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灣仔反黑組李SIR
「好吃么?」顧笙坐在一間日式風格的餐廳之中,看着秋堤在那小口吃。
「馬馬虎虎,不過沒吃過,我想嘗嘗。」秋堤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裏很貴,我以前吃不起的。」
神色間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之類的感覺,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跟ann不一樣,ann就像個兔子一樣,你對她好點兒,她就喜笑顏開,你凶一點兒,她就小心翼翼。
秋堤給顧笙的感覺就是有點兒倔,但性格上一直很大方。
「想吃你可以天天來吃。」顧笙無所謂道。
「算了,吃一次就夠了,我不太習慣吃生的東西,也吃不出他們所說的美味。」秋堤搖搖頭道。
「不過這裏的盤子很漂亮。」
「走時打包兩套。」顧笙隨口說道。
秋堤被他逗笑了,總算不是板着臉。「盤子哪有打包的。」
「喜歡就打包嘍……」顧笙撇了下嘴。
日式拉門被人敲響,隨後兩個和服少女,其中一人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瓶酒和兩個小酒壺,兩個杯子。
另外一人則是捧著小火爐,以及一個不大的水盆。
「先生,這是我們老闆送您的酒。它叫做十四代,是高木酒造所釀,而高木酒造至今已經有400年的歷史。」一個少女介紹道。
「這款酒適合40到45度之間品嘗……」
「出去吧。」顧笙毫不在乎道。
「你認識這裏的老闆?」等兩個少女離開,秋堤才問道。
「不認識。」
「那他怎麼會送你酒?」
「管他呢……」顧笙不認識,也不感興趣。
對方這行為,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不過對於顧笙來說……老子又他媽不缺一瓶酒錢,用你送?
吃完飯,顧笙帶着秋堤離開,走到樓梯附近時看到一個穿着西服,身材雄壯的男人沖着自己露出個善意的笑容。
顧笙直接當做沒看見。
到了車上,顧笙就對阿東吩咐道:「讓人查一下大和飯店老闆的底細。」
隨後顧笙找了個舞廳消磨時間,這個時候連的士高舞廳都沒有,多是跳貼面舞和拉丁舞的,偶爾還能看到有人跳霹靂舞。
uv酒吧二樓都是港島如今最勁爆的了,每天都有不少年輕人到二樓跳舞。
不過最近港生下班后總往酒吧跑,顧笙也懶得回自己的店。
一直呆到晚上十一點,才讓阿東開車前往銅鑼灣。
「你要帶我去看什麼?」秋堤問道。
「當然是看熱鬧了。」顧笙笑道。
聽到這話,秋堤立刻想起之前顧笙所說的看「熱鬧」。
就是那次在太子大道,看着大群古惑仔從街頭掃到結尾,見人就打,見店就砸,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暴力的味道。
而她在車裏好像在看戲一樣,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是那次,好像在她心中點燃了什麼一樣。
….
……
「所有人帶上傢伙,今天晚上一定要將水房彪的人給趕出銅鑼灣!」
鯊魚恩將一把砍刀纏在自己手上,一手拿着汽水瓶,一手砍刀,帶着數百個馬仔大步朝着另外一條街走去。
而水房彪雖然死了,但他手下還有幾個頭目,早就收到消息,身後同樣帶着近千馬仔,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人,其中有兩三百是從其他地方借來的借兵。
「鯊魚恩,你真要開打?」一個頭目拿
刀指著鯊魚恩問道。
「哪他媽那麼多廢話?今晚就趕絕你們!給我砍死他們!」鯊魚恩直接將汽水瓶子朝着對方砸過去,大手一揮,然後一馬當先的往前沖,一刀砍過去。
不得不說,鯊魚恩這兩個月確實調教出一批敢打敢殺的馬仔。
尤其他這個當老大的一勇當先,立刻讓馬仔們士氣大陣。
混在人群里的華生一咬牙,就跟着衝出去,提刀架住對方砍來的一刀,然後就被對方一腳踹了個趔趄,順勢就躲到人群後面去了。
水房彪的人比起鯊魚恩帶來的人還多些,不過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在亂砍,常常幾個人追着一個人砍。
不過這時候從街另外一邊又走過來近千人,同樣手上拿着砍刀鋼管。
帶頭的就是興叔塞給顧笙的那些手下,賣魚勝、阿浪、花柳成等人,每個人的手下只有一兩百,但湊在一起數量卻不少。
「給我砍!」賣魚勝等人拿着鋼管或者砍刀向前一揮,身後的馬仔立刻衝殺上去。
原本水房彪的人留了兩百多人防備後面,不過不到十分鐘就被賣魚勝等人給殺散了。
賣魚勝等人順着就殺了過去,整條街道上足有超過兩千人在廝殺,沒過多久水房彪的人就被殺的大敗,一些腦袋活的都鑽到衚衕里藏起來。
腦袋不好使的都在地上哀嚎。
而在這條路的街口,一輛黑色的勞斯來斯銀刺停在那,窗戶開了一半。
秋堤的則是定定的看着外面,看着遠處的人在廝殺,看着有人在哀嚎,甚至看到了退到人群最後面摸魚的華生……
「好看么?」顧笙在一邊問道。
秋堤沒說話,眼睛在夜幕下卻很亮。
不遠處一輛車上下來個中年男子,過來敲了敲顧笙這邊的車窗。
顧笙搖下車窗,斜着眼睛看過去。
「在這裏看熱鬧,不愧是做大老的啊!」中年男子笑道。
「***是誰?」顧笙沒好氣道。
對方直接拿出證件晃了下。
「我是剛剛上任的灣仔反黑區主管,我姓李。」
顧笙看了一眼,高級督察,李修賢。
港島社團太多,o記目前只有兩個小組,是屬於總部刑事部的一個科,全稱是:有組織罪桉及三合會調查科。
只靠這麼一個科來管港島幾十萬人的社團,顯然不可能。
….
每個區的警署也都有反黑部門。
「高級督察,這麼厲害?不過我在這看熱鬧犯法啊!」顧笙瞥了一眼,笑了笑道。
「別說那些不是你的人啊。」李sir將手搭在車頂上道。
顧笙從車裏下來,點起根煙。「怎麼,我管他們吃飯還管他們打架?」
「我來到灣仔警署這些天,就一直在看卷宗,雖然之前也有不少事情,但你來了之後,各種事情格外多啊。」李sir直接道。
「算命的說我天犯煞星,偏偏命還硬。走到哪,哪出事,就我沒有事。」顧笙聳聳肩。「李sir,你不會命格歧視吧?」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不用這麼警惕。我就想問你,這銅鑼灣什麼時候平靜下來?」李sir也不跟顧笙繞圈子,直接道。
「那你要問他們嘍。最近可一直都是他們在挑事。」顧笙毫不在乎道。
李sir笑了笑,隨後說道:「靚笙,我願意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這人既規矩,又不規矩。」
「你這人不碰粉,不碰軍火,連賭檔、高利貸都不怎麼碰,風月行業也不怎麼做,逼良為娼也沒有,就靠收數和酒吧,當然
還有你那個金豐置業。你比其他社團的人都要規矩。
至於不規矩,你比其他人野心都大。最近幾個月銅鑼灣的大老死的比過去幾年都要多……」
「阿sir,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他們都是混道上的嘛,仇人一大堆,想他們死的人能排到元朗,關我什麼事?」顧笙嗤笑道。
「我都說了,我這人天犯煞星嘛!」
李sir靠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打掉了洪樂,o記就端掉了洪樂的倉庫,你跟洪泰發生矛盾,洪泰的工廠也被o記端了……這可真巧。對了,王寶也是o記抓的……」
顧笙目光中有些危險的光芒在閃動。
「我不知道你是和o記有交易還是其他,不過這不重要。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剛才說過,你在某些方面很守規矩,我很欣賞這點。」
「死幾個社團大老我不在乎,他們哪個人都是死有餘辜。不過銅鑼灣還是早點兒平靜下來才好。」
李sir沖他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回到車上就開車離去。
顧笙看了眼李sir離去的方向,這傢伙倒是夠敏銳的,甚至可能懷疑自己是卧底了,不過沒說出來。
不過仔細想想,也未必是壞事,自己這卧底的身份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不像其他卧底,如果泄露了身份,弄不好命都沒了。
自己兵強馬壯,誰能把自己怎麼樣?
正興社的阿一還是前卧底呢。
所以他就算知道自己是卧底又怎麼樣?
這個李sir不像是古板的人,又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懷疑。他負責灣仔反黑組的話,對自己也不會造成什麼麻煩,說不定還有些幫助。
這麼一想,顧笙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抽完一根煙,看着遠處水房彪的人都被打散了,顧笙才坐回車上。
….
「回尖沙咀。」
……
而李sir在車上也在回想剛才與顧笙的見面。
如同顧笙想的那樣,李sir確實有點兒懷疑他的身份。
他調到灣仔警署反黑組之後,也不急着給各社團話事人一個下馬威,反倒研究灣仔的情況,然後就注意到靚笙了。
一開始他是覺得靚笙21歲就成為堂口話事人,而且還是洪興這樣全港島排名前三的大社團話事人,非常的少見。
研究之後,他就發生靚笙跟其他的社團話事人不太一樣。
將關於靚笙的資料都調出來,隨後就發現了有趣的地方。
靚笙的仇家有好幾個都是被o記帶走的。如果說一個是巧合,那連續幾個就未必是巧合了。
不過靚笙行事向來囂張,又心狠手辣,倒是讓他心裏有些拿不定,覺得靚笙更像是和o記有着某種聯繫。
……
當天晚上秋堤果然格外瘋,格外有。
顧笙第二天差點兒沒爬起來。
不過一個重要的電話將他叫起來了。
「老闆,安保牌照下來了。還差最後一點兒手續,得你親自過來才行。」電話另外一端就是那個安保公司的顧問,前港島警方督察,他為了辦理安保牌照,花了大價錢請的。
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一百萬,不過確實沒白花這錢,辦安保牌照的紙面申請和面試,都被他幫着搞定了。
「乾的漂亮。」顧笙直接從床上跳下來的時候差點兒腳一軟,頓時心頭大怒,轉身往秋堤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洗漱后穿上衣服就匆匆出門,一上午就將手續辦完,安保公司執照拿到手,連帶安保持槍證。
隨後回到銅鑼灣,將
王建軍叫來。
「安保牌照下來了。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聯繫了八十多個老兵,都是打過仗的。他們早就盼著過來了。」王建軍露出一絲笑容。
派人到北邊招人很容易,一個月幾千塊,將工資託人送回家,兩三個月就能建新房了。
一些老戰友聽到消息后甚至主動聯繫。
「過兩天去看看地皮。」顧笙說道。
他看中個地方,西貢。
現在的西貢就是漁村和走私,一棟別墅才不到一百萬,地皮也不算貴,一畝地才兩三萬塊。
暫時安保公司人不多,在這裏買個幾十畝地建基地,以後光賣地皮都能大賺一筆。
等以後人多了,就在大嶼山買地皮,那裏是港島最大的離島,足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一畝地最多一兩千塊。
【推薦下,@
捕犯人時的動作一樣。
「臭小子,真讓我試了出來,根本沒有第三個卧底。你還想殺我?在警校就是我教你的搏擊!」張sir聲音中滿是怒意。
「張sir,給我一次機會。」mike一手在張sir看不到的角度,從短褲腰間抽出一條鋼絲,語氣哀求。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不給自己機會!」張sir按著mike,聲音中滿是惋惜和失望。
要知道mike不但是自己教出的學員,還是自己讓他去當的卧底,然而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經意間,手上的力氣就是一松。
mike突然暴起轉身一肘砸在張sir臉上,張sir一個趔趄,腦子一片空白。
隨後mike從身後將將鋼絲纏在張sir脖子上不斷勒緊。
眼看着張sir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mike才神色猙獰道:「你上次有句話說得對,你真是太老了,連這樣都能上我的當。」
….
「你教我那幾招,都落伍了。這是我在外面學的,厲不厲害?」
「啊?」
mike臉上帶着殘忍和快意,看着張sir一點點斷氣,鋼絲都勒緊張sir的脖子裏面,鮮血一滴滴滲了出來。
將張sir勒死後,mike大口的喘氣,漸漸低笑出聲。
這些日子因為靚笙,因為paule的怒氣,還有剛剛在張sir試探下的驚慌,全都發泄了出來。
「人老了,就要認。」
mike看着張sir瞪大的雙眼笑道。
將張sir的屍體處理后,mike回去后一如既往,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籌錢。
又過了一天,終於籌夠五千萬。
mike主動提出去贖回任擎天。
客廳里幾個馬仔在往箱子裏裝錢。
paule對mike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mike出去后,paule說道:「我希望天哥能安全回來。」
「我會儘力。」mike保證道。
「我知道的。你能把錢帶過去,就能幫我將天哥救回來。」paule話語中帶着一絲悵然,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東西。
mike臉上的微笑消失,走到paule面前:「你想說什麼?」
「你明白的。」paule看着他說道,隨後轉身離開。
mike臉上逐漸佈滿寒意。
paule似乎察覺到什麼了?
不過不重要了……只要幹掉天哥,再幹掉阿興,就算paule察覺到了又能怎麼樣?
片刻后mike將錢裝上車,離開別墅。
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兩輛車,車上都是他的馬仔。
而在片刻后,顧笙就接到了消息。
人在港綜,你管這叫卧底?.
不吃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