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相
「二伯父和三哥哥這麼晚前來，所為何事？」何苗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何寶全的臉上，眉頭微皺，「三哥哥怎的又瘦了？可是又熬夜了？每日讓阿笙給你送去的飯菜可都有吃完？三哥哥，身體是一切的根本，再如何也不能廢寢忘食，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何寶全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瘦了嗎？我先前照過銅鏡，還覺得最近胖了不少呢！」
何苗氣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如此不愛惜你的身體，你是要氣死我嗎？我如此費盡心力的煲湯做葯膳，可不是為了讓你繼續糟踐自己的身體的。」
「苗苗，輕點，輕點，三哥哥知道錯了，日後定不會再這般了，你輕點……」何寶全連連擺手告饒。
何苗哼了哼：「三哥哥可用過晚膳了？」
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在桌邊坐下，「來都來了，吃沒吃過的，都再吃點。」
說着，轉過頭看向何老二，「二伯父，請坐。」
正要轉身去拿碗筷時，餘光瞥見秦笙已經將碗筷端著碗筷過來了，不由得一笑，揉了揉他的頭：「謝謝阿笙。」
秦笙靦腆的笑了笑，將碗筷分別遞給何老二和何寶全：「伯公，舅舅，請。」
「阿笙越發乖巧懂事了。」何老二笑道，卻想起了自家那個還在吃牢飯的大兒子，不免嘆息道，「若當初我能當斷則斷，早日脫離金家，寶齊也不會……」
「二伯父既知當初的優柔寡斷害了金寶齊，如今就不怕害了三哥哥嗎？」何苗擰眉，「二伯父，我想接三哥哥到食錦齋住一段時間。」
何老二一聽就知道何苗是在對他收留了金鳳的舉動表示不滿，然而他只能沉默以對。金鳳是他曾經的妻子，儘管已經和離了，但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若要他看着她流落街頭，他是萬萬做不到的，況且她還是他兩個孩子的生母。
「如此也好，我也正好趁這段時日和阿笙一起練練武，鍛煉鍛煉身體，也好應對明年春天的院試。」
眼見着何寶全同意了，金鳳急了，往前走了幾步，又在何苗的逼視下頓住了腳步，訕訕道：「阿全，我……阿娘知道錯，你再給阿娘一次機會，阿娘會改，真的會改……」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可每一次你的眼裏都只有金寶齊這一個兒子，既如此，如今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何寶全目光中儘是事不關己的淡漠，「阿爹願意養着你，那是阿爹的事，與我無關。還有，你為一己之私，欠了阿爹許多，阿爹還願意收留你，你當好自為之，莫要再作妖了。」
一番話，說得金鳳啞口無言，自覺無臉再求情，只得退回到角落裏，心有不甘之餘，憤恨地瞪着何苗。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都是她攛掇的阿全離開她！
感覺到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何苗轉頭望去，眉頭驟然蹙起。
這個金鳳……
想了想，她朝秦笙招了招手，等到秦笙跑過來時，蹲下身，整理了下他的衣冠，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去喊你白朮姐姐吃飯。」
秦笙眨了眨眼，白朮姐姐不是回去訓練了嗎？
何苗又摸了摸他的頭，看向何寶全：「三哥哥，你陪阿笙去吧。」
何寶全對何苗的話向來都是不疑有他的，牽着阿笙的手往外走。
秦笙雖然心存疑惑，然而還是跟着去了。
最需要保護的兩個人都離開了，何苗漫步走到金鳳面前，對上她充滿仇視的眼睛，微微眯起了眼，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金鳳的臉上。
金鳳捂著臉，眼裏透著不可置信：「你怎麼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何苗冷笑一聲，「若不是因為大慶以孝治國，而你當初又佔了我二伯母的身份，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忍讓你三分，你莫是真的以為我是怕了你嗎？！」
金鳳氣得撲向何苗：「賤丫頭，我撕了你！」
何苗側身避開，伸手拉住即將要撲倒在地的金鳳，另一隻手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金鳳的臉上，將她打得摔倒在地。
「當初就警告過你，不要再來霍霍三哥哥，你是聽不懂還是怎麼的？」何苗氣不打一處來，「金家鼎盛之時從未見過你想起過三哥哥，如今金家沒落，你倒是想起你還有這麼個兒子了？」
「我沒有，我從未想過要棄阿全於不顧……」金鳳反駁。
聞言，何苗嗤笑，冷聲道：「你沒有？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金寶齊第一次入獄，你便三番五次的討好三哥哥。可是當金寶齊出獄以後，你便又奔著金寶齊去了，不管三哥哥如何求你留下來，你都不肯。你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三哥哥這個兒子，甚至金寶齊你都沒有放在眼裏，你的眼裏之後你的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我沒有！」金鳳固執地大聲呵斥，「何苗，你休想離間我們母子三人。」
「你沒有？那怎麼沒見你去找看望你那個在監獄里的大兒子呢？上一次入獄三個月，你未曾去見過，這一次入獄也有段時日了，亦不曾見你去見過！」何苗嘲諷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疼愛金寶齊呢？實則你不過是看上了他的聰明，想讓他成為你後半生的依靠罷了。說到底，金寶齊和三哥哥不過是為你掙來後半輩子榮華富貴的工具！」
何老二再次被何苗的論調驚到了，亦看向金鳳，帶着質問：「怪不得你當初怎麼也不願離開金家，我原以為你是為了讓阿齊和阿全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沒想到竟是因為你捨不得金家的榮華富貴！」
「恐怕不知如此。」何苗道，「金寶齊之所以會被金家利用，恐怕背後也有她的唆使。」
何老二心中對金鳳殘存的半點溫情也在得知了真相的那一刻徹底消散了。
金鳳一見到何老二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再顧不得憤恨，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何老二面前，伸手想握住他的手，被何老二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