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不是

賠不是

院子裏,許如芸端起茶杯喝茶,她算是明白這位堂姐的意思,許麗琴想讓她趕走這個丫鬟。

許如芸之前還沒有想到豆芽有多厲害,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怎麼可能讓一個穿書女跑到自己的面前說這些話呢。

這說明豆芽應該是有點本事的,許如芸看小說也不記得裏面的所有人,她現在就像是觸發劇情之後,才恍然大悟。

「既然說是丫鬟了,你又何必跑到我的面前說這些話。」許如芸道,「你就是想讓我趕她走!」

「……」許麗琴認為許如芸一點都不可愛,這人怎麼能直接說出她話里的意思。

「那我告訴你,我不可能趕她走。」許如芸堅定地道,「她沒有犯錯,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努力做事好填飽肚子的丫鬟。她在我這邊,又不是在你那邊,你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要是我們見面……」

「我也不可能不帶她出去,不可能見到你,就讓她走。」許如芸道,「一個丫鬟……你們以前遇見過嗎?不過就是一次買賣,你就如此,未免顯得太過小氣些了吧。」

「堂妹這是一點都不愛重姐姐了。」許麗琴道。

「愛重……呵,這是相互的。」許如芸挑眉,「我不過就是採買了一個丫鬟,你便要說這些話。難不成,我就不能用稍微有些個性且有能力的丫鬟了嗎?」

什麼愛重,許如芸可不這麼覺得。

許麗琴和真千金鬥爭,她們兩個人聯手把許如芸逼死。

土匪,就不知道是這兩個人誰安排的了。

或許是許麗琴安排的,真千金再起推動作用,這兩個人都不覺得她們自己的做法有什麼錯。她們只覺得別人就應該給她們讓道,這世界就只有她們兩個女子是人,其他女子的性命就如草芥。

許如芸不可能慣着許麗琴,對方開心不開心,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妹妹容顏這麼盛,還穿得如此艷麗,怕是不大好。」許麗琴不去說丫鬟,轉而說許如芸,「都說嬌妻美妾,妻是賢惠端莊,這妾嘛……」

「你真是厲害,不說丫鬟了,一下子就轉過頭說我。」許如芸問,「我可曾得罪過你?要讓你如此費盡心思來說這些話?」

徐麗琴聽到這話,心裏難受得要死,上天給了許如芸美貌,怎麼還給許如芸腦子啊。

像許如芸這麼漂亮的人,不該是草包嗎?

「草包不草包的,那得看別人怎麼看,不是我說的算的。」許如芸道。

許麗琴把她內心的話說了出來,直接說許如芸怎麼不是笨蛋美人、草包美人。許如芸自是不可能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就是要懟回去。

「要不,你做一下示範?」許如芸微笑。

「出來這麼久,祖母要找我了。」許麗琴起身,再聊下去,她非得憋屈死。

許麗琴原本想着許如芸會按照她的計劃走,她可是穿書女啊,她就應該有大氣運在身的。偏偏許如芸不按照常理出牌,許麗琴就只能先行離開。

等許麗琴走後,豆芽還朝着她翻白眼。

「姑娘。」豆芽走到許如芸身邊,語氣有些委屈,「她這個人好奇怪的,一去人牙子那邊就要買奴婢,明明眼裏很不屑奴婢,還想着要奴婢。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不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還要讓那個人待在身邊。」

豆芽就是擔心到了許麗琴身邊就不能吃飽,她在家裏的時候就經常餓肚子。不只是她,就是她的父母兄弟基本也是吃的少,家裏就那麼一點糧食,哪裏能敞開肚子吃。

「有的人喜歡自虐吧。」許如芸道,「遇見這樣的人,你就躲遠點。」

「奴婢躲了的。」豆芽撇嘴,「她就是很不喜歡奴婢。」

「你沒有在她跟前做事,無妨。」許如芸道。

「姑娘,您可不能讓奴婢去伺候她啊。」豆芽道,「要是您不要奴婢了,您就發賣奴婢,讓奴婢去別的地方。」

許如芸發現豆芽還很容易適應丫鬟的身份,這一口一個奴婢,說得那麼順。

「真要是讓你去別的地方,就讓你去莊子上種地。」許如芸道。

「可以的,奴婢力氣大,能種地的。」豆芽點點頭,「最好多一點地,多種一點,那就有更多糧食,就能吃飽飽。」

許如芸輕笑,豆芽這個丫鬟就是只有一個簡單的心愿,那就是填飽肚子。

而當許麗琴回到家裏,她不可能說許如芸的好。到了許老夫人的跟前,許麗琴添油加醋說許如芸故意用得罪過自己的丫鬟。

「二房一向都是如此。」許老夫人道,「你二叔不是我親生的,他們就這樣。你以後少去他們那邊,他們以後也沒有什麼出息的。」

「嗯。」許麗琴點點頭,「孫女都記得了。」

許麗琴在想許老夫人和許柳氏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在要回主宅的時候,許柳氏一出現,許老夫人的態度就變得十分軟和。許柳氏稍微說幾句話,許老夫人就不敢說不。

要是她能知道許老夫人的秘密,或許等真千金回來的時候,許老夫人也不敢對她這個假千金不好。

不對,許老夫人是一個狠心的人,如果自己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女,就怕老太太會把知道秘密的自己給弄死。

許麗琴琢磨著自己的手裏還是得有幾個可用的人,不能顯得太過被動。

「少去二房那邊。」許老夫人再一次強調。

「是,孫女一定聽話。」許麗琴道,老太太越這麼說,她就越覺得老太太心虛。

許老夫人看着許麗琴離去的背影,眼睛微眯,「她到底是大了,這心也大了。」

「二姑娘還是孝敬您的。」一旁的廖婆子道。

「信不信,她還想着要是我們沒帶她回來,直接在京城給她定親,讓她出嫁,她還更高興。」許老夫人道。

「二姑娘還小,哪裏懂得您的良苦用心。」廖婆子攙扶著許老夫人。

「京城的那些人,有幾個人甘願娶一個被罷了官的人的女兒。京城的小官多,哪怕是娶小官之女,興許就都還更好。」許老夫人道,「我兒一定得要東山再起,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

許老夫人心疼他們給二房的錢,那些錢就不該給二房,應該給許大老爺去疏通關係。奈何許柳氏出現了,要是許柳氏早早死了,那該有多好呢。

在他們還沒有徹底分家的時候,在許老太爺還活着的時候,許老夫人就想過弄死許柳氏。許柳氏也不傻,她也懂得反擊。一來二去,許老夫人和許老太爺的感情就疏遠很多。

這一次,許大老爺被罷官,許老夫人心裏清楚,許柳氏一定非常開心。

「絕對可以的。」廖婆子道。

這一天,天氣極好,許如芸站在棗樹下,看着一顆顆小小的青色的棗子。任由她怎麼看,那些青色的棗子都不可能羞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藤球從天而降,正當藤球要砸到許如芸之際,豆芽快速跑過來,她直接把藤球給踢飛了。

這一飛,藤球把隔壁的茶杯給砸到。

隔壁的年輕公子看着被砸壞的茶杯,他決定拿着摔壞的茶杯去找隔壁的小姑娘。

郁睿松,他原本是京城的人,父母就只有他一個嫡子。但是他有好幾個叔叔伯伯,那些人都喜歡盯着他家的那點東西。這一次,他出京,也是為了避免那些人的迫害。

前兩日,郁睿松看着抱着花盆的許如芸,心裏湧現了異樣的感覺。他還追上去兩步,所幸身邊的小廝叫住了,不然,他就要追到人家的家門口。

郁睿松的身邊有很多各種各樣心思的人,他不喜歡那些人。當他看到許如芸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純粹,她的眼裏還有光。

明明有很多人都顯得比較自由自在,可郁睿松就覺得許如芸與眾不同,可能這就是明空大師所說的上天註定的緣分。

許如芸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隔壁的人找上門,眼前的人還時不時咳一下,讓她以為他隨時都可能翹辮子。

「既是公子喜歡的茶盞,公子就該放好一些。」許如芸道,「你們的藤球還砸到了我的頭呢。」

就算藤球沒砸到自己,這一會兒也不能那麼說。

許如芸心想那幾個杯子會不會很值錢,誰知道隔壁搬來的鄰居是什麼身份。萬一人家要訛詐她,不對,萬一人家的茶杯就是很貴呢,她可不想賠那麼多錢。

禍從天降,本身就是隔壁的人先把藤球踢過來的,那就不能怪豆芽把藤球踢回去。

這個人跑過來,一定是因為他很喜歡被砸碎的茶杯。

許如芸惆悵,下一次還是別讓豆芽把藤球踢過去,不過應該沒有下一次。

「在下該你賠不是了。」郁睿松道,「這頭可不是一般的部位,便是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傷,內里可就不一定。」

「……」許如芸想這人把自己的話說完了,那自己還說什麼。

「正好在下家裏有一位醫術還算不錯的大夫,就讓他過來給姑娘瞧瞧。」郁睿松說完這些話又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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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嫡女(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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