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下品竟是我自己
兩人上場，沒有寒暄，也沒有賽前放話，只是互相點點頭。
或許是之前輸過，這次一開始羽生塵的攻勢就非常強，藍尾狗利用其利齒優勢牢牢地堅守場地，金耳貓近戰不佔優，遠程攻擊又被多次躲過去。
糾纏了半天，一直到最後比賽時間到了，兩方都沒有倒下，主裁和副裁湊到一起算有效攻擊次數，林瀾輸了三分。
金耳貓還很不服，對着藍尾狗低吼著口吐芬芳。
林瀾趕緊把它抱在懷裏，沮喪地朝台下走去。
剛才沒用威嚴勳章和加速勳章，如果用了，大概率會贏。
不過她內心深處還是想和羽生塵真正較量一番。
之前在迷霧森林裏，她是因為地形優勢才贏的。
「主任，我輸了。」
她估計以主任爭強好勝的性格，高低得損她兩句，誰讓她前兩天老逃課。
果然——
「該！讓你前兩天總翹課，心都跑野了。」
損完了，他還拍拍林瀾的肩膀，「沒關係，這次輸了下次我們再贏回來。」
「那我還有雪糕嗎？」
教導主任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她，「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雪糕！」
「熱！」
「有！」
沒想到從林瀾輸這場開始，接下來的幾場，華盛中學都輸了。
教導主任的臉冷得像塊雪糕，學生們都不敢大喘氣。
比賽結束，汀蘭中學副校長笑得像朵太陽花，熱情地主動走過來和教導主任握手：
「哎呀，比賽嘛，有輸有贏，都是正常的。咱們比賽第一，友誼第二，哦不，說反了，你瞧我這腦子，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教導主任咬牙切齒地笑着應付他。
這只是第一輪比賽，團體賽有兩輪。
教導主任黑著臉把所有學生都瞪一遍，學生們站在他面前低着頭，像一顆顆被曬蔫兒的小白菜。
「行啦，第二輪繼續努力，咱們還有翻盤的機會。你們幾個跟我來。」
姚濱瑟瑟發抖，「老師，是要加練嗎？」
「加練個球啊，不是要吃雪糕嗎？不吃我就不買了。」
「吃吃吃。」大家爭先恐後地說。
教導主任心塞。
吃過了雪糕，教導主任帶着大家商量下面一場的戰術。
「接下來要調整一下，既然是一對一輪流打，我們完全可以田忌賽馬，調整一下對手。」教導主任說。
教練在指導板上把下場每個人的對手連線，解釋道：
「比如，林瀾，下一場換個對手，不和羽生塵打，姚濱和他打。」
姚濱自信滿滿：「好，我同意田忌賽馬的戰術，羽生塵換給我吧，我才是他的對手，給林瀾換個弱點的。」
教導主任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
沒好意思說出來，他的本意是給林瀾換個對手，讓她多拿積分。至於姚濱，本來就是要輸的。
「好，既然你們都沒意見，下場就按這個打。姚濱，你開場挑戰羽生塵，盡量拖住對方，少失分。」
姚濱點頭，仔細一想，不對啊，下品竟是我自己。
汀蘭中學贏得了第一輪的比賽，成員聚在一起商量怎麼慶祝。羽生塵換下自己的衣服，「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成員們紛紛扭頭看向他，然後再收回視線。
沒有一個人吭聲。
羽生塵換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忽然想起鞋子還沒換。他轉身推開門，就聽從裏面傳出聲音。
「不去正好，跟個冰坨子一樣，我還嫌有他在，氣氛嗨不起來呢。」
「他就這性子，仗着自己是羽家的人，在學校里正眼看過誰啊？」
……
羽生塵把手收了回來，走出競技場，管家已經帶着金色散尾雕等在操場上。
坐上金色散尾雕，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羽生塵剛要進自己房間，二樓推開一個窗戶，老爺子的聲音傳來，「生塵，到我房間來。」
羽生塵聽話地來到老爺子房間，老爺子是羽家家主，也是羽生塵的爺爺。
「你這次的表現我很滿意，聽說華盛中學有個林家的孩子，你贏了她，也給我們羽家長面子，讓林家搞清楚誰才是羽城第一大家……」
羽生塵眸光黯淡，低聲說：「其實我輸了。」
他腦海中閃回的是那天在迷霧森林的畫面。那也是他真正在乎的。
至於這種校級比賽，因為有很多限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這個時代，寵獸之間的競爭主要分兩種狀況，一種是職業競技，賽場上有很多規則秩序，一定程度上會約束寵獸的發揮。另一種則是戰場上的生死戰，沒有規則沒有約束，以打敗對手為第一要義。
因此御獸師也衍生出了兩種職業，一種是職業競技選手，以比賽為生，另一種則是加入御獸師戰隊，成為一名軍人。
前者屬於娛樂範疇，雖然生活安穩，收入不菲，但是社會地位跟後者沒法比。
真正的御獸師都以能成為後者為畢生追求，世家之間的競爭也主要集中在這方面。
老爺子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事。」
「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比賽務必全勝。」
***
第二輪比賽，林瀾的對手是汀蘭的高二學生李欣蘭。
李欣蘭的寵獸是白紋狡蛛，蟲類水系，因此場地選在了汀蘭的蓮花池，池面上覆蓋着層層疊疊的荷葉，一朵潔白的荷花半開，幾乎看不到水面。
教導主任很不服，小聲嘀咕著，「第一次見有水系寵獸就把比賽場地專門放在水面上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主場優勢。
林瀾把金耳貓放出來，拍拍它的腦袋，「對方有場地優勢，速戰速決。」
「喵。」金耳貓叫一聲，跳到池子邊沿上。
白紋狡蛛是成長期，它全身都是棕褐色，只有後背上有兩道對稱的白紋，八隻敖足撐開，能在水面上自由滑行，而且它還會吐絲。
李欣蘭把白紋狡蛛放在水面上，這傢伙跐溜一下就鑽到了荷葉堆里，看不到身影。
「好。」
「厲害。」
汀蘭的學生在旁圍觀，同時給李欣蘭加油。
上一場李欣蘭就是靠這種方式贏得，因為比賽一開始，白紋狡蛛就藏在了荷葉下，對手找了一圈沒找到它，最終被它偷襲得手。
林瀾扭頭一看，發現羽生塵也在。
這一場雖然他倆不是對手，但是下一場就是姚濱挑戰他。
竟然完全不做準備，還有閑心看比賽，真是不把姚濱放在眼裏。
林瀾走上前，在金耳貓耳邊叮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