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為何要如此着急

第三百一十六章為何要如此着急

厲正南氣勢洶洶而來,英挺的長眉聚著無盡怒火,面色冷沉的寒人,沒人敢靠近他分毫,眾人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當年的傳言:

「敬宣王長著三頭六臂,吃人血,喝人肉。」

侍衛們紛紛向後退了退,好在此時,從皇上厲正深的寢殿裏,傳出一聲小太監的喊聲:

「皇上宣敬宣王覲見……」

一句話解救了眼下僵局,侍衛們長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的厲正深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就連眼神都有些空洞,儼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感覺。

厲正南一肚子的氣,瞬間偃旗息鼓,他上前關切詢問:

「皇上,你到底怎麼了?患了何病?為何臣感覺你的病,非但沒好,還一天一天在加重?

若申太醫醫不好你的病,太醫院有那麼多太醫,我們再換一個,可萬不能將小病,拖成大病啊!」

「朕沒事。不知今日敬宣王找朕何事?」

厲正深揉了揉發痛的腦門,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人,將太醫院所有太醫喚來,給皇上看診。」

厲正深的狀況,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更何況精明的厲正南,他不顧厲正深反對,沉聲喝了一句。

門外立刻有人領命,準備去喚,卻被及時趕回來了的劉公公攔截。

「皇上,葯來了」。

劉公公尖細嗓音大叫着。

原來是厲正深感覺到不適,打發劉公公找申太醫拿葯了。

「快,快扶朕起來。」

厲正深眼眸頓時充滿欣喜,急忙掙扎著爬了起來。

「哎!」

劉公公答應着,上前協助,厲正深一把奪過劉公公手裏的湯藥一飲而盡,如同之前一樣,將碗裏的葯,喝的一乾二淨,未了不過癮,還如同狗一般,將碗沿舔食了一遍。

厲正南徹底開了眼界,他不敢置信地詢問:

「皇上到底吃的什麼葯?竟然如此好喝?」

厲正深:「……」

讓敬宣王見笑了,朕是害怕藥量不足,醫不好朕的病。

也許厲正深自己也覺出剛剛有些失態,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向厲正南解釋著。

「是嗎?」

厲正南厚實嘴唇輕啟,帶着一絲懷疑,再次問道:

「皇上真的不打算宣別的太醫瞧瞧?」

「不用,朕的身體,朕清楚。」

厲正深想也沒想地說着,為了轉移話題,厲正深反問:

「今日敬宣王來找朕,所謂何事?」

不得不說,厲正深喝的葯,的確好用,此時的厲正深再次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與剛剛奄奄一息的形象,截然不同。

「哦!是這樣的,今日臣在尋找孩子的時候,遇到一個老人,他家中發現了幾樣很昂貴的東西,臣好奇詢問了一下。

他說是皇上你所賜,還說皇上曾遇山賊,被他的兒子所救,故而賜了些東西。

臣懷疑他在說謊,特來求證,畢竟臣從未聽皇上提過。」

厲正南見其恢復精神,加上厲正深詢問,便不動聲色的開口。

聽聞厲正南之言,厲正深轉頭望了一眼劉公公,就在不久前,劉公公曾向他這樣說過:

「皇上,如今倆個孩子被敬宣王給盯上了,萬不得已,奴才只好讓人將他們藏身在一個民戶家中。

為了讓其保密,還賜了他一些東西,如今想來有些後悔,萬一敬宣王挨家挨戶搜尋,搜出這些東西,豈不是……」

「你這個蠢貨,真不讓朕省心,讓你看個孩子看不住,還凈給朕捅婁子,你賜銀子不行嗎?為什麼要賜如此顯眼的東西?」

厲正深簡直怒不可赦。

劉公公低聲下氣:

「是,是,是,奴才愚蠢,的確是奴才不對,可奴才還不是想為皇上捂住倆個孩子的秘密嗎?一時心急,好心辦了壞事。」

厲正深:「罷了!罷了!眼下你說該怎麼辦吧?

厲正南正在挨家挨戶搜尋,早晚會發現端倪。」

劉公公:「……」

奴才已經著人,同那家人說過了,等敬宣王問起來,便說是他兒子救了皇上,皇上賜給他的。

只要搪塞過去,便沒事了……

想到這些,厲正深回眸望向厲正南,沉吟片刻說道:

「好像真有此一事,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年聽說京城外有個神醫,包治百病,朕想為你尋醫,便親自微服出巡,卻不想路上遇到山賊,是一個年輕人救了朕。

朕出於感激,便賜了他一些東西。許那個老人,便是那年輕人的家人吧!」

厲正南:「……」

竟有此事?臣怎麼從未聽皇上提過?

厲正南濃眉緊鎖,一臉懷疑。

厲正深:「……」

因為朕覺得沒有必要,你是朕唯一的兄弟,朕為你做任何事,都應該。

更何況你身上的魔毒,一直是朕的擔憂,朕一直沒有放棄,為你找尋名醫。

那一年,朕也是聽信傳言,本以為會為你請來真正的神醫,給你一個驚喜,卻不想半路上發生了這樣的事。

神醫也是假的,朕現在想想都囧的慌,怎會說於你聽?

不虧是謊話連篇之人,三言兩語竟然扯出來一段恩情。

厲正南眉頭不由蹙了蹙,目不轉睛地望向皇上厲正深,想從他眼睛裏看出端倪,卻並未發現什麼。

「皇上可記得當時賜了他一些東西?」

厲正南再問。

「咳!這麼久了,朕如何記得住?」

厲正深嘆了一口氣。

「皇上,是不是一些字畫,還有古董花瓶啊!奴才彷彿有些印象。」

劉公公在一旁尖著嗓音提醒著。

厲正深恍然大悟:

「對!好像是,還是你這奴才記性好。」

厲正南見皇上厲正深與劉公公一唱一和,

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

於是深吸一口氣:

「皇上,臣的府上近日發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個下人,一直高燒不退,臣讓府醫給他開了退燒藥,可吃了倆天,卻一點用處沒有,溫度只升不降。

後來還是玉兒為其診脈,說是中毒。

臣見其癥狀與父皇當年一模一樣,便想問一下,皇上,到底哪天為父皇開棺?臣懷疑父皇當年是死於毒殺。」

「竟有此事?」

厲正深聽聞彷彿大吃一驚。

厲正南急忙磕頭:

「臣懇求皇上儘快為父皇開棺,查明父皇真正死因。」

「哎呦喂!阿南,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厲正深急忙上前,雙手相扶,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厲正南卻有意無意躲開了。

因為發生了如此多的事,他無法再對厲正深沒有一點提防。

厲正深尷尬地收回手:

「若真如你所說,父皇真的是死於他殺,不用你說,朕也絕不會作勢不管。」

說到這裏,厲正深頓了頓:

「其實今日你不來,朕也打算差人去喚你的。」

厲正南:「……」

他茫然地望向皇上厲正深:

「皇上可是找臣有急事?」

厲正深指了指劉公公:

「快些將敬宣王給扶起來。」

「是。」

劉公公畢恭畢,上前準備扶厲正南,厲正南卻自己爬了起來:

「不勞煩劉公公了。」

厲正深接着說道:

「朕最近找人測過了,若開棺,最好的時間便是明日。

「明日?」

厲正南驚呼。

「朕也覺得時間有些倉促,於是便讓其多測了幾個日子,除了明日以外,十月二十,以及元月一日,都是開棺的好日子,也只有這三天,開棺不會影響國運,敬宣王覺得哪一天合適?朕馬上安排。」

厲正深一副爭取厲正南意思的樣子。

厲正南眉頭緊蹙: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自己父皇的死與皇上厲正深沒有關係?」

「敬宣王?敬宣王……」

也許見厲正南呆愣,皇上厲正深讓劉公公喚了倆聲,厲正南這才回神。

「敬宣王覺得哪天合適?朕即可安排。」

厲正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重複了一遍。

厲正南:「……」

「明日太過倉促。更何況他還要尋找孩子,而十月二十與元月一日,他又等不到。

因為他血魔之毒是八月十五。

猶豫再三,厲正南拱手:

「那就明日吧!」

「好。」

厲正深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后彷彿突然想起來似的,再次開口:

「朕聽大師說,開棺宜早不宜遲。以免先帝的遺體,暴露在太陽底下,曬壞了。

所以若是敬宣王已經想好了,朕覺得夜間趕路為好,你覺得呢?」

厲正南:「……」

臣聽皇上的。

厲正南畢恭畢敬,只是誰也沒有看到厲正深,深邃如墨的眼眸里,多了一絲幽冷。

厲正南走了,厲正深勾了勾嘴角:

「去,通知那個女人,敬宣王今夜啟程」。

「奴才遵命!」

劉公公額首,轉身走出了皇上厲正深的房間。

門外禁軍統領耶魯原真與劉公公眼神交匯,錯身而過,倆人全都心知肚明。

厲正南突然造訪四合院,面具男子措手不及,急忙讓阿布幫忙將廚房的鐵鍋,拿了下來,讓阿布抱着孩子,藏在灶台里。

可隨後他又想到了屋裏名貴的物件,再想將其藏起來,依然來不及。

於是便與耶魯原真串了一番謊言,讓耶魯原真與劉公公打了一個招呼,幾人串通一氣,讓整個故事,順利成章起來。

而皇上厲正深卻只想着對付厲正南,不想自己已經成了粘板上的魚肉。

敬宣王府里,當顏玉與追風、雲起,聽說明日為先帝開棺的消息時,全都震驚了。

「為何要如此着急?過幾天不行嗎?我們不是還要找孩子嗎?」

顏玉俏眉緊蹙,接連詢問。

「是啊!為何要如此着急?皇陵離京城足有四十里路,需連夜趕去,如此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雲起忍不住說道。

「如今一邊找小世子、小格格,一邊連夜去皇陵,我們的人手肯定不夠,難道要讓我們暫停尋找小格格、小世子?」

追風是被厲正南喚回來的,聽聞厲正南的話后,也是濃眉緊鎖。

……

「本王什麼都明白,可眼下本王的時間不多了,如今皇上好不容易鬆口,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上。

相信去往皇陵的路,定然不安生,我們必須妥善安排。」

厲正南神色淡然,幽深冷郁的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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