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樓篇 第九十九章:登門探訪懷鬼胎

黑玉樓篇 第九十九章:登門探訪懷鬼胎

齊陽子才死去多久,要是知道鮑翀侖竟歸附了三皇子,怕是要氣的重新活過來完整的給他來一遍天罡劍訣。

三皇子看出衛長嶺的目光有些閃躲,便笑着說道:「衛掌門不必擔心,鮑掌門是自己人。」

鮑翀侖此時也說道:「衛掌門,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我兩派數百年的基業不能毀在咱們手上,與殿下一起興許還能達到前所未有的輝煌。」

衛長嶺猶豫了片刻,又問道:「殿下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原本我對星劍宗也很是欣賞,無奈趙天樞難當大任,不過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將星劍宗也收入囊中。」

鮑翀侖和衛長嶺聞言都感到忐忑。

三皇子又說道:「二位也不用有所顧慮,若星劍宗真是為我所用,將來也會將其併入到二位的門派之中,畢竟你們是更早作出決定的人。」

兩人的擔憂這才稍稍緩和。

鮑翀侖繼續說道:「如今星劍宗由上官紫微掌管,她是個固執的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人都需要逼一逼的,不到生死存亡之際永遠不會知道哪一個選擇才是對的。不過在此之前先要幫衛掌門處理好柳山派的一些問題才是,我說的對嗎?衛掌門。」

衛長嶺咽了口口水,隨後抱拳道:「若是殿下有辦法,衛某感激不盡。」

「為了衛掌門,就當聊表誠意。」

衛長嶺離開后對江武成問道:「你與三皇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家父算是武閣的元老之一。」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身份,看來武林勢必要重新洗牌了。」

三皇子回到都城后也沒閑着,來到一處府宅門外。

「請問劉文景劉老先生在家嗎?」

大門很快打開,裏面的人問道:「請問您是?」

「麻煩與劉老通報一聲,子博拜見。」

沒過多久,三皇子被請進了門。

跟在他身後的人則說道:「這劉文景好大的架子,知道是殿下到來竟不親自出來迎。」

「哎,劉老是三朝元老,於皇家有恩,我雖為皇子,也應對劉老報以尊敬的姿態,不可魯莽。」

來到院子中,劉文景正與一老者喝茶聊天,直到三皇子走進才起身行禮。

「三殿下蒞臨寒舍,老夫不曾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三皇子則是笑着扶正對方,道:「在劉老面前子博不敢以身份自居,對您子博只有敬仰。」

「殿下請坐。」

劉文景重新回到座位上,繼續問道:「不知三殿下此次來找老夫所為何事?」

三皇子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那位老者問道:「不知這位老先生是?」

「呵呵呵呵,忘了給三殿下介紹,這位是老夫的一位舊友,名叫沈長佑。」

聽到此人名字后,三皇子愣了片刻,立刻起身抱拳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離恨刀沈老先生,晚輩吳子博見過先生。」

沈長佑只是點點頭,目光則是掃向他身後的兩人。

「劉老,子博這次冒昧來訪實則是來請教您的。」

「哦?老夫早已隱退多年,還有什麼能幫上殿下的?」

「實不相瞞,劉老雖然如今在朝為官,但相信朝中的一些事情您多少有所耳聞,父皇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儲位之爭越發明顯,百官紛紛站隊,這種時候一些問題在宮中是得不出解決方法的,這才無奈來拜訪您,不然子博是萬萬不願擾您清閑的。」

「呵呵呵呵呵,回到都城以來,確實難得清閑,最少惦記老夫這條命的人不敢在都城輕易動手了。」

「劉老遇刺的事子博也有所耳聞,甚至還派人暗中去查了此事,慚愧的事至今沒有確實的證據。」

「聽三殿下的意思,雖然沒有證據,但幕後指使是何人殿下心中已經明晰。」

三皇子輕嘆著嗯了一聲。

劉文景並沒有問下去,而是說道:「不知三殿下有何問題向要老夫解答?」

「子博想要求教劉老,大哥因國戰一事被二哥與百官彈劾,如今二哥勢大,可朝中有不少官員希望子博能夠與二哥爭儲,子博自問在兄弟幾人之中自己不算出色,論資歷不如大哥二哥,論功績不比子煥子承,天資更比不上子莫子衿,只是不知該如何自處,這才希望劉老能夠指點迷津。」

「三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老夫記得殿下年幼時雖少言寡語,但聰慧非常,往往能以巧思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幾位殿下的老師李貞觀更是對三殿下青眼有加,曾多次與老夫提起過殿下,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可子博不願朝中動蕩,不知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古往今來,成王敗寇,對錯都是勝者定的。三殿下可曾同樣問過右相,他如何作答?」

「不曾請教過老師。」

「如今老夫不過一閑散之人,已經無法為殿下解惑。聽聞最近江湖中風波四起,三殿下掌管衡武司,倒不如先處理好力所能及的事,至於其它,該是怎樣就會怎樣。」

「江湖中高手如雲,朝中雖有衡武司,但很多事對於子博來說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長佑這時開口道:「皇家不是還有武閣?」

「沈前輩有所不知,自從武閣的幾位閣老被父皇軟禁起來,勢力早已大不如前,更沒有曾經的威懾力。不久前歸元派被滅門,其實子博是提早察覺到異樣的,只是最終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百年宗門從江湖中消失。」

「什麼?歸元派被滅門了?」

「前輩竟然不知?」

沈長佑似乎有些動容,只是這一點早在三皇子的預料之中。沈長佑早年間曾拜在歸元派習武,之後因為歸元派在刀法的鑽研上造詣不夠,沈長佑偏偏鍾愛用刀,因此才離開了山門入了武閣,不到三年時間便刀法大成,同時也被皇室委以重任。后與公主生出情愫,皇家本念他如此年紀已是半步宗師,想把公主許配給他,結果卻因衡國三大家族的和親請求導致公主外嫁,本就不甘的沈長佑無奈作為公主的護從護送公主前往衡國。事情本該到此為止,卻不想未到一年的時間,就傳出公主身死的消息,沈長佑本想去衡國查明真相,皇家卻以兩國邦交的大局為重製止了他,加上劉文景的勸說,讓他先回到歸元派的清凈崖,等事情查明再說。結果期間衡國之內發生了一樁慘案,迎娶公主的覃雄在自己府上連同幾位友人全部被殺,覃家知道是昊國人所為,但沒有證據最終也無計可施。昊國朝中同樣知道這是沈長佑做的,因為他們後來得知覃雄是個極度變態之人,因為公主心中一直對沈長佑念念不忘,導致覃雄心生嫉妒,更是夥同友人同時侵犯了公主,最終導致公主自殺身亡。

此事之後,沈長佑心中恨意難消,恨覃雄也恨昊國皇室,將公主當作聯姻工具,這才致使她香消玉殞。歸元派當時的掌門也曾是沈長佑的師父,在他和劉文景的開導下沈長佑於清凈崖閉關十五載,再現身時不僅已是位大宗師,更悟得了一套曠古爍今的刀法,取名為離恨刀。此時的劉文景也已經是當朝丞相,得知沈長佑出關,便將他請回了朝中。

這些事三皇子也都聽說過,說出歸元派的事就是因為沈長佑算是此派出身,得知這個消息難免不會心生波瀾。

雖然沈長佑當年的師父早已駕鶴西去,他並沒有那般激動,但還是問道:「什麼勢力能將歸元一派滅門?」

「川北的宗門以及……川南武林的一些高手。」

「南北武林向來對立敵視,川北宗門發難先不說,川南武林中有誰會與五宗的人聯手對付川南大派?」

「這些年南北武林的聯繫越發頻繁,早已不同於以前。當年異神宗白澤與素衣派的文若兮為情私奔,慘遭皇室和武林中人圍剿,令人唏噓不已。這些年亦有這類事情,星劍宗的天驕慕容天璣與未央宮仙子赤月瞳為情跳崖;川北勢力黑玉樓也與素衣派走的很近,未央宮也曾與星劍宗聯過手。」

「黑玉樓?」

沈長佑看向劉文景道:「當年想要刺殺你的我記得就是黑玉樓吧?」

劉文景點頭道:「不過是被人當成刀罷了。」

沈長佑繼續問道:「所以川南武林中有人與川北宗門聯手滅了歸元派?可查清了是何人?」

「沒有確鑿證據,晚輩也不敢胡說。」

「我自有辦法查明,你只需告訴我人名。」

「孟蘇禾、夏星顏,這兩位一個是現任素衣派掌門,一個是其師妹,他們與黑玉樓的關係太過親近,而晚輩又聽聞黑玉樓與歸元派似乎有些過節,雖然孟蘇禾此前先去了星劍宗,但她卻提前離開了,所以不排除這個可能。另外一個是柳山派的莫如是,他在歸元派滅門時離開柳山去了西邊,聽聞此人在柳山多年未曾下山,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去了西邊。而且以上三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以他們的武功修為才有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對歸元派動手。」

「人稱忘情劍的莫如是?」

「正是。」

「好,我知道了。」

沈長佑說完繼續喝起了茶。

劉文景則是繼續說道:「殿下,得民心者得天下雖然是老生常談的話,卻也有它的道理,在老夫來看無論殿下是否想要爭取那個位置,除了應當虛懷若谷,善納雅言,還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子博受教了。」

相對行禮后,三皇子告辭離開。

等人走後劉文景對着沈長佑說道:「歸元派的事你有何想法?」

「這小子想借我的手去做事,我很清楚,不過歸元派的事也有必要搞清楚。不過他本是來求教於你,我不過是他順手誘導而已。」

「呵呵呵呵,這就是你太不了解這位三皇子了,今日來此他本意在你,對於我,他只是想得到我一個態度罷了。」

「你的意思是他本就認識我,也知道我在你這。」

劉文景笑眯眯的喝了口茶。

「他身後那兩位是何境界?」

「均是宗師境。」

「這位三皇子對於江湖的痴迷遠超想像,在他看來若是能夠一統江湖,那座龍椅便是唾手可得。雖然只是猜測,歸元派的事恐怕和他脫不了關係。」

「若真是如此,這小子還真有膽子敢當着我說出歸元派的事。」

「就算是你,有兩位宗師護著,想要動他也不容易吧,更何況他很清楚有我在不會讓你在此處對他動手。」

「還真是個心機深的小子。」

另一邊三皇子還未回到宮中便有人來報。

「殿下,那兩人來了。」

三皇子嘴角微微揚起,對身後兩人說道:「那我們也快回去吧,免得讓客人就等。」

回到宮中,兩個遮蓋嚴實的人已經坐在屋中。

「讓二位久等了。」

三皇子剛進到屋中便對着二人說道。

那兩人看了一眼三皇子,目光也聚焦在他身後的二人身上,他們自進宮來到三皇子這裏,先後遇到的宗師已有三位,再加上這二人,僅僅三皇子身邊就有如此多的宗師境高手。

其中一人說道:「昊國皇室有這等實力,也難怪我競國這麼多年都占不到什麼便宜。」

「呵呵呵呵,過獎,不過競國這些年給我朝造成的麻煩和損失也確實不小,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屠城將和陰毒將竟然會離開競國轉投於我。」

「競國如今自顧不暇,耿仲在雙河道被齊陽子去了半條命,還未回到競國便死了,鄂順背了戰敗的罪名,也被關押,朝中已經亂成一片,不如趁早離開。」

單於魁殺人無數,屠了昊國多少城鎮,可三皇子此刻對他卻絲毫沒有仇視,反而對他的到來十分欣喜。

覃芷也說道:「久聞三皇子心胸寬廣,知人善任,也是因為此我們二人才心甘情願投效於殿下。」

「不錯,我的確愛才,更愛武者,兩位身為競國六大將,能為我所用自然是歡迎的,只不過……本皇子也並非百無禁忌,想要真正成為我的人還需要二位做點什麼當作投名狀。」

單於魁和覃芷相視一眼,覃芷先說道:「任憑殿下吩咐。」

三皇子滿意的點點頭,再看向單於魁。

「自當如此,不知殿下需要我們做什麼?」

三皇子看着面前的二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很快你們就知道。」

……

白日城,不夜谷的勢力範圍,在城中的一間酒館之中正圍着一群人,人群中有兩人正在分別站在兩個大缸前,缸中一半米一半水,上面蓋着蓋子,而這二人紛紛將手掌頂在缸身上,不停的講真氣灌注其中。

周圍的人不停的吶喊助威,直到其中一個缸熱氣升騰,飄出陣陣米香。

那人收起真氣,掀開缸的蓋子,一股熱氣騰空而起,伴隨着香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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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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