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9章 大道之火
黑罐崩碎成齏粉，融合天道軀體，再現四大道祖。
舒寒立於四大道祖之間，環視着東南西北四大道祖，內心說不出的震撼。
處於四大道祖的凝視下，舒寒內心陷入了短暫的空白，然而他從這種空白中蘇醒過來，剛想開口詢問些什麼，就看到熊熊燃燒的大道之火在四大道祖身上同時點燃。
大道之火，無形無狀，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舒寒只能意會到這種煅燒大道的火焰存在，卻不能感知。
四大道祖平靜地盤坐在大道之火中，他們的法身直接模糊消散，被大道之火無情灼燒殆盡。只見四大道祖同時抬起手，四根手指點向位於中央的舒寒，被大道之火煅燒出的骨灰便徐徐向舒寒流淌而來。
一時間，時間和空間崩壞。
舒寒分不清此刻是現在還是遙遠的過去。
過去和現在重合。
未來依舊不見蹤影。
他想要挪動，可是舒寒卻發現自己的定在了時間裏空間中，四大道祖熊熊燃燒的四根手指同時指點着他，就好像被命運鎖定，無法躲避，無法逃脫，只有面對。
大道之火煅燒出來的道祖骨灰徐徐融入舒寒軀體，剎那間，舒寒軀體似乎在紅塵萬世中滾滾而過。所有存在，所有運動，所有痕迹，所有念頭……世上發生的一切種種都在舒寒體內匯聚。
剎那便是萬世。
芥子即是須彌。
就連舒寒體內留存的虛無神祇也被逼迫了出來，連同四位道祖的骨灰，一同在舒寒體內翻江倒海，攪合攪動。
在萬世的恍惚中。
舒寒品味到萬千位面初生的玄奧；品味到兆億生靈欣欣向榮的場面；品味到仙界初成直至鼎盛的豪邁；也窺見宛如墮入地獄的破敗仙界；看到一簇虛無的不停蔓延，就好像侵染鮮花的疾病，在一片鮮艷花海中快速蔓延，直至將旺盛的花海全部吞併……
他還看到萬千位面兆億生靈共同運動所組成的時間長河，看着長河滾滾流動，剎那間被無數雙大手橫斷截流的宏偉場景。
也看到四位至高無上的身影自焚於九天之上的場面。
直至畫面鎖定在初生的黑罐。
舒寒也從有利萬世的體驗中蘇醒過來。
他猛然間感到渾身脫力，自己的身軀重若千鈞，他想抬起一根手指都十分艱難，好似每一根毛髮每一塊血肉都藏着諸天萬界。舒寒用清靈明目環視周圍，發現四方道祖已經消失，只剩盤踞在四方天道軀體。
舒寒意念一動，分散在四方的天道軀體全部回歸，融入他的體內。
再次得到天道之力，舒寒總算能是靈活驅使自己這沉重的身體。
他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雙手。
「怎麼會這樣……」
「黑罐……」
想起黑罐，舒寒腦海不斷回想起黑罐成形的那一幕。
想起被大道之火煅燒出來的道祖骨灰，融入自己血肉的那一刻。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黑罐會盛放在祭祖聖殿最顯眼高貴的位置。那是因為，黑罐就是由四大道祖的骨灰燒制而成！黑罐就是四大道祖的骨灰罈！
而現在，歷史再度重演。
在登仙長階上。
黑罐借仙劫之勢，逆變再現道祖。
道祖自焚道身，將道身骨灰盡數注入舒寒體內。
舒寒即是黑罐，黑罐即是舒寒！
「難怪身軀如此沉重，融合了四大道祖被大道之火煅燒出來的骨灰，不亞於融合了千萬世界！」
「根據道祖骨灰中攜帶的記憶，道祖截斷時間長河，恐怕就是為了阻擋虛無的蔓延。但道祖為何自焚法身，肉身成黑罐，道法成法晶。四位站在大道終點的仙尊道祖，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舒寒左思右想，想到了天樞聖人和天權聖人。
「難不成道祖都被虛無所染，所以四大道祖不得不用大道之火煅燒法身，將自身連同虛無一同煅燒乾凈？」
舒寒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解釋合理。
四大道祖代表着四大終極法則，若是被虛入侵染，那麼虛無便會借四大道祖快速融匯貫通四大終極法則。待虛無徹底容納四大終極法則之日，那麼就是萬千位面終焉之時！皆是，現實世界將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虛無蔓延。
想到這種解釋，舒寒不禁脊背發涼。
「若是如此，那我豈不是也要自焚法身！？」
舒寒想到，自己體內還有一尊虛無本源神祇，而自己可是繼承了四大道祖的所有法則！若是虛無通過他通曉了四大終極法則，那麼他舒寒不光並非是在救世，反而是助推虛無擴張的元兇！
這個想法嚇得舒寒一身冷汗，他趕忙喚出自己的虛無神祇，想要將虛無神祇排出體內。
可是他內視一圈，卻發現自己體內的虛無神祇已經消失，徹底不見了蹤影！
「虛無神祇消失了！」
舒寒驚喜不已！
他想到剛才的大道之火煅燒，很可能大道之火也隨着他跟黑罐的融合，一起煅燒自己的法身，將體內的虛無神祇直接凈化燒毀。
如此一來，他就不必擔憂虛無神祇適應天道之力，從而讓虛無無視所有法則，吞噬萬千世界。
好消息不止這一條。
舒寒捏緊拳頭，他在這場融合中發現，大道之火是能將虛無徹底焚燒殆盡！大道之火焚燒了四大道祖體內的虛無，也焚燒了他體內的虛無。如此一來，舒寒對付虛無，並不只有封印這一招。
剎那間，舒寒拳頭燃燒起熊熊的大道之火，這種以四大基本法則為燃料的火焰，將是他徹底消滅虛無的利器！
就算大道之火會將他的天道之力全部燒光，就算大道之火可能會將舒寒一同焚燒乾凈，只要能將虛無消滅，那麼任何代價都是值得付出！
舒寒揮舞著燃燒大道之火的拳頭，登仙長階開始快速塌陷。
屬於他的第九劫已經完成。
如今的舒寒，已然不是真仙可以形容。
道祖之軀，天道之力！
就算舒寒無法全部運用這兩股力量，但他的能力，已經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
「昱暝族大祭司！」
「曦光深淵！」
「該有一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