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第368章
第368章
本來不打算去見垚香郡主，可秦荽出來后，便改了主意。
最初，秦荽是有些利用垚香，在外有意無意給人一種她認識垚香郡主，並且相熟的假象。
其實雙方基本沒有往來。
後來，秦荽莫名其妙被邀請來參加垚香郡主兒子的百日宴，還擔憂過一陣子，因為兩人關係並未到這個地步啊。
只是後來的一切才讓她知道，一切不過是籌謀和衡全得失罷了。
垚香和柳氏不同，垚香表現出來的友善，也帶着利益和算計，秦荽看不清她真實的心；而柳氏卻是實打實的對秦荽好，即便最初的目的也不是那麼單純。
說了幾句閑話，氣氛恰好，秦荽這才說起：「我鋪子裏的馬慧，郡主應該還記得吧？」
垚香放下手，抬眸笑看秦荽：「你這嘴可真是刁，祖父的茶，可不是尋常能喝到的，不過，他老人家喜歡濃茶，我也不是很喜歡，反而偏愛這清清淡淡的茶香。」
侍女上了茶，垚香也將筆擱下，走到一旁由侍女幫着凈了手，又擦了潤膚露，這才走過來坐在秦荽對面。
垚香道：「杜梓仁身邊的女子，說國色天香也為過，要說他看上了你，我還信些，可馬慧，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吧？杜梓仁和她攪和在一起，定然有所企圖。」
垚香眼睛一瞪，眉尾高高挑起，道：「他敢？」
垚香說：「會不會是，他為了要知道香鋪的事？比如香的來源和售貨等等？」
說到這裏，秦荽便要離開，垚香留她用膳也推辭了。
女子的書房，多數能看得出些女人的喜好，可這個書房卻簡練得很，除了牆上的一副大氣磅礴的山水字畫，便只有書桌上的文房四寶，三足麒麟鼎香爐，一面牆的博古架上面只放了書籍，並無其餘的擺件。
被請進垚香的書房，見垚香正在寬大的書桌后寫着什麼。
秦荽坐下，打量這個書房。
垚香是個離經叛道的女人，但是，她也第一次聽說還有人製藥人的，登時有些不可置信。
棉花在去年終於可以開始售賣，但量依然少，價格也貴得離譜，秦荽和鄲城的魯家、秦家肯定是吃不下這東西，於是在京城售賣直接給了九王府股份，也就是拿九王府來鎮壓宵小鬼魅。
秦荽起身行禮，垚香擺手：「坐下吧，咱們之間無需多禮。」
「所以，我派了人盯着馬慧，又不敢打草驚蛇，怕他們發現了后，我反而抓不着他們的真正目的。」
秦荽又把張老大夫的事兒和垚香說了一遍，她終究是擔憂的張老大夫的為人，就怕九王爺為了治病急切而亂了方寸，以至於釀出亂子來，所以，提醒垚香注意一下。
隨即答應秦荽，她會去盯着祖父那邊的事，有事情會派人去告知秦荽。
垚香問了問蕭辰煜的傷，秦荽也簡單說了幾句。
「自然是記得的，這丫頭生了一張利嘴，是個做生意的好手。這樣的人，我都想要啊！」
「哦，聽你這意思，是有人要挖你的牆角？」
垚香親自送秦荽出來：「我送了你，便去看看祖父。」
垚香聽出點名堂，知道秦荽不會無緣無故提及一個香鋪的管事，即便此人是個爽利能幹的人，也不值得秦荽在垚香面前特意提及。
「不是說不來見我，怎麼又來了？」
「只是突然就想來看看你，你也知道，女人嘛，總是善變，一時半刻好幾個想法也是有的。」
見秦荽進來，也只是喊她在窗前的炕上坐着稍候片刻。
不過，這馬慧暫時沒有動靜，也只能等待了。
垚香似乎有些疲累，用手指尖揉了揉額角，問秦荽的聲音也隨意得很。
還未出府，迎面遇見了小王爺。
可如何想，都未曾發現馬慧有什麼能吸引杜梓仁的地方。
「是否挖牆腳，倒還未必，只是這人行為鬼祟，讓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說來聽聽！」垚香被徹底吊起了興趣，漫不經心的眼神都亮了些。
看得出來，這才是真正能體現垚香性格的地方。
兩人一時無話，都思索了一會兒，秦荽又道：「何況，如今真正賺銀子的，該是棉花產業，他不該是對棉坊動手嗎？」
秦荽微笑着說：「想要的，可不止郡主！」
秦荽不曉得垚香究竟知道多少關於九王爺和蝶姬的事兒。突然想起來，前世秦荽在醉紅樓做藝伎時，因為仿蝶姬成功而頗有名聲，這位垚香郡主便是因此前來聽自己彈曲子，所以，垚香對於蝶姬，肯定是知道的。
「我手下的人，發現馬慧和人私通，跟蹤后發現那人居然是杜梓仁。」
所以，秦荽對柳氏能放下戒心，對於垚香的每一次見面，都保持着絕對清醒的頭腦和足夠的戒心。
秦荽也點頭：「我也是這樣想，倒也不是說馬慧就沒有過人之處，但是，要讓杜梓仁這樣的公子哥和她鬼鬼祟祟偷情，冒着嚴寒半夜去私會，我便是想不通了。」
垚香也和杜梓仁有過春風一度，但她對於杜梓仁毫無感情，聞言也並未有吃醋的心思，反而是眼珠子轉動着迴向馬慧。
垚香眨了眨眼睛，驚愕地反問了一句：「杜梓仁和馬慧？確定？」
所以，提及棉紡生意，垚香才反應大，畢竟這也是動了她的利益。
垚香的茶，自然也是不凡，秦荽便開口討要，垚香笑罵了兩句，也吩咐侍女去包上二兩給秦荽。
秦荽也淡笑着說道，又喝了一口茶水，贊道：「這茶湯清亮，回味又甘香，倒是比剛才在王爺屋裏喝的茶好些。」
秦荽搖頭：「我的香鋪里，大家分工非常明確，並沒有一個人能通曉所有關竅。何況，我香鋪真正的本事，是在於香品的不斷推陳出新，在於我香品的品質絕佳上。」
秦荽緩緩點頭，非常堅定。
垚香去過三次香鋪，馬慧的嘴巴厲害，讓垚香記憶深刻。
「民婦拜見小王爺！」秦荽對九王爺還未曾如此客氣有禮，可見她對這個小王爺是心存感激的。
小王爺不過十六七歲，唇紅齒白，笑起來眼睛眯成了彎月，是個討喜的俊朗少年郎。
「小王來看我九叔爺，沒想到竟然遇見了蕭二太太，正巧，我有一事想托你幫忙，遇見了甚好，免去特意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