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所謂
昏暗的車廂里,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懷裏哭泣的女人。
有光影從她臉上不斷的交錯而過,他看到了她燒紅了的臉,還有眼睫上掛着的淚。
人在脆弱時喊得那個名字,才是她內心最重要的。
江逾白捏着她的臉,「他都那麼對你了,還想着他?」
因為強烈的痛感,盛年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夢裏也不饒過她的臭男人,「滾。」
她罵,然後就歪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尤優從副駕上,看到江逾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小、小叔……她是個病人,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吧?」
他沒說話,臉色冷冰,卻終究摁住了她,沒讓她跌下去……
……
盛年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尤優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強撐著坐起來,尤優就醒了,「你要什麼?」
「我……我不想待在這兒。」盛年說。
「你不想待在這兒要怎樣?」尤優氣壞了,「你都要把我嚇死了,你把自己燒的都糊塗了,你知道嗎?要不是送醫及時,你可能就燒成傻子了。」
她的精神壓力大引起的高燒,從江照悔婚開始,她跟沒事人一樣,其實一直都在強撐。
「輸完液,咱們就回去好不好?」盛年央求。
尤優看着她眼眶紅紅的可憐樣兒,很想答應,想了想還是道:「這讓不讓回去,你得問別人。」
「誰?」盛年有氣無力的問。
「你說呢,我一個人可扛不動你啊。」
盛年眨巴眨巴眼,「所以……不是做夢,江逾白啊?」
尤優點頭,「其實多虧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可怎麼辦?」
她一回來,就往被窩裏鑽,手機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她進到房間里,一看人臉通紅通紅的。
江逾白正好也到了她家樓下,不然還不知道會多危急呢。
盛年捂了捂臉,「我是不是對他說了滾?」
「不止如此,還喊了江照的名字。」
盛年沉思半晌,說:「都無所謂了。」
「什麼意思?」
「回頭再說,先回家。」盛年說。
尤優想到了江逾白在車上時的神情,「你確定不跟他說一聲嗎?你忘了他的手段了?」
她一個助理,甩了老闆跟客戶的臉子,情緒這樣不穩,這樣的祖宗助理,哪個公司肯用?
她並不是他的什麼人,那樣質問他,也的確是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跟位置了。
但從網球館回尤家的路上,她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她不能總處於被動的局面里,被他拿捏。
她得跟他劃清界限,如果真的給人當了三兒,母親泉下有知對她要多失望?
至於他的手段……比起今天在球場上的難堪,她並沒有那麼怕了。
尤優也知道,好友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做她的後盾。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尤優叫了的車,還沒到。
忽然,對面停車位里,一輛車子車燈亮了起來,盛年用手擋了擋眼睛,適應了那道強光之後,看清車牌號,是江逾白的車。
她想了想,邁步朝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