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鋼琴之神

東京文化會館，隨着入場時間的到來，持票觀眾都是陸續進場。

大音樂廳，台下已然是座無虛席，還有一些官方的工作人員，站在邊緣角落。

「這次總算是買到票了。」

「據說零時大師的現場，比直播和錄播還要精彩，希望這次能不虛此行。」

演出即將開始，人們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

「咔。」

只不過，隨着燈光的佈置與編排，廳內陷入一片黑暗，人們都是安靜了下來。

晚上8點，一束光打在舞台上，零時分秒不差的出場了。

紳士帽，燕尾服，白色襯衫黑領結，還有一張標誌性的面具。

摘帽，鞠躬，行禮，廳內的燈光盡數亮起。

「我是零時，在此感謝各位觀眾收看我的演奏會。」

面向全體觀眾，面對鏡頭，黑澤光獨自站在舞台之上，透過耳麥，發出了磁性而低沉的聲音。

隨着他的開頭，現場依舊是死寂無聲。

「喔！」

可是在下一刻，就彷彿是一塊巨石扔入湖泊，轟然炸響。

霎時間，掌聲如雷鳴，彷彿要掀翻天花板。

對於粉絲而言，我是零時這個開場白，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迄今為止，零時在youtobe上上傳的MV，都有這句開場白，讓人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像是防偽編碼一樣的台詞和開場白。

恨的是，循環播放的時候，總有這句話，讓人沒辦法安安靜靜的享受音樂。

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想，僅在這一刻，見到零時大師站在眼前，說出這處開場白，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感覺。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句開場白之後，必定能給你帶來一場聽覺盛宴。

這樣的掌聲，不僅僅是在這個音樂廳內，還響徹在全國各地的手機前，電腦前。

享受着粉絲們的掌聲，黑澤光不打算說廢話，將帽子重新戴在頭上，就轉過身走向了鋼琴。

隨着他的腳步，音樂廳內的燈光瞬間消失，只留下兩束聚光燈。

一束聚光燈，照亮了鋼琴。

一束聚光燈，如雷貫耳的掌聲，照亮了零時在黑暗中的前路。

在萬眾矚目之下，黑澤光走到了鋼琴的面前。

他用手在胸口輕輕一點，關掉了耳麥，緩緩坐下。

他要演奏的第一手鋼琴曲，無需考慮，是《克羅地亞狂想曲》。

這首鋼琴曲，是他作為零時，第一次問世的作品。

或許這首鋼琴曲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完美的，卻是最具意義的之一。

抬手，落指，琴聲響起。

「是克羅地亞狂想曲。」

僅僅是幾個鍵音，粉絲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認出了這首曲目。

這首曲目太熟悉了，作為最初的起點，有很多人在很多個日夜，都在循環這首歌。

有些歌，只聽前奏，就足以打動靈魂。

只不過，隨着前奏響徹，正戲開場，人們突然感到了一絲陌生。

因為這首曲目，很多人都是聽了幾百遍……甚至是閉着眼睛都能哼出旋律。

可是這一刻，這首曲目就像是被賦予了靈魂，那股慘烈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就是零時大師的現場嗎？」

「這個視聽效果比youtobe的MV要好上太多了啊……」

第一次來現場的粉絲，只感覺是目瞪口呆。

在他們的眼裏，舞台上的零時，就彷彿是化身為颱風眼，迅猛而可怕的戰爭之風，橫掃全場。

「學長的琴技又進步了……這天賦也太誇張了。」

舞台下，坐在超級VIP席的三木白羽，無比錯愕的看着舞台上的那道身影。

花滑跟純音樂的關聯性是很大的，為了更好的表演，她是懂音樂的，對於各種樂器都有所了解，聽過的古典名曲，數不勝數。

正是因為懂音樂，所以她無比真切的感覺到了，學長的琴技到底有多可怕。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境界和高度啊……臻於化境嗎？

她有一種感覺，放眼全世界，乃至是歷史，恐怕都沒有人能夠在鋼琴這個領域，跟學長媲美。

這一刻，所有人的靈魂和心靈都是被拉入到音樂的海洋之中，眼前浮現出了無數的光景。

那激昂而高亢的旋律，明朗而快速的音符，喚醒了人們早已遺忘的過去。

那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失敗……也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崛起。

毫不誇張的說，能夠來到現場的粉絲，每一個都是非富即貴。

正因如此，他們都曾被挫敗，但沒有一個人被擊垮，而是站了起來。

驀然回首，人們想起了很多。

這首歌很熱血，能夠激發出人的鬥志。

固然如此，也因為想起了曾經的失敗，勾起了人們潛藏在心底的遺憾。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有人想起了那個在自己窮困潦倒，口袋裏甚至掏不出十萬日元，連租房都有壓力的時候，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

「當初應該多回老家看看的……」

有人想起了那個在老家等自己回去，卻是隱瞞病情，讓他安心在東京拼搏奮鬥的媽媽。

一首鋼琴曲，一首音樂的時間太短了。

只不過，當琴聲結束的那一刻，台下很多人都是在不知不覺間潸然淚下。

這首鋼琴曲所蘊含的情感太豐富了，更是強烈……明明沒有歌詞，卻是直擊心靈，在他們的耳邊，勾勒出了昔日的話語。

「啪啪啪啪！」

一曲落罷，沒有尖叫，也沒有歡呼，只有連綿不絕的掌聲，還有震撼失聲的人們。

與此同時，黑澤光的眼前，浮現出來幾行字。

任務目標：

【邀請一之瀨由紀，二之宮千鶴，三木白羽，四楓院未來，五十嵐流奈，在9月30日，東京文化會館的音樂會上，觀看你的巔峰時刻】——已達成

【用全場的歡呼聲，讓她們知道你是超越所有的唯一】——已達成

【展現完美級鋼琴的力量，讓這個世界聽到你的聲音，聽到你的名字，聽到你的事迹】已達成。

完美級專屬挑戰任務：【巔峰時刻-鋼琴】已完成。

任務獎勵：天籟之手。

「系統，專屬武器。」

看到任務的完成，黑澤光也是在心中默念。

隨着他的要求，一個金光燦燦的光球，憑空冒了出來，懸浮於空。

這個光球，只有他能夠看到。

戴着面具的黑澤光定睛望去，就看到了一些信息與文字，神色為之錯愕。

專屬兵器-天籟之手

佩戴條件：擁有完美級樂器-鋼琴，完成專屬挑戰任務。

特性1：萬物皆琴——沒有鋼琴在手，就不能稱之為鋼琴家。

佩戴者可以將任意非生命體固有物質轉化為鋼琴，例如一顆石頭，一棵草，一片樹葉。

特性2：命運之聲——真正的鋼琴家，就算是動物，都為你所折服。

佩戴者所演奏的琴聲，能夠喚醒每個人所遺忘的情感，過往，本心。

特性3：天籟之聲——完美的鋼琴家，能夠駕馭一切情感，風格，曲目。

佩戴者可以感知到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鋼琴曲，沒有你不能演奏的曲目。

特性4：神兵利器——BGM響起的那一刻，你已經輸了。

天籟之手可以撥弄人心，將人拉入音樂的世界。

「特性4還是這麼離譜……」

看完專屬兵器的介紹，黑澤光稍微想像一下，就能感受它的可怕。

雖然這個介紹，看起來好像很平常……可仔細一想，卻是細思恐極。

話雖如此，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怪物入侵，世界末日，特性4這種超規格的力量，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大致了解之後，他就選擇了佩戴。

天籟之手，其實是一副薄如蟬翼的手套，戴在手上，肉眼甚至是看不出來差別，輕盈若風。

要不是有詞條和資料，黑澤光都未必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演奏再開，第二首曲目是《李斯特的鐘》，確切一點來說，應該是《零時的鐘》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真正的天籟之聲降臨了，所有人都彷彿是進入到了音樂的世界。

人們都是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之中，甚至是拋開了一切雜念。

雖說很多人都知道今晚的主角是零時，但對於阿狄麗娜和金髮新娘的存在，也是無比在意。

可是這一刻，所有人都是忘記了她們的存在。

「感謝大家收看今晚的演出。」

最終，黑澤光站起身來，站在舞台的中央，對着台下的所有觀眾和鏡頭，彎腰鞠躬謝幕。

這一刻，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

「這是結束了？」

「這一幕我見過……是時光倒流了嗎？」

發覺到眼前的狀況，人們為之錯愕。

「我的天，10點了嗎？演出結束了？」

就在這時，有人下意識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震驚失聲。

「真的假的？」

「兩個小時的表演，就這樣結束了？」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都是為之震撼。

緊接着，人們都是下意識的去回想着兩個小時所發生的事情。

這一回憶，大音樂廳內，陷入了死寂無聲。

不去回憶還好，這一回憶，便是讓人無法自拔，沉浸其中。

《克羅地亞狂想曲》讓他們看到了硝煙瀰漫的廢墟，慘烈的戰爭之殤。

《鍾》讓他們看到了萬鍾齊鳴，那古老歲月里的華麗殿堂。

《野蜂飛舞》讓他們看到了激昂，狂暴，漫天的野蜂。

《雨的印記》他們看到了星星滿天的夜晚，忽然到來的一場大雨。

《安妮的仙境》讓他們看到了真正的仙境。

《水邊的阿狄麗娜》讓他們看到了水邊的仙女。

《秋日私語》讓他們看到了楓葉滿林的庭院，竊竊私語的美好愛情。

《花之舞》讓他們看到了百花齊放，跳起夢幻之舞。

《夢中的婚禮》讓他們看到了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婚禮。

《卡農變奏曲》，究竟看到了什麼，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回憶起來，每個人都不同。

因為卡農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在悲傷時能聽出平淡，在快樂時能聽出幸福，似乎世上的種種畫面，都蘊含在這首曲子裏，讓靈魂都為之歡愉。

完美的演出，完美的落幕。

回想起今晚的演出，人們才發現，他們竟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這是一場盛宴，更是至高的享受，彷彿是靈魂都為之升華。

舞台下，觀眾席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想。

「光哥……」

一之瀨由紀望着台上的那道身影，根本移不開目光，愛意濃厚。

「黑澤，你真棒。」

二之宮千鶴看着黑澤光的身影，無比自豪。

「學長……」

三木白羽望着那道身影，彷彿是看到了神性的光輝，無比崇拜。

「阿光，你太帥了……」

四楓院未來的身心為之沉淪。

「黑澤，我愛死你了。」

五十嵐流奈對於鋼琴涉獵不深，但她回想起這場演出的過程，只感覺是從所未有，視線無比狂熱。

給所有人帶來最完美的演出，黑澤光行禮之後，轉過身，走向幕後。

隨着他的離去，意味着這場演出結束了。

所有人都坐在原地，回味無窮，意猶未盡，更是無比狂熱。

只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膽敢去阻攔，亦或者是提出要求，再彈一曲。

因為那道背影太高大了，更是威嚴而神聖，宛若神明。

被稱之為鋼琴之神，零時受之無愧。

「之前看新聞，零時大師要發售專輯了，我絕對要第一時間買到手。」

「實體專輯，數字專輯，我要買一千套！」

「下個月的演出，就算是一張票要一百萬，我也要買。」

「這場演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人們的想法和感受，都是想要追尋他的腳步，渴望再一次聽到那極致的天籟之聲。

隨着人們的議論和感嘆，過去了十幾分鐘，才有第一個人離場。

與此同時，五十嵐流奈從後台走了出來。

她直奔四楓院未來而去，在被女僕攔下之後，說了幾句話，又是找到了一之瀨由紀。

最後，她找到了三木白羽。

「三木小姐。」

「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正打算離場的三木白羽，看到她攔下自己，有些疑惑。

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五十嵐流奈，零時的經紀人。

「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們五個人見個面，談一點事情。」

五十嵐流奈發出了邀請。

「五個人？」

三木白羽聽到這個邀約，有些詫異。

「五個人。」

五十嵐流奈點了點頭。

「第四個人原來是她嗎？」

三木白羽抬眸打量着她，看到她的姿色有所意識。

「好的，麻煩您帶路。」

三木白羽雖然是感到心虛，不過思索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作為運動員，最重要的精神，就是要不畏艱難。

寶寶滿月酒，出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