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緣分

（未糾錯）

大喬和劉尹的兩間房連通后，讓原本就不小房間變得更加的寬闊。

可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就是把兩間房子中間多開了一扇「門」，各自房間的客廳依然是各自房間的客廳，各自房間的廚房依然是各自房間的廚房……除了兩邊住的人可以更方便的溝通外，真就沒有太多的用處。

當然，你若是在外面說，自己住的房間將近四百平……肯定比一百多平有……氣勢？

但是這樣的好處倒也不止那一點，最少談話的時候比較方便不是？

就像現在這樣，窈窕女孩們和左佑、齊慧在大喬房間的客廳里一邊聊天一邊玩遊戲，而大喬和錢賈，還有應才就在劉尹房間的客廳談事情。

就是這邊玩遊戲的人嘛……有一半兒人的心思都在對面客廳里。

「這些就是你畢業以來，自認最好的作品了？」

錢賈看着筆記本電腦里播放的視頻，久久無言。等到第四個看完后，他才敲下暫停鍵對一旁面露緊張的應才道。

坐在錢賈身邊如坐針氈的應才被錢賈突然一問，問得是神情一抖就半塊屁股離開沙發：

「啊！是……是！我從大學至今長短視頻導了四十多部，但是因為資金和演員的……」

結果應才剛剛開了個頭，錢賈就已經擺了擺手道：

「你後面的話我沒興趣聽，確定是你最好的作品就行，免得浪費我時間。」

錢賈的話說得有氣無力，可聽在應才耳朵里卻不是滋味，但他也沒有多說，而是點頭哈腰的道：

「那錢總編您繼續看，如果有什麼問題您可以問我！」

錢賈點點頭之後就敲下空格鍵，讓視頻繼續播放，應才在一旁頓時住了嘴。

坐在錢賈另外一邊的大喬也在看視頻，但是她沒有說話——她很懂自己能力在哪兒，也很知道「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

另一邊，正在玩六人大富翁，一堆人指指點點的客廳里，此時聊天的內容卻和遊戲關係不太大。

「齊姐，應哥是導演系？那應哥怎麼現在在跟着錢老師做編劇呀？」

呂詩詩一邊丟出骰子一邊和齊慧說着話。

聽到呂詩詩的話，齊慧苦笑一聲道：

「詩詩，你真覺得大學學什麼，畢業后就能做什麼啊？我和他這麼多年能在影視圈子裏有份正當的編劇工作做已經很難得了。」

齊慧這話說得，讓幾個女孩子們都點了點頭——她們雖說都走上了自己預想中的道路，可她們之前的好友、同學，目前如何……她們多少也知道一些。能真正走上「夢想道路」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女孩子們也很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那些在他人眼中遙不可及的一切。

「齊姐你大學學的編劇，應哥大學學的導演……嘿嘿嘿嘿~你們倆商量好的是吧？」

吳媛一邊收取齊慧遞過來的「錢」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齊慧倒是沒有隱瞞的隨意道：

「嗯，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計劃好了。」

聽到齊慧這話，吳媛酸溜溜的道：

「齊姐，你這有點凡爾賽了啊！『高中計劃』能這麼順利實施，你和應哥都好強啊！哪兒像我，我高中那會兒還想考帝都大學呢！結果差了兩百多分~」

「噗……差兩百多分！？」

羅蘇在一旁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吳媛白了羅蘇一眼道：

「怎麼？想都不能想？想想又不犯法，又不花錢~」

一旁的鄭玲開口道：

「夢想怎麼想都行，努力去實現就好，如果沒能實現也只是失落和遺憾，這比想都不敢想要好太多了。」

吳媛聳聳肩膀不想接鄭玲的話，她又看向齊慧道：

「誒，齊姐！那你和應哥這是在一起多少年了啊？你們一起讀的高中，還一起讀的大學，畢業之後還一起進了新雲！！哇！我就好奇了，你們還沒有結婚？？？」

齊慧笑笑道：

「確實蠻久了。至於結婚嘛……」

齊慧說着就把視線投向了另一邊的客廳，看着一副兩股戰戰、如坐針氈的應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還不到時候吧。」

女孩們多少也注意到了齊慧的視線，也看到了另一邊的應才。

呂詩詩笑着道：

「齊姐這麼年輕~晚一點結婚也好~」

聽到呂詩詩的話，齊慧瞪了她一眼道：

「在你們面前，你說我年輕？嘲笑我嗎？」

呂詩詩嘿嘿一笑道：

「哪兒有呀！誒，對了！齊姐~你和應哥什麼時候認識的呀？高中的時候嗎？好羨慕你們這樣的感情呀！我高中時候的同學……唔……能記得名字的都沒有多少了。」

齊慧又瞪了嬉皮笑臉的轉移話題的呂詩詩，之後嘆了口氣道：

「我和他讀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在一個縣的兩個村，之前都不認識，初中的時候一起到縣裏的中學讀書，從初一開始就被分到了一個班，一張桌子。」

聽到齊慧的話，女孩們頓時「哇！！！」的驚訝出聲。

這聲「哇」里充滿了羨慕和……八卦。

「齊姐！你和應哥從初中就認識了！？？？這……太美了吧！」

說着話的是羅蘇，她臉上滿是羨慕和希冀，似乎她也憧憬著這般的相遇。

「……」

鄭玲面露一絲追憶，卻是沒有開口。

呂詩詩看了鄭玲一眼，之後就轉移視線看向齊慧道：

「哇！齊姐！應哥那麼早就被你偷走了心呀~嘿嘿嘿嘿~還攥得穩穩的~」

呂詩詩一邊說，一邊還搞怪的往應才那邊投去了視線，順便對齊慧擠眉弄眼。

齊慧倒也沒有什麼「面紅耳赤」之類的情況出現，反而是和她性格相符的十分潑辣的就拍了呂詩詩屁股一巴掌，「啪」的一聲，相當響亮。

「就你會說話！」

呂詩詩一臉被欺負的可憐樣，捂著屁股不吱聲。

吳媛這時候插話進來，一張小臉蛋上滿是「猥瑣」：

「齊姐~你和應哥是啥時候開始的啊？初中……？高中？總不會是大學吧？」

聽到吳媛這話，羅蘇「啊！」了一聲，捂著嘴巴看着齊慧道：

「哇！初中！齊姐！你們好大膽呀！」

齊慧直接給這倆一人一個白眼：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你們口中這個『開始』，是不是不太健康？」

吳媛嘿嘿一笑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呃……茵茵，你回房間玩去~不然去你大姨那邊~」

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劉茵茵一臉懵逼的看着吳媛道：

「啊？」

好吧，她剛剛估計完全沉迷進手機里了，吳媛她們的聊天，她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到。

「快去快去快去！別問！回房間玩去~」

劉茵茵一臉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很乖巧的點點頭道：

「好吧~」

說完她就從沙發上蹦了下來拿着手機回了房間。

「快快快~齊姐~未成年不在場了~我們聊點成年人的話題！哎喲！！！鄭玲！你幹嘛啊！」

吳媛話說到一半就被鄭玲揍了，鄭玲一臉無奈的看着吳媛：

「你就不能好好聊天嗎？」

吳媛不屑的「哼」了一聲道：

「我哪兒沒有好好聊天了！」

似乎見到鄭玲和吳媛的氣氛有點緊張，齊慧連忙笑着道：

「你們呀~一個個的原來這麼壞~我和他確實是......但是你們口中的『什麼時候開始的』，就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

「哦~~~~~」

「哦~~~懂了~」

吳媛和羅蘇對視一眼，倆在「那方面」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面的女孩子，在這裏卻是「臭味相投」。

「嘿嘿嘿嘿……齊姐，那你們是誰追的誰呀？」

羅蘇面色有點羞紅的又問道——唔……不知道她在臉紅個什麼勁。是腦補了些什麼……？

齊慧見天已經聊到這裏了，也就沒太猶豫的道：

「他。」

「應哥追的你？！應哥以前膽子這麼大的嗎？」

對齊慧和應才相對熟悉的呂詩詩面色相當微妙。

確實，齊慧和應才兩人……應才個頭不小，但膽子不大，齊慧個頭瘦弱，膽子卻是不小。

在和他們有限的接觸里，呂詩詩就很容易發現兩人中，平日裏都是齊慧在做主和處事，而應才大多時候都是在一旁「呵呵」笑着當捧哏或者彌勒佛。

「齊姐快說說！快說說！」

對這種「戀愛劇」相當上頭的羅蘇簡直是「自來熟MAX」。

見事已至此，連一旁不太開口的左部長都一臉有趣的看着這邊，齊慧只得哭笑不得的道：

「你們真的是……好吧好吧，告訴你們吧。其實呢，那時候，他是和其他幾個調皮男同學打賭，內容呢，是他們要分別和誰誰誰表白，而他的告白目標就是我。」

說到這裏，齊慧像是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旁的女孩們卻聽得一臉微妙，羅蘇一臉疑惑的道：

「打賭？告白？」

吳媛倒是點點頭道：

「這場景很普遍吧？我小時候，我們班就有些調皮的男生搞這種事，一堆人還在那瞎起鬨！瞎胡鬧！」

呂詩詩在一旁一臉微妙的道：

「齊姐，你該不會在當時……」

齊慧笑着隔空白了遠處的應才一眼：

「哈哈哈哈……他們開玩笑開我頭上，我能讓他們好過？我當場就直接點頭說了一句：我也喜歡你，你做我男朋友吧。哈哈哈哈哈哈……當時他就傻那兒了~哈哈哈哈哈哈……還想看我害羞的樣子？可能嗎！」

「……」

「……」

……

原本以為會是或浪漫，或純真，或悸動的場面……結果……

吳媛她們面上是一臉懵逼，倒是呂詩詩面露微妙的道：

「那當時肯定有很多人起鬨吧？」

齊慧笑着點點頭：

「全班幾十號人呢~起鬨聲都快把我震得耳鳴了~哈哈……」

呂詩詩嘿嘿一笑道：

「當時應哥肯定傻眼了，還被起鬨得下不來台吧？」

齊慧還在「哼哼」輕笑，當然也算是給了肯定的回答。

羅蘇這是才略顯失落的道：

「啊？你們那算是表白嗎？就算是在一起了？！」

齊慧聳聳肩膀道：

「不算嗎？就因為那事兒，下一節課我和他就被老李叫到辦公室教育，之後還讓我們請家長呢~」

呂詩詩在一旁捂嘴笑道：

「看來應哥是撞到齊姐手上了~嘿嘿……齊姐那時候估計就等著應哥表白是吧？唔……這算是順水推舟？不對，應該是應哥自投羅網~哎喲！」

「啪！」的一聲，呂詩詩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齊慧一臉笑意的道：

「你真會說話！什麼自投羅網？這叫孫悟空跳進了如來佛祖的手心裏！哪兒能讓他那麼容易逃掉？」

雖說和想像中的「童話故事」有了「些許」出入，但……好像也是另一出的「童話故事」……？

……

「勉勉強強。」

所有視頻看完后，錢賈閉目想了想了后得出了這麼一個結果。

這個結果不僅僅是說給應才的，同樣也是說給大喬聽。

應才聽見錢賈的這個評價，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似乎過關了，這完全該高興。可自己精心導演的作品，只得到了如此評價……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那算是及格了？」

大喬在一旁用光着的腳丫在丹丹的身上虛踩着，而丹丹的大狗頭正湊到大喬手邊舔著大喬伸過來的小手。

「及格……？差得遠。但是夠用了。」

錢賈的回答讓一旁的應才額頭青筋暴露，雙拳緊握，但卻是一個字兒沒有蹦出來——時勢和性格都不允許他蹦出那些話來。

「夠用就行~」

大喬倒沒有太在意。既然錢賈說夠用了，那就夠用了唄。

而壓下心頭火氣應才這時候才露出笑臉開口道：

「錢總編，陳董事，既然可以的話……那我們能不能聊……」

應才話說得很小心，錢賈卻是不耐煩的擺擺手直接道：

「你將在幾個月後拍攝一部電視劇，這幾個月我給你找了老師，你要盡全力學習。

別露出那副表情，你自己幾斤幾兩你自己清楚。你捫心自問，有能力導一部數十集的電視劇嗎？」

「……」

應才無話可說。

是啊，他的導演水平……這麼多年的各種工作下來，到底如何……他確實有自知之明。

可……你們不是滿意嗎？

「這部電視劇，你是導演，導演的工資一分不會少。但……你要做的事，就是把我以後給你安排的事情一步一步好好完成，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拍出來。

是的，你是導演，但是你不需要有你自己的想法。」

「錢總編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錢賈瞟了一眼血氣上涌的應才，面無表情的繼續道：

「做的好的話，之後大喬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電視劇、電影讓你拍。」

「……」

應才覺得自己從人格上受到了侮辱，他以前對這位年輕卻已經聲名赫赫的錢總編有着無比的崇拜、信任和喜歡……

可……

錢賈沒有在意應才的樣子，而是接着道：

「按照我們說的做，你也許會成為知名導演，會得到不菲的薪資。」

說到這裏，錢賈看着應才道：

「做，還是不做。」

「我不……！」

應才站起身來卻只說出了兩個字……

他看向了對面，對面的人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雖然聽不到錢賈幾人的談話，卻能看到他們的談話似乎進入到了「一定地步」。

他看到了沖他笑着投來鼓勵眼神的齊慧。

「……我……同意。」

應才重新重重的坐回了沙發，面如死灰。

聽到應才同意，錢賈點點頭道：

「嗯。過段時間我會把你介紹進《夏花》劇組，你跟着薛名學習。呵……最少，你能拍出我們給與你的那些東西。

我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這個工作，我有很多備選，但你是我第一個叫來見大喬的人。」

聽到錢賈的話，應才露出一個苦笑道：

「謝謝錢總編，謝謝陳董事……呵……我一個從大學畢業就沒有參與過正經導演的人，有什麼資格對這份工作挑挑揀揀？能有這個機會，就已經是萬幸了……」

一旁的大喬這個時候笑着道：

「加油。如果拍得不錯，我手裏有東西有錢讓你繼續拍。

你嘛……雖說可能會變成一個『名不副實』的大導演，但最少會有錢給你喜歡的人一份安逸的生活。」

聽到大喬的話，應才點點頭重新露出一絲感激道：

「我知道了，陳董事！謝謝陳董事！」

錢賈在一旁從自己的電腦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給應才道：

「這份是保密契約，裏面的內容只有天地知，你知，我知，大喬知。

這一份是職務合同，你先看看，之後記得給公司過一遍。」

應才拿着一份契約，一份合同仔細查看起來。

保密契約里的內容……看得應才血氣上涌，但他已經不是小年輕，而且不是孤身一人……很快就平靜下來簽署了名字。

等看到另一份合同的時候，應才一臉驚訝的道：

「啊？《仙劍奇俠傳一》？陳董事要拍它？？？」

大喬笑笑道：

「嗯，拍它。」

應才一臉不敢置信和疑惑，之後又恍然的震驚道：

「陳董事你是十厘米！！！」

嗯……十厘米大概率是女性這個觀點很好的誤導了應才。

但大喬也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道：

「《仙劍》遊戲馬上就會對外免費下載，之後新雲那邊就會開始公關和公開籌拍的消息。準備時間只有不到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加油學習~」

還處於懵逼中的應才喃喃道：

「陳董事竟然是十厘米……」

大喬笑着道：

「難道你是十厘米的粉絲？」

應才點點頭道：

「我和齊慧都是……我竟然要拍《仙劍》……這……」

大喬一邊接過契約簽上自己的名字一邊道：

「說明你們有緣分。」

確實，挺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