得滿頭大汗,多福才緩緩睜開眼睛。

「嗚嗚~」

同樣被綁了手腳的多福掙扎著要坐起,蕭子清見了,趕緊朝他搖了搖頭。

多福受傷,不易多動。

蕭子清扭動着身子,移到多福捆綁的雙手邊,示意他取下自己嘴裏的布條。

「把布條拿在手裏。」

嘴裏的布條一拿走,蕭子清就趕緊小聲說道,「我先給你解繩子。」

多福『嗚嗚』了兩聲,這種事該他來做的,哪能讓國公爺做。

蕭子清沒理他,開始用嘴咬困住多福雙手的繩子。

繩子打得很緊,蕭子清嘴角都被磨破了,繩子才稍稍鬆動了一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繩子快要解開時,車外響起了說話聲。

「馬上就到順城了。」

順城?

蕭子清眉頭一蹙,順城在陽城西北方,回京必經之地,距離陽城有四百多里,以馬車的車速來看,他們應該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殺手沒有殺他們,而是把他們帶來了順城,這是何意?

「快,把布條塞進我嘴裏。」

蕭子清將頭低了下去,多福立馬將布條塞進了他嘴裏。

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

一刻鐘后,馬車車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

一個農家漢子裝扮的魁梧壯漢拿着一個水壺、兩個干餅鑽了進來。

看到主僕兩醒來,壯漢也不奇怪,抽掉了蕭子清嘴裏的布條,然後直接將干餅遞到了蕭子清嘴邊:「吃。」沒有要解開他雙手的意思。

蕭子清看了他一眼,也沒矯情,很是識相的張嘴吃了起來。

見此,壯漢挑了挑眉,蕭子清吃幾口,就給他喂一口水。等蕭子清吃完,又將布條塞進他嘴裏,然後又去喂多福。

多福的待遇就沒那麼好了,干餅喂得急,水也沒給他喝幾口。

兩人吃完,壯漢就下了馬車。

蕭子清側耳聽了聽車外的動靜,聽到車外的人都在吃東西,再次扭動到多福身邊,示意他取掉嘴裏的布,繼續咬身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多福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雙手一自由,多福立馬就要給蕭子清解綁。

蕭子清連忙道:「先解你自己的。」

多福無法,只能先解自己腿上的繩子,然後再去解綁蕭子清。

剛剛開車門的時候,蕭子清和多福快速掃了一眼車外。

馬車沒有進城,而是停在了官道上的茶肆前。

此刻,正值中午,茶肆里客人眾多,人聲鼎沸。

馬車停在茶肆外,有兩個殺手守着車門。

從車門處逃勢必會驚動殺手,多福便打起了車窗的主意。

在喧囂聲的掩護下,多福強行拔下了定死車窗的木棍,然後悄聲打開車窗,護著蕭子清逃出了馬車。

兩人剛下馬車,之前的黝黑壯漢又回來了。

多福聽到聲音,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藏身之處,只得拉着蕭子清往茶肆里躲。

此刻,茶肆臨路的左角處,頭戴黑色帷帽身着黑色衣裙的時芙音正快速的吃着飯,身側坐着兩個九品護衛。

妹妹離京,她越想越不放心,找好理由,安撫好家裏人後,便帶着護衛悄悄離了京,直奔江漢來了。

「姑娘,有情況。」

兩個護衛凌然的看着那伙直接沖入茶肆的人。

時芙音也快速看了過去,見那伙人一進來就四處拽人查看,剎那間,整個茶肆都被攪得混亂不堪。

「我們走吧。」

時芙音站起身,將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抬步就要離開,剛越過角落的兩張客桌,眼角餘光就掃到兩個混在人群中慌忙躲閃的身影。

時芙音沒有理會,徑直出了茶肆。就在翻身上馬之際,突然聽到一聲驚慌失措的怒吼。

「國公爺!」

國公爺?!

時芙音猛地回頭,就看到安國公撲向他的貼身隨從,想為隨從擋刀。

心頭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沒有任何思考,時芙音身子一躍,踩着馬背,『唰』的一聲,長劍出鞘,直擊攻擊蕭子清的壯漢。

「呲~」

哪怕時芙音速度再快,壯漢的刀還是先落在了蕭子清肩頭上,一瞬間,鮮血就滲了出來。

時芙音趕到了,手中長劍一揮,壯漢就倒地不起了。

「安國公!」

時芙音一把扶住了往後仰的蕭子清。

此刻,蕭子清滿頭大汗,因肩上傳來的劇痛,一臉痛苦,看着帷帽遮面的黑衣女子,眼中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他聽出了來人的聲音。

「時三姑娘?」

時芙音沒有回應,一把摟住蕭子清的腰,快速一個旋轉轉身,避開了攻來的殺手。

接着,一手抱着蕭子清,一手揮動着長劍,全力對付圍涌過來的殺手。

抓安國公的殺手不少,足足有二十多個,其中九品巔峰一人,九品兩個,其他則是七八品。

兩個護衛被兩個九品給攔住了,其他人全都攻向了時芙音。

安國公只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任由時芙音帶着他轉動,此刻,他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了,滿心滿眼只剩下一個人。

劍芒橫掃,快到讓人眼花繚亂,殺手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九品巔峰殺手見了,心中悍然,想要逃走,可這時,兩個護衛已經解決掉兩個九品,快速朝着時芙音這邊奔了過來。

有了兩個護衛的增援,時芙音手中的劍快如閃電的劃破了九品巔峰殺手的脖子。

一刻鐘的功夫,所有殺手全都倒地不起。

「安國公」

時芙音停手,發現安國公怔怔的看着自己,叫了好幾聲都沒回應,只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安國公,你還好吧?」

蕭子清腦海中全是時芙音的颯爽英姿,看着纖纖玉指在眼前晃動,眼睛一閉,暈過去了。

等到蕭子清再次醒來,卻是身處在舒適安全的順城客棧中了。

蕭子清眨了眨眼睛,徹底清醒,想到追殺自己的殺手,猛地一下坐起。

「嘶~」

蕭子清這時才發現自己上身沒穿衣服,肩上纏着白色布帶,因為起身扯到傷口,白色布帶上立馬滲出了血跡。

然而,他顧不得疼,目光直直的看着不遠處,趴在桌上睡着的黑衣女子。

「不是在做夢!」

真的是她,時家三姑娘,時芙音。

是她救了自己。

蕭子清吃力的下床,剛穿好鞋子,就聽到時芙音驚喜的聲音。

「安國公,你醒了!」

看到時芙音笑着走進,蕭子清耳根一下就紅了,他現在沒穿衣服呢,心也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了起來。

「多謝時三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我那隨從怎麼樣了?」

時芙音見蕭子清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詢問隨從,心中對其的觀感又好了幾分:「他傷得有些重,不過已經上了葯了,我讓兩個護衛看着他呢,你不要擔心。」

說着,看到了他肩上的血痕,蹙眉道,「你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你別動,我再給你上點葯。」

蕭子清很不好意思讓一個姑娘看到自己赤著的身子,有心想要拒絕,可看到時芙音已經拿着葯過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不出聲。

看着時芙音動作輕柔的解開布帶,蕭子清猛然想到,他之前身上的衣服也是她脫的吧?

一想到這個,蕭子清耳根更紅了。

綁帶解開,時芙音準備上藥。

「會有點疼,你忍一下啊。」

時芙音看着蕭子清,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卻發現他滿臉通紅,頓時一驚:「糟了,不會是傷口感染髮燒了吧?」

說着,就伸手探了探蕭子清的額頭。

時芙音摸著蕭子清的額頭,手背傳來灼燒的滾燙感。

而時芙音的手在觸碰到自己時,蕭子清卻覺得很是清涼舒爽。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停頓了片刻,然後如觸電一般猛地分開。

蕭子清扭開了頭,沒敢看時芙音。

時芙音在注意到蕭子清通紅的耳根時,想到了什麼,自己的耳根也跟着紅了起來。

此時此刻,兩人都覺得心臟似要跳了出來,『咚咚咚』的聲音,撞擊著耳膜,也分辨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對方的了。

「我開始上藥了啊。」

「嗯。」

「有點疼。」

蕭子清不想被時芙音小看:「我不怕疼。」男子漢怎麼能怕疼?

時芙音看了他一眼,手中的藥瓶一抖,藥粉就灑在了傷口處。

「啊~」

蕭子清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時芙音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抿嘴一笑:「痛了就叫,這又不是丟人的。我們一家怕疼,要是受傷了,肯定哇哇大叫。叫出來了,就不那麼疼了。」

之後的上藥,蕭子清雖還是強忍着,但神色放鬆多了。

「多謝三姑娘。」

兩人目光再次相撞,轉瞬又分開。

「安國公,你用不着這麼客氣,你之前也幫過我呀。」

時芙音背對着安國公收拾藥盒。

蕭子清看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不要叫我安國公,這太見外了,你叫我子清吧。」

時芙音身形一頓,低聲『嗯』了一聲。

蕭子清見她答應,面色一喜,鼓著勇氣問道:「那個.我能叫你音妹妹嗎?」

時芙音拿着藥盒的手緊了緊:「隨便,那個,你應該餓了吧,我出去給你拿飯。」說着,就快步出了房間。

蕭子清看着時芙音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伸手捂住還在狂跳不止的心臟,感受着心中那股難言的喜悅。

走出房間的時芙音,也背靠在牆壁上,伸手捂著胸口,眼中眸光熠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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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大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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