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一問三不知
趕往雲中殿途中，明若和司皓宸將事情仔細梳理一遍，發現——冷玉口中關於紫微宮老宮主的消息，都是通過阿秋得來的。
冷玉被關在大理寺的牢房裏，阿秋每次過去都能有所斬獲，就太過湊巧了。
而且，正是這些消息，將他們引來了雲中殿。
明若讓玲瓏多留意阿秋的行動，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線索。
「主子，奴婢恐怕是被人控了心神。」阿秋使勁晃了晃腦袋，「剛才，那人讓奴婢在主子的飲食下毒。奴婢即便是死，也不會害主子。
但是，之前做過什麼奴婢記不得了，而且也想不起那人是誰，請主子責罰。」
「那葯還有嗎？拿來我瞧瞧。」明若覺得那人很不簡單，玲瓏一直暗中盯梢，居然沒發現與阿秋接觸過的人有異常。
「有的。」阿秋從袖袋裏摸出兩包藥粉，舉過頭頂。
明若剛要去接，司皓宸先一步拿過藥包，轉手遞給君澈：「先驗看一下。」
君澈毫無異議，很自然地接過紙包打開驗看。這藥粉看着就是害人的東西。但經過驗看，卻既不致命也不致幻，着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我來吧。」明若滿頭黑線，驗毒這種事情，自己才是專業好吧！夫君明顯就是『欺負』師兄，也是難為師兄配合他。
君澈確定這藥粉不是特別危險，才遞給明若。
明若取了一點仔細驗看，這藥粉的毒性很弱，根據成分判斷：少量服用會讓人感到虛弱乏力；量大一些，應該會出現吐血的癥狀，但不會致人死亡。
「倒是有點兒意思。」這藥害人不怎麼靠譜，騙人還挺實用。這一包喝下去，就是『病入膏肓』的樣子，而且，診脈還診不出病因。
明若把剩下的藥粉包好，初一拎着個雜役弟子打扮的人過來。
玲瓏揮舞著小翅膀：麻麻，寶寶把人找出來啦，寶寶是不是很厲害呀！
「這人藏得極深，要不是有蠱靈引路，怕是已經逃離凌雲峰了。」初一把人鉗制住，讓他跪在地上。
君澈很意外，凌雲峰人口簡單，包括雜役弟子在內的每個人，無論是自己、卿煒先生或是師尊，都認得。外人想要混進來，是不可能的。
「抬起頭來。」君澈沉聲道。
那人雖然垂著腦袋，給人的感覺不是畏懼，更像是負隅頑抗。
初一扯住髮髻，將他的腦袋扯起來。
「師兄小心！」醫療系統發出『有毒物質襲擊』的警報，明若連忙出聲提醒。
君澈也有防備，一枚幽藍的暗針從那人口中射出，打在君澈橫在身前的玉骨扇上，金玉撞擊聲響。君澈揮動玉骨扇，暗針轉了個方向，刺進那人肩頭。
那人悶哼一聲，沒有其他反應。毒針是從他口中射出，應該是之前服過解藥了。
這人相貌清俊，唇角有一絲血漬，應該是阿秋衝破操控術遭了反噬。明若雖然叫不上他的名字，但之前肯定是在凌雲峰見過的。
君澈眼眸微眯：「你不是長風。」
那人有些詫異，抬眼看了一下君澈。
君澈將手探到他耳後，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下來。由於沒使用卸下『面具』的藥水，面具的一部分皮屑黏在他臉上，臉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這臉看着有些噁心，但明若還是認出了他是誰：「皇甫雄？」
「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還不速速放開本公子！」皇甫雄眼見事情敗露，倒是抖起了紫微宮公子的威風，「唔……咳咳……」
皇甫雄還想再說幾句，嘴裏被君澈灌了一包藥粉：「本座有些好奇這藥粉的毒性，你身份如此尊貴，剛好試藥。」
「你……」皇甫雄一手握住自己喉嚨，一手伸進袖袋裏摸解藥。
國師大人在試藥，怎麼能讓皇甫雄擾亂，誤了國師大人的事。只聽嘎巴兩聲，初一把皇甫雄的手臂卸了。
「你們竟敢……」皇甫雄晃了下假肢一般的胳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額……」明若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她的勁裝衣裙不多，濺到血就不好了，「這藥粉雖然不致命，但吐血吐的這麼兇猛，不會失血過多而亡嗎……」
藥粉起效本來沒這麼強勁，但皇甫雄現在被氣的氣血翻湧，讓本來還算溫和的毒藥變得霸道起來：「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
「就怕他不敢來。」司皓宸冷哼一聲，「成日畏首畏尾，比那烏龜還不如！」（玄龜：生無可戀中，勿cue！）
皇甫雄也算是個人才，不但躲過了暗衛的追捕，還能見縫插針地操控阿秋。
明若懶得跟他廢話：「說吧，為什麼引我們回雲中殿？」
「哼！」皇甫雄很有骨氣地把頭別向一邊，頭甩過去了，還噴了半圈血。
明若眉頭緊促—，她聞到血腥氣就犯噁心，這人還噴個沒完。
司皓宸沖初一打了個手勢，初一扳住皇甫雄的下巴，把『燒腦』的吐真藥劑給灌了下去。
「呸……噗……」一會兒功夫被灌兩次『葯』，皇甫雄在嗆死和吐血而亡之間跳躍。
「你操控阿秋做什麼？」初一厲聲盤問。
「引皇後到雲中殿。」吐真藥劑起效，皇甫雄目光獃滯。
「目的！」
「不知道……」
「讓阿秋下毒的目的是什麼？」君澈開口。
「不知道……」
「你爹現下也在雲中殿？是什麼身份？」司皓宸詢問。
「不知道……」
明若徹底無語了——一問三不知，白白浪費一瓶吐真藥劑。
安鑫從外面跑進來：「澈師兄，明若師姐，卿煒先生查到攔截書信之人與大長老有關，尊主請二位去正殿議事。」
「嗯。」君澈微微頷首。
「這人應該沒什麼用了，要留着嗎？」初一看着不住吐血的皇甫雄，不止血的話，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先關起來吧。」明若從『袖袋』里摸出一瓶止血藥，「一個時辰吃一丸，他爹如果來救人，也省的咱們四處尋找。」
「是。」皇甫雄什麼都不知道，初一覺得他爹應該沒把他當回事，來救人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