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第370章 道空輪迴，本我還真。
第370章道空輪迴，本我還真。
冥池溯源，本我還真。
暗室千載，一燈即明。
道空輪迴，日月大觀。
方圓之內，唯我真仙。
……
蓮花密地，冥池水面，夏鳴盤膝而坐。
「吾即方圓，方圓即吾，方圓之內，唯我真仙。」
夏鳴心念通達的那一瞬間，他的左目也浮現出了九道森然白環。
與此同時，夏鳴的右目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漆黑漩渦。
既幸運又不幸，趙主的兒子成了預言中的那個孩子。
冥池池水之所以會一直泛起漣漪，正是因為此刻的夏鳴不是真正的夏鳴。
它代表了固守本真，還溯本我，它代表着秩序與輪迴。
擁有漩渦眼眸的仙人，維持的不是秩序而是自身權勢。
它代表着混沌、強大。
冥池溯源，本我還真。
闖過迷霧，方見真我。
陰陽道體一旦成長起來，便是半步超脫。
曾有預言：【吞日之鳥，大趙黃昏。】
左目，白環黑瞳，右目，黑漩白瞳。
冥池之上那些升起的水瘴，便是籠在夏鳴記憶深處的迷霧。
祭起輪迴眼眸，夏鳴又看到了什麼呢？
上天打開一扇窗的時候，也會幫你順帶着關上門的。
於輪迴眼眸的加持之下，夏鳴一點點追溯著真正的本我。
一旦陰陽失衡，道體必定滅亡，更有甚者會淪為大災。
因為萬載玄冰可以壓制吞日玄鳥的獸性，以此延長那孩子的生命。
趙主之子趙流澈乃是陰陽道體。
按照那孩子母親的遺言，趙主將其取名為流澈。
亦或者說，此刻的夏鳴不是完整的夏鳴，他的身上存在了太多的迷霧。
這二字都有無比美好的寓意。
方圓之內，真仙唯我。
……
一旦陰陽失衡，身為陰面的吞日玄鳥吃掉趙流澈的神魂。
只可惜啊。
他快死了。
它是大世灼灼，仙人唯我的標誌。
流有水活之意，澈有長明之期。
那一日，趙主殺了所有知情者，他對外宣稱那個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
首先，夏鳴看到了一段段被塵封的過往記憶。
黑漩白瞳的乃是仙人的大世之瞳。
當然，強大的同時也意味着順利存活的艱難。
從一開始，趙流澈便是一體雙魂了。
而暗地裏，趙主則秘密地將那個孩子養在了冰棺之中。
陰陽道體，一體雙魂，暗合混沌大道。
混沌眼眸，洞穿虛妄，恰合大道，混沌糾纏。
吞日玄鳥要將其徹底吞噬了。
剛剛出生，他便剋死了他的母親。
白環黑瞳的乃是輪迴眼。
也有人將這隻鳥叫做「趙災」。
這個名字並沒有給那個孩子帶來任何的好運。
他的體內藏了一隻鳥，此鳥名曰吞日玄鳥。
【趙災】便會來臨。
預言便會成真。
到了那時，擺在趙主面前的選擇可就無比艱難了。
要麼殺了趙災，要麼坐視趙氏毀滅。
嫡親血脈，趙主又怎麼忍心將其斬殺呢？
無奈之下，趙主選擇祭祀浩宰元央。
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此方天地。
再然後，他如願得到了天啟。
元央給他指了一條道路。
聽從指引，趙主孤身前往冥河所在。
於那浩瀚的冥河之中，趙主打撈起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神魂。
這個神魂便是這一切故事的開始。
神魂如參，魂絲細長，金光浮動，實乃大葯。
冥河洗滌，非但沒有將其無情湮滅，反倒是像在溫養他的神魂真靈。
真靈凝粹，生機勃發，即便是趙主也未曾見過這般神魂大葯。
而這株魂道大葯便是夏鳴神魂。
將夏鳴神魂放入趙流澈的體內，正如趙主所料想的那般，吞日玄鳥的獸性真的被壓制了。
道體陰陽開始趨於平衡，那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
事無定性，福禍相依。
未來的事情啊，又有幾人能夠預料得到呢？
吞日玄鳥的獸性雖然被壓制了，但是那株大葯卻藉助陰陽道體一點點活了過來。
這株大葯順利成為了陰陽道體的陽面。
大道滋潤，細長魂絲，開始於趙流澈體內生根發芽。
漸漸地，趙流澈開始有些分不清自己了。
他甚至說出了穿越者這種說法。
迫於無奈，趙主開始給趙流澈喂葯，以圖維持道體陰陽平衡。
為了方便喂葯，趙主還專門找來了侍葯人。
久而久之，喂葯還不行，趙主又開始鎮壓、拆解夏鳴的神魂真靈。
抽出細長魂絲、拆解魂脈真靈。
趙主努力壓制着大葯的成長。
各中平衡，極難把握。
大葯衰弱，吞日玄鳥便會伺機而上。
陰陽二魂，趙主都動彈不得。
一旦抽出其一，整個陰陽道體都會徹底崩潰。
而後，趙主又將拆解下來的大葯真靈藏入了很多地方。
更有甚者被他縫合進了諸位初代的神魂之內。
趙主希望藉助於一眾初代的成長，來窺探這株大葯的真正奧妙。
為人父母啊，怎能不為子孫計呢？
趙主想知道他孩子體內的這株大葯到底是何來歷。
他更想知道這株大葯的副作用。
緊接着，諸位初代便推出了仙人的設想。
他們都想成仙。
他們都嚮往著星辰大海。
人族的超脫之路，由此開始興起。
靈氣滋潤，大葯真靈不斷壯大，有些初代開始陷入迷茫。
他們渴望弄清自己的來歷，他們開始嚮往真正的自由。
再然後，第九初代反了。
他吃盡了初代神魂，只為了拼湊出那個答案。
只可惜啊……第九初代的答案從一開始便是殘缺的。
他只得了夏鳴的一部分神魂真靈。
他只是一段殘缺的大葯觸鬚。
看到如此第九初代，趙主怎敢再放任趙流澈體內陽魂繼續生長？
裁剪壓制夏鳴神魂的同時，趙主也將趙流澈直接封存在了密地之中。
他得實驗，不斷實驗，直到他找出完美平衡陰陽二魂的方法。
趙主這一離開，便再也沒回來過。
地下幽暗，寒棺千年。
陰陽道體，還在不斷成長。
迫於陽魂大葯的壓迫，趙流澈竟然與吞日玄鳥融合在了一起。
趙流澈成了陰陽道體的陰面，而夏鳴則是陽面。
但是夏鳴這個陽面並沒有太多的意識。
因為趙主的裁剪與鎮封。
所以，陰陽道體的主導之魂，還是趙流澈。
深受夏鳴記憶浸染的趙流澈，無比自然地接受了夏鳴的存在。
他將夏鳴看成了自己的第二個人格。
他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冰棺死寂，黑暗無邊，趙流澈只能和夏鳴說話。
夏鳴也成了趙流澈的唯一朋友，唯一知己，天長日久，夏鳴的意識漸漸清醒。
因為真靈的有缺，夏鳴的記憶時斷時續，神魂意識更是暗淡匍匐。
再然後，夏鳴便成了趙流澈的隨身問答老爺爺。
趙流澈有什麼事情都會和夏鳴商量。
漸漸地，趙流澈有些忍不住了。
難以忍受的黑暗啊。
一去不復返的趙主成了兩人共同的怨念。
陰陽兩面，一拍即合，他們決定離開冰棺，出去看看太陽。
山中無歲月，外面已千年，血火、青銅時代相繼暮去，此間大世名曰仙人。
談到成仙，夏鳴與趙流澈可就不困了。
夏鳴想成仙，而趙流澈更是被夏鳴所說的那些故事深深吸引。
於是乎一個不知來歷、才情絕世的趙大觀開始飛速崛起。
利用趙主所留下的那些寶藏，二人一日千里。
一日鍊氣、百日築基！
陰陽結丹、日月元嬰！
一朝化神、煉虛返陽！
道體合鳴、登臨大乘！
天命所歸，仙人可期！
夏鳴的神魂真靈為趙流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感。
藉著夏鳴大葯真靈的激蕩，趙流澈的悟性好似開了掛。
而他們這一路走來，趙流澈也發現了趙主的很多苦心伏筆。
似乎……趙流澈醒早了。
趙主的很多伏筆都沒成熟。
即便如此，趙流澈還是強勢登仙了！
日月同天，世號大觀！
升洲之地，便是古之趙氏的舊址。
大觀仙人承得天命，天命加持、夏鳴真靈啟發。
趙流澈竟然悟出了數道仙法！
緊接着，老一派的仙人也開始遞出橄欖枝。
他們邀請大觀仙人加入仙人天外天。
也在這個時候，夏鳴與趙流澈開始走向了對立面。
因為豢趙。
因為仙路。
豢趙，乃是豢趙以壯仙洲。
因為陰陽道體、吞日玄鳥、種種情況。
趙流澈沒有後代。
所以，他便找尋到了趙元豐的後代，並於那天外天內研究出了趙修之法。
於此同時，趙流澈與夏鳴也發現了仙人仙路的詭異之處。
他們成的不是仙，倒像是魔。
他們的執念太大，整日鑽入天外天，圖謀長存之法。
漸漸地，趙流澈與夏鳴的爭端越來越大。
於那天外天內，趙流澈體內的獸性不斷被放大。
趙流澈開始試圖徹底吞併夏鳴，直至成長為真正的【趙災】。
所幸……夏鳴於天外天內也悟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夏鳴於天外天感悟到了一縷屬於他的真靈余脈。
真靈壯大，夏鳴緩緩蘇醒。
趙主的封印在暗淡，陰陽道體的平衡也在被打破。
夏鳴開始了他的佈局。
與此同時，趙流澈也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感受不到夏鳴的所思所想了。
他的心魔想要棄他而去了。
夏鳴與趙流澈的這一戰在所難免。
然後……
他們開戰了。
這一戰，可謂是兩敗俱傷。
趙流澈神魂崩裂，他的大部分記憶都被夏鳴更改了。
夏鳴為他編造了一個謊言。
一個讓趙流澈甘願放他自由的謊言。
而夏鳴的神魂也近乎暗淡，拼盡最後一絲魂力，夏鳴再入輪迴。
他要利用趙主留下的那些後手，重獲新生！
新的身軀、新的開始！
夏鳴與趙流澈的爭鬥，直接撕碎了二人天命。
而後天外天內，第九世代的殘留殺意也順帶着屠了所有的仙人。
既入輪迴，夏鳴可不敢讓那些仙人高懸天宇，他得為自己爭取時間，他得覆滅群仙！
夏鳴的這次輪迴，不算是太順利，因為趙流澈也傷到了他的神魂。
但是，夏鳴終究還是成功了，他找回了自我。
如今的這一切都離不開夏鳴所悟之仙法。
——【道空輪迴】。
準確來說，道空輪迴乃是一套無比複雜的魂術。
而那外顯的輪迴之眼，只是這套仙法的表象罷了。
……
冥池中央，道心通明的夏鳴緩緩站起了身。
左目輪迴，右目漩渦，目光匯聚，夏鳴緩緩看向了冥池岸邊。
冥池岸邊，魂道人朝着水池之中的夏鳴恭敬一拜。
「道上盜魂道子，拜見大觀仙人！」
看着那恭敬躬身的魂道人，夏鳴思緒再回當年。
蓮花山的蓮花道人啊！
若依著趙流澈，蓮花老道早就死了，是夏鳴給了他一線生機。
也是夏鳴讓他窺見了一絲魂道真意，藉由這絲真意，魂道人悟出了輪迴之瞳。
嚴格來說，夏鳴算得上是魂道人的引路之人。
但是夏鳴也知道，魂道人悟出的魂法也很是不簡單。
他走出了新路。
看着對面的魂道人，夏鳴心緒浮沉。
因為蓮生三十七。
當年他用一縷真意，啟迪了魂道人。
魂道人如今也用一縷真意，幫他夏鳴找回了真我。
魂道人於他夏鳴很重要。
而夏鳴卻殺了他的愛徒蓮生三十七。
心念浮沉，氣血浮動，左目九環收縮，夏鳴暗自催動仙法。
頃刻之間，蓮生三十七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夏鳴的身旁。
張開大手，左目白環轉動。
夏鳴又將記憶還給了蓮生三十七。
蓮生三十七恢復神志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立馬變得無比猙獰。
「該死的！你竟然敢殺我！」
目光凝聚，蓮生三十七正欲發作卻又瞅見夏鳴那雙恐怖的眼睛。
左目森白圓弧，右目漆黑漩渦。
他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驚恐之餘，蓮生三十七又看到了站在冥池旁邊的魂道人。
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蓮生三十七飛速奔向魂道人的身旁。
跪伏在魂道人的腳邊，蓮生三十七連忙開口。
「老爺子！老爺子！快！快殺了他！」
「就是他殺了我，他還將我煉成了他的魔頭！」
「老爺子！您可別讓他跑了啊！」
蓮生三十七憤怒之際，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魂道人的低語。
「小三十七啊，能成為尊上的魔頭，乃是你的福氣。」
「啊？哈！老爺子！伱瘋了啊！？」
聽到魂道人這話，蓮生三十七整個人都傻了。
驚駭之時，蓮生三十七又看到了魂道人那雙幽邃的眼睛。
於魂道人的眼中，蓮生三十七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堅持與篤定。
一時之間，蓮生這廝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很不理解。
不理解他的師父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師父難道不疼愛他了嗎？
蓮生呆愣的同時，夏鳴也再次看向了魂道人。
「若是你想，我便許了他的自由，只是，你得再為他尋個身軀。」
夏鳴話音未落，魂道人又朝着他恭敬一拜。
「煩勞尊上帶上他吧，能夠追隨尊上左右，乃是他修來的福氣。」
說話間，魂道人又輕輕推了推蓮生三十七的肩膀。
回頭注視着魂道人那雙不容拒絕的目光，繼而又感受着體內那浮動的氣血脈動。
蓮生三十七知道，夏鳴雖然還給了他記憶，但是他還是夏鳴的眷魔。
所以最終這廝還是緩緩低下了頭顱。
眼中異相漸漸消弭，夏鳴一步步走向對面的魂道人。
恍惚之間，夏鳴看到了前方的一尊尊人影。
……
吞日玄鳥，趙流澈。
第九初代，聖洲聖魂。
流澈之父，古趙之主。
……
若想神魂完整，這些人夏鳴一個也繞不過去啊。
他們都吃了夏鳴的神魂真靈，他們都悟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除了他們，還有那一個個逆亂重來的天外天偽仙。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